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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   “木木,说好的穿上你设计的衣服,我们四个拍一组特别的写真的,你怎么言而无信呢?今天都几号了,你还没完成设计稿,时间来不及了啦,我不管,毕业典礼这么重要的日子,我们四个天之骄女,怎么可以穿得太随便呢?一定要成为整个学院最靓丽的风景线才对!”
      宿舍的死党南南,扑闪着一双漂亮的杏仁眼,眼尾微微上挑,死死拽着我的胳膊,不停地摇啊晃啊,嘴里不停地嘟囔着。
      被她这么摇头晃脑地折腾一番,我感觉整个人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了,歪头看着这个磨人的小妖精,一件oversize的宽松卫衣,颜色却是明亮的鹅黄色,衬得她肤色愈发白皙,下身是一条做旧的牛仔背带裤,只扣了一边的带子,另一边随意地垂着,整个人看起来既慵懒又充满活力。
      朝夕相伴了四年,默契谈不上,无话不谈是有的,无所顾忌此刻正淋漓尽致地体现着。
      “本来是四个人一起做的设计图,什么时候变成我一个人的事啦?你忙着谈你的恋爱,清音忙着写她的毕业论文,还有一个整天沉迷游戏和小说的妍大神。你们的时间都很宝贵,只我一个人,需要攒着用?我的设计论文也在进行中,还得抽空完成你们这四位天之骄女,交代的“唯一重大”的任务?三位娇女,可曾想过我的感受?”
      被我这义正辞严的吐槽,无力辩驳的南南,一脸无辜地谄媚,“这还不是因为,你是我们四个人中服装设计最顶级的大师,这四年的服装设计奖项,不能白拿不是,能者多劳嘛!”说完,不忘丢给我一本毕业服装设计图册。
      “嗯,我家那位此刻正邀我烛光晚餐,月下泛舟,溜了溜了哈!”
      就在我晃神的刹那,这小妮子已捞起桌上那只瘪瘪的帆布包带子,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那柔软的布料在她手中被攥得变了形,头也不回,“嗖”地一下,她整个人已经弹射出去。
      那双穿着恨天高的脚,此刻像是装了弹簧,在走廊的地面上点出一串急促而轻快的“哒哒”声。我恨铁不成钢地瞧着这小妮子渐渐消失的倩影,心中充满了无奈。
      “随她去吧,还能疯多久呢?畅快地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未尝不是件好事。我的设计论文快完工了,晚点讨论一下服装的设计风格吧。”电脑桌前的清音,抬了一下厚重的黑色边框眼镜,不疾不徐地说。
      她是我在美院的好闺蜜和最亲的表妹,和我同时考上这所大学,还报考了相同的志愿,最巧的是还被发配到同一间宿舍,表妹是个不折不扣的书呆子兼学霸,高考以全市第二名的成绩被美院录取,而毫无天分的我,只能埋头苦读,才勉强超出大学录取线5分,被美院录取。
      别人考试凭的是实力,而我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赶鸭子上架考上的美院。为此,家里办录取庆功宴的时候,我都躲在角落,不敢出太多的风头,生怕一个不小心被亲戚朋友们作为典型,到处宣传,只超五分考上这件事,只有表妹和我俩人知道,为此我总是固执地认为,不只是分数的差距,人生的高度也比她矮了好几个头。
      也正是如此,我上大学一刻都不敢松懈,勤奋加一点点天分,努力赶上了她,并一直保持着全系数一数二的名次,表妹参加的各种设计比赛,我一个不落全部都参加了,并一直保持和她差不多的名次。也许是出于自卑,也许是嫉妒,我不甘屈居她之后,只能拼命努力地追赶。
      “我打完这把游戏,马上加入你们哈,这套美衣少了我这个美少女的加入,将黯然失色!”
      修长的双手或重或轻地敲着键盘的妍大神,正处于激战正酣的时刻,忙碌的部件,此刻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屏幕,屏幕上的光影在她清亮的瞳孔里飞速流转,像是有无数颗星辰在爆炸。
      与其说她是服装设计师,不如说她是资深的游戏玩家,每天顶着鸡窝头,偶尔用一枚简单的鲨鱼夹随意地夹在脑后,或者干脆梳成一条毫不费力气的麻花辫,只是为了不让任何一丝发丝打扰到激战正酣的时刻。
      每天的T恤总是印着不同游戏PC的图案,而她cosplay的服装,更是千奇百怪,每天不重样,当你哪天醒来,发现身边站着一位穿奇装异服的游戏pc,也就见怪不怪了。
      正因有三个个性如此奇特的美少女存在,我的大学生活才显得不那么单调,与其说不单调,不如用“精彩纷呈”来形容这四年的生活,更为合适。
      “往左,可不可以把你那副重得吓人,又老又土的黑框眼镜取下来啊,都什么年代了,还戴这种眼镜,本来美美的颜值,被这副眼镜彻底封印了,本美少女可不负责帮你P图啊,赶紧地,摘下来!”
