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二章 那名医生、心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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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一样的脸孔，却坚持那不是自己，怀特都要被眼前的情况搞糊涂了。对他而言，纸上的男人和凯斯梅尔并无不同之处，若真要挑出些差别，那或许就是头发问题。
画像中，年轻的男人有着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而凯斯梅尔，他有的是微卷的长发。
可任谁都换发型的时候吧，如果因为长短不同就说不是自己，那也太不靠谱了。说不定失忆前的某段时间凯斯梅尔就中意短发呢？等等，他现在好像也中意短发！
“我说呐，发型不能说明问题吧？不久前你不是还决定把长发剪短么。”
撇撇嘴，怀特看了看画像再将视线重新移回医生身上，两者间……好吧，两者没有区别，都是短发来着，他忘了他家主人现在用的是人类躯壳，想要对比最好到地下室去。
“发型？”重复一句，医生低下头，果然看到画像上的男人一头短发。他快速翻了一遍，发现之后的肖像都是一个样。
看来、又是个不同点，他在心里默念道。
之前注意力都在男人的五官和龙角上，医生倒是没太关注发型的问题，现在一看，画像上的男人应该偏爱短发。因为从画纸的材质和消耗程度判断，这些作品间有明显的时间差，有些画上的人物甚至模糊不清，但依旧能确认短发的轮廓。
怀特点点头以为自己猜对了，他得意道，“除此之外，其他地方还有不同吗，没有了吧？”
“蠢材，当然有。你看不出，只能说你观察力不够，并且平日里对我的关注也太少。”除了头发，医生至少能指出三处不同。虽然可以直接揭晓谜底，但他还是转过去考一考场上另一只使魔，“你的话能看出些什么吗，布莱克？”
“诶？您突然这么问，我也……”
甫一被点名，布莱克就有些茫然。说实话，他和怀特的看法差不多，除了头发他也没看出其他不同，不过既然凯斯梅尔说还另有差异，那或许就是真的有吧。龙族说不定有特别的辨别方式是他们不知道的呢。
看布莱克支支吾吾的模样，医生就知道没戏。他不由暗暗失望，这一个那一个，都有待磨练呐。那么明显的区别都没发现，倘若以后遇到画像中的男人，是不是要连主人谁是都搞不清了？
既然没人能看出差距所在，那就只有让医生亲自公布答案了。
他特意选了一张魔化的肖像，食指顺着画中男人的脸颊划过，同时提醒道，“看这里，用心看。第一处不同……”
——脸部线条的柔和度。
虽然画像上的男人在外貌方面简直能和医生凑成双生子，但仔细观察还是能发现些许差别。对方面部线条更为硬朗，直接表现就是、他更有男子气概。不像医生，常常会有不长眼的家伙把他误认为女性，换成另一人，就不会有这样的困扰。
第二个不同点在龙角上，这一点大概比较难发现，因为没几人会盯着一条龙的角研究半天。但这恰恰是龙族辨认身份的关键，就像每个人类都有属于自己的指纹，每只恶魔只有唯一的真名一样。
龙族的角和一般魔族的不同，每一对都是唯一的，上面除了有代表年龄和种族的螺纹，还有个人特有的纹路。这就是他选择魔化肖像的原因，这样才有对比性。
拜更换身体所赐，医生早就把自己全身都摸透了，所以一看到对方的龙角他就知道那不是自己。拜托，别看画像上的男人那么年轻，他的角上可是有四十七圈螺纹，整整大了医生一倍多。
“一圈代表一百年，这个男人至少有四千七百岁，而我……只有二十三圈，年龄差别太大。”
“等一下，不是说被选入恶灵城后，身体数值会回复到生前巅峰水平吗？这样的话，他很有可能是年长的你。”
“并没有这样的福利，可以恢复的是英灵殿，恶灵城只会保留死前状态。也就是说，我的时间被定格在了死亡的瞬间——两千三百岁这道坎上，现在也好未来也罢，都不会再变化了。而且，我的私人纹路和画像中男人的不一样。”
医生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年纪轻轻就英年早逝的不是他。
