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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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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修普诺斯向来是个准备充足,对工作认真用心的人,在来到冥界之后,他从多个途径,希望加深自己对这个陌生地方的了解,以能做好陛下给他的工作,也帮助自己尽快适应这里。他看了不少文本,也听了不少达拿都斯的话,达拿都斯外表看来是个玩世不恭的人,不过阅人无数的他也甚懂得观察别人,在他口中,修普诺斯知道了冥界众人的许多,当中尤其是对三巨头之一的拉达曼迪斯特别感兴趣,他专心的听着达拿都斯描述,拉达曼迪斯如何默默耕耘,如何严肃认真,心里冒起一阵莫明的亲切感和敬意以外,更想知道更多关于他的一切。
在他真正遇上他之前,他已听过很多关于他的事,也决心要跟他交个朋友了,也许是自觉吧!他觉得与自己性情这样相近的他,应该会是很了解自己的人,在他们初遇时,虽然他在偷看,但从他羞愧腼腆的神情,他能看出他是个很讲礼数很重道德的君子,所以非但没有责怪他,反而对他倍添好感。
他初来冥界,而且又身处高位,并没有什么知心朋友,他是真心希望能跟拉达曼迪斯成为知己的,在这孤单陌生的环境里,若能有一位知音可多好啊!只可惜,他看来很害怕他,很拘泥于他们的身份之别。
他摇摇头叹了口气,也许是自己太严肃了,所以吓跑了他吧!达拿已说过自己多次了,总是说他过于认真为人太没趣,可是,自己的缺点总是改不来啊!现在连最可能跟自己成为朋友的人都被自己吓跑了。
他轻轻笑了笑,笑自己想得太多了,他初来报到,还有一大堆工作在眼前等待着他呢!他怎可以为了这些便轻易弃馁啊?
想到这里,他抖擞起来,拿起手上的文件,离开了神殿,前往参加与冥界众人第一次正式见面的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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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迪斯向来办事认真,对这次聚会又十分重视,是故各人都一早来了,等待着那位曾被陛下形容为‘能干博学,不可多得的人才’的睡神大人,这人是否真如陛下所说一样?不过不管怎样,他也只是个新来的罢了,对冥界什么也不了解,试问又怎能得到陛下如此重用?这个人到底有没有真材实学?他们当中不少人还是心存怀疑的,只是不敢明目张胆的公开讨论罢了。
和他们共事多年,拉达曼迪斯当然清楚他们心中所想,虽只有一面之缘,但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他已肯定这位既聪慧又勤奋修普诺斯大人不是池中之物了,所谓‘真金不怕红炉火’,他深信令他们心悦诚服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他从没有为此为修普诺斯大人担心过。
在众人的期待里,陛下终于出来了,身边还有两位模样相同的男子,一位是大家都熟悉的达拿都斯,另一位一定是睡神修普诺斯吧!与达拿都斯的浮躁有所不同,修普诺斯给人的第一感觉是内敛而淡然,温文而优雅。他显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第一次面对众人是不慌不乱,一举一动都甚有大将风范,他朝众人淡淡一笑,即使还没说什么,已令人感到他的过人魅力,众人对他的感觉也登时好了不少。
修普诺斯看着站在殿上的众人,目光像是在搜索什么,最后,他的视线停了在拉达曼迪斯身上,而拉达曼迪斯也不约而同的看了过来。
修普诺斯向他笑了笑,拉达曼迪斯也会意的点了点头,一个小小的动作交流,已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拉达曼迪斯看着他的笑,感到自己的心莫明一荡,为了怕自己失态人前,他连忙避开了修普诺斯的视线。
修普诺斯看着他还是在回避自己,不禁有点失落,虽还是在礼貌朝众人笑着,但却笑得有点苦涩。
拉达曼迪斯想直视着他,想再看清楚这个令他原本静止如水的心泛起涟漪的人,却感到一股强大力量压着自己的眼皮,令自己无法动弹。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虽然一直也想,但却总不敢直视着他呢?
‘让诸位久等了,朕今天召集你们前来,是为了向你们介绍这位──睡神修普诺斯,死神达拿都斯的孪生兄长。’哈迪斯的声音还是一贯的淡淡而又充满威严和感染力:‘从今天起,他便是朕的左右手,与达拿都斯平起平坐,冥界的大小事务,朕也交给他协助处理了!’
什么?陛下这么放心把一切交给一个对这里毫不认识的人?在众人心存疑惑时,哈迪斯继续说道:‘潘多拉,拉达曼迪斯,米诺斯,艾亚哥斯,修普诺斯大人初来冥界,对很多事情都不熟悉,你们向他汇报一下这里的情况吧!’
