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Chapter 19 假释官和主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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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著哆嗦重返BAU审讯室,这次的待遇远比白天的好,至少Rossi容许她在阳台抽完一根镇定神经的香烟.她一度要求陪伴Mr Nelson上救护车,硬是被Reid拦下来.「你去了於事无补,如果想为他做点事,告诉我们事情的真相.」
Chloe说她甚麼都看不见. Reid气不打从一处来, 对她不分黑白地偏坦那心理变态的危险人物感到非常失望.「很好,你甚麼都不要说,我会自行找出真相,这次绝对以防碍司法公正的罪名起诉你.又也许你等不到那麼久,因为他已经掳走你,或许再极端一点,往你的脑袋补一枪,你一辈子都不用说！」
「Reid！」Emily打断他大吵大闹, Reid立刻转向他,双眼火光熠熠:「Don’t Reid me！」话罢继续向Chloe开火:「你是对的,我干嘛逼你回来？你走吧,你自由了！把握时间探望被你弟弟打成重伤的男人,顺道留意有没有孤儿需要你卖身照顾.但话说在前头,你踏出这个地方,我不会保障你的安全.」
「我说了我甚麼都看不见！回到酒店后我预约水疗服务,直至工作人员通知我以前,我真的不知道他出事.你可以翻查酒店的记录！」Chloe喊了回去,声音颤抖.「何况Nelson树敌很多,你不能确定是Elvis做的.」
「你继续绞辩,继续误导调查方向,你擅长这个对吗？」Reid毫不留情反驳她,这样只会无休无了. Hotch微微偏头,说:「你跟我来一下, Reid.」
带上房门,怒火洪洪的天才君气势万钧质问他的主管:「怎麼了？要放她离开吗？像下午一样？」
Hotch双手抱臂,说:「不,她会留下来协助调查,但你不能负责审讯她, Prentiss接手你的工作.我需要你和Morgan重新整理十年前凶案的线索,我联络过当地的监狱长,他找到Marshould的旧档案,相信对案情有所帮助.」
Reid的态度近似挑衅.
「甚麼？我不够格审问了？」
这家伙生气起来没有逻辑可言.铁面无私的主管办案期间不奉行怀柔政策,那管队员扯上感情瓜葛.「你现在的表现确实令人质疑,我需要你专注分析案件,不是专注跟她吵架.嫌凶是她的弟弟,你的敌意越明显,越难劝服她合作.如果你做不到公私分明,那就别沾手案件.」
Reid不服气,但Hotch当头棒喝让他稍微清醒一点. Rossi看他头茸茸的甚是可怜,说:「无论是谁企图杀害Mr Nelson,这案子我们管定了.我不评价别人的做法如何,但BAU不会出现冤狱. 犯罪的人必须归案,这是我们的守则.」
话说到这个份上, Reid不好纠缠下去.临别透过审讯室的窗户看她凄凉惊慌的样子,几乎记不起她曾经拥有意气风发的时候. JJ轻拍他的肩膀,说:「别这样, Reid,总有解决的办法.她会没事的.」
不说还好,说开了他眼睛就红了.
「Yep,你说得对.」
云云队员中就Emily跟Chloe算是熟悉,由作为女性的她以闲聊方式打探内情, Chloe比较安心. Hotch的考虑很周到. Emily给饱受惊吓的她奉上热茶一杯,后者表示感激,但手一抖就摔破杯子.她连声道歉俯身收拾, Emily想要阻止,却见她一边哭一边拾起碎片.那模样跟两年前酒吧初见,她热情可爱的大方形象回异不同,恍惚间蹲在地下哭泣的女子跟请她喝酒的美丽女郎是长著同一张脸的两个人.
「担心弟弟吗？」
Chloe手上一慢,默不作声继续收拾,好像这样不闻不理,就可抵挡外间的伤害.「你说你看不见当时的情况,但你没有说你不知道发生甚麼事.我承认不能排除Mr Nelson卷入私人恩怨的可能性,但我们心中有数,是谁向他开枪了.」
她每说一句无异往Chloe心中刺一刀.为甚麼他不会迷途知返？她该做甚麼他才会停止？她可以保护他多久？难道非要再度承认她枪伤男友,在监狱度过下一个十年？
她好害怕.
Emily企图以友好的笑容初步瓦解她的防范:「虽然我没有兄弟姊妹,不过我懂得血缘的羁绊,我们总是愿意为亲人付出……」
「不,你不懂.」她轻声的说.
