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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喜讯,陷害 ...
我承认对布莱斯严苛是因为莉兹,她也让妈妈伤心,而且她甚至还不曾像布莱斯那么爱过信任过家人。
之后几个月我都情绪不高,既不想为博金干活儿,也不想见到巫师们。
我像个正常小女孩儿一样缠着妈妈,连爸爸偶尔也会故作嫉妒地说我怎么可以不爱他了,我回答他说那是因为他已经很充分享受到南希的爱了。
南希做了爸爸新书的助手,他们的第一本书已经上市,虽然一开始是为了提升南希的自信,但合作到最后他们都很愉快,南希也很明显对爸爸产生了敬意,是那种针对学术能力的敬爱,这对一个纯血巫师来说也挺不容易的。
汤盆子和玛莉也在合作,或者说他总是被玛莉抓去做苦工,玛莉对工作室的热情一直不减,与其说是对魔药和炼金术有莫大兴趣,更像是终于得到了沉迷其中的机会所以不想放过,想一想王室公主的生活未必轻松,玛莉在当公主的时候一定没有这么自在。
我花了很多时间陪妈妈闲聊,经过布莱斯家的那桩惨事,我觉得有必要了解自家的亲人朋友,务必提前清理掉可能的危险,保证给家人一个正常明朗的生活。
玛莉觉得我很可笑,因为我们诞生在黑暗献祭之夜,南希有来自未来的记忆,莉兹是个巫师狂热分子,唯一的舅舅是有巫师等级证书的神父,亲爱的表姑在法国一边教书一边仇视英国巫师……我想要的正常明朗注定要像英国巫师们歌颂的天下太平,只要捏捏小波特额头的伤疤就会变成粉饰太平的谎言。
我不理她,妈妈就没这么扫兴,她不喜欢巫师但从不歇斯底里,她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对我讲诉祖先的生活,果然她和爸爸都是出身在历史悠久的大家族。在她的描述里巫师也只是人类,而且未必因为有了非常能力显得更高尚。她像所有母亲一样趁机教导我要做高尚的人,或者至少坚信高尚是种无可替代的美德。她说高尚不是对他人的要求,而是自身该有的坚持。
“那些高尚的祖先后来怎样了?”我故作天真地问,“还有那些不高尚的人,他们后来又怎么样了?”
“诚然他们最后都要归于寂静的虚无。”妈妈微笑着捏捏我的脸,“但高尚的人会在妈妈的故事里变得伟大美好,那些不高尚的只是活动背景。”
为了汤盆子我也要抗议,“反派角色也是很重要的!”
妈妈不喜欢这说法,但她找不到正当理由驳斥我,所以她开始耍赖,不肯继续告诉我在文艺复兴结束后家族的先祖们是如何生活着。
我跑去问爸爸,他笑眯眯地朝妈妈望,我威胁说如果他不告诉我,我就去请教尤兰达祖母。
爸爸只好说,“和以前一样啊,喜欢当巫师的就去学魔法,不想当巫师的就去念大学,然后各自传宗接代生老病死。”
我被这种正确到令人无语的答案囧到了。
再看到这对无良父母还一起对我挤眉弄眼地笑。我气急败坏地宣布再也不理他们了。
但很快我就不得不和爸妈和解,因为妈妈有宝宝了,那是暑假刚开始的时候,莉兹很不高兴地回家,除了家里没答应她去拜访韦斯莱家,还因为她正忍受生理期的折磨,而妈妈就是在这时候意识到可能再次怀孕,她很快去找医生做检查,消息确定的时候,她和爸开心得不得了,南希也为他们开心,玛莉当然更高兴。
只有莉兹不高兴,她面色苍白地说很恶心,然而沉浸在喜悦中的大家没理她,只当是她又一次发作了巫师特有的精神脆弱。
那天半夜里玛莉突然从床上翻坐起来,两眼放光地弄醒我,满脸傻笑着说,“这次他们也该生个儿子啦!”
我的心情其实有点复杂,可能是受布莱斯家那件事的影响,我不太能面对怀孕的妈妈,我怕会有危险,不单是因为扎比尼太太最后就没能顺利生下孩子,还因为妈妈在生下我和玛莉时的遭遇……使我产生了一种特别怪异的想法,我总觉得巫师们会想尽办法伤害怀孕的女人。
“那你未免太傻了!你应该想我们可以保护好妈妈和弟弟。”玛莉听完我的烦恼,很沉着地说。
我烦恼得想在地上打滚,“我怕会百密一疏,更怕会有无法处理的意外。”
玛莉的斗志格外昂扬,“那就更不该只是想,马上行动起来!你要记住,我们和扎比尼家的情形不一样,家里还没有男性继承人呢。”
可能是因为在五百年前(那时候英格兰还没有女王呢)生儿子是每一家的头等大事,所以玛莉变得非常认真,连一切为拯救世界(做准备)的势头也变了。她首先着手排查身边隐藏的危险,第一个被抓来开刀的是汤盆子,这可真是个既意外又合理的坏蛋人选。南希稍微暗示了蠢猫在听说妈妈怀孕后的各种异常,综合她的描述,蠢猫似乎是打算要将弟弟的身体据为己有,这可太坏了。先不提玛莉和我都默认蠢猫应该伺候我家南希一辈子,就是霸占弟弟的身体这种事也绝对不能接受,我们在这一点上的看法非常一致,就算他能长成一个强大到变态的巫师,他也没资格继承这个家,因为他的品性没有一丝一毫像是威尔爸爸。
汤盆子却像灌了过期福灵剂一样勇猛亢奋,他甚至大叫,“你们做过的事,凭什么不准我做!”
