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风》左千言

4、回宫

　　心里都多了一份失落，却也只是恭敬地回答，“是，我是如风。敢问阁下是？”我抬着头盯着那人的黑亮冷清的双眼。
　　“月笙……既然回来了就守好自己的本分，要知道你的资本。”凑近的一双用眼睛紧紧地锁着我的眼睛。想从我的眼里看到恐慌，呵，未免太小看我了。
　　“如风姐姐，你好，我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月箫是七皇子，笙哥哥是二皇子。其实笙哥哥人很好的，别看他长得凶。”面前的男孩儿说着，还配上各种各样的手势，挤眉弄眼的，我的心情又好起来。原来叫月笙的男子是我二哥啊，亏我还花痴呢。
　　如风阁里叫花影的宫女来找我，见我在这里，向月笙和月箫拜过之后，就对我说“公主，皇上议事结束了。冯德公公来宣公主过去朝月殿。”
　　朝月殿是父皇处理政事的地方，我随着冯德公公进到朝月殿，眼前的男子月牙白的长袍，头发高高束起，背窗而立。冯德带我进去之后，便后退出去关上门，我朝那个身影拜了一拜“如风参见父皇”那身影回转过来，星眉朗目，轮廓分明，酷似月笙的俊美，却比月笙来的更成熟稳重，也许岁月从未想在这样一张脸上留下痕迹，但却是岁月不饶人啊！父皇朝我走来，我才发现，那张脸上已经布满泪痕。
　　相顾无言，不知是从来未见，还是万般心事涌上心头，话太多以致不知从何说起了。我俩呆愣了好一会儿，对视着，我才觉得这般尴尬，忍不住咳了出声。父皇这才反应过来，只是顿了顿，镇定了神色，才说道，“一路可都安好？这进的宫来，便回了家。以前的十六年，父皇定不让你受苦。”
　　不知为何，我倒觉得有些好笑起来，父皇那认真的神色，细想出来，才觉得父皇对母妃大约是真真的，才会那般认真，好像辜负了母妃，苦了他俩的孩儿才有的神情。哪位见过面的母妃也该安息了。
　　父皇又仔细询问了我这十几年的生活，长吁短叹，不禁潸然泪下，最后便见他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枫叶，兀自出神，我想，他是想我的母妃了。
　　回到皇宫之后，父皇赏赐了很多东西来如风阁，还派了礼仪官来教导我礼仪，每日午时父皇也会到我殿里陪我吃饭，细心询问我的喜好。一时，圣宠天恩全来了如风阁。果然，如风阁风头太盛，谄媚讨好的，疏远诋毁的，比比皆是。只是，这些我从来不认识的人，真的没有什么分量让我去在乎，我只是我，她们在讨好也罢，在厌恶也罢，我也不会因为谁而改变。
　　我回皇宫一个月的时候，恰逢我的生辰，那是已经入冬了，刮着风，屋子里生起暖暖的火炉。早晨的时候听冯德说父皇说，今日我的生辰，晚上的时候在琼花台设宴，一来以示庆贺，二来把我回宫的消息正式昭告天下。花影说，“公主，晚宴的时候，穿那件皇上赏的绣着牡丹的那套吧，毕竟皇上今天宴请文武百官呢，不好再按您的喜好那么素雅了。”我素来不喜花枝招展，无奈还是就听花影的吧，这一个月来，花影尽心尽力，是个细心地女孩儿，只是眉宇间有了些世故的沧桑感，但也不是周到，从来都是尽心尽力的服侍我，这是我在这个陌生的皇宫感受到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