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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日记 ...

  •   柳鑫在温习完那些日志之后,又颇为无聊,柳枫的那本画册深深地刺激到他了。在林夏怀孕期间他又不敢去问,近来她也更为容易感觉到困乏,柳鑫觉得每个晚上都感到极其的难熬,他突然想去柳枫的家里看看。
      柳枫的房间已经布满了厚厚的一层灰了,大家都没有想过要怎么处理它,不去处理可以欺骗自己,他还在那里吧!柳鑫觉得自己非常残忍,如此怀疑自己的妻子和弟弟,特别是弟弟已经去世,可是不了解真相,可能他与林夏就过不下去了。他小心翼翼地打扫了每个地方,仔细观看每一个有字的纸片,什么也没留下。他知道自己一进来就应该开电脑的,可是他还是把那个地方留到了最后,他把房间整理到一尘不染,还给自己烧了开水。他坐在电脑桌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按了开机按钮,等待着。密码是什么呢,他知道这个东西对于自己这个计算机专业人士来说不算什么,可他还是隐约觉得密码已经呼之欲出,迫不及待地从脑海中跳了出来——林夏的生日。

      他来不及一个个去搜索,他输入林夏的名字搜索了我的电脑,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无奈,他一个个去寻找,看到一个文件夹的名字是“小虾米”,好奇怪的名字,他打开之后,突然被吓到了,因为那个子文件夹的封面是一张照片,翻开之后照片全部都是背面照,可是那个身形,明显就是林夏。这些照片显示了照片的主人根本不知道这些的存在,他又急不可耐的打开那些日记。从哪里看起呢,这么多内容,他要找到最为关键的几篇才好,最后他还是决定慢慢看,因为他不想错过什么。

      8.01今天我看到了她,她跟记忆中的那个小女生不太相同,长大了,气质变化太多,以前像个小女生,如今很沉静。不过,又不完全是长大,她好像离开这个圈子太久,不太习惯优雅,惊慌失措的表情很可爱。
      9.20告诉自己不要去找她,可是还是忍不住,看着她那样微笑着打电话,心里不太舒服。
      11.2那一片火红的枫叶把她吸引过去了,她沉醉在美丽的景色中,而我沉醉在她的神色中。枫叶象征着对往事的回忆、人生的沉淀、情感的永恒及岁月的轮回,对昔日的伊人的眷恋。只是总觉得这火红的颜色不应该象征着奔放么,也许有些人有些事注定不是眼睛所看到的那个样子。
      4.10决定要离开了,可是又说不出口,小虾米会记得我吗,会不会舍不得?
      5.20今天忍不住吻了小虾米,她挣脱了,我责怪自己,却不后悔!
      8.01她在今天这个重要的日子哭了,我不敢问为什么,只想好好抱抱她,给她一点点温暖,她今天美极了,是为别人打扮,还是很美。
      12.4今天她哭得我心快碎了,发现止住她哭泣最好的方式,是我的安慰,难道她那么惧怕我的安慰,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像一把利剑刺向我的心,她应该拒绝我的。
      1.11她近来总是撮合我和莎莎,如果这样她可以更加开心,就随她吧。今天居然看到小时候见到的那个小天使。长相跟穆莎莎一样,可是无论脾气和感觉莎莎都跟小天使相差太远。十岁那年的三月三,跟随爸爸去林夏祖母家为祖母庆生,被赶出门之后,爸爸又喝多了,用皮鞭抽打我,我没想到那个小女孩会那么勇敢,用身体挡住我,虽然当时我狠心把她推开了,可是一辈子也忘不了,也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了。好像很久没想起爸爸了,我是不是越来越狠心呢?
      2.09我想我是疯了,才会这么龌龊的事情来,我们一定是完了,可是她为什么连责怪的言语都没有呢?
      2.15想想这一年半的事情,想起她背上的疤痕,一个大胆的念头冒出来,如果她不是林夏会怎么样呢,如果她是那个小天使,希望一个星期之后的答案会如我所愿。
      2.22她真的是我的小天使,跟穆莎莎是孪生姐妹,可是她为什么会变成林夏?这中间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
      3.09想了很多,一直不敢问,她是不是喜欢自己,今天收到的画册是不是可以说明一些问题,可是这个画册是谁寄过来的呢,如果小虾米要告诉我就不会等到今天,是谁呢?

      柳鑫看着上面的这些文字,他握紧自己的拳头,不让自己崩溃。他一个念头是她爱不爱自己,居然不是她为什么林夏,他吓了一跳,他想这些可能是柳枫自己瞎想的。他第二天就拿着穆莎莎和“林夏”的头发去做了鉴定,他在等待结果的日子备受煎熬。脾气也不是很好,却意外发现“林夏”对他极为忍耐,还没有忍耐难堪的表情,好像她做什么对他好是应该的。他念她还怀孕,可他看着那孕育的孩子的幸福表情,他又怀疑孩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的。
      结果出来之后,他忍不住想把鉴定结果扔在她面前质问她,可是他还是怕自己成为凶手。他又想到如果一切都不是柳枫的臆想,那么柳枫的死会不会有意外,可是,警察鉴定过是意外,没有其他的车辆相撞,摩托车也没有做过手脚,唯一的疑问是是谁让他那种天气下匆匆出门?
      他拿出柳枫的手机把他手机的信息都恢复了,发现在他出事的那天,林夏给他发了一条信息——老地方,可是他明明记得,那天林夏的手机没电,她回到林家之后,把手机放在客厅充电,然后自己跟林夏一直在收拾东西,吃晚饭之后,两人一起离开,林夏本身不太喜欢用手机,特别是主动发信息和打电话,再说她那天也没有说过要去别的地方,那她为什么还要把他约出去。难道是林父还是林母做的手脚,后来去林父也去了医院,这一点很可疑,那么林夏知不知情呢?如果他们合谋的话,他一想到这一点就全身发冷。

