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使是笨蛋》YI

5、大学朋友

　　焦广回去的第三天就是休息。
　　方舒照旧去体育馆健身。
　　在路上他碰到了一个被遗忘了的人——乔客翔。
　　很明显，在方舒认出乔客翔的同时，乔客翔也认出了方舒。那张脸上闪过欢愉后就是尴尬。看到乔客翔的脸，方舒才想起自己曾经把这个人打得不成人形的事，也想起自己的初吻。
　　记忆翻出的当即，方舒冷哼了声撇开了脸。

　　存包的时候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他。
　　这种感觉无法言讲，方舒不喜欢人的体温气息。所以他很容易辨认出别人是从他身边走出还是靠近他。
　　一回身，看见吓了一跳的乔客翔。
　　乔客翔干笑笑：“你……是方舒吧……”
　　方舒冷哼了一声以作回应。
　　乔客翔干咽了咽口水，视线落地：“我……要结婚了。”
　　方舒往后看到一个清秀的面庞上略带着疑惑的女人，挑了下眉皮笑肉不笑地说：“恭喜。”
　　乔客翔干干地应着，也没说出一个完整的话结巴了会儿最后说了声再见。
　　方舒撇了撇嘴就进场内。
　　做热身运动的时候，方舒想起当初他骂乔客翔变态的时候，乔客翔留着眼泪撕心裂肺的否定。
　　只不过是几年的功夫，人转变得还真快。
　　运动后洗过澡带着湿发回到住处，还是跟以往一样，他还没到门边门已经开了。
　　看见蒙琦讨好般的笑容，方舒心叹一声：转变大的不止乔客翔一个。
　　看到蒙琦又把他的运动鞋拿到阳台去的势头，方舒唤了声蒙琦。
　　蒙琦忙把鞋子放出去折身来到方舒面前，一脸的笑容像脸上开了一朵太阳花，十分的绚丽。
　　看得方舒愣愣的，一时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的了。
　　自从小学五年级拆迁后，他就没怎么见过蒙琦。按道理讲，生活条件不好人应该会因为困苦的生活操心憔悴得开始走形，可是这个人却比记忆里长得出色得多。
　　“什么事？”
　　方舒被蒙琦的反问惊醒，他定睛看着蒙琦，扁了下嘴：“我记得你脸上没有这些痣的……”
　　蒙琦的脸就因为这一句话慢慢地红起来，他低着头：“年纪大了……慢慢长出来的。”
　　方舒点了下头：“工作怎么样？”
　　蒙琦愣愣地抬头：“啊……还行。”
　　方舒啧声笑道：“这工作比洗碗可要好多了，才得一个‘还行’，看来你要求蛮高的！”
　　蒙琦愣愣地看着方舒。他看到方舒慢慢地皱起眉头，突然大步往房间里走。
　　蒙琦愣愣地看着，刚要转身去厨房，听到方舒房门打开的声音。
　　一回头，看见方舒手上抓着哑铃。
　　方舒径自走到蒙琦身边，将哑铃丢给蒙琦。
　　蒙琦忙接住，虽然有点意外有点沉还是拿稳了，他一脸困惑地看着回房间的方舒。在方舒进到房间之后才想起来问一声。走到方舒房门前，想了想看向哑铃。给他哑铃是给他健身……也就是说方舒觉得他娘娘腔……
　　呆在方舒门前有几分钟，蒙琦放佛听到房间内有脚步声，慌张地往阳台上跑。

