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炮灰和主角互换后》暮色蓝星

5、第 5 章

　　余桥快到家门口时，就被两个民警堵在了楼道上。
　　“你就是余桥。”
　　余桥点了点头。
　　“我们来找你问你点儿事。”两个民警都穿着工作服，余桥打开门将两个警察迎进了屋里。
　　“我姓林，可以叫我林警官。”
　　余桥点了点头：“林警官，有什么事吗？”
　　“昨天晚上你在哪里？”
　　“在家里睡觉。”
　　“有出去过吗？”
　　“没有。”
　　“有谁可以作证吗？”
　　“我妹妹。”

　　警察看着躲在余桥身后十分害怕的余一盏，低下身子问好：“你看到你哥哥出去过吗？”

　　林警官再度看向余桥时脸上又维持着那严肃的神色：“你们楼里有个叫吕贵友的人你认识吗？”
　　余桥摇头：“不认识。”

　　余一盏直摇头，珍姨从楼上下来看两人，左右的邻居都跑出来看戏。
　　警察问了几个问题就离开了。
　　他们一走，楼道挤成一堆的人这才退开。

　　“楼道附近也没有监控。”两个民警从楼梯间出来，在外面花坛小径上走路，迎面撞上来一个男人，“这可怎么办？”
　　“警察同志，”汪远福脸上带着笑，“我可以作证，就是那个小兔崽子把人推下楼的。真的，我亲眼看到的。”
　　“你亲眼看到的？”
　　“当然。”
　　林警官微微头疼：“你都不住这里，怎么看到的？”
　　“我、我……”汪远福随口编了个借口，“我去我亲戚家里刚好看到了。”

　　男人走后，林警官问旁边的小李警官：“事件更复杂了，这个男人明显在撒谎，当时为什么去那里，八成是跟余桥有怨。明天再来看看吧。”

　　屋子里灯光昏黄，余桥坐在那里，拿出余一盏经常用的折纸开始看。
　　“哥哥，你要做什么？”
　　余一盏凑了过来，刚才两个警察把她吓到了，她到现在心里都在发抖，可是看到哥哥居然对她的折纸感兴趣了，于是也过来看看。
　　“会折桃心吗？”余桥问道。
　　“我会。”余一盏拿出自己折好的桃心给哥哥。
　　余桥：“那你教教哥哥折桃心。”
　　余一盏睁大了眼睛：“哥哥要拿去送给喜欢的女孩子吗？”
　　“不是，闲着无聊折一下。”余桥的头发挡在眼睛前，他的神色有点看不清，“也不用自己折，你折了那么多，我随便挑一个好了。”
　　余一盏立马把所有的桃心都按住：“我教你，哥哥，我教你折桃心。”

　　下午放学，余桥依然走的巷子，才穿过一个巷子就碰到张耀冲等人，他想转弯走，刚好碰见昨天的林警官和他的助手。
　　回家的路上，林警官问他：“刚才怎么想要换路走？”
　　“那边道路在维修。”余桥说到。
　　“你书包呢？”
　　“在学校。”
　　林警官：“回到家里不用学习吗？你高几？”
　　余桥：“高二。”
　　“你妹妹经常一个人待在家里吗？”
　　余桥点点头。
　　“昨天，有个男人可以为吕贵友作证，他说他亲眼看到你推人下楼的。”
　　“谁啊？”
　　“汪远福。”
　　余桥道：“之前在前面的废品站，他卖矿泉水瓶子，装满水的，被我给拣出来了。”

　　快到小区，余桥跟两个警官说完话，就回了家。看到人走后，林警官就带着李警官去了附近的废品回收站。
　　向翠萍听见两人是为了汪远福来的，立马说道：“这人也不要脸了，矿泉水瓶子装满了水放进去。你也信他的话，这事我站余桥，还有……那个吕贵友……他……”
　　向翠萍言辞闪烁了一下，林警官和李警官互相对视了一眼，都觉得里头肯定有问题。
　　“他一个无业混混，管他做什么。”
　　这时，有人过来卖废品，向翠萍忙了起来，林警官又问了几个问题就走了。

　　两人才走了没五十米，一道脆生生的声音就在后面喊住了两人，林警官回头看，是向翠萍五六岁大的女儿玲玲。
　　“什么事？小姑娘。”
　　“我有话跟你们说。”
　　“你说吧。”
　　玲玲看着两人，黑眼睛一眨一眨的：“那个是个坏人。”
　　“谁？谁是坏人？”林警官蹲下身与玲玲对视，“那个余桥吗？”
　　玲玲摇摇头。
　　“哦，那个摔下楼的叔叔。”
　　这下她点了点头。
　　“他为什么是坏人。”
　　“我妈妈说的他是坏人。”玲玲说道，“他给我们钱，让我们叫他爸爸，我妈妈说他是要拐走我们，让我们以后碰到他就赶快跑。”