      林夏也慢慢接受了自己是一个母亲,有一天她发现有个陌生的邮箱账号给自己发了照片,她本想立马删除,忍不住好奇,打开看了看,是柳鑫和穆莎莎拥抱在一起。柳鑫进门的时候,她匆忙关掉网页,抹掉自己的眼泪。他也当作没有看见,两人各怀心事坐在沙发上,木然地看着电视机,一宿无话。
      林夏想了一宿,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她早出晚归,也不说什么话。周末,她让他早点回家,他回家,发现家里布置得跟新房一样,美丽浪漫,她穿着深V的睡衣,笑意盈盈,他忐忑不安,后来他融化在她的柔情中。
      第二天,他醒来发现另外半边床已经冷了,她起身很久。他翻身回想昨晚她的疯狂,结婚以来在床上,她一直是被动的那一个,他甚至以为她是冷淡,一度觉得自己老了。可是昨晚俩人的表现太过于美好,他忘了她不是林夏,忘了她曾经可能在别人面前也是这样,尽情地享受了属于他们美妙的夜晚。突然,他意识到有什么不对,是哪里不对。他起身看到床头柜上压着一张白纸,铅笔写的,她不习惯用手写字,平时除了签名,好像没写过字。还有一张画纸,画纸下面还标了地址。

      鑫,对不起,一千句一万句对不起。不要找我,不要问为什么,去找你心中的所爱吧!

      柳鑫慌忙打开电脑,他在几个月前就往她的手机发了窃听器软件,无奈林夏实在很少用手机。
      “莎莎,你有时间去看看柳鑫和我的孩子。”
      柳鑫只听到这一句,好像林夏是留言而不是打电话,电话那边已经挂了。
      他匆忙赶往机场,在茫茫人海中搜寻那个熟悉的背影。终于他看到了那个心里默念了一千遍万遍的人,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疯跑过去,猛然抱着她。她默默不语,泪流满面,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
      他不然她言语,自己也不说话,拉住她往外面走,将她推进车里,开车往家里走,她无助地望着他,放弃了挣扎和辩论。他打开收音机打破那可怕的沉默,张智霖那温润的声音传来:
      片片红叶转
      它低叹再会了这段缘
      片片红叶转
      回头望告别了苦恋
      爱似秋枫叶
      无力再灿烂再燃
      爱似秋枫叶
      凝聚了美丽却苦短
      ……
      听着这忧伤的曲子,他把车慌忙开进了学校后面的小路,把车停在路边。拉着她出车门,面对着湖边冷冷的北风,她打了一个战栗,他又心疼地把她拥在怀里。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轻易就把我推出去,难道你从来就没有一点点喜欢我,还是在你心中,我弟弟和你妹妹都比我重要的多?”柳鑫嘶哑低声质问。
      “我……,你……,你知道了?”林夏惊讶道,“如果你都知道了,我还要说什么呢?”
      “说你是谁,说林夏去了哪里,说你是不是爱上了柳枫,说我算什么。”
      “我是穆嘉嘉,穆莎莎的姐姐,这些你应该都知道了吧,林夏在你回来的前一年病死了,我把她埋葬的地方画了下来,放在床头柜上的。”“林夏”此时已经泣不成声了。“我不是你的林夏,你不应该来找我。对不起,我无意欺骗你的感情,可是,你能明白我没有自己的身份,不能上学,不能恋爱,不能工作,不能结婚。我不是要你明白,也不祈求你原谅,在了解到你对林夏的深厚感情那一天开始,我就不敢祈求你的原谅了,对不起……”
      “傻瓜,我以为我不会原谅你,我自认为恨透了你,我花尽心思取得你的欢心,让你爱上我,然后抛弃你,让你伤心让你难过,我就会觉得开心。可是,我完全错了,看着你的沉默不语,我心痛到想死。我以为你会祈求我的原谅,以为你会倍加珍惜,以为你会向我解释。可是你只是轻易地把我推开而已,我是有多傻,我根本从来没有走进你的心,又怎么能奢望你会挽留我。”
      “我不能给完整的自己给你,身心都不可以,这样的我怎么配得上你,就算是爱又能怎么样呢,如果你爱上别人,我又何必苦苦纠缠。”
      “你就要这么理智么,根本就是爱得不够,如果足够深,足够真,你会想把我推出去?现在,你不要想把我推给任何人,也不要想逃出去,你自己跳进来了,永远都是我的了,别想逃避了。你的逃避已经害了阿枫,不要再害了我和你。”柳鑫抱着林夏的手收紧了一下。
      “再问一下一句,你爱我多一些,还是爱他多一些。”
      “不要问这个,对我们三个都不公平。”
      “嗯,不问。”

      其实柳鑫在他的孩子生下来没多久,就去做了亲子鉴定,在林夏离家出走之前,他就知道孩子是自己的。柳鑫后来在项链的窃听中发现了隐藏在林夏心中的另一个秘密——柳枫是林母的儿子,林父没有生育能力。顺着这条线索,柳鑫发现林母与柳枫父亲的高中同学。林夏在为亲自鉴定的付款时,用了林家的信用卡,而消费记录发给了林父,由于款项数额较大,而且地址奇特,尽管后来有陌生账号立马补齐了,但还是被林父发现了。柳枫收到的那本画册也是林父邮寄过去的,短信也极有可能是林父发送的。柳鑫在后来与林父的打交道时,总是很小心谨慎,从不让林夏和他的孩子独自回家,因为他总觉得林父不会喜欢任何一个小孩子的。他小心翼翼地保护林夏,一直把她捧在手心呵护着,她不仅是他的爱人,更像他的另外一个孩子。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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