　　方舒刚踏出房门，听到阳台上轰的一声，随即还听到大片玻璃碎的声音。他连忙跑过去，小心地避开玻璃渣来到阳台，看到蒙琦摔在一堆玻璃上，。
　　蒙琦挣扎着要站起来。本来就已经被玻璃划破在流血的手掌在玻璃渣上摸来摸去的。
　　“别动！”
　　方舒大喝一声蒙琦就不动了。
　　方舒迅速地环视了一遍周围，最后把餐布扯下来裹在蒙琦身上，把他抱站起来。
　　蒙琦的脸因为玻璃的原因一直拧着，不用看伤口，光看他的脸也觉得他很疼。
　　方舒扶着蒙琦到洗手间，来到浴室这边打开淋浴蓬头。
　　“把衣服脱了，我帮你冲掉玻璃渣和血。”
　　调水温的时候，听到身后人抽气的声音，方舒一回头看见蒙琦用血淋淋的手解扣子，忙喊停。
　　“你别动了，我来！”
　　低头帮蒙琦脱衣服的时候，听到蒙琦发颤的声音：“……对不起……”
　　方舒抬眼看了下蒙琦，皱了下眉头继续解扣子。
　　“胳膊张开。”
　　“靠着墙……不，靠着马桶上面……”
　　蒙琦就像个玩偶，方舒让他张开胳膊就张开、方舒让他靠着马桶的抽水桶就靠着、抬起一只脚就抬起一只脚。
　　泪眼朦胧中蒙琦看着为他忙碌的方舒，虽然疼却忍不住地觉得快乐。
　　以前就觉得方舒很强，明明跟他一样看起来像个女生，甚至比他看起来还像个女孩，却能把欺负他们的男孩整得哭天喊地。
　　更意外的是，这么强的人做事这么细腻。
　　方舒不经意地抬头一看，看见蒙琦哭着，眉头紧皱：“是有点疼，忍一忍。等会儿吃了药好好休息，我去帮你请假。”
　　“方舒……”
　　方舒抬眼看了下蒙琦，又继续手上的事：“什么事？”他顿了顿，笑了下：“不喊哥了？”
　　蒙琦慢慢地垂下眼：“这种家族名词……我，我没几个好亲戚，所以这些家族名词我不是很喜欢用……”
　　“哦，那就是说你来的第一天，是客套词了。”
　　蒙琦猛然想起到这边的第一天，他喊的“方舒哥”，一想起来就抿紧了嘴唇不说话。
　　“正好，我也不习惯别人喊我哥什么的。”方舒端着一盆温水站在蒙琦头顶上，“闭眼。”
　　蒙琦刚要说什么，就听到这声吩咐忙闭紧眼睛。没多会儿，一盆温水从头顶上淋下来，水流到的妨碍那个伤口都随之发疼。全部的伤口一齐在疼，就像是触了电。
　　蒙琦忍着这种小虫啃噬般细碎的疼，紧紧地咬着下唇。
　　闭着眼睛，世界一片漆黑，那种细碎的疼不断地在放大。
　　就在感官世界全部集中在疼痛上时，一阵细碎的笑声打破了界限，打破了蒙琦塑造的那个黑暗世界。
　　蒙琦抬眼来看，觉得日光灯好刺眼，定睛一看看到微笑中的方舒。
　　“好了，你自己站着把盐水冲掉，再用这个毛巾擦干净自己。我去帮你拿药膏。快点啊，别把自己弄感冒了！”
　　看着方舒出了浴室，蒙琦才站起来。淋蓬头里的水流在身体上很舒服，那种细碎的疼放佛正在被冲走。
　　“怎么还在冲？差不多了吧，快点擦干！”
　　蒙琦吓了一跳忙关掉淋蓬头，看向门口方向的方舒。
　　下意识中蒙琦扭转身子，用手挡住三点。
　　“噗！”方舒看到扭扭捏捏还遮遮掩掩的蒙琦，忍不住笑出来：“干什么啊，我又不是同性恋！”话说出口，立马觉得错了。
　　蒙琦的身体动作僵硬起来。
　　方舒自觉说错了话，抽下毛巾上前来帮蒙琦擦身。
　　蒙琦连忙要接毛巾，却因为伤口的原因疼得龇牙咧嘴。
　　“好了，你别动了，我帮你擦。”
　　蒙琦的脸腾地红了，刚刚还被方舒刺痛的心立马小鹿乱跳起来。
　　“不，不用了！”
　　蒙琦蜷着腿向着浴室内壁，扭捏地回头：“我……是同性恋……”
　　方舒看着蒙琦腿中间——清晰地意识到，虽然同样是男人，确实有很大的区别。
　　看到那个微微晃动的家伙，方舒无语地将毛巾放在蒙琦手上。·
　　“……快擦干……我给你涂个药。”
　　方舒背过身去，看着卫生间的门，不知道怎么想起站在门口听到呻yin声的事。
　　烦。
　　“好，好了。”
　　方舒回头来看到虽然已经不那么扭捏，却还是遮遮掩掩的蒙琦。
　　他叹了一声，上前来。
　　都是蒙琦的错，害他有点在意。

　　找药，端水，请假。
　　一切都弄好了，方舒站在蒙琦房间门前，扬声道：“我帮你请过假了。”
　　“……谢谢……”
　　听到回应，方舒又说：“明天会有清洁公司的人来，你不要太在意，他们有我这边的钥匙。”
　　等了会儿，没听到回应，却听到了拧门的声音。
　　回头一看，看见慌张的蒙琦急切地说：“明天，我好点了就去清扫，不用找保洁公司……”
　　方舒皱着眉头：“快回去睡觉。”
　　“那个玻璃不难扫，我可以扫得很干净！”蒙琦信誓旦旦的承诺。
　　方舒叹了一声：“这个你不用操心，我跟保洁公司有签合同的。每个月有四次喊他们上门清扫的业务……所以你给我好好休息去！”
　　蒙琦愣愣地看着方舒。
　　方舒被他看得心烦意乱：“就这样……门别反锁，明天早上我出门前看下你状态，看要不要送医。”
　　蒙琦愣了愣，应了声。
　　看着方舒回到他自己的房间，那关门的瞬间，蒙琦被惊醒了。他转身往床上走。
　　刚才听到方舒说要找保洁公司来清洁玻璃渣，他赶着出来一时忘记了身上的疼痛，现在全部反应上来了。
　　可能是被划破的地方，因为跑的原因撑开了，感觉身上到处都在疼。
　　疼得很难入睡。
　　偏偏还不能翻身，直挺挺地闭着眼睛闭到恶心也没睡着。
　　为了摆脱失眠，他试了很多法子，摒除杂念一个劲地催眠说什么都别想、数水饺、数数字。结果他还是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有大把的时间，宁愿痛苦着怎么睡着，不如想些有意思的事。
　　于是，他就回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