潘多拉看了拉达曼迪斯一眼,刚才他和修普诺斯的眉来眼去,纵使别人都看不到,她却一一看在眼里。看着那他们暧昧的神情,潘多拉心里暗地不悦,却没有表露出来,脸上还是挂着冷艳的微笑。
虽然修普诺斯是她的上司又是神祇,她不敢明目张胆做些什么,不过在不经意之下令他难堪并不困难,于是笑了笑恭敬的说道:‘修普诺斯大人,让属下向你介绍一下冥界的情况吧!’
潘多拉说罢,开始向修普诺斯讲述有关冥界的一切,可是,她当然本意并非要帮助他加深对这里的了解,而是要令他当众出丑,她一开口便是一大串只有冥界多时才会明白的用词,光是地狱和冥界各地区的名字,还有负责该区的冥斗士名字就已是一大堆,足够把外来人弄得头晕转向,若对冥界的事一知半解的人,根本就答不上半句。她把各地狱各部门的职能跳过不说,就只讲述五花八门的管理方法,还有管理上有什么困难局限,她见到修普诺斯半字不答,就只是等待她把话说完,以为他被自己轰炸得哑口无言了,被熟悉冥界一切的自己弄得无话可说了,心想:‘修普诺斯,就让大家看看你对冥界一切的无知吧!就让大家看清楚你只是攀附陛下登上高位,根本没有服众的能力和资格吧!’心里虽是得意,但外表仍是一样恭敬,最后更笑着假装请教修普诺斯说道:‘听陛下说修普诺斯大人本领过人,才能出众,不知对属下的困难,大人可否指点一二?’
‘我认为世上的事情,本就不能两全其美的!既然要兼顾各方面并不可能,那就只能为大局着想,把所有眼前的和往后的利益得失权衡一下再作决定了!’修普诺斯微微一笑答道:‘其实各地狱的情况,我也略为了解,亦明白到你刚才所指的问题所在,那并不是一朝一夕能处理得来的,不过我曾试过评估现在和预计将来的情况,拟好了初步的计划,只是不知可不可行。’
‘啊?这些棘手的问题,莫非卿已想出解决之法了?’哈迪斯有点喜出望外,修普诺斯的才智如何,他当然是心里有数的,可是却没想到他才刚来冥界不久,已能这么快替自己分忧解困:‘卿可否现在把计划呈上来让朕看看?’
‘臣只是在阅读关于地狱的书本时偶然想到罢了,可行与否还得由陛下定夺。’修普诺斯恭敬的呈上了文本:‘毕竟臣只是初来冥界,有很多事情还不了解透切,计划书里可能仍有很多不足,等臣适应了新工作后,会再向陛下呈上一份更完善的。’
‘卿已做得很好了。’哈迪斯读罢不禁点头赞赏:‘卿果然深谋远虑,目光远大,将来的一切变数都已计算在内了,朕能看出你虽然刚来不久,但对这儿已认识很深了,依朕看来,你一定为此下了一番苦功吧!’
‘陛下言重了,臣只是想尽一点绵力,以报陛下的知遇之恩罢了。’修普诺斯听罢单膝跪了下来:‘为陛下分忧是臣的本份,臣只是尽了应尽之责。’
哈迪斯把文书的一部份读了出来,征询大家的意见,众人一时听得呆了,他们本来都在怀疑修普诺斯的才能,还在猜忌他是否够资格当自己的上司,当陛下的左右手,可是,从这份文书看来,他对冥界的了解甚深,当中一些他发现的问题,是连就算已身处冥界多时的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听罢众人都不禁啧啧称奇,对修普诺斯的才能深感折服,对他的印象也大大改观。
潘多拉看着眼前一切,虽表面仍是笑着,心里却是怒火中烧,想不到自己这一举非但不能令他下不了台,反而给了他这个难得的表现机会了!
虽然知道修普诺斯一直都很努力,但他毕竟来到这里时间尚浅,又听出潘多拉的问题分明是为难他的,拉达曼迪斯本也担心他会如她所愿当众出丑,见他现在不仅能化解一切,还在不经意下展示了其过人才能,赢得众人的信服,拉达曼迪斯在松一口气之时,亦不禁暗骂自己对他太没信心。
这时,他再次情不自禁看向修普诺斯,修普诺斯亦看了过来,朝他微微一笑,这次拉达曼迪斯再没有逃避,给了他一个赞赏和肯定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