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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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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坡上,秋风习习。
塑月嘴角挂着淡笑,随意望了望诺大一片金色草地,不紧不慢的抽出随身携带的钓鱼竿轻轻甩动,叮叮当当的脆响便洒进了长长的草叶间。
他的鱼钩竟是一只漂亮的铜铃!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
几朵蒲公英摇摇晃晃的飘起来,塑月的笑容更大了一点。
瑟瑟响动,花草拨开,突然钻出一个抢眼的蓝衣男孩。三四岁大的年纪,背着一柄木刀,即使是把短刀相对他的身量来说也长的可以,满头莹莹白发,乌溜溜的大眼睛尽是精灵之气。
塑月望着男孩,男孩望着铜铃。
叮铃铃,铜铃在半空中欢跳。
屈膝,点地,男孩高高的跃起,仿佛一只旁若无人的大猫伸长了爪子去抓空中的铃铛。落空也绝不失望,一沾地扭身又腾挪而起。
塑月轻轻巧巧转动着手腕,铃铛飞来飞去在他周身转个不停,又偏叫男孩够它不到。
大片大片的蒲公英随风飘荡。
再次扑空,男孩抿了抿唇定在原地。手指搭在所负木刀露出的半截刀柄上,一瞬不瞬的紧盯眼前灵活飞舞的铃铛,眼神变得又耐心又冷静。忽然手腕一翻,木刀发出哧的一声,笔直的刺出去。他的面前本来没有铃铛,刀尖前进,忽然就有了铃铛。
这一刀使得极好,运行轨迹和刀意都摸到了边,相对男孩年纪来说哪怕最冷血的训练者也要点一下头了。
而一直只是用手甩动钓竿的塑月云淡风轻的往前迈了一步,铃铛刹那间前移。
木刀势老。
十拿九稳的一击被避过,男孩眼神微懵,仍紧追不舍的寻找铃铛踪迹。一点抱怨神色没有,只能说他已习惯T_T。
战斗本无常。
很快再次锁定目标,冲劲儿下移男孩单膝在草丛里前滚,等木刀在外侧刚刚顺力收回,立刻左手撑地拔身,木刀同之前一样直刺而出,这一击方位不同,速度却更加迅猛一分,直追尚未停稳的铃铛。
叮铃铃铃,铃声大作。
游戏结束。
塑月收起钓鱼竿,欣慰的看着满头大汗的男孩。通过刚才的游戏他已经了解到男孩的动作虽然流畅,却还欠缺一些压力以达到行云流水的的程度。
这不着急,所以塑月只是温和的说道,“阿锡,该回家了。”
男孩手撑膝盖平复呼吸,闻言快速拍拍身上粘到的草屑,两眼转动着狡黠的笑意跑到塑月跟前,颇为期待的张开手臂,“刚才我赢得好累,爸爸抱我回去呀!”
刚一如愿,男孩毫不犹豫的在塑月脸上响亮的亲了一口,称赞说道,“爸爸最好了!”
塑月哭笑不得。
男孩懒懒的攀在爸爸的肩膀上,不一会就打起了小呼噜。这般大的孩子,原也容易累。
“阿锡睡了吗?”
没有回应,塑月转过头,笑了笑将他扶稳。
尽管抱着一个孩子,下山时塑月神情依然很惬意,并不觉得有什么影响,随意而习惯的观察周围景色。
这里真的很小,山很小,山下的村子也很小,不远处还有个小湖,一条活水不断的给小湖带来新鲜动力。沿着水流向上溯源能走上很久,还会遇到另一座山的峭壁,不过这里看不到。
不嫌僻静的话,这里好山好水好宜家。
塑月颇有感触的眺望会儿湖,据说他自己就曾经被长长的河流一路冲进湖里仍然未死。
真是幸运的湖。
阿绿坐在自家的院子里,面前摆着一个水盆在刷刷收拾鱼鳞。
耳畔听得挂在门旁的风铃忽很大声的响动,一抬头,就见塑月一副心情很好地样子抱着他们的孩子回来了。
要知道塑月以前还总是抱怨自己太宠孩子,他都不能把锡主养成真正的男子汉了。
尽是胡说!天天拿个钓竿当逗猫吗!
“啊!”塑月快走几步,看着盆里的鱼惊喜,他爱吃,可他们这里很少有海鱼。
“啊!”锡主噌的探头,很精神的跟着塑月唱双重调。他早醒了,怕爸爸让他自己走路,又装了会儿睡。
一大一小相似的声调很有喜感。
阿绿板住让父子俩高兴的高兴,迅速洗了手抢过小儿子,嗔了塑月一眼,“孩子小,你着急训练什么?阿锡来让我检查一下。”
阿绿说着,已经手快的把锡主剥光了,果然就见到小孩子乳白的皮肤上又好几处青青紫紫和破了皮渗出血的伤口,立刻满脸心疼的用手心放出绿色的查克拉,轻轻的给他揉动治疗。伤痕肉眼可见的好转。
塑月耸耸肩,无奈的接过水盆继续准备晚餐。
青山绿水下果着身体也许是一场艳遇的开始,不过在父母的眼皮底下,身为重生者素来很大方的锡主也很难不窘迫,手忙脚乱的抢救自己衣服,“妈妈快给我衣服,很冷的!阿嚏!”
冷?
塑月和绿相视,清楚的看到了妻子眼中霎时的惊忧。
他们再怎么觉得这个孩子娇嫩幼小,但以理智来看,继承了他们优秀血脉的锡主,天生的体质在哪个国家都属一流基础。现在不过小小的初秋凉风,怎么就叫他冻成这样?
而锡主还以自己前世的身体为准,毫不以为怪,笑嘻嘻的穿好衣服,“妈妈还说爸爸总是对我没轻没重的,原来自已也是个马大哈,阿嚏!”
“去!没大没小的,练刀去!”塑月先给了妻子一个安慰的眼神,转身轻轻踹了锡主一脚,“抱了你一路,自己还没歇过来吗?”
“就知道护妈妈。”锡主故意用几人都听得见的声音嘀咕道,暗笑着看着妈妈瞪了爸爸一眼,脸却微微泛红。
塑月大声叹气。
他们的面前不远,一堵成人高的泥墙突兀的矗立在院子里。泥墙上划出一幅正面人体图,并标出咽喉、心脏、下腹等部位。
人体的致命点清晰的标出来,看起来有种莫名的恐惧。
最让锡主汗毛直立的是,泥人的中间还刻着自己的名字
——旗木锡主。
锡主眼神情绪收敛,渐渐滴水不漏。慢慢平举起刀,划开一种冷酷的气势。
他不断的用木刀刺击或划过各个标志点。每一次短刀刺入都全力以赴,直至刀身完全没入。并且在刀刺入泥墙感到力竭后,将刀迅速抽回,毫不停留。
跟会动的铃铛相比,不会动的泥人瞄准起来很简单。
优点是用刀刺入泥的感觉与入肉的感觉差不多,随着泥墙会逐渐变干训练者的力量还会逐渐增强。更重要的是人体的肌肤根本没有泥墙那么坚韧。
锡主日复一日的进行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