      蹲在地上的南南,举着比她重好几个量的单反相机,蹙着眉头,恨铁不成钢地吐槽,杏仁眼一只闭着,另外一只瞪得老圆老圆,眼里掩饰不住的嫌弃。
      被突如其来的吐槽,显得有些木讷的清音,整个人僵住了,右嘴角上扬,左边却迟疑着。原本微微抬起准备比“耶”的右手,瞬间卡住抽回,两手交叉,反复摩擦,紧张不适感达到巅峰。
      “这么美的一张脸,大大方方地让我们学院这群不长眼的孩子们欣赏欣赏,不要紧张,自信点儿!”急性子南南,不忘继续调侃,但语气明显比刚才温和了些。
      仿佛卸下了所有包袱似的,清音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缓缓摘下眼镜,用另一只手轻轻按摩着被镜架压出浅痕的鼻梁。
      她的眼睛没了镜片的阻隔,显得更大、更清澈,眸子里仿佛氤氲着一层水汽,显得迷离而柔和,整张脸部的轮廓清晰地舒展开来,如同月光冲破薄云,皎洁地撒满大地,显得格外清丽柔和,动人妩媚。
      “哇哦,清音,看不出来嘛!怪我有眼无珠,你可不只是学霸,还是个深藏不露的标志美人呢!”此时的南南露出一副要惊掉下巴的表情。说完,快速地按下快门,“对,这样的姿势最自然,这样的姿势美呆了!”
      远处,一道炙热又深邃如潭的目光,不自觉地往这道靓丽的风景线飘来,起先他是在与身边的几个哥们高谈阔论的,但木槿树下传来的笑声,让他不自觉地想一探究竟。
      循着声音瞧见,四个戴着花苞形帽穗学位帽的女孩,穿着与众不同的学术袍,与学术袍融为一体的衣襟绣上了淡紫色的木槿花,立体剪裁的袍身,形成如花瓣层叠般的微弧轮廓。
      木槿花,这套衣服一定是那个他朝思暮想的女孩设计的作品。
      他的目光穿过那几个谈笑风生的女孩们,精准地捕捉到那抹倩影,静静地落在她身上。
      周遭的喧闹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他的世界里只剩下她说话时微微皱鼻的小动作。
      朋友大声叫他的名字,他才猛地回过神,仓促地应了一声,耳根却不受控制地悄悄红了。
      表面上在认真听哥们儿的高谈阔论,但是每当她那边传来笑声,他的眼神总会不由自主地飘过去,看到她甜美柔和地笑,他的嘴角总是不受控制地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直到身边哥们儿用手肘撞他:“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他才慌忙收回视线,心虚地辩驳:“当然了!”
      经过这一顿折腾,清音恢复了往常的平静,重新戴上那副老土的黑框镜,抬头望向远处时,目光辗转定格。
      那束仿佛要把人穿透的目光,此时也往她这边投射过来,清音假装与闺蜜们交谈,然后目光飞快地掠过舟扬。
      而她不知道的是,那道视线,并非为她而来,他的心里始终住着一个人,而她不是别人,而是与她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表姐。
      一直是父母骄傲样样优秀的清音,唯独在感情上输给了她的表姐。
      “姐妹们,再拍最后一张啦,大家摆好姿势。前面的帅哥,帮我们四个美少女拍张合照,谢啦。”
      南南挥手示意舟扬,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舟扬,被一个陌生人点名,猛地回过头来,一路小跑,接过南南手里的相机,略显拘谨地按下了快门。
      “好,大家跟着我一起喊口号“美少女毕业啦!”
      木槿、妍妍、清音、南南捋了捋身上的学术袍,摆出各自独特的姿势,默契地配合着南南,喊出这句让人不舍又可爱的句子。
      “多谢!”
      南南盯着眼前的帅哥,发自肺腑地表达她的感谢。
      而此时,清音忐忑不安地假装在看书,木槿呢,出神地盯着眼前的木槿花,舟扬亦含情脉脉地欣赏着眼前这个,如木槿花一般盛开,孤独又坚强的女孩。
      第二次隐忍与克制,他离心爱的女孩只有一步之遥,但是他就是忍不住,只有用尽全力,才能阻止自己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过久。
      他着迷于所有微不足道的关于她的细节,一向冷静自持的舟扬,此刻在她面前,本能地不自觉地身体微微前倾,炙热的目光不敢转移任何一秒,慌乱的心跳,以每秒几百下的频率,跳得飞快,平静无波的外表下,早已波涛汹涌。
      与木槿的第二次相遇,依然不变,还是木槿树,唯一改变的是,舟扬的心境。
      此时那颗想要靠近,又不敢靠近的心,跳得像一飞冲天的火箭,已经到了嗓子眼,他冲南南尴尬地笑了笑,视线重新被心爱的女孩拉回,就这么盯了木槿整整半小时,欲言又止。
      只简单地吐出几个字:“不客气,你们的学士袍很特别!”
      “那当然了,这可是我们学院最顶尖的设计人才设计的,能不特别嘛!”南南美少女一脸自豪又心虚地朝我做了个鬼脸。
      “走啦,待会儿我们还要去参加毕业party呢!”南南拉住我和清音,不一会儿,三个被牵着鼻子走的美少女们,在偌大的礼堂外疯狂地飞跑。
      “你就是个疯婆子,你慢点啊,小心前面的台阶,真是拿你没办法……”三个少女清脆的嗓音响彻整个学院。
      舟扬讷讷地站着“终于还是毕业啦,遇见你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我要怎样,才能抓住时间,抓住你……”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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