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补考主救世》贝比仲

125、多比，还好

　　玛莉对多比有兴趣，一种异乎寻常的兴趣，强烈到她认为有必要清场。

　　所以，玛莉说她没想和我作对，她只是需要一个清静的环境研究多比。

　　我不信，她在说出“研究”之前很可疑地做了停顿，而且就算是我也知道一头龙怎么都不会对一只家养小精灵有兴趣。

　　玛莉有点不能接受我关于龙的看法，实际上她很反感被当做一头龙，但她总算还有理智，没和我争论多比到底值不值得好奇。

　　“我是真的对这只家养小精灵有兴趣。”玛莉直接宣布答案，“它属于马尔福，它背叛马尔福，这就是理由。”

　　“好吧，金光闪闪的马尔福，英格兰最富有的巫师家族，没有之一。”我有点被说服了，“龙喜欢用金子筑巢，你喜欢钱，我可以理解。”

　　玛莉看上去很想咬我，但她终于什么都没对我做，她狠狠地掐多比，一直掐得它耳朵里都灌满白沫。

　　我突然有些为多比不值，它毫无疑问是个异端，或者说特立独行于它的种群，所以它不该死在这里，变成一头龙泄愤的道具太可悲了，它至少该先完成对小波特的骚=扰。

　　玛莉没理我的意见，接下去好一阵，她非常专注地看多比的脑子。

　　现在我信玛莉一直很尊重巫师了，至少在我面前，她从来没有用那种显然是要把人看得脑子沸腾的方法对待任何一个人。

　　多比一直昏迷着，但一点不轻松，玛莉让它不断发出惨叫，伴随着叫声的是奋力挣扎，不过每次都会像被砍断手脚一样突然停止，然后就是持续地全身抽搐，直到另一波痛苦引发更凄惨的嚎叫。有意思的是在那些惨叫里充满复杂情绪，首先是恐惧，然后是愤怒，还有更多说不清的东西，我从里面感到了狡猾和隐忍，但多比很谨慎，它叫得像野兽，几乎没有能听出来的字句，至少不是英语。

　　我相信不是多比不会说话，它刚才对邓布利多的那番表白顺溜的很，所以原因还是在玛莉身上，我不想把她想得太残忍，我问她多比是抽的什么风。

　　“家养小精灵不是野生动物。”玛莉回答得颇有趣，“它至少会叫主人和请求饶恕的！”

　　话虽如此，玛莉的表情和动作可不体贴，她继续掐得多比脑袋发白，好像是要用这个法子阻止它制造噪音。

　　我提醒玛莉别弄死多比，救治唐克斯姑娘和斯内普是一回事，救治家养小精灵会让我感觉很不好。

　　玛莉叹了口气，不是为多比，而是为她不得不中断的窥探。她坦白地对我指出这一点，然后盯着我的眼睛，好似在等我做表示。

　　“我不离开，没有道歉。”我强硬地说，“我要知道内-幕，不管是多比的，还是马尔福的。”

　　玛莉匆忙地否认，“没有那种东西啊。”

　　“一定有！”我感觉抓到了关键，“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奇，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兴趣啊！”

　　玛莉看着我不说话，她的眼神突然又变得凌厉起来，而且很冰冷，仔细点看会发现冰冷之下还有想要把我烧成灰灰的烈火……总之，在我看来是很蠢的表现，简直就跟最初的那段日子，那些我还未拿回利亚力量而她已经觉醒了林德沃姆之血的时候一样。

　　我也不说话，故意不提醒她犯错，也许算是很意外，我不生气，也不觉得被冒犯，我感到和真相非常接近，能够利用对方性格上的弱点获得真相，对我来说也是很有趣的人生经验呢。所以我只是和玛莉对视，眼神坦然，表情可能带了点讽刺，但是绝对不强硬。

　　几秒钟后我们的沉默被多比的垂死挣扎打断，这次我也听懂它的求饶，它似乎提到了可怜的纳西莎主人还有怪物什么的。

　　多比提到的纳西莎大概是卢修斯·马尔福的老婆。

　　而怪物，即使是在巫师的圈子里，这也是个涵盖了广泛种群的称呼。

　　不过我向来都很诚恳，我直觉多比口中的怪物是指玛莉。

　　玛莉连眼皮都没多眨一下，只是把多比掐得朝外一阵阵地喷绿汁。

　　我没忍住好奇，“你们以前见过？”

　　“喔，那可是马尔福，最富有的英格兰巫师呢。”玛莉的回答十分可疑，“而我据说热爱睡在金子上。”

　　“大家都说女人和龙对闪闪发亮的东西比较缺乏抵抗力，呵呵。”

　　玛莉哼了一声，对我的笑话表示蔑视。不过我也没想继续说笑话，我又追问了玛莉和马尔福的关系，我坚信他们以前见过，而且是比较深入的接触，多比只是添头，可这还不足以解释玛莉对多比的兴趣。

　　“你是一定要知道来龙去脉了？”玛莉没坚持到最后，多比吐出的黄水弄脏她的鞋子，她满脸厌恶地丢开它，很忍耐才没有用清洁咒把垃圾连着多比一起消灭掉，“那并不是多么有趣的事。”

　　“可以去掉阿布拉克萨斯的部分，他是个滑头，而且我们有严重代沟，我理解不了他的生存之道，嗯，你得保证不影响故事完整哟。”

