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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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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柳琛前脚离开,后脚就有一个黑影也随之悄悄潜入厢房,二话不说直奔红色木箱而去,由于光线昏暗来者并没有看清楚箱子里早就被柳琛放满了毒蛇,随即一声惨叫昏倒在地。
柳琛听得一个女子的惨叫,心道是公孙璐。但又满心疑惑,“她怎么会在这里?”柳琛边跑边自言自语,声音略有颤抖。
当下柳琛跌跌撞撞地冲进厢房,借着冰凉的月色发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女子,却是面色发紫,嘴唇惨白的菱舟。
“快来人,来人吶!叫郎中,叫郎中。”柳琛大声喊。
柳琛蹲下身子,发现菱舟手上被蛇咬过的印记还在泊泊地流血,显然是中了蛇毒。
“菱舟,你醒醒你醒醒。”柳琛使劲晃动着不省人事的菱舟。
几只蛇正拼命扭着身子,嘶嘶地吐着信子。柳琛拔出刀将它们斩成两截。
慌乱中柳琛突然想到一个地方,打小就听母亲说寒露寺里的一元禅师为人慈善,更是可解天下间所有的毒奇人。柳琛喜出望外,心想区区蛇毒怎么会难的倒一元禅师呢。
旋即白府忙成一片。各种声音一起冲进柳琛的耳朵,衙役的呼喊声,家丁侍女的跑步声,锅碗瓢盆印绶乐器的碰撞声,仿佛白府里来了强盗。柳琛的脑袋里一阵发懵,抱起菱舟三步并作两步直径跑向马房,牵了白大海平素最爱的枣红驹,一夹马肚,扬鞭而去。
皮鞭打在马身上仿佛打在柳琛的心里,胸口只觉一阵暖一阵凉,他低头望见昏迷不醒嘴唇的发白的菱舟,锥心般的疼痛席卷了全身,柳琛虽然不知道菱舟为什么会倒在新房的地上,但毒蛇毕竟是自己放的,心里难免有挥之不去的愧疚。
马蹄踏在终北郡的夜里发出哒哒的响声,骏马飞驰过处一盏盏灯被吹灭,万家灯火寂静入梦,柳琛却瞪大了眼睛伏在马背上,拉紧了缰绳扎进夜色里。“驾!”
有时候,一瞬间,我们发现自己最不在意的原来是最重要的。譬如柳琛的心里此时有着难以名状的着急,是有一种情愫在作怪。以前与菱舟在一起的时光如同月光一样溢满脑中每个角落,让柳琛的内疚都无从落脚。彼时的一抹笑,一影剑色,一身黄绸衣,都化作此时柳琛怜惜的目光。除了公孙璐之外,柳琛第一次去细细欣赏一个女生,细到每一根轻微起伏的丝发都印在了柳琛的眼眸里。他一手拉着缰绳,一手轻轻抚摸着菱舟的头发。
柳琛低头看着怀里的菱舟,仿佛公孙璐正睡在那里。
看着那惨白的唇,柳琛的脑袋越趴越低,越趴越低,轻轻地吻了上去。触电般的,他又抬起头来,看看四周,月光还是月光,虫鸣依旧。
柳琛又在菱舟脸上亲了一口。
月光滑过林间的叶与虫鸣和在一起越发柔和,像一层白纱。这层白纱铺在菱舟的脸上却添了几丝红晕。
扬起的马蹄冲破夜色,踏碎月光,追着远方无尽的道路。一路跌跌撞撞,马蹄声惊醒了多少人的美梦。眼见就来到终北郡一隅的寒露寺前。马悲伤地嘶叫了一声,柳琛欲踩着马镫下马,谁料脚下一滑直接坠马,柳琛一路上又惊又累,此番又跌下来,直接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