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新仇旧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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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李清在洛阳机缘巧合拜师入了丐帮，其中种种，不必详谈。他师父便是那个疯疯癫癫的老乞丐。要说机缘，还是李清碰巧撞上了那个老乞丐诛杀常侑大师的一幕。那个貌似二十几岁的和尚痛苦的挣扎着，嘴里却不吐出一句求饶之语。老乞丐似也已耗尽几乎全部功力，殊不知，他这是在诛仙！若此时有旁人突袭他，哪怕是有三脚猫的功夫，老叫花子性命也不一定能保住。所幸一切安好，只是看到了看呆了的李清。
一切顺理成章，至于当时老乞丐为何不杀他灭口，诛杀常侑又是为何，一切就不得而知了。老叫花子叫黄济，听着像个文绉绉的书生名。他喜欢别人叫他济公，武功超绝，却经常胡言乱语，时而大哭，时而大笑。为世人所不明。李清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哪见过什么虱子，跳骚，老鼠，自然闹出不少笑话。有时候，有些事情他是硬着头皮也做不了，但想到表妹的期盼，远大的前途，绝世武功的诱惑，便沉下心来，把一切都放开，用心适应这一切。老叫花子似乎又最喜欢这个弟子，经常把些不甚光明正大的武功教给李清，什么如何吃白饭后迅速开溜，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在那些肥头大耳的富商子弟茶碗里放巴豆，把钱囊偷到手，如何在比武时突然给对手瘙痒，让对方大笑不止，如何猛一放屁，让某人的臭嘴闭上等等，殊不知这便是高超武功的高明所在。李清的脸皮也似乎被他师父训导的越来越厚，偷怎么了，吐口水，放屁又怎么了，天上地下，谁又奈何得了老子！
大家都说，有一个老疯子还不够，偏又来个小疯子。老叫花子听了却是哈哈大笑，“老叫花子后继有人，可喜可贺。”
李清却有点想回济南了，他右眼皮老跳，隐隐觉得有什么事。向师父请示，济公却不肯，“是是非非皆随缘，强取不得。”耐不住这个爱徒的百般请求只得放行，“早去早回，万不可头脑一热，糊涂做事。”见师父首肯，心下欢喜，想起不久便可见到表妹，便道：“师父，徒儿下次回来说不定给您领回一个徒媳！”只见老叫花子四仰八叉仰倒在地上，叹口气，“糊涂，女人啊，自古红颜多祸水。”眼睛里亮晶晶的，似乎多了点什么，转瞬即逝，用脚踢了踢徒儿的裤子，“你走吧，不用管老疯子了。”
天山派。
“河北节度使侵吞齐鲁！”年轻的掌门心一惊，那泰山……，“万不可把此事告诉夫人。”待禀告的人退下，满焦逍叹口气，还鸢，你把那人忘掉该多好！
这时进来一个丫头，“掌门，夫人叫您去！”
还鸢自幼在天山习武，吸天地之精华，光彩照人，喜好美食和华服，她坐在梳妆镜前，一个叫龄儿的贴身丫头在给她盘头发，穿了一身绿色绣银边的夹袄，粉荷百褶裙，双脚翘起，微微点地，前面放了一盘泸州口酥，麻里带香，妙不可言。这一幅美人用美食的绝美画面着实让跨进门来的满掌门看呆了好一会。
“你们都下去吧！”待丫鬟们退了下去，把门带上，焦逍便迎上去，揉着爱妻的粉肩，把头埋进她的脖颈，呼出撩人的气。还鸢把头转过来，面无表情，把丈夫搂进怀里。
她是美丽的，她曾以此为傲，记得她来天山的前几年，连木师兄都会偶尔把视线定格在她身上，但慢慢的，这种美丽再也起不了任何作用，因为那绝世的武功，因为那密室的侍女，因为他对那一纸婚约的排斥……。没有人知道那三个月，那与他订婚的三个月，她是多么的幸福和满足，不要贪嘴，不要奢侈，不要任性，不要蛮横……，她差一点就变了，只可惜那个妮儿和木师兄依偎在一起被她撞个正着，万丈妒火从心而起，什么私情，什么偷学宝典这些以前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儿，她统统要告诉掌门！
