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2、可惜不是你 ...
-
被他这一问,苏沫略显尴尬,向他说:“可能是吧。说起来有些不好意思,我还真的不很清楚我先生跟许医生是怎么认识的。那时候我还不认识我先生,而且工作上的事情他都很少提起。”
凌逸风听了她的回答,眼里已经流露出哀怨忧伤的眼神。像似一张缱绻无形的网,密密扩散开来,苏沫生怕稍不留神掉了进去。她不想再次耗尽力气把网子挣破,又让自己伤痕累累。有些伤,受过一次就够了,再伤,就是傻子了。
许经理像似想为她解围,跟着讲道:“展律师没提起,大概是觉得这样的小事无足轻重吧!说起来,这事儿听我叔叔跟我讲起也有好些年头了。那时候我叔叔还在做专职的中医,有位患者吃了他开过的方子不久便去世了。那家里的人找来,听说因为动用了些关系想给我叔叔定个罪,让他去坐牢。叔叔当时找了其他律师,但迫于一些压力,人家都不肯接这人案子。后来就有人介绍了展律师,再后来我叔叔就免除了责任。所以我叔叔才一直对展律师抱着一份感恩的心情。”
苏沫点头,“应该也是责任不在许医生,否则我想没人能帮得了他。”
“嗯。责任的确不在我叔叔。其实那位患者是本身就有其它疾病。后来查出来他的死因也是因为他本身的问题,跟叔叔开的药无关。”
以前光顾这里,听老头说起各种中药的对症用法,苏沫就觉得他不只是一个药膳厨师这么简单。现在才知道,原来这许医生的称呼不是大家随口喊来的,却原来因他本身就是医生的缘故。
展鹏飞带她来这里,从不提起老头和他是如何相识的,她也真的只当是吃客去一家相熟的饭馆那么看,没想到还有这另一层的关系。难怪她一直觉得许医生对展鹏飞和其他的顾客不同,先不说菜的用料都是他亲自挑选并动手来做,苏沫自被他诊脉过后,老头还特别用中药喂养了几只土鸡,说留着给她补血补气用。看来老头完全出自爱屋及乌的心理。
正想着,老头已经端了一只大的盆子里来,屋子里肉汤的香味和一股淡淡的中药味混合着渐渐弥漫散开。
老头让着屋子里面的几个人,“来来来,这骨汤还要趁热喝才好。我一早听说你们要来就煮上了,到这会儿火候刚刚好。”然后对了苏沫说:“苏丫头,你不喜欢喝这骨汤,等我给你弄点其它清淡点的菜来。”
苏沫对于老人的热情实在不好意思,便说:“许医生,别麻烦了,我喝这个汤就好。”
许经理在一旁插言:“您能不能对我也这么厚待着点儿?”
老头瞪眼,“这不是特别炖的汤给你们吗?”
“这汤也是因为我一早通知你说我们凌总要来您才准备好不好!”
老爷子不再跟他搭碴,向着苏沫和凌逸风说着:“你们先喝这汤,我一会儿就来。”
许经理见他向厨房走去,转过来向他们抱怨说:“原来我今天还是借了你们二位的面子。”
三个人分别就座后,苏沫拿了汤勺给他们分别盛了汤后自己装了小半碗。
两碗汤喝下去以后,许经理才把他之前说的计划慢慢讲给苏沫知道。其中大致内容跟刘洋得到消息差不多,在提到要新建的会所时提醒苏沫,“集团这次投资巨大,在本市兴建一处高级商务会所。其中包含的不止有餐饮娱乐,还有各种体育健身场馆,甚至市郊也准备了一块地修建高尔夫球场。当然硬件的修建部分还用不到苏部长,但后面接下来的员工上岗可能苏部长要花很大的精力。所以今天请苏部长来就是提前让你有个心理准备,酒店和会所可能需要两边跑。”
苏沫疑惑的问:“可是修建这样规模的会所应该也不是短时间内能完成的吧?”
