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记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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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保人？史少爷要做他的担保人？！
莫汝强忍着额头青筋狂跳，勉强地笑道：“史少爷，你是在开玩笑？”
史少爷心中很舒坦，果然这个卑微的三等公民是目瞪口呆了，受宠若惊了，不敢相信了——这种好事，这个三等公民一定从来没有奢望过。史少爷觉得回答这么白痴的问题让自己很掉价，便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小弟们。
小弟甲立即挺胸抬头，趾高气昂道：“我们老大绝不和三等公民开玩笑。你还不快过来痛哭流泪、感激涕零！”
“我、我孱弱愚蠢，哪里配得上……”莫汝垂死挣扎。
“知道自己配不上就好了，只要多做一些老大喜欢的事情。比如说——”小弟甲拖了半天长音，一时想不出来什么，便求助似地望向自己身边小弟丁。小弟丁愣了愣，又扭头望向小弟丙。小弟丙扭头，没有人。
于是小弟丙咬着树枝也蹲到小弟乙的角落里绞尽脑汁去了。
莫汝：“……”
史少爷忍不住了，顾不上掉价不掉价的问题，说道：“当我的担保对象，你要替我写实习报告。还有——”
他的目光在莫汝的身上扫了扫，双瞳暗了暗，忽然想起了什么愉悦的事情一般，补充：“取悦我。”
那种痔疮般的不适感又冒了出来，莫汝恨不得自己丝毫听不懂诺亚王国标准语。他看着史少爷在昏暗中灼灼发亮的双目，心中蹿出恼怒火焰的同时，又觉得无比荒谬可笑。
没错，他现在是很狼狈、很倒霉、情况糟糕透顶。不仅一个儿叶币都没有，家里甚至连一丁点儿的食物都没有，就这样，他还欠了小镇一笔巨额，卖了他都还不起，更别说他能不能把自己卖得掉。
哦对！如果把担保看作是变相的卖掉自己，那他算还是有市场的。但是，你史少爷要当担保人就当担保人好了，嘿你眼里赤／裸裸写着“先当你担保人给你希望然后再把你踹了让你绝望”是什么意思？嘿你那一脸诡计得逞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你既然没有诚心要购买为什么还要调戏可怜的商品？嘿你调戏商品就算了居然用这么拙劣的手段还认为自己成功了？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真是叔叔可忍老子不可忍！
莫汝内心中狠狠纠结着，终于，穿越后累积的怒气汹涌地钻出胸膛，吞噬了他的所有理智。
于是仅剩的三个植物人有点愣地看着莫汝的笑容突然像褪色一样从脸上褪走，嘴里迸出一个字：“不。”
史少爷的眉毛微微挑了起来，头顶的苗颜色加深。
“你不愿意写实习报告？！”小弟甲质问。
“你不愿意侍候老大？！”小弟丁质问。
“我都不愿意。”莫汝斩钉截铁地说：“谢谢史少爷的青睐，我的确感到很‘荣幸’。但是，很抱歉，我拒绝当你的担保对象。”
同一时间，蜗阿法和搭档录音草，晕头转向地从蜗阿法的草帽里爬了出来。
十几分钟前，苦寻目标不得的蜗阿法决定启动自己的必杀技——旋转草帽雷达！于是，他用忧郁的魅力征服了一位孔武有力的妇女，请求对方将草帽飞掷出去。而他和提心吊胆的录音草，则缩在草帽内，等待草帽将他们带到正确的方位。作为二等公民，蜗阿法被自然开发力开发出来的诺亚之力就是他的草帽蜗牛壳，飞出去时，可自动定位具有新闻潜力的对象。此外，还能用来泡澡，睡觉，当木筏，当雨伞，当武器，当耍帅的道具……