然后，天地就像掉了个个儿，妮儿死了，木师兄走了，自己嫁给了满焦逍。
她的眼角掉出一滴泪，却被一双坚实有力的手掌粗鲁的擦掉了。那人纵有满腔怨气，又冲谁发去！她的领口被扯开了，露出了一大片玉肌，她闭上眼睛，却感觉那个身体却在逐渐远离自己。她一愣。
“你叫我来所为何事！”满焦逍整整衣领和头发，眼睛透出了一股悲凉，“快说，我还有事呢。”
“你要当爹了。”她终究是张开了合翕的两瓣唇，低下头，淡淡说道。
命运的轴轮开始转动，没有人知道这个孩子会带给这个世上什么，但首先这孩子亦是福薄之人，一年后，这个连名字还没确定下来，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就被木书生给接过来。当时他旁边站着杜鲭，她笑着逗着这个孩子，竟挤出一脸的泪。
“师兄，你还恨我么，”想那还鸢临死前还死死拽着木师兄的衣襟，没有一点恐惧死亡的神色，她没有说要为民除害，替他们报仇杀死那个魔头，她也没有说要把孩子托付给他照顾，这便是还鸢，永远都不会变 ，“师兄，来时我还要做你的小师妹，好不好？”她笑笑，试图支起身子坐起来，却是徒劳。“我常常想着我刚去天山的时候，”还鸢脸上浮现出一种幸福的笑容，“那时候真好。”说罢，竟是去了。
木书生脸上忽浮现一种悲凉。他轻轻阖上还鸢的眼睛，低声叹了口气。
天山派忽然被灭，除这个婴孩外竟无一人生还。这到底是什么人所为，又因何事，无人知晓。
杜鲭站在他身后，朝还鸢鞠了个躬，“掌门夫人，请你放心，武林各派绝不会对天山派被灭坐视不理，必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为你们报仇！”
“五奶奶喜欢冰鲍，改天我再让厨子去做。”一个十九岁左右的小丫头陪着一位贵妇人在后花园赏花。
“四音，好吃的东西要是常吃，便食之无味了呀！”贵妇人回过身来，点点喜环的额头，“小马屁精。”她抬头看看天边的那朵云彩，“就像很多事情慢慢便会被人所淡忘一样，很可悲的。”她褪下一个玉镯子，递给喜环，“赏你的，去玩去吧。”喜环似乎还想说什么，最终行了礼，转身走了。
她回至房中，喜环忙迎出来，“奶奶，您可回来了，五少爷在里面等了一会了。让您一个人呆着，少爷还把我好一顿训呢。”说着，帮主子解下狐裘披风，“我去泡茶。”
她进了里屋，见丈夫躺在竹椅上竟睡着了。不由轻声笑了起来，把床上的薄被拿下来给他盖上，轻轻缕缕他额前的乱发，盯着他那张俊秀的容颜看了一会儿，正巧喜环进来送茶，她边站起身来，“我去跟葛夫人请安，你好好照顾少爷。”
她穿戴好外衣，便找了个提灯的丫鬟跟她一块走了。不想丫头一掀帘子，他便醒了。
“五奶奶呢，还没回来么。”他坐直身子，身上的薄被掉到地上。
“回来又出去了，看见您在睡觉就没吵您。”喜环拾起地上的被子，“奴才怕您冷，就给您盖上了。这天这么凉，您怎么在这睡着了。”她把茶捧到跟前，一脸关切的问道。五少爷叹口气，“算了，我今天去书房睡觉，她回来叫她不用等我了。”
“爷还是在这吃了晚饭再走吧。”喜环抿着嘴笑着说，“奴婢都准备好了，您可别不领奴婢的情。”
葛氏房中。
“三姑娘嫁到朱家，自是吃穿不愁。但那朱二少爷听说却不是个省心的主儿，老爷怎好拉着宝贝女儿往火坑里跳。”葛氏叹口气，“可老爷偏偏看中了那家的财势，这东西，不可靠呀。”她笑着瞥了美珠一眼，“济南那家不就是个例子么。”众姨娘太太少奶奶均心领神会，美珠的脸唰的变得惨白。“谁能都有五奶奶这样的好福气？”二奶奶乔氏冷笑一声，“到时候三姑娘能保命就不错了。”美珠气得说不出话来，好歹郑姨娘替她解了围，“五少奶奶来的虽有些那个，但人却是一等一的好呀，三姑娘那事夫人说的对，还是尽早退了为好。”她赶紧转移了话题，并向美珠使眼色，美珠却摇摇头，她站起身来，行了礼，转身出去了。
“真是没教养，太太您说呢。”乔氏边磕着瓜子边附和道。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新仇旧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