一直沉默的凌逸风,淡然的说:“工程是老早已经在进行的了,现在基本都已经收尾,只剩一些内部的调整和远郊的高尔夫球场还没结束。”
苏沫突然醒悟,原来在他还没收购酒店的时候,那些工作就已经开始了。展鹏飞之前也提到过“长远”集团在本市早有其它投资项目,那时她根本听到这些消息就条件反射的回避。
她心里非常清楚,以自己还不需要两位经理亲自出面跟她打招呼那么大的面子。一切工作上的安排,只要上面通知,她没有理由拒绝。
抬眼去看凌逸风,他仿佛正潜心于汤里面的美味。在刚说完那句话后,好像已经完成了这次出来的使命,再没有谈话的兴趣。
苏沫点头,向许理说:“我没什么意见,人员到位后,我随时可以开始工作。”
她负责的是培训出优秀的培训师,然后员工们的培训当然不用她亲自出马,她只要在过程中偶尔指导和讲课就可以了。当然最后的考核是无法躲掉的,不过应该会有其它的主管们在场,所以就算两边跑也还能接受,并不会非常辛苦。
许老爷子端了一盘炒笋丝和一盘香菇烧油菜放到桌上,不过却只招呼着苏沫说:“苏丫头,知道你不喜欢那肉骨汤嫌它腻,这两个青菜是特意给你做的。”然后又从托盘上拿下一个小碗推到她面前,“这是你阿姨给下了一碗汤面,虽说用的是骨汤,不过那油她都已经沥出去了,加了点青菜,应该还算清淡,你吃吧。”
苏沫十分不好意思的谢了许医生,连带着给她下面的的许医生的老伴,表示不用这么麻烦。老头倒表现的很无所谓,只说是希望他们三个吃好,客气了几句便忙去了。
这次许经理倒没表现出意外,除了那碗面,其它的两个菜他也不客气的跟着苏沫一起吃,还招呼凌逸风吃菜。
苏沫的饭量其实一直以来都能让周围的人惊叹,真正能算得上是“吃货”了。不过今天可能因为气氛有些压抑,还有一起吃饭的人让她心存芥蒂,所以她只吃光了那一小碗面,那两盘青菜也只动了几口。
一直沉默着吃饭的凌逸风见她放下筷子,淡淡的说:“喂,你挑嘴的毛病还没改啊?”
苏沫警惕的扫了眼许经理,不过那人仿佛重听一般,脸上看不出丝毫异样。
凌逸风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他说的是这菜有点咸之类的寻常话题。
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也只是淡淡淡的一句,可是言语间透出熟稔和亲昵,叫任何人听来都不会认为他们关系只有上下属这么简单。猜不透他到底出于什么样的想法冒出这样一句让大家都尴尬的话,不过很明显他这人也确实像从前一样,根本不介意其他人的想法和看法。他依然是那个我行我素的凌逸风。
苏沫做不到像他那样对周遭一切视若无睹,有许经理在场,她无论做什么样的回答显然都不合适,于是明智的选择了沉默。
从前两人好着的时候一起吃饭,苏沫总是把菜里面某样不喜欢吃的东西挑出来,时间常了,凌逸风会数落她“你怎么这么麻烦?吃下去还能中毒吗?”只是说归说,每次他都会先把那些她不吃的东西挑干净后再给她。
那个时候被他数落都是开心和幸福的,现在还是被他数落却给苏沫造成很大的困扰。她不能像从前那样随便的说“要你管”,也没办法把过去全部抹煞,她只能努力的让这颗心不去动摇,只是偶尔在想到曾经的某个片段时,会不受控制的怀念。
有人电话响,许经理拿着手机出去接听。
苏沫回避对面看过来毫不避讳的热烈眼神。
挂断电话的许经理回来表示,家里老婆大人催着回去。苏沫起身本想顺着他的借口搭他的车一起走,不过却有人更快的开口说:“那好。我送苏沫。”
再没办法保持沉默,她很快的拒绝:“怎么好意思麻烦凌总,我还是坐许经理的车吧。”
“坐他的车才是麻烦吧?你们不顺路。”
闻言,苏沫看向许经理,听他报出地址后果然说不出话来,他们完全是相反的方向。如果搭许经理的车回去,他可能要绕几乎大半个城才能回家。
然而她确实不愿跟凌逸风同乘一辆车,看着已经道别向外走的许经理,想了想说:“许经理把我载到主干道上,我打车就好了。”
许经理没料到苏沫如此坚持,看了眼凌逸风才稍显为难说:“那好吧。”
“喂,苏沫。人家急着回去,别这么为难人好不好?又不是闹市区,招手就有车啊?再说谁能放心把你一个扔在路边拦车,也不看看几点了?”