“吼！”妇女一声咆哮，双手拖着多功能草帽原地３６０×Ｎ旋转几周后，用力地将草帽甩了出去。
草帽飞旋，蜗阿法和录音顿生腾云驾雾的感觉，只是这云这雾未免转得太狠了。两人被转得紧紧贴在草帽内侧，一下子头在下，一下子头在上。巨大的风声遮掩了外面路人躲避草帽暗器的惊叫声。就在两人即将双双转休克之际，草帽“嘭”地撞上了什么，路径一歪，又撞上了另外的什么，如此撞来撞去，速度减缓，向下跌去，最后在地上摩擦滑行了一段距离后，终于停了下来。
现在，蚊香眼的两人缓过气来，才发现他们在一个珊瑚洞穴里。蜗阿法捡起自己的草帽，往脖子上戴，一个声音隔了洞穴的穴壁传来，钻入他耳里：“尊贵的藤族史瑞克少爷，你一定很好奇，我是因为什么原因拒绝这样一个从天而降的好运，拒绝成为你的担保对象吧？”
蜗阿法戴帽子的触手一顿。旁边的录音草也已经茸毛倒立，惊呆了。两人四目相对，彼此眼里是一片狂热——感谢草帽蜗牛壳，他们八成中了大奖了！
一壁之隔，史少爷的表情变得很冷，脸也更绿了。他居然被一个三等公民拒绝了？两个小弟哆哆嗦嗦，看看自己的老大又看看莫汝。
莫汝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但是不用看，也猜得到他们是什么表情。处于理智离线状态的他不等对方三人开口，自问自答：
“其实，我没有什么原因，纯粹不愿意而已。不过，史少爷是不可能对这个答案满意的不是吗？所以，我找到了另外一个原因。”
莫汝语气中带上了丝讥讽：“你想让我取悦你？可以啊。但是根据我们上一次的经验，史少爷，你那方面的持久性不行啊，好像连１０秒钟都不到就泄了吧？”
他学着史少爷的口气下结论道：“很遗憾，但和你干真的会让我觉得很没有挑战。”
安静，窒息般的安静。
已经没有形容词，可以恰当地描述史少爷此时的神情了，他已经出离愤怒。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像此时此刻这般恼怒过，只觉得呼吸都被怒火给烤得炙热。但是，他居然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反驳，也没有想到此时他大可以扑上去，让那个该死的三等公民明白他真正的可怕实力。
小弟们也惊呆了，一齐颤颤巍巍偷望了一眼自己的老大，哦天呐，他头顶的苗一涨一涨的，是、是要爆炸了吗？
隔着珊瑚壁，蜗阿法的脖子上挂满了汗，他本以为自己中了大奖，现在他却觉得自己踩到了一个土豆炸弹。老天，他只是想偷偷录制一些担保人内幕，例如三等公民□□一等公民求担保之类的消息！而不是关于史少爷那方面能力的劲爆消息！就算他蜗阿法吞下十个胆子果，他也不敢把这样一段明显会严重损害到藤族史少爷形象和尊严的对话曝光啊！
诺亚神在上，藤族人护短可是出了名的！而且他们的族人遍布各行各业各个领域，若是报复起来，他下半辈子就只能指着救济金活了……
蜗阿法小心翼翼地擦汗，生平自己发出一丁点儿的动静，被隔壁的人察觉到。
那边是长久的安静，最后之前的声音响起：“史少爷，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先走了。”
“慢着！你这样诋毁了老大然后就想一走了之吗？！什么１０秒不到？作为标准藤族人，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那一次老大坚持了足足１３秒！绝对不是你所说的１０秒不到！”
蜗阿法：“……”天、天呐，居然不是污蔑？居然还有证人！居然还是标准藤族人！
“闭嘴！”史少爷恶狠狠骂道。
又安静了。