面对她突如其来的强硬态度, Emily回应不及, Chloe一字接一字掷地有声:「你看不见他们初生的可爱脸孔,他们牙牙学语叫你姐姐,他们拉著你衣袖寻求庇护.不要跟我说你懂,你没有弟妹,你怎麼会懂？他们依赖你的保护, 而你永远——永远做不到像垃圾一样抛弃他们.」
Emily表示理解.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不过BAU像一个家庭, Reid对我来说就像弟弟一样.」
因为扯上她爱慕的人, Chloe的态度又委靡下去.「你得原谅他的失常,他担心得够呛的.其实他没有打算以贩毒的罪名起诉你,那只是把你留在安全地方的藉口,然后等Elvis对他开枪.噢, 别向他打小报告,他不想你知道.」
Chloe呆子似的顿住,她说的每个单字她都懂,组合起来重新理解却需要一番时间.「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没有发现吧？」Emily假装不得已无奈坦白,说:「你们分开以后, Elvis主动找上他,透露你不是杀人案的主谋.他想给你翻案,因为他不希望你纠缠在你不想要的生活, 而且这些案件我们见多了,最后的情况…总是一发不可收拾.所以你坦白真相是最理想的方案,不然他选择以身做饵,抓住现行犯.」
她好半晌不发一声,几次想大吵大叫,话到嘴边又静了下去,嘴巴像溺水的金鱼一样张张合合,蓦地身体发软跌上椅子.
「这不可能,他不会这样做.他总会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
「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甚麼？」
「Chloe, We want to help.」Emily坐在旁边,低声的说:「不止是你,还有Elvis.即使他免遭牢狱之灾,但是同样走不出阴影.这样对他不是好事.你必须让他停下来.」握住她发凉的手,说:「Let us help.」
Chloe紧皱双眉, Emily趁机再下嘴头.
「你知道你对Reid意味著甚麼.」
前者保持缄默,见过她在纽约扑向Reid的一幕, Emily乘势加重她的忧戚.
「他对你意味甚麼？」
因为他总觉得这不是困难的事,所以Chloe不由得怪他.为甚麼他对谋杀犯百般同情, 对她不停刁难？又或许,是她认定他没有体谅她的难处. Elvis是她的弟弟,不论他做错甚麼事,在她眼中,他始终纯洁如初生婴儿, 安静柔软地躺在医院的小床上,睁开细缝似的小眼睛,父亲搭著她的肩膀,一起看他圆嘟嘟的小脸.她低声问可不可以碰他,得到准许后伸手笃他的脸颊, 动作又轻又慢,唯恐惊动了他.她就轻轻的碰了一下,血缘的亲密如烈火烧灼胸口.
她爱极她的弟弟,他想要甚麼,她都答应.他要求的却是有违伦常的感情.她一直不知道,母亲好几次提醒她,她翻桌大骂——你自己思想龌龊, 别以为他一样污秽！他们至十三岁仍然分享同一张被子,现在想起的确诡异,明明是条理分明的资优儿童,偏瞎扯鬼压床的狗屁藉口同床共寝,笑话他孩子气,他偏正起脸色声明他是大人.
以为是男孩子的自尊心,她一笑置之,没有深究.直至有天回家,母亲突然赏她耳光,赶在她反抗前把Elvis遗留的手机掷到她脸上.那是时下流行的恋爱合衬度测试游戏,她惊讶振振有辞对女同学不来电的Elvis暗地玩不靠谱的游戏,不过男孩子嘛, 比女生更口不对心.
翻开记录,惊见她的名字.
合衬度、长久度、孩子面相测试,甚至移花接木的裸女相片,模特儿全是她. Elvis和Clara.那一下如五雷轰身,她怜惜宠爱的弟弟对她产生非份之想.她毛骨悚然,从此锁门睡觉, 百般推搪,硬是不让满目期盼的他上床.
她无法待在家中.曾经她享受跟弟弟消磨午后时光,后来只想逃得越远越好.父母怪罪她,弟弟思慕她.四方八面的压力涌向她,恐慌之中Willon的追求如救命稻草,他是个色情狂,但失身予他总胜过成为弟弟的性幻想对象.
交往两个月,她染上不良嗜好,开始的时候只为摆脱孤单和恐惧,上瘾后无法自拔,更离不开这个男人.她第一次发现性可以作为交易,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她需要没有Elvis的房子, Willon索取她的年轻,一切符合逻辑. 搬出去的前夜,母亲跟她大闹一顿.后来回想,其实妈妈挺难的,希望儿女过上美好的日子,冷不防引以为傲的小儿子乱齤伦,如花似玉的长女堕落毒网.她说你想离开家里,我给你报寄宿学校,你不能糟蹋自己.
她呸一口浓痰,认为母亲不了解她的痛苦.