被他这样的教训,虽然气得恨不得弄手里的包拍到他脸上,但如果真的再坚持下去,好像真的是故意为难许经理一般。
苏沫无奈,只得让许经理自己先回去。
许经理出门,跟院子里坐着喝茶的老两口告别。
夫妇两人随意的嘱咐几句“路上当心”之类的话,也就转身回来了,正看到苏沫和凌逸风也走出来。
他们两个也跟许医生老两口告别,苏沫更是因为他们对她特别的照顾谢个不停。
许医生的老伴姓白,从前也是中医师,后来因为许医生的那次事故,也一起辞了职,老两口才开了这家药膳私房菜。因为展鹏飞的关系认识苏沫后,喜欢她恬淡的性子,所以每次苏沫来她都会亲自下厨。
白老太太因为这阵子苏沫不光顾这边而埋怨着她,拉苏沫的手时,忍不住心疼地问她:“你这孩子手怎么还是这么凉?就说让鹏飞经常带你过来喝汤补补,他就只记得他的工作,八成又是出差了吧?”
“嗯,他最近是没在家呢!没关系的白阿姨,我很好啊!只是天气凉了,所以我的手又暖不起来了。”
一旁跟凌逸风客套着的老头子听到她们的对话,猛然一拍脑门,嘴里说着“看我这记性”便向一间屋子走去。苏沫认得那是他们老两口的药房,平时也给相熟的人诊脉的房间,她自己也曾经几次被展鹏飞硬拉着进去过。
几人莫名其妙的站在院子当中,看着老头神采奕奕的拎了一只大袋子出来。
还没走到近前,老头中气十足的开口说:“人老了,不中用了。你白姨刚刚不提起,我就真的给忘了。展律师前一阵子说起你夜里睡不稳、失眠的时候,跟我说要配一副补药拿回去给你。这不,这阵子他没过来,我倒给忘记了。”
苏沫不是第一次喝中药了,所以接过来时,凭重量已经猜出这是已经熬好了的药。撑开袋口,果然看到一包包真空包装好的塑料中药袋子。
老太太一面怪老头记忆不好,一面拉着苏沫低声说:“你现在得好好补补身体了,不是说想要个孩子吗?你的身体条件不好怎么行啊?”
平时白老太太说这个苏沫其实倒是无所谓的,毕竟年龄在这里,而且这确实也是她计划中的事情,就连展鹏飞在的时候,她也没怎样。只是听众换成了凌逸风,让她确实尴尬万分。
敷衍应付了老太太几句,匆匆跟老两口告别出门。看着凌逸风阴沉的像要下雪的脸,她还在犹豫着要不要上车。
“哎,时间不早了,你还要站多久?”