这时，激昂的音乐从洞穴口传入，下午的晋升测试马上就要开始了。通常，在这之前，会有一个小型的记者招待会，供记者们采访各个裁判。
果然，音乐响起后，便有谁立即低声提醒了史少爷记者招待会的时间。
史少爷走前，冷笑着问了最后一句话：
“卑微的三等公民，你考虑清楚过，激怒小爷的后果吗？”
“哦？可能我太愚蠢了，我的确想不出来，如何还能比现在更糟糕。”那个声音如是答。
史少爷一行再没有说话，只有响起的脚步声，朝着洞口的方向移去。
到底是哪个三等公民如此胆大包天？蜗阿法心中好奇大起，急切地想知道对方的代码。史少爷他惹不起，但是他可以从这个三等公民身上挖掘出更多消息，然后用“某位”一等公民来指代那位惹不起的主就可以了。蜗阿法连忙向录音草打了个招呼，全力冲向洞穴。
他冲了几步，回头一看，发现录音草还在凝神听着，便无奈地压低声道：“喂，你还能再慢一些吗？我们现在是要去拦截那个三等公民！”
“我们不、不把刚才的录音传回去吗？你知道的，我每次只能录５分钟的长短。”录音草问，他都做好信息连接的准备了。
“传送回总部？你传送下试试？”蜗阿法翻着白眼没好气地说：“我们会被揍成一片叶子，连爹妈都认不出我们！连国王就保护不了我们！连诺亚神也救不了我们吧！”他想到可能的后果，打了个冷颤，把眼珠子挪回正常的眼眶位置，然后，眼前的一幕让他恨不得把眼珠子瞪出眼眶——录音草一脸无辜的表情，头顶冒出了极长的几根茸毛，搭架了传递器，正在满头茸毛一吸一鼓地将信号传回总部！
而他的眼神分明在说：你、你不是叫我传送下试试……
与此同时，整个海之洲和图之陆所有调频到“我听我听我听听听”娱乐新闻广播的公民，都听到了下面一段话：
“亲爱的听众们，我是‘我听我听我听听听’的内线主持人佛卡斯，我们刚才收到了一则标记‘最高爆料级别’的录音，来自外景记者蜗阿法一组。大家都知道，很少有记者敢把自己的消息选为这个级别的哦，接下来，让我们听听他们发回的，究竟是什么消息——”
频道发出滋哩哇啦的杂音，然后传出一个声音，闷闷的，似乎隔着墙壁：“尊贵的藤族史瑞克少爷……”
“阿姐，我刚才好像听到了咱家小瑞瑞的名字？”藤族领地某小屋内。
“哦？老一，老二，老四，老五，老六你们都给我安静下来！谁去把老三的宠物尖叫藤收拾一下？嗯谢谢老八。好了大家乖一点，一起听广播！”
屋内的众藤一起屏住呼吸，听到广播说：“……你想让我取悦你？可以啊。但是根据我们上一次的经验，史少爷，你那方面的持久性不行啊，好像连１０秒钟都不到就泄了吧？……很遗憾，但和你干真的会让我觉得很没有挑战……”
屋内一静，众藤的表情扭曲。
音圭甘蔗里也静了很久，然后忽然插入了主持人的声音：“亲爱的听众朋友们，外景记者蜗阿法有话要补充哦，让我们与他连线。”
“嘟”的一声后，蜗阿法发着抖的声音清晰地传出：“亲、亲爱的听众朋友们，刚才那则录音不是真的，哈哈哈，只是一个玩笑而已、玩笑而已，大家不要当真，千万不要当真……”
众听众和主持人：“……”
蜗阿法不待主持人提问，掐断了通话，然后毫不犹豫地扯下脖子上的帽子，冲着录音草的茸毛头就一阵噼里啪啦地抽打，怒道：“怎么就给我分配了你这个蠢货做搭档？！你再继续传试……妈的你给我把你的传递器收起来！”
一分钟后，蜗阿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结，录音草含着泪水梳理自己的茸毛。阿尔法方才接通总部时，就听到隔壁洞穴有轻微的脚步声，那个三等公民已经离开了。就算对方没有离开，蜗阿法也没有心思去采访他了。
没错，现在他和录音搭档只能做一件事情，那就是以最快的速度冲回总部，领取所有工资后辞职，然后搭乘最近的一趟飞鸟航班，在藤族一等公民找上来之前，离开图之陆。