　　玛莉的故事里本来就没有阿布拉克萨斯，因为事情发生在我们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天，当我们陷在奥罗的围攻里时尤兰达祖母保护我，玛莉比较不幸，没人保护好她，所以她在攻击中受伤，之后她化身为龙大战奥罗……再后来我们去了圣玛戈医院，而玛莉跟着亚伦舅舅随着德拉科进到马尔福庄园，那是个没有男主人的地方，阿布拉克萨斯已经死了，卢修斯正陷在食死徒指控里被拘押等待审判，纳西莎正在犹豫是不是选择和扎比尼太太一样的人生。玛莉和亚伦舅舅在马尔福庄园住了一阵子，不是很长，但足以避开奥罗追查，也让玛莉的身体得以恢复。

　　我不是很相信玛莉的故事，她应该没说谎，但肯定有所隐瞒，比如她们到底是怎么随着德拉科去马尔福庄园的，还有更值得玩味的，当时只是个小豆丁的马尔福少爷怎么和他们相遇的。真相不是涉及犯罪就是严重违背普遍道德，因此我不探究，我只问她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玛莉又用那种冰冷下燃烧烈焰的眼神看我，不过这次她没沉默，她连着叹了好几口气，接着反问我觉得会是什么事。

　　“纳西莎没当上有钱的漂亮小寡妇，所以卢修斯平安回家，你们只能赶在他前头离开。”我觉得这话有点说不通，“你们做了什么，这么见不得卢修斯，非要避开他，听上去这也太奇怪了。”

　　玛莉直接无视我看似就事论事其实无比正确的答案，“在离开前，我负责消除掉所有的记忆，巫师的，画像的，家养小精灵的。”她的视线转向多比，“那一只也是其中之一。”

　　我不觉得消除记忆是多么不可饶恕的坏事，某种意义上来说，消除证据对大家都好，但是我看不出这和多比有什么关系。

　　玛莉表示我的迟钝给她很大压力，不过我不会因为跟不上她的想法有很大压力，实际上我根本没压力，只要我要求，她总得解释给我听。

　　“这是个机会，通过多比可以验证当时消除记忆的效果。”

　　我不信她会这么关注多比，甚至记忆消除的效果也不可信，要是真的在乎那个，她随时都可以冲进马尔福庄园做检查，就像韦斯莱时常干的，我不信她还不如韦斯莱有气势，即使韦斯莱背后站着魔法部和白巫师，我家的玛莉可不是会认耸的。

　　“或许还有他们的近况。”玛莉关注的当然不只是多比，“通常来说最富有的那些人最容易改变世界。”

　　我只觉得斯莱特林式的说话方式真讨厌，我不想拼命去想她那句话背后的意思，我知道每当她说些悬乎的句子就表示她不想继续话题了。

　　“你不能总是瞒着我做事，更不能事到临头才要我帮手。”我提出抗议，“说真的，你想怎么收拾多比，我很好奇，如果只是把它内里搅成一团浆糊的话，没必要赶开南希，好吧，它嚎得实在不优雅，嗯，至少不用避开蠢猫，他肯定习惯了别人死去活来。”

　　玛莉不回应那些她不愿意回应的，但对多比，她确实有想法，她宣布，“要让它宣誓忠诚，用传统的方法。”

　　简而言之，五百年前的巫师对家养小精灵自有一套管理的法子。南希那样的淑女多半会觉得那时候家养小精灵的处境悲惨，但玛莉说绝对比大部分仆役要优越。蠢猫毫无疑问会着迷于未知的法术，而玛莉像那时代大部分传说中的女巫一样吝于分享知识。

　　多比在接下去一小时里大体处于半昏迷状态，前半小时里玛莉翻搅它的脑子，后半小时它按照半分钟一次的频率吐出各种颜色的汁液，不过没有哀嚎和求饶，只是感觉无法很好地消化大量讯息。

　　当多比最终安定下来，它突然明白了沉静的美德，趴在那儿表现得十分乖顺，它竟然没有颤抖，只是看着好像比之前更加起皱，当它眨巴着眼睛抬头看我们，眼神里好似飘荡着一股哀怨的酸臭，比它身上的气味更猛烈。

　　玛莉到底没和我分享她在多比脑子里的发现，不过她的心情不坏，其实在她没将多比折磨到半死的时候我就知道她至少是比较满意多比提供的信息。

　　这种好心情也带给多比好运，它鼓起勇气扑到玛莉脚边，玛莉没有一脚踹开它。接着它叫玛莉真正的主人，叫我拯救世界的好人，玛莉坦然接受了。之后它激动地尖叫着表示要成为正义的伙伴，它说随时都做好准备，它不畏惧为保护这个并不美好的世界献出它微不足道的生命……

　　玛莉终于屈尊一脚踏在多比头上，它饱含感情地惨叫一声，我以为它被踩扁了，可仔细一看才发现它捧着脸做陶醉状不住扭动呢。

　　我不知道玛莉做了什么，但毫无疑问，她成功取代邓布利多成了多比的新偶像。

　　多比也一样崇拜我，至少是一样用茶杯似的大眼睛荡漾着想要吻我脚印的深情。

　　玛莉抬起下巴，比马尔福少爷还要不可一世，她说允许多比继续活到为拯救世界死去的一日。

　　多比立刻捂着心口倒下，再起来时眼睛是红的，里面燃烧着叫做狂信的热情。

　　我觉得家养小精灵真是一种蠢透了的生物，胜过蠢猫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