为了避免某些不必要的谈话,也是不想坐在他的旁边,苏沫拉开后排的车门。只是人还没坐进去,就又听他冷冰冰的说:“你不是晕车?坐前面来。”
热情的许医生夫妇还站在门口,苏沫不便在他们面前发作,拉开前面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回手向老两口告别。
城郊的夜晚很早就安静下来,路上车也没有市区的多,凌逸风把车开得很快。车里很久没人出声,苏沫突然伸出手拍他的胳膊,急刹车后,她勿勿拉开自己这一边的门跑到路边。
坐在车里的他看到蹲在那里的一团小小的身影,眼神已黯了下去,握紧方向盘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已然泛白。他大概是气得糊涂了,明知道她晕车,还把车开得飞快。
把头埋在膝盖间的苏沫,听到脚步声在身边停住,然后听到他低沉又带着暗哑的声音“对不起”。
抬起头,对上他带了后悔和自责的脸,也看到眼里透出的不舍和心疼。
接过他已经拧开盖子的矿泉水,苏沫别开脸,漱过口后把瓶子里剩下的水喝光,好一会儿才平静的开口说:“逸风,我们谈谈吧。”
听到她毫无情绪的语气,他本能的抗拒“我不想谈。”说完迅速的转身走回车里,仿佛逃避着什么。
站在原地被夜晚微凉的风吹了好半天,苏沫才慢慢的走回车里。凌逸风马上开了车内的音响,骤然响起的欢快节奏在安静的夜里显得那么突兀,也让他身体突然的一震。烦燥的关了音乐,打开电台,里面的女歌手伴着钢琴正轻柔的唱着“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曾一起走却走失那路口,感谢那是你牵过我的手,还能温暖我胸口……”
听得有些失神,这歌曲分明就是为他们唱的吧。戛然而止的音乐却让她回到现实。
凌逸风掏出香烟,打火时大概因为气恼又着急,所以打了几次也没能点燃它。伸了手去接过那只就快被他弄坏的打火机,苏沫轻易的打着火帮他点燃那支烟。
跳跃的火苗中,苏沫晶亮的眸子含着笑,他忍不住伸手想去触摸那张已经刻在脑子里的脸。然而“啪”的一声,随着打火机盖子的合上,他已伸出的手硬生生的卡在半空。
手里捏着那支凉冰冰、硬梆梆的打火机缓缓开口:“逸风,我们的事情早都过去了,所以别再以工作或是其它的理由安排这样的见面。”
他生硬的回答:“我从不认为我们的感情已经画上终点。如果你一直这样认为,那我可以说我们重新开始。”
从前知道他有些处事方法并不合乎逻辑,但那个时候并不觉得过分到不能接受。知道像他这种家庭长大的孩子太过于自我了些,所以只能想到自己的感受而不顾及其它也算正常吧,最主要也是因为他也并未做过什么太出格的事情。不过能听到他说出这样一番对世俗不管不顾的话,苏沫还真不能安然对待,难免惊愕的问他:“你觉得现在还说这个,不会太讽刺了点?”
“你不就是想说你现在已婚吗?无所谓,其实你结没结婚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我只知道,你还是你,是那个曾经坐在我旁边的苏沫。”说到最后,凌逸风的声音越发低了下去,目光也变幻莫测了起来。
这样的话不为所动怕是办不到,她的心实实在在的抽紧,呼吸都变得不能顺畅了。双手在不自觉握紧的时候,被手掌里的金属棱角硌得生疼。
摊开手掌的时候,金属壳子的打火机被路灯反射出柔和的光来。
抿了抿嘴唇,终于还是开口:“你不在乎我如今怎样,可是,你自己呢?”