他毫不怀疑，刚才那则放了一半的录音已经引起了轩然大波。
而事实，正是如此。
还不知道因为自己，埃尔学院已一片哗然，藤族领地里已“鸡”飞“狗”跳的史瑞克少爷阴着一张脸，走回主席台。
四个小弟不敢坐上他的肩膀，纷纷在头上召唤出种子，各自种出交通工具，乘气球藤的乘气球藤，用滑板的用滑板，踩轮子的踩轮子，骑弹簧的骑弹簧，老老实实地跟在老大的身后。
史少爷的出现，立即吸引了主持台上几人的目光。除了之前的主持人和两名裁判外，此时还有几位记者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边。
史少爷谁也没理，往自己的椅子上一靠，闭上眼睛，一副“我很生气谁想死就和我说话”的表情。
主持人嘴角抖了抖，几个记者却鬼鬼祟祟地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都第一时间听到了“我听”频道播发的录音，现在看左少爷的神情，那则消息显然是真的不能再真了有木有——哦天呐这种事情被曝光，真是太难为情了！
主持人看了一眼标准时间藤的时间，清了清嗓子，礼貌地说：“剩下的一位裁判已经传来消息，致歉说他不来参这轮环节了。我们的其他三位裁判已经就坐，请记者朋友们开始采访吧。”
主持人话音刚落，第一时间，所有的记者和摄像录音植物，都扭向了史少爷。
咦？什么时候藤族少爷的人气比左翅族少爷还要旺了？主持人摸不着头脑。左翊抬眼把这幕收入眼里，不动声色。把表情调整到最佳的铁催花却是露出一丝不悦，心想：喂你们这厚此薄彼也太明显了吧！
而史少爷至始至终都闭着眼，没有一丁点儿的反应。
几名记者连番打气，你推我搡，最后还是没有人有勇气提问明显炸毛状态的史少爷。他们在心中暗暗佩服那个三等公民，面对这样的气场这样的来历的史少爷，那个人类居然还能说出那番话，他一定吃了很多的胆气果。
同样是“我听”频道的玉米记者框恩第一个放弃了采访史少爷，她眨着眼睛，期待地看向了左翊。因为中午登记树抽筋事件，她已经有过一次近距离接触左翊的机会。左少爷给她的感觉，和传闻的面无表情、冷漠至极，略有出入。
他的确一直都不曾开口说话，也一直都面无表情。但是，与其说是冷漠，她怎么觉得，他是因为懒呢？
玉米族记者框恩小心地观察了一下，发现左翊放在桌上的一只手正在把玩什么东西，看起来心情还不错。于是，她决定试一把。
“左少爷您好，我是‘我听’的外景记者玉米‘框恩’。我听说，你这次同意出席裁判，是因为一位三等公民？请问这是真的吗？”
左翊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玉米记者，调整了一下姿势，破天荒地点了一下头。
啊啊啊左翊居然接受采访了？！所有的记者都羡慕嫉妒恨地望过来，玉米框恩狂喜，忙再接再厉地问道：“请问，这位三等公民，是否就是您的那位担保对象，鹿角小镇的三等公民Ｆ６９９５８？”
她已经准备好了下一题，只等左翊点完头，她就要问左翊是会打算带自己的担保对象去参加图之大陆即将举办的疯狂大战，要知道，疯狂大赛可是近来最热门的话题。而埃尔学院年轻的高手左翊更是注意力的焦点之一。
左翊答道：“和他没有关系。”
“果然如此……啊？和Ｆ６９９５８没有关系？”玉米框恩一愣，下意识的问道：“那史少爷是因为谁来出席裁判的？”
左翊面无表情，却瞥向身旁的史瑞克。史少爷察觉到他的目光，也睁开眼睛不耐烦地瞥他一眼。
“我来，是为了这个人。”左翊道，修长的手指挟起一直在把玩的物什，对着玉米记者亮了亮。
那是一块还没有完全成形的粘土令牌，两边的字印模糊不清。
玉米框恩只觉得这东西很眼熟，略一回忆，已惊讶地叫道：“这是将登记树卡住抽筋的那块令牌？左少爷，你是为了这个令牌的主人而来的？”
