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侍寝》恓惶

18、婚史

　　“齐锦是骗你的。”卓远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你不知道吧，他结过一次婚。”
　　本来以为卓远开玩笑准备挂电话的如花，瞬间停住了动作。
　　“你说什么？”
　　“你那放在心尖上的齐老板没有告诉你吧，他两年前结婚了。结婚的对象你也认识，你大学同学黄颖荫，齐锦助理黄颖俊的妹妹。”
　　一下子被冲击地不行，听不到卓远后续的话，手机从如花的手上脱落，掉在地板上。
　　黄颖荫她当然认识，大学时候齐锦的恋爱对象。再次见面，如花有好几次都要问到黄颖荫，女人总是对自己男人的前一个女人充满兴趣。却鬼使神差，每次都没有问出来。
　　她以为这一切都已经是过去了。但是没想到是如此一种“过去”——在齐锦的生命里留下这么深刻的痕迹，齐锦却什么都没有对自己说。
　　他们结婚过，为什么现在却没有在一起，现在的黄颖荫在哪里。又是为什么如此坦然地让前妻的哥哥在自己身边工作。或者说，根本就不是前妻——这个念头把如花自己都吓到了。她想起齐锦所说的，他懒得去爱，她早就应该料到，这其中必定有问题。
　　没有去管摔在地上的手机如何了，如花箭步向总裁助理室走去，也管不得敲门了，直接把门一推，人就冲进去。
　　黄颖荫一脸阴郁地看着她，脸色也算不得好。
　　“你妹妹是黄颖荫？”
　　黄颖俊愣了一下，迅速反应过来，“齐锦告诉你的？”
　　这已经是默认了。
　　如花没有回答他，接着问，“她和齐锦结过婚，那她现在在哪里？”
　　黄颖俊显然反应过来，如果是齐锦说的，此刻如花就不会跑到自己办公室问这件事了。
　　“不是齐锦告诉你的，谁说的。”
　　“别管谁告诉我的，我的问题，请回答。”如花平时大大咧咧惯了，倒少有人见她如此严肃甚至是有点火气的时候。黄颖俊犹豫了一下，回答说，“她现在应该在美国，不过这整件事情，我没有立场说什么，你问齐锦吧。”
　　“你先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黄颖俊也火了，他冲如花吼，“你要我告诉你什么，我能告诉你什么。颖荫是我的妹妹，她和齐锦在一起很好，我们都等待着他们的婚礼。鬼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在婚礼前夕离去。你期盼我说些什么，你知道我忍了多久才控制自己不要问齐锦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我妹妹的事情。”
　　齐锦是他的好朋友，他选择信任他，甚至没有管以往的芥蒂留下来帮他，但是另一方总归是他的妹妹，在心里深处，他总是站在妹妹那边，把齐锦自动排在负心汉这一栏。
　　“颖荫在结婚前夕离开齐锦？”如花觉得有些困惑。大学时候的恋爱在班级里是没有秘密的。她也见证过这对金童玉女的爱情。齐锦虽然做人冷淡了一点，但是对黄颖荫好的让人妒忌，而黄颖荫，永远那么贤良地跟在齐锦背后，让人觉得她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他。
　　如花觉得，自己在结婚前没有探究一下这件事情，确实是有点大意了。
　　“好，我去找齐锦。”
　　她转身就朝齐锦的办公室走去。

　　他们昨天才结婚，今天一起上班的时候齐锦还温柔地为她开门，两个人之间甚至有股温馨的甜蜜。谁知只是两个小时之后，就要面对信任的危机。
　　如花很客气地敲门，进门，齐锦正在见田富，交代她出差进修的事情。如花进来后安安静静地站在角落里，一副她可以等的样子。
　　安静得有些不太寻常，齐锦的眼神忍不住往如花身上瞟，总归觉得有些不对劲，挥挥手让田富出去，然后朝如花招手，“过来吧，找我什么事？”
　　“我早上忽然记起来一件事情，忘了问你。”
　　“什么事？”齐锦拿过文件，一边翻一边等待着如花又问出什么稀奇古怪的问题。
　　“你结过婚。”
　　齐锦手上的文件一下子滑下来。
　　“你准备什么时候跟我说一下黄颖荫。”
　　她呆呆地站着，眼神木然地看着齐锦，一点昨夜的温柔都没有。齐锦也木然地看着她，嘴巴微张，却一句话都没说。
　　两个人都静默。
　　然后齐锦缓缓开口，“我不想说这回事。”
　　“可是我想听。”她说，“你说，跟我结婚，我就成了你的妻子，但是现在我想知道，我的婚姻，到底是什么样一种存在。我有权利知道这件事。”
　　“我不想说。”齐锦的语气又变成了以往的冷硬，他盯着如花，咬牙说，“我不想说，一个字都不想说。”
　　“如果我硬是要知道呢？”
　　“我不会告诉你。沈如花，别问了。”
　　如花气得要跳脚，刚才的冷酷都是装出来的，其实内心早就被火烧着了。恨不得把这团火气都撒在齐锦身上。偏偏后者还想要冷处理这事，让她更为光火。
　　“行，我结婚的隔天，才知道自己丈夫是已婚人士，对方还不想讨论，不想坦白。我就活该一切都蒙在鼓里。因为我犯贱，连婚姻都是自己求来的。”
　　“你别说了。”齐锦也火了。
　　“你不告诉我，总有人要告诉我。”如花转身就走，摔门的时候回过身吼了一句，“齐锦，你他妈欺人太甚。”