别假腥腥, 反正全是我的错.我消失了, 对你正好.
Elvis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求恳她.她看著这瘦小胆怯的男孩子,心中涌起莫名的歉疚之情.明明答应不会抛弃他,最后还是要分道扬镳.
她亲吻他的额发.
——乖乖,你会过得很好的.
Reid和Morgan踏入囚禁她十个春秋的铁窗之后,狱长是正值中年的温厚男子,他拥有一张你不会预期在监狱看见的和譪脸孔.他们在飞机上听Garcia汇报相关情况,前任狱长欺上暪下的铁腕政策招来祸端,两年前逃不过提前退休的命运.
现任狱长上任时Chloe已出狱,所以他知道的不多,想起储物室收藏的旧档案会派上用场,逐通知他们来一趟. Reid沿途看著一桌一椅,想著当年她在这里郁郁不得志抵偿不属於自己的罪.狱长领他们走过一列书柜,找到灰尘扑扑的档案,内藏她仅得一次的控诉.
Reid几乎用抢的夺过来, 短短十秒扫完字迹密密麻麻的二十页纸.他的阅读速度是一门魔术,平日他会留意不要对陌生人摆显,现在没有这份闲情逸志.他看完不发一言,甚至忘了基本的道谢礼仪,挟著众人都要让路的气势大步出去. Morgan和狱长面面相觑,前者回复的比较快,跟傻了眼的狱长握手,说:「谢谢你的帮助.」
仍深陷迷惘的狱长说道:「他看完了？」
他呼口无奈的气, 边说边追了出去.「恐怕是的.」
没有办法冷静下来——又或许,他觉得自己很冷静. Morgan想起他卷进父亲的案件,当时证明父亲的清白至少告一段落.这宗案子他发掘越深越难以自持.前往狱卒的家途中, Morgan把握时间翻阅档案,入狱初期她检举狱卒和假释官□□,口供记录非常清晰.她是个骗子,但是他们拥有洞悉谎言的本领.
「Reid.」
「甚麼？」
「你还好吗？」
「你们非要不停提出这个问题吗？」
「是的,因为你暴走了,这会影响你的判断力.」
「噢？现在我的判断力都出现问题了！」
语气高亢得犹如愤怒的鸟,两人一度寂默下来, Reid无法控制怒火,直至Morgan跟他道歉:「我很抱歉, Reid,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才泄了气似的回应:「不,是我的错, 抱歉.」
「我们会帮助她,事情会好起来的,我保证.」
他再度陷入沉默, Morgan知道他心事重重,不想打著安慰的旗号骚扰他,后来是他主动打开闷局.「我楼上的邻居……他是很不错的男人,跟Chloe很亲密,所以我们不怎麼满意对方.」当时总觉得蒙受委屈,日夜巴望摆脱患得患失的感觉,但至少她笑语盈盈.他想回到那段岁月,跟她拌嘴、充当专属她的发热无尾熊、以生物学层面解释吸血鬼生小孩是怪谈史上最荒诞的笑话.明明是不久以前的事,为甚麼恍如隔世？
「他数落我跟酒吧的登徒子没两样, 被她的美色迷惑,没有认清楚她是甚麼人.」窗外景色疾驰掠过,初上华灯在他瘦削的脸拖下一条条光影斑驳的亮影. Morgan沉吟一阵,说:「别介怀他.」
——你跟酒吧的色狼压根儿没两样,为她的美色神魂颠倒.她是甚麼货色,你一概不知.
——你这个不成熟、没分寸的男人.
「他是对的.我关心她跟甚麼人来往,我嫉妒她的异性缘,我不满她做酒吧女郎的工作,但我不了解她.」
「这是每个男人会做的事,你无须……」
「她说她讨厌酒吧的工作,我以为她说谎.」他越驶越快,似要甩开伴随身后的悲哀,那些自从他揭开案子后一直如形随影的漆黑,铺天盖地向他涌来.「她说她只懂得以美色讨好男人,我没有问她为甚麼要讨好男人.她给我介绍Francis,我只顾生气,没有考虑她的原因.」
「Reid,慢下来,你超速了.」
「她离家出走,我没有寻找她.我怪责她轻易放弃,至今我仍然怪她.我知道她的心情,她对我很好,遇上她以前,我没有被谁这麼珍惜过.我总是害怕她会离开,所以不敢触及她的过去.」
「Reid！」
他踩下煞车,紧握著呔盘,神情哀伤.
「我怎麼能够这样？」
Morgan无言以对,他可以说开大堆好听的漂亮话,但这不是Reid想要的.往事牵著光阴的衣袖默默溜走,留下一排足印,却再追不回来,无论如何不会改写.