记者们都吃了一惊，连忙在脑子回忆抽筋登记树当时咀嚼的到底是哪个三等公民的结果。第一个采访登记树的框恩更是着急地回想着自己的采访结果。
左翊不置可否，双指一拨，令牌在指尖旋转起来。
难怪——史瑞克狠狠盯着旋转的令牌，又顺着那双手，瞪上左翊面无表情的脸——难怪Ｇ５４００７这个卑微的三等公民会如此嚣张！原来，他早就攀上左翅家的左少爷！难怪会如此有恃无恐，甚至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史少爷怒从心起，仿佛又想起了洞穴里那个该死的三等公民说的那番话。现在回想起来，最令他恼怒的是，自己当时光顾着生气，居然没有想到给那个家伙一些教训！
可恶的三等公民！若你以为有左翊罩着你，小爷就不敢懂你，那你真是白日做梦。史少爷嘴角扯出一丝冷冽的笑。
主持台下，２００朵喇叭花尽职尽责地把台上的采访对话，如实地放大扩音。
此时，人们正议论纷纷，彼此打听令牌主人的来历。
人群的一处，一个少年脸色苍白，死死咬着下唇，眼角的疤痕鲜艳欲滴。他旁边同龄的几个少年少女，脸上都挂着类似的不敢相信的表情，看向少年的目光变得很复杂，但是却没了之前的羡慕和讨好。中午的时候，他们在登记树旁站了很久，每个人心里都很清楚，那个让登记树抽筋的人百分之九十九，就是那个人。只是谁也想不到，左翊居然是为了他来出任自然亲和力测试的裁判！
想起之前那小子诡异的笑，几人顿觉恍然大悟，又后悔又懊恼又嫉妒。
鹿角大本营里，镇民的神色同样沮丧得不得了。本以为左翊是为了鹿角镇镇民而来，这是多么光荣的一件事情，没想到居然并非如此！幸好啊，大家纷纷彼此安慰，还有藤族史少爷是为了鹿角镇而来的，而且，他还会在鹿角镇里选一个担保对象呢！
喇叭花里传出来另外一个记者的声音：“史、史少爷，你好。我是‘天天八卦’的新人记、记者，听、听说你出席裁判的原因，是因为你打算在鹿角镇、镇里选择一名镇民作你的担保对象，请问确有此事吗？”
“不错。”史瑞克的声音传出来。鹿角镇民们都欣慰地露出笑容。
“不过，我已经选好对象了。”史少爷又道。大家的笑容一僵。
“哦、哦？可、可以问是哪位幸运的鹿角镇民吗？”记者磕磕巴巴地提问。
“你早晚会知道。”史少爷不耐烦地回答。
鹿角镇民：啊啊啊啊？史少爷居然已经选好担保对象了？到底是谁是谁？不是说今天才是担保申请表的截止日期的吗？
记者们：切，我们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早就知道可怜的史少爷你已经被目标担保对象拒绝了。
小弟们：咦？老大还要继续采取希望失望的惩罚措施吗？怎么感觉对那个三等公民木有什么效果哩？
接下来，两位一等公民少爷裁判很有默契地不再搭理记者，各自闭目养神。记者们只好把注意力放在了剩下的唯一一位裁判上，让一直摆出最佳姿势都要摆僵硬了的铁催花，好好地过了一把被采访瘾，唾沫横飞地介绍了一把他催生的测量花的神奇之处。
约１５分钟后，时间抵达下午２点，记者招待会结束，下半场的晋级测试正式开始。
当主持人的声音再次激情澎湃地响起在喇叭盆地上空时，一个身影却独自踏上了离城回家的路。
鹿角镇，一处鲜为人知的珊瑚礁石后的空地上，一个青年单手持一根足有１．５米长的鲨鱼刺，专注地练习着。
这人身量很高，体型削瘦，衣服下随着动作突出的肌肉轮廓，使得他的身体看起来充满了力量。他有很宽的肩膀，徒然窄下的腰线，上半身呈现性感的倒三角形状，偶尔他掀起衣服擦去头上的汗水时，会露出后腰的一个纹身，是一个歪斜的“Ｇ”字。