“我的婚姻根本不是你想像的那样,而且应该很快就会结束了。”
几年前,被突然出现的那个自称凌逸风的母亲的人“无意中”告知他要结婚的事情后她才自省,原来理智上一直说着忘掉了的自己,内心深处还是下意识的在等待。等待那份没有结果的感情,等待那个不告而别的人。
当那位韦蓝女士,很不经意的提起他的儿子好像提到过苏沫这个同学,也说起如果能请到他夕日的朋友们参加婚礼会觉得圆满时。她只觉心脏被什么轻轻的扎了一下,虽然谈不上是扑面而来的剧烈冲击,却是由深处一点一点漫延至全身的钝疼。
装成什么事都没有的她,在父母日渐显现的担忧目光里慢慢疗伤,开始接受周围人安排的相亲,被动的与感觉尚可的对象试着交往。那样的过程没有浪漫,没有甜蜜,她只是淡然的与他们相见再相处,然后其中某个人觉得索然无味的时候提出不合适而分手。
直到相亲遇到展鹏飞,然后他说“嫁给我,我们就都解脱了”。
苏沫并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肯定觉得自己一定会答应,但是,当时他坚定又无畏的勇气是真的打动了了她。而且婚后的生活也并没有让她觉得当时的冲动是一件愚蠢的事情,甚至偶尔想想会庆幸遇到这样一个男人。
手太凉,金属的打火机并没有因为被她长时间捂着就变暖了。缓缓伸出手,把它放回到车子前面的控制台上。
“你知道一个女人能答应男人的求婚要有多大的勇气和决心吗?”
凌逸风不明所以的看着问这话的苏沫,她动了动嘴角,应该是露出一抹笑容,定定的看向他的眼,慢慢的说:“一个女人肯把一生都压在你身上,就值得你好好待她。开车吧,很晚了,我必须回家了。”说完转过脸去,伸手拉过安全带扣好不再说话。
回到家时,展露坐在阳台的落地窗前抱着电脑做企划。跟她随便的聊了几句,苏沫称自己有些累便上楼去了。
洗过澡,虽然觉得疲倦的很,却依然无法入睡。想起许医生拿给她的药,起身去厨房热了一袋喝。
回到床上脑子里依然乱糟糟的,不停回旋的都是凌逸风说“我们重新开始”的声音,和他受伤的表情。辗转反侧了很久,她终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可是睡得又不安稳,梦境一个连着一个。
后来她发现自己一个人走在一条没有灯光的遂道里,周围很黑,她只能慢慢的摸索着向前走。就在她决定放弃这看不到光亮路上在走下去的时候,出现一只温暖的手牵起她陪她一起。在终于看到遂道口透进来的微微光线中,身边陪着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她急得四处寻找,但连影子也没看到。她害怕了,不敢再独自走下去,于是吓得哭了出来,然后开始喊人来救自己。
苏沫惊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脸上竟然真的有未干的眼泪,摸到枕头也被她哭得湿了一些。坐起身,觉得后背也湿腻腻的都是汗。
重新换了一套睡衣,躺下时已然完全清醒,再无睡意。想着刚刚的梦,苏沫的心又开始乱了。
摸摸一旁空着的床铺,她才觉得这次展鹏飞出门好像确实久了些,连带着做梦都要喊他的名字了。
醒来的那一瞬间,她清楚明白自己在求救时喊的人是展鹏飞。
翻了身面向以往有人睡着的那一边,视线越过平整的枕头,投向再远一些的镂空隔断。黑漆漆的,没有他在家开着电脑时透过来的点点亮光。
看了一阵子,苏沫有点失望的转过身。如此辗转了几次,还是没有睡意的她伸出手,在桌头柜上摸索着碰到手机,只是拿到手里后又开始犹豫,删删减减了几次最后只输入“你睡了吗”几个字,迟疑了好一会儿后,大拇指还是在发送的按键上用了些力气。
电话依然在手中握着,眼睛也不曾离开过暗下去的屏幕。猛然意识到原来她在期待,期待着在这个寂静又寂寞的夜里,那个跟她过着日子的男人能回她一通短信或电话。
原来她可以不再奢求过去的感情是因为现在的心里已经有了另一份牵绊,如今在一起的那个人在她完全没有察觉的时候就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占据并吞噬着她已然动摇的就要僵掉的心。
突兀的铃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尖锐,只是苏沫觉得从未有过的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