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神探联盟][猫鼠·展白]停留》我不是我没有你认错人了

27、【半世】贰拾陆·眠（续）

　　（续，接贰拾陆）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漆黑的夜空绸子一样遮在玻璃上，窗户外面是夜晚德诚的一片脉脉灯火。
　　白玉堂使劲睁开眼，头顶的天花板告诉自己刚刚不是一个梦。
　　他想抬起右手揉揉眼睛，稍稍一动就能扯得钻心的痛，伴随着金属哗啦啦的声响。
　　看了看禁锢在床栏上的手腕，白玉堂突然不想挣扎了，怔怔地躺在那。
　　不久门外传来脚步声，展超打开门，温暖的灯光从外面泻进来，打在白玉堂苍白的脸上。
　　见到白玉堂醒了，展超叹口气，走过去解下了他的手铐。
　　白玉堂却并没有多惊讶，空洞的眼睛盯着展超。
　　展超扶着他的肩膀让他坐起来，声音温柔的不像话：“一下午没吃什么东西，我给你煮了点粥，你趁热喝点。”
　　白玉堂还是看着他，那种眼神如同丢失了魂魄一般无神，总像是有什么一直藏在内心的东西被偷走了。
　　说的也是，自己本来就偷走了他最珍贵的东西。
　　“我错了，好吗？我不该那样对你。也许你不知道，我……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我其实不想……我怕有一天，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白玉堂的目光终于有了点焦距，在展超的脸上来回徘徊。展超附身将他拉进怀里，感受他消瘦的身子在轻微的颤抖。
　　“原谅我，我不想失去你。以前我总是在对自己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当警察就是这样，刀尖舔血的日子。可是现在我做不到……我们，一起吧。”
　　“好……”
　　展超一惊，猛地拉开白玉堂，低头看进那双浅棕色的眸子里，那承诺冷冰冰的没有情感。

　　“什么，什么都给……”

　　那是展超在白玉堂昏过去的几小时里，听到他喃喃的最多的话。

　　心疼的吻上白玉堂有些发烫的皮肤，展超感觉到有温热的东西夺眶而出。看了看他手腕上的狼藉，展超在内心发誓再也不会让他受到伤害，谁也不行。
　　“走吧，吃点东西。”

　　桌子上摆着的是展超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做好的莲子粥，馥郁地冒着热气。
　　白玉堂盯着那碗粥看了好久，好像有人也给自己做过同样的东西。
　　展超拉开椅子坐下，把昨晚剩下的一点饭菜摆在桌上：“菜凉了，会吃坏肚子的；你胃不好，先喝点粥吧，再说你刚刚……”想到不知怎么描述才能让白玉堂不受刺激，展超只好自动跳过这个话题，“如果你饿了，我再给你做。”
　　白玉堂伸手把粥端过来，用白瓷勺一遍一遍地搅。
　　展超看向他，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三哥。”
　　展超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但他看见了有晶莹的液体，一滴一滴地砸进滚烫的粥里。

　　有时候真觉得，如果能忘掉之前的一切，未必不是好事。

　　白玉堂不知道，在他视为噩梦的那个夜晚，韩彰离开了监护室，以一位脱离危险的正常人的身份回到了徐庆和蒋平的身边。
　　但他始终没等来白玉堂，那个他最牵肠挂肚的弟弟。
　　蒋平搓了搓在寒风里冻僵的手心，满脸失落地关上了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