南希的脸色顿时白得像堆了一层雪,玛莉一眼过去,又慢慢发红,等我仔细看她,又透着青色。
我想南希不可能知道我和玛莉出生的秘密,她那会儿她在场,但她不该有那时候的记忆,所以只可能是她暗中猜测,至于她是不是和蠢猫进行了激烈讨论,那不重要,因为契约的关系,稍微努力的话他们有很多思想是可以共享的。
我不喜欢南希猜测我们,也不喜欢让蠢猫知道这些事,无论怎样现在我们才是一家人,即使有那个契约,南希的行为有点像是帮外人算计自家人,我立刻想到了布莱斯家里发生过的暗斗,那只蠢猫和南希联合起来也是为了夺取这个家吗?
感觉真是糟糕透顶,我没法对他们客气了,玛莉也是一样想法,她比较果决,一抬手将两人都放倒。
南希想根干木头一样栽倒,汤盆子不甘心地蹬着腿,他一直小心防备我们动手,但那防备在绝对力量面前不值一提。
“没想到最后还是要这样做。”玛莉一边戳南希脑门一边叹息,“真的,我其实很希望永远不要这样对南希,我想她能想通,全新信任我们,然后大家比较平等的进行交流。”
“为什么?”我才不信玛莉公主殿下会有多么尊重他人隐私,“莫非你要努力做个高尚的公主?”
“再高尚又如何?”玛莉的手指发光,指尖好似没入南希的颅内,由里照亮了她的半边脑壳,“我只是以为大家可以像正常姊妹一样生活,没有了攀比,争执,嫉妒,仇恨……可以单纯地生活在一起,直到各自建立家庭,有关爱我们的父母,保留的都是充满温情的记忆。至少对她是,她该信任我们,那些她无力承担的事我们都会负责,我们在保护她,包括她的回忆和安定生活,可惜还是不行……”
我觉得玛莉透过南希在对别人感叹,但不关我的事,我只想知道南希是不是一直在骗我们,玛莉下狠心翻遍南希的记忆,正好验证她以前是否对我们说谎。
玛莉的做法和我得到阿布拉克萨斯的记忆差不多,区别在于我让阿布拉克萨斯显得主动而体面,而且我不会费事修改他的记忆。玛莉则是不客气地动了手,她这次真的很生气,不仅是南希,连蠢猫也一起被看被改被折腾了一番。即使结果是没有撒谎,只是有隐瞒,玛莉还是没让他们好过,她弄得那两只在晕迷中痛苦呻-吟,还好似脑震荡一样做声呕吐。
我只说,“早该这么干了,多简洁明了啊。”
玛莉白了我一眼,“我以为你一直希望大家都来迁就你的利亚频率。”
我才知道她对我的怨念如此之深,可我明明也努力容忍她了,不然我也不至于到现在还下不了决心让布莱斯成为同伴。
玛莉把怨念摆放得到处都是,一点儿不像我常为她考虑,行事谨慎又低调。
修改了记忆的汤盆子变得更凶猛愚蠢,他甚至跳起来咬了我一口,一直咬得我献血长流。
南希却比以前更神经质了,她被我流血的样子吓得窒息,等她缓过来后又包着两汪眼泪用眼神哀求我放过汤盆子。
我黑着脸拖走蠢猫,一只凶暴的臭猫很不适合在孕妇身边出没,我没有迁怒,我不会把他直接丢进炼狱。
我把蠢猫塞进玛莉工作室里的大锅里,他在内容物不明的汁液里扑腾惨叫,发出一连串声嘶力竭的求饶。
“你不能这样对伏地魔!”他惨叫着,“我是被陷害的!是那个玛莉!她陷害我伤你!一定是她想得到你的血和肉!她要……”
他好像突然清醒过来,而我也是。
玛莉站在门口看着我们,目光冰冷。
我想我需要布莱斯,需要他告诉我该怎么熬过背叛的怀疑和打击,又该怎么从意外和背叛中振作。
或许,我还需要他鼓励我,祝我能像他一样幸运,即使有失去却最终没有失掉真心在乎的那个人。
布莱斯快回国吧!阿尔巴尼亚和罗马尼亚都很危险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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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喜讯,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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