也许那个女人是对的,不堪回首的过去,干嘛重提？
「Hey, kid.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独自完成调查,你回去她的身边. Hotch方面我会跟他解释.」
他的眼睛在漆黑之中擦出一丝光亮,随即回复暗淡.「不,我回去於事无补,她不想见到我.我们走吧,不能半途而废.」
赶至狱卒的家已经接近八时,目标人物战战竞竞的,一度不肯开门,直至他们亮出FBI证件,他们进来后又迅速锁紧门扉.从废物堆积的程度看来,他大概一周没有出门,到处弥漫令人作恶的汗臭和垃圾味.他鬼祟的小眼睛瞄向Reid臂间的档案,立刻脸色发白.
Morgan劈头说道:「看你这副态度,我们可以省下开场白了.」
「不是我的主意,我是被动的……」
「你被动地□□犯人？」Reid把档案甩在他的身上,说:「我没有时间听你废话,要麼你如实坦白,要麼我正式起诉你,让你尝尝坐牢的滋味.我提醒你,□□的最高刑罚是终生监禁,到时候你会了解甚麼是被动.」
Morgan横他一眼, 放弃徒劳无功反覆劝他冷静.
接到假释官被打个半死的消息,狱卒一直处於草木皆兵的惊慌,以为两人是FBI比较好说话,冷不防开场白就是终生监禁.「我甚麼都不知道,那个女人……我们都会这麼做,她们也愿意,就像不成文的交易,我们提供她们想要的,有时是香烟,有时是酒,有时是毒品,或一点自由活动的时间.」
「她要求甚麼？」
「一开始,没有,我的意思是……她没有提出交易,不过每个犯人总有想要的,我给她带了一点可齤卡因.她没有拒绝……所以,我以为她接受了……」
Morgan一脸鄙夷,说:「你引诱她吸毒,趁她失去意识跟她发生性行为,她压根儿不能拒绝.老天,我终於明白为甚麼都说监狱是修罗场.」
「这真的不是我的主意！是她的假释官,我只是……服从.」
一股热气猛地涌入Reid的脑海,他从没有这种感受,在生命不受威胁的情况下产生使用武力的冲动,忍不住幻想殴打这个龌龊男人的画面,怎麼伤害都嫌不够,打得越重越好.「你竟敢这麼说？你服从别人的指示侵犯她！」
「你不了解监狱.」
「我真的不了解,不如你解释看看,在你眼中,监狱是甚麼地方？合法性侵犯的后乐园？」
这样扯下去准没完没了, Morgan提出重点:「为甚麼她取消检举？你们压下来吗？」
「………」
「我告诉你,你绝对不想再惹怒他.」Morgan往Reid偏了偏头, Reid一脸冒犯的瞪回去.
狱卒吞口唾沫,低声嗫嚅:「那妞儿告诉假释官一点秘密,关於凶案的详情.他威胁她敢造反,他就把秘密往外宣扬.」
「甚麼详情？」
「我不知道是真是假,他没有透露很多,好像……她没有杀人,下手的是她的弟弟.」
她是中产家庭出身的女孩, 放任又自由,一下子被打进监狱,精神□□忍受极大的苦楚,唯一的安慰是经常鼓励她的假释官,他的温柔赢得她的信任,於是忍不住倾诉郁结.她郑重声明不能往外说,结果他以此为武器, 逼迫她接受一次又一次的侵犯,直至他厌倦为止.
假如Reid套取狱卒的口供尚有自持,至少再闯入假释官的家已消失殆尽.他不能忍耐这些奸恶之徒逍遥法外, 二话不说给他戴手齤铐押上飞机,顺道搜走电脑和文件. Morgan发现他断了一条腿,大概是Mr Nelson的杰作,火冒三丈的联邦探员显然不打算追究.
「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要麼跟我们合作,我跟法官求情,改判你较轻的罪名；要麼拒绝合作,我同样把你送上法庭,你一辈子别打算呼吸自由空气.又或许, 放著你不管,等谁来打断你另一条腿.」
直逼得假释官颓了下去,电脑被取证,丑事曝光是早晚的事,除了合作压根儿没有别的选择.回到华盛顿,他刻不容缓押带犯人上审讯室,途中接到Rossi的电话,嫌犯穿上卫衣帽子行凶,但Garcia分析过拍摄下来的人体影像,身高和体架类近Elvis.他们已经发布通缉令追捕Elvis归案.
只差最后一步, Garcia正在提取电脑的文件, JJ对假释官进行问话. Reid透过玻璃悄悄看著Chloe,从昨天开始历经接二连三的颠簸,她撑不住伏在桌上睡倒.