可别人不这么想，布莱克和怀特看他的眼神几乎一瞬间带上了同情的色彩。那么赤\\\\裸\\\\裸，想看不出他们在同情什么都难。
两千三百岁——对于帝龙来说意味着刚进入青年期不久，在如此大好的时光里，人生刚起步居然不小心死掉了还被带到恶灵城，除非侥幸赢得千年战争否则要永远关在静止的时间里……这样的遭遇，岂能用可怜两字来形容？直接是悲剧了好么。
假意干咳几声，医生不自在的打断使魔们“热情”的视线，“你们够了，我没有那么可怜。至少我遇到了阿萨，他是最好的。没错，我无比肯定这一点。”
想他生前一直在各个世界杀戮，一定没想过有一天会遇到友谊这东西，并为此收敛自己。朋友什么的，实在很美妙，如果那时有人愿意撇开他糟糕的脾气和他交朋友的话，那些笔记里也不会只剩下血腥的记录了吧。【你有，只是有的太晚了←_←
“他确实是最好的，不过这只是让悲剧×2罢了。布莱克，你还记得阿萨大人是怎么死的吗？那份记录你也看了吧。”怀特很不客气的直言，在他看来，阿萨确实是真·悲剧，他和凯斯梅尔能凑到一块儿是不幸中的万幸。
“唔……带伤奋战、力竭而亡？”布莱克歪了歪脑袋，不确定的回答。
“不不不，这是官方说法而已，”摇摇头，怀特表示他要的不是这个答案，“我指的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更真实的。”
“嗯？什么更真实的，这不就是阿萨的死亡记录嘛？”
医生疑惑了。倒不是说他不知道挚友是怎么死的，在他和阿萨还不甚熟悉的时候，他就曾失礼的问过此事，对方回答“力竭而亡”，之后他偷偷查过，确实如此，记录里阿萨的确是战斗到身体崩溃，哪里不对吗？
“你没问他为什么而战？”怀特一脸诧异，居然什么都没问也太没八卦精神了，被关押的漫长时光他主人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没问。”医生很干脆的回答，那时除了自己的过去他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而且他本身不是八卦的人。
“好吧，你赢了。”怀特都不知道说啥好，不过这阻止不了他爆料的决心，“既然布莱克不说的话，那由我来说好了。”
“实际上，阿萨大人他本来不该被关押，因为他是为了维护我主的秩序、维护黑暗信仰才战死的。按条例，这样的家伙应该进入轮回，然后走向新生。但不知怎么回事，他却被带了回来，被迫和那些恶灵关在一起，受到时间的惩罚。你说，这不是悲剧是什么？这其中是否有暗箱操作，谁也说不清。”
“……”
“喂，你有在听吗？”
“……”
“凯斯大人？”
“啊？当然。当然是为了遇见我，阿萨才会在那儿，没有他，谁来唤醒我呢。这就是命运啊。”
“……真是自恋，我发现、凯斯大人你真是没心没肺的可怕。”
其实听到一半，医生就在走神，所以怀特喊他的时候胡乱回答了一通，反正说什么都不会更糟了。
阿萨比他想象中的更好，这么一对比他简直无地自容。谁想到会从画像扯到阿萨身上啊？接下去他也不准备点出第三处不同，草草结束相关话题得了，不然，难道要他打着哈哈，说阿萨真的比他惨，自己好歹是个杀人狂就算被关也不吃亏吗？
一下子，医生像是漏了气的皮球，觉得心好累。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还没告诉任何人笔记里写的过去，否则，杀人狂和秩序维护者的组合，会被诧异很久吧？即使倾听者是使魔也一样。
他到处杀戮，不管对象是谁。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就算同是黑暗信徒也不会放过，这不正是破坏主的秩序信徒自相残杀么，某种程度上也算是阿萨的敌人了吧。
真是的，突然间变得这么沉重，搞什么啊？！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二章 那名医生、心塞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