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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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蒙蒙的早晨，让这小镇多了几分恍如隔世的味道。这是仲离第一次走回头路，第一次回到曾经偷盗又离开的地方，很奇妙的熟悉感。
那幢漂亮小楼的阳台上又盛开了新的花朵，那位便利店员工还是从早就开始打瞌睡，街角的那只黑猫还在流浪……仲离乘车经过，黑猫懒懒扭头像是在看她。那高贵神态，分明是流浪中的贵族。许是生性自由、受不惯拘束，才想要这春秋冬夏各不同的街头漫步吧。
远远的，又瞧见了那座城堡。若从没来过这里，该多好……
车停在了小镇西边的大庄园外，两人下车步行。穿过花园，花园里的植物被修剪成各式各样的动物，和离开时又不同了。仲离对这里并不陌生，初到小镇时她就来过。那时正值冬末，同雷老九居住的阁楼寒冷难耐，夜里她跑出来了。就在这个花园里呆了整整一夜，感受这个有趣又温暖的家。没想到还有一天能以客人的身份走进来，呵。
汤老接到孙儿带着白玉回家的消息所以早就等候在客厅，只是没想到还跟回来一个女孩，还是个漂亮女孩。心头一喜，有些忘乎所以。
“爷爷。”汤子谋头一次喊的这么亲热。可是汤老没给他面子，忽略了孙子直奔仲离。乐呵呵的拉起她的手，“姑娘贵姓啊？姑娘你和子谋认识多久了？第一次上门不必拘束，把这里当自己家就好。”
面对汤老的热情，仲离还是被内向的天性占了上风，只是微笑回答：“姓仲。”
“姓仲啊？叫什么名字？想不想……”
“爷爷！”汤子谋拉开对仲离紧追不舍的汤老，“是她帮我找回你的传家宝的，你想想怎么谢谢人家吧。”
汤老恍然，让汤子谋松开抓着自己的手，重新牵起仲离的，“姑娘，做汤家媳妇怎么样？当做答谢。”
仲离没曾想老人家如此直接，脸一红，轻轻摇了摇头。
汤子谋自然大怒，“爷爷！！！”
汤老很和气，笑眯眯的让人觉得亲近。三人就并排坐在沙发上聊天，当然大多话都是汤老和仲离说的。汤子谋被丢弃在了角落，而仲离从没过自己有这么多话要说的一天。
从他们相遇开始讲起……
“我们在中国的机场遇见的，他追了我很久，我费了一番功夫才把他甩掉。可是在我到酒店的时候他又追来了，因为说我害他弄丢了行李。还把我当男生，还非得到我房间里住下。”她那颇有些委屈的小表情还真像小孩同大人告状的情景。
汤子谋不甘了，插话道：“是她偷钱包在先，我当然要追。”
仲离的脸阴沉了一下，这样不光彩的事就这么跟长辈说出来了，这不是叫她难堪吗？汤老不的反应却不是料想中的气怒而是哈哈大笑，追问她：“钱包怎么偷？是不是拿着刀片割别人口袋啊？哈哈哈，太有趣了。”
“一切不伤及人生命的职业在我爷爷眼里都是值得尊重的。”汤子谋耸耸肩。
“小偷一定是坏人？在任何一行职业里从事的人都有好有坏，我尊重的不是职业，是人。”汤老说的很认真，目光炯炯，暖到仲离心中。他笑盈盈的问仲离：“就像仲姑娘一样，我看的出来你是好人。那呆子肯定不知道，说说吧，说你的原则，让他瞧瞧。”
“偷恶不偷善，偷富不偷穷，偷别人暂时用不到的证件，偷恶人急需使用的证件。”仲离说完朝汤子谋一挑眉毛，洋洋得意的小欠扁。
“正所谓盗亦有道，在你眼里就人人都坏？”汤老指着汤子谋的脑袋埋怨道。
“也不能怪他，他是警察嘛。”
汤老一听仲离的话，乐得不行，“不过花钱买了个警章而已，说好听点叫‘荣誉警察’，通俗点说就叫角色扮演。”
仲离意味深长的看着汤子谋，哦了一声。汤子谋眼睛心虚的瞥向别处，随她告状就是了，别气自己骗她就好。
汤家园子里有座玻璃花房，白色框架，罩上透明玻璃，好似童话。午后的阳光从玻璃透进，照在盛开的百花上，各种香气混合，花香浓郁。汤子谋邀仲离在花房里喝下午茶，咖啡唇齿留香而又花香扑鼻，别有一番风情。
只是一杯咖啡快喝尽，他也没说上一句正话。仲离无心陪他浪费时间，快他一步先说了：“是想解释为什么骗我？”
他点头，神色尴尬，“我无意骗你的，不过想让你帮我而已。”
“我帮到你了吗？”
“帮到了。”
“既然帮到了，那我能走了吗？”仲离根本不需得到他的回答，说完便要走。手被他拉住，她要甩开，牵痛了那将好又没好的伤。如果没有他几次三番的触碰，她的伤想是早已经痊愈了，甚至不会留下一点疤痕。他有意无意给自己带来的困扰和伤害让她痛苦极了，喜欢，喜欢算什么？她只求个自由。
他不答话也没松手，看着她的眼睛直到深处。她躲闪开他直视而来的眼神，二十年她经历了多少，见过多少人，心动过多少次，这一次也不会持续多久的。不过是个幼稚的、做着警察梦的富家公子而已。轻轻的抽出被他握住的手腕，转身时低语道：“你能放弃当警察吗？”
他的沉默换来她的轻笑，“同样，我也不能。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和你说再见，也代我向你爷爷说一声。”
她走出花房，带走了一身花香，留下了一个不知该如何是好的男人。他们之间有太多不可能。
平静的夜晚，布满佳肴的餐桌前坐着一老一少两男人。面对面，各自板着脸。汤老是既生气又无奈，怨不得孙子，怪不得仲离，重重叹了一声回房了。
汤子谋立在窗前，一片黑暗中不觉凝神于明月。心中还在思考她问他的问题，他到底能不能放弃？她也不等自己回答，此时再想答案又要说给谁听呢？
唉……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