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8——40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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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内，墨斋，夜
墨斋是明珠平时宴客的地方，此时桌上已摆好了凉菜，显眼处更是有一瓶佳酿。
成德带顾贞观早早过来，见明珠一直没来，顾贞观有些不安。成德看出了顾贞观的心事，把在外候着的小厮叫了进来。
成德：阿玛可曾说过几时过来。
小厮：回小爷，老爷下午被召到宫里议事去了。
成德：这样。好了，知道了，你下去吧。
成德朝着顾贞观点了点头，示意他不要着急。
39.内，墨斋，夜
又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明珠这才风尘仆仆归来，连朝服都未曾换下，后面跟着纳兰家的大总管安三。
成德给明珠请安后，顾贞观也按照汉人的礼仪向他问候。
明珠：（笑着示意）老夫真是让客人久等了，惭愧惭愧。
顾贞观：明大人客气了。
明珠端详了顾贞观一番，顾贞观亦是与之对视。须臾。
明珠：坐吧，这就是一场家宴。
成德：梁汾坐吧。
成德说完坐在了明珠左手边。
明珠：安三，吩咐厨房上菜吧。
安三：是。
明珠：听犬子经常提起先生，老夫一直忙于国事，倒是一直未曾见过，真是怠慢了。
说完明珠启开酒盖，自斟了一杯，一饮而尽。
明珠：老夫先干为敬，给先生赔不是了。
顾贞观见状立即站了起来，鞠了一躬。
顾贞观：大人万不必如此，顾某一介匹夫，担当不起。
明珠摆了摆手，示意顾贞观坐回来。
明珠：先生帮助犬子编纂的词集老夫看过了。
明珠故意顿了一顿，顾贞观见明珠话说的如此委婉，忙解释。
顾贞观：公子才思过人，学生亦是和公子相互请教，没有帮助一说。
明珠：顾先生不用谦虚，容若年轻，很多地方还要多像你们学。
成德：阿玛说的是，容若也敬梁汾一杯。
顾贞观拱手拜了一拜，成德知道顾贞观并不善饮水，也就并没多言。
安三这时带着侍女把菜端了上来，并依此为三人斟了酒，然后侍立于一边。
三个人一边夹着菜，一边随意闲聊了些。末了，明珠见顾贞观迟迟不动酒杯。
明珠：听闻顾先生和吴江吴兆骞是故交。
明珠突然提到吴兆骞的名字，顾贞观有些猝不及防。
顾贞观：是。
明珠并没有再说什么，成德见机开口道。
成德：阿玛，听闻这吴兆骞也是颇有才名之人，当年的江左三凤凰之一，怎会落得流放的下场。
明珠瞪了成德一眼。
明珠：黄口小儿不要乱讲。这江南科考案，是先帝钦定的。
顾贞观听明珠如此说，不能不激动。
顾贞观：（起身）大人，学生与吴兆骞确实是莫逆之交，汉槎之才学，实在学生之上。这一十八年，顾某日日夜夜未忘汉槎身陷于水火之中，人生能有几载，况汉槎已是风烛残年。但有一丝一毫机会，还望大人相救。
明珠仍未有言语，只是一只手握着酒杯，成德看得出，这是明珠平日思考事情时常有的神态。
成德：阿玛，孩儿自是为梁汾这份兄弟情所感动，当年的事儿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当今圣上举贤任能，又爱惜汉人学者，当年的案子牵连了这些许人，其中难免有所疏漏，听闻吴兆骞在宁古塔亦是教书为业，还和流人成立了汉人诗社，在外邦也有些名气。此时若能赎回，也是帮圣上攒了功德。
明珠：容若，阿玛知道你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之前你徐先生也和我提到过这个人。可是你也知道，这是先帝时候的案子，当时牵连就很广，当今圣上又是极其孝顺之人，让皇上翻先帝的案子，若是怪罪下来，你倒是有几个脑袋担待。
成德：（跪下）阿玛，孩儿自知此事艰难，若非如此，也不会求助于阿玛。阿玛有爱才惜才之心，还请阿玛排除万难，务必尽力一试。
明珠看向成德，见儿子很少这样正式的求他，一时也是犯难。
顾贞观见成德如此尽心为他，自也是十分感动。
顾贞观：大人是朝之重臣，若是大人也无能为力，那顾某真不知该投之何门了。
明珠听了这话，却是笑了。
明珠：容若，你起来吧。
明珠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成德正在犹豫之间，不知阿玛脑子里打的什么算计。
明珠：老夫见这宴席过半，顾先生并未饮下一杯，莫不是嫌弃老夫的酒不好。
成德：（急忙）不是这样的，阿玛，顾先生并不会饮酒。
明珠：（狐疑）不会么，可惜了老夫这陈年佳酿，虽有其名，却无人懂得欣赏。
顾贞观听出了明珠言外之意，走到桌边，举起酒壶。
顾贞观：大人，若是学生饮下这酒，大人便是答应帮忙救回汉槎？
明珠微微点了下头表示同意。
成德：阿玛……阿玛既然愿意答应，又何必要……
明珠：（疾声）放肆！
明珠又朝向顾贞观。
明珠：老夫要看顾先生是否是真心求助于我。
顾贞观：好，学生先替汉槎谢过明大人！
说完，顾贞观举起酒壶，一饮而下。成德想去阻止，却是来不及。
顾贞观却是不善饮酒，这酒才入愁肠，脸就红的像煮熟的虾一般，站立也有些不稳，成德赶紧扶住了他。
成德：梁汾，梁汾，你还好吧。
顾贞观却一把推开了他，踉踉跄跄的走着，走到一边的凳子坐下。
明珠径自拍了三下掌。
明珠：好，痛快，我们满人就喜欢做事痛快的人。这事儿，老夫自当为你谋之，但是成败与否，也要看个人的造化了。
成德：谢阿玛。
明珠离开后，顾贞观喃喃自语着，成德一旁叫人去抬顾贞观回房。
顾贞观：汉槎啊……汉槎……
40.外，墨斋，夜
成德追上离去的明珠。
成德：阿玛何苦要这般为难梁汾。
明珠：容若，这是你应该对你阿玛说话的态度么。
成德一时语塞。
明珠：行了，你这点心思，以后不要用在算计你阿玛身上了。
成德：孩儿不敢。
明珠：吴兆骞那事儿没那么好办，以后我会多留心的，你万不可私自行动，这不是你自己一条命的事儿，还有我们整个叶赫那拉家族，这个责任你担不起。
成德：（点头）孩儿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38——40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