青年练习的动作很简单，就是将鲨鱼刺刺出，收回，再刺出，再收回，反反复复。如果有人在一旁拿着标准时间藤计时，就会发现，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他已经练习了整整五个小时，重复了数百次。
如果有人仔细观察他刺向的珊瑚，就能看见一个浅色的不过小指指甲盖大小的点。青年每次刺出，鲨鱼刺的顶端都堪堪停在小点的正前方，不偏不倚。
青年的耳朵忽然动了动，手中的鲨鱼刺向前一推，刺入了珊瑚中。然后他松手，转身，坐下，手随意搭在屈起的一膝上，向下方望去。
这处珊瑚礁地势颇高，可以把鹿角镇底层尽数收入眼底。青年的目光没有丝毫寻觅的过程，径直而准确地落在了正沿着贝壳街慢慢走来的少年身上。
少年走路有些一瘸一拐，整个人看起来似乎有些臃肿，目光发散，明显在走神。走一段距离，就有一个果子就从他的衣服里滚出来，在地上弹弹。
“嘿这小东西……”青年抿唇一笑，手一撑，猿猴般灵敏地攀着珊瑚礁而下，落到底层地面时，抬头看了一眼少年，然后往他来的方向走去，边走边弯腰捡起地上掉落的食物果。
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掉了一路果子的莫汝，停在贝壳小屋之前，摸着鼻子思索中。
那时，当史少爷一行离开，他的理智回笼后，莫汝立即就后悔了。既懊恼自己给本来就很看不下去了的人际网里硬生生地再添一个敌人，而且还是ｂｏｓｓ级别的；又痛恨自己的出口伤人——那个史少爷还不过是十多岁的少年，自己这样出言讽刺他那方面的事儿，实在是太歹毒了。如果自己的讽刺给对方留下了阴影，岂非罪大恶极？
不知道诺亚星球，有没有后悔果卖？莫汝叹了一口气，他今天失态了。若非自己当时情况实在是糟透了，史少爷那样的捉弄，平时的他根本不会计较。
道歉是一定要的，如果还有机会再见到他——在自己和贝贝饿死前。
莫汝低头，他的手中，裤袋，还有绑紧腰带让上衣呈现的“兜”里，此刻都装满了粮食果。和史少爷不太愉快的遭遇战，好处就是帮助他更快地从被打击的沮丧情绪里走了出来。针对没有食物的困境，他当即采取了能想到的第一个方法，那就是在喇叭盆地的食物区打包回尽可能多的食物。
莫汝偷偷摸摸“打包”食物时，正赶上人们都在认真地听着什么采访。他原本只想着至少带回明天的口粮，见没人注意自己，立即变本加厉，喃喃着“５０叶币”，全力搜刮免费食物。这便是此刻，他全身上下，到处都塞着掖着食物果的原因。
短期至少饿不死了。莫汝琢磨着，也许明天还了章鱼后，他可以试试去临镇需找工作。珊瑚集中营镇与镇之间都有传递通道，所以来回时间不会太长，至多２个小时，所以在临镇工作，理论上还是行得通的。
如果能存上足够的钱，他也许还可以想办法，找搬家公司，和贝贝一起搬到另外一个镇里，开始全新的生活。
不管怎么样，就像正义的监考大叔所说的：任何时候，坚持下去，生活才会变好。
莫汝扬起一个笑容，轻唤：“贝贝，我回来了。”
“主人，你回来了！”贝壳小屋欢快地张开，迎接自己的主人。莫汝踏进去，贝贝立即叫了起来，“主人，你去打劫食物园了吗……”
几分钟后，贝壳又一次打开，苦着脸的莫汝一钻出来，就往自己的来路上眺望，果然发现不远处散落着一小堆粮食果，似乎是一次全部从衣服里漏了出来。
他松了一口气，跑过去把它们捧回小屋。
贝壳再次关闭时，之前的青年默默站了一会儿，转身攀着珊瑚返回礁上空地，继续练习。
不知过了过久，五颜六色，绚烂缤纷的花朵被喷上了天空，似一盏盏莲花彩灯，在空中轻盈地旋转飘舞。
喇叭城内奏响欢庆的乐曲，庆祝又一届自然亲和力测试日的圆满结束。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记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