　　手机已经不知道在哪里了，从办公室打了个电话给卓远，第一句话就是，“你知道多少？”
　　“很多。”卓远的语气也不好，“我去国外给你把人找回来，你倒好，直接结婚了。”
　　“你把人找回来了，黄颖荫。”
　　卓远在另一头叹了一口气，“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卓远说一起吃个饭，当然不是他和如花，此刻如花坐在黄颖荫的对面，看着这个许久不见面的同学，甚至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你，嫁给齐锦了。”
　　和印象中一样，黄颖荫的声音很温柔，话语落在齐锦这两个字上的时候尤其显得多情，让如花没来由的火大。
　　“是，我是嫁了。不过我并不想和你讨论这事，你应该知道，我这次来，主要是想问你，你们的事情。”
　　“我们的事情？”黄颖荫笑，“我们在一起过，你是知道的。而后又分开，这你不知道。我如果对你说，我对齐锦始终不能忘怀，你是不是觉得我矫情了。”
　　她看着如花瞬间变化的脸色，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在美国呆了两年，努力忘记他，却还是一听到他和别人交往的事情就迫不及待地赶回来。没想到，你的动作更快，这么快就结婚了。”
　　“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记得黄颖俊的那句话——“鬼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在婚礼前夕离去。”
　　黄颖荫如果真的喜欢齐锦，为什么会在结婚前夕离开。齐锦并不是个会玩弄真心的人。如花有些不自然地想，虽然此刻自己很有可能就是被齐锦玩弄了真心，但是忍不住总是要帮那个人辩驳。
　　“齐锦没告诉你。”黄颖荫笑了，“也是，他当初不是也没告诉我嘛。你以为结了婚，就真的进驻他的心里，就真的和他一体了。沈如花，你只不过是他的一个工具，证明自己是正常人的一个工具。我不会告诉你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你会慢慢发现。你所接触的那个人，比你想象地要自私。”
　　如花火了，虽然一直怪齐锦没有把这个中的缘由给自己说，但是也只是出于妒忌之心而已，女人嘛，最要不得就是觉得男人的前女友在他心目中还占有分量。刚开始时她甚至怀疑，齐锦之所以这么草率而迅速地和自己结婚，只是为了移情。可是现在听了黄颖荫的一席话，却又觉得不是。仿佛这事件中藏着什么秘密，齐锦没对自己说，不知道是出于自私还是苦衷。
　　但是却一下子解开了如花的心结。谁都有秘密，她不怕齐锦出于某种目的和自己结婚，只要对方对自己有心，她就有信心最后和他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只要没有第三者就行。
　　而黄颖荫的话更像是一种挑拨离间，剥离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更为让如花光火的是，齐锦如今已经是自己的人了，自家的孩子不能骂，有什么不好的话也不希望从别人嘴里听到。
　　“你说齐锦有事瞒着我，这事情最终会导致我们分开。”如花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黄颖荫，“我不信你，我信他，即便真的有什么事情，我想他是因为有苦衷没跟我说，终究会向我坦白。既然你对我们的婚姻没什么威胁，那我就不用煞费苦心坐这里和你聊天了，谢谢你的款待。”
　　说完提了包，头也不回走了。
　　走出店门，忽然想起自己早上无故对齐锦发的火，都是因为自己脑补太多了，黄颖荫又是当年见识过的齐锦的正牌女友，紧张点是应该的。但是总归还是要道歉，不能在心中留有隔阂。
　　给齐锦发了个短信，“对不起，我糊涂了，不该对你发脾气。我应该更加信任你。”
　　过了五分钟，齐锦回了短信过来，“我有事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