Emily不比她精神多少,捧著今晚第二杯提神咖啡, 对写尽一脸怜惜的家伙说道:「你可以进去,她问过你好几次.」
Reid轻轻看她一眼,似乎有点不敢相信.
「我以为她恨死我了,以后都不想见我.」
声音哑哑,经过刚才的十小时, 对她的挂念扎了根似的,以前的怨念怪责统统飞走,她还好好的,这比甚麼都重要.
Emily呷口咖啡,这家伙眼睛都红了.
她微笑著说:「Well,事情没有你所想的糟糕, 对吧？只是……注意放轻声一点,她很累了.」
体贴地先行离开,留他一点空间. Reid蹑手蹑脚推开门扉,空调很冷,他脱下外套裹住她,蓦地想起他们相识不久,她穿著露肩的香艳小短裙,他看不过去让出外套,她没心没肺的取笑成为酸涩而窝心的怀念.
『啊啦,这是Spencer第一次为女生脱外套吗？多走运的我.』
轻轻拨开凌乱的金发,露出一双哭肿的眼睛,他心痛不已,指腹碰到她湿润的睫毛,她蹙著眉头醒了.
「嘘嘘, 别动,你可以再休息一会儿.」
似乎真的累坏,她挣扎一下,看他态度软化, 便伏著不动.
Reid蹲下来凝望,有一下没一下轻抚她的脸颊.
「已经没事了,我不会让别人再伤害你.」
他指甚麼,她当然知道.这家伙对著她就是藏不住心事.
「别再做那种事.」
「甚麼事？」
「你知道的,不要装傻.」
「………」
「Spencer.」
「你得反抗,他让你失去所有.」
她报以虚弱的一笑.「他是我弟弟,你要我怎麼办……？」说著说著又泪盈於睫,她埋首他的手背,闷声的说:「而且我不是还有你吗？」
Reid感觉泪水掉在皮肤上,那热度几乎灵魂都被焚烧殆尽.他低头靠著她的发顶, 闭上双眼,恍惚间又回到熟悉的房子,她看电影累了直接靠著他打盹,虽然肩膀会麻,但是她睡得香,他不忍破坏她的好梦,当时他们还没有凑成一对,所以靠著发顶是偷偷进行的.
时间彷佛停滞下来,他在寂静的审讯室内聆听她的呼吸声,也许一小时过去了,说不定是两小时, Morgan推门让他出来一下.他想悄悄抽起被她压住的手,以前他总是这样,慢慢把她移到沙发上,不会惊醒她,直至手掌蓦地一紧,他才发现原来过去她只是假装不知情.
她摇了摇头,满目恳求.
「你答应过不会让我扣机扳的, 别让我一无所有.」
他抿紧嘴唇,抽出双手,跟Morgan走进另一间审讯室, Marshould夫妻坐立不安,尤其Mrs Marshould更是一副怒从心生的震惊模样.
「我无法接受！为甚麼我的儿子被通缉？」
他们接到消息立刻赶赴FBI总部,看见向他们打探十年前的真相的Reid是其中一员,顷刻心下一沉,脸色更凝重.她挺直梁脊,似乎无所畏惧,其实那姿态只是掩饰著心中的不安.
Reid问她要不要见自己的女儿.
Mrs Marshould脸色发白,斩钉截铁的拒绝.她此行的目的是领儿子回家,她高贵又聪明的儿子不可能是杀人犯.
Hotch沉稳威严的姿态摄住震怒的Mrs Marshould,他坐下来,眉宇紧皱,说道:「接下来的消息对你们会很艰难,我希望你们有心理准备.」
Mr Marshould双手合十,移开目光不发一声.他的妻子强撑著仪态,好像不这样坚持著就会被Hotch打败.
Hotch摊开两张相片,一张是Willon的旧照,另一张属於Mr Nelson的证件照.「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这个是毒贩,另一个……不知道.」
「严格而言,他们都是跟Clara.Marshould过往甚密的男性. Mr Willon死於十年前的枪击案,想必你们记忆犹深.至於Mr Nelson昨天遭到枪击,受了重伤,现今仍在抢救.」
「Oh my dear God……」Mr Marshould埋首掌心,轻声呻吟.
「跟我儿子无关！」Mrs Marshould大叫大嚷,气得全身颤抖.「这真是够了,他是好孩子,为甚麼非要被他的变态姊姊牵连到这些事情？」
「恐怕有关,太太.」Hotch正色说道,接下来的台词导致Mrs Marshould眼前一黑.
「我们找到确凿证据, Elvis.Marshould才是两宗案件的主谋.」
tbc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Chapter 19 假释官和主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