　　玲玲走后，李警官道：“这男的恋童癖。”
　　林警官：“附近有监控吗？”
　　“都是老小区，哪来的监控，大路上到有几个监控，但是照不到那里。你说怎么办？还要继续找余桥么？”
　　林警官：“可是没有证据，怎么证明？”
　　“该死，不会就这样了吧？”

　　吃了晚饭，余桥在茶几上教余一盏读书。
　　“这个字读云，云朵的云。”
　　余一盏跟着读，读完书上的一组词汇后，余桥让余一盏自己读一会儿。
　　余一盏读了两个词汇，转过头来发现哥哥在看着别处发呆，于是问他：“哥哥，你在看什么？”
　　余桥：“没什么。”他转回头来，目光落在余一盏身上，有种近乎迷茫的眼神，他摸摸余一盏的小脑袋，“明天哥哥去上学，好好呆在家里。谁来也不开门。”
　　“警察叔叔来也不开吗？”
　　“他们不会找你，只会找哥哥。”
　　“哥哥明天……也许会晚点儿回来。”

　　次日一早，余桥起床做完早饭，照例去余一盏房间看她。余一盏睡得迷迷糊糊，看到眼前黑黑的一团身影，是哥哥。
　　余桥摸摸她的额头，余一盏道：“哥哥，早点儿回来。”
　　“好。”

　　早自习的时候，余桥把苏宜的笔记本还给戚贝，让她帮忙还回去。
　　戚贝拿过笔记本翻了翻：“你看完了。”
　　余桥：“差不多吧。”

　　余桥从课桌里翻出一封信来，表面还特别用心地贴了一个粉色的桃心，戚贝两眼放光地问他：“你要送给谁？”
　　“小盏折的桃心。”余桥用手压了压那个桃心，“戚贝，你能再帮我一个忙吗？”
　　戚贝直摇头：“这个我没法帮你。”
　　“不是送信。”
　　“那是什么？”
　　“你把耳朵凑过来。”

　　戚贝半信半疑地凑过去听余桥小声说话，听到话的瞬间，她的脸颊就红了一片：“这个也不可以。”
　　“真的不可以？”余桥低垂着眸子，黑色如漆的眼睫毛映在眸子上，很漂亮，他用手把搭在右脸颊上的头发扒开，露出同样漂亮的额头和秀挺的鼻梁。
　　戚贝差点呛了一下：“我、我帮帮帮帮帮。”
　　“谢谢。”余桥放下了手。
　　戚贝欲哭无泪，暗骂自己是个色胚，每次都会被余桥的表象迷惑：“余桥，你去把头发剪了好不好？”

　　午休时间，吃了午饭，苏宜和孟遇青往教学楼这边走，上楼时，孟遇青临时去了趟厕所，苏宜先上了楼。
　　三楼的时候，戚贝正等在那里，一看到苏宜上来了，便道：“苏宜，你的笔记本我搁你桌上了。谢谢你了。”
　　“不用。”

　　戚贝想起自己答应余桥的事情，眼看着苏宜往楼上走，急中生智，立马崴了一下脚，直接从楼梯上摔下去。
　　幸好只有两三步的距离，苏宜很轻松地接住了她。
　　顿时，戚贝就红了眼睛，差点哭起来：“我的脚、嘶……好痛。”
　　“你别哭啊。”苏宜抱住她。
　　戚贝后知后觉自己还被他抱着，立马从他怀里出来，刚好和苏宜对上目光，两人都愣了下，戚贝立马道：“苏宜，你送我去校医室吧，我觉得脚好疼。”
　　苏宜点点头，蹲下身：“上来吧，我背你。”
　　戚贝趴在苏宜背上，眼看总算完成了余桥交代的任务，不由得高兴。

　　余桥在四楼走廊上把三楼发生的一切都尽收眼底，苏宜刚从教学楼大门出去，他就看到孟遇青从一楼上来了。
　　一切来的刚刚好。

　　余桥这边便从走廊上下去。

　　孟遇青上了楼，又想去找苏宜，回到自己座位时却没有发现苏宜，倒是在自己位置上发现了一封情书。
　　上面粘着一颗粉色的桃心，孟遇青刚想丢掉，他想了想，还是拆开了。
　　看到情书的第一时间，他的心都要跳了出来，上面是苏宜的字迹。

　　信上面明确写了苏宜约他见面，有重要的事情想跟他说一说，是关于他和他之间的事情。
　　孟遇青傻笑了一下，他和苏宜之间的事情，苏宜是很清楚的。
　　苏宜约他在校园后面的河滩上见。
　　孟遇青正奇怪，但是砰砰跳着的一颗心怎么也静不下来，催促着他赶快去河边。

　　“脚没多大事，就崴着了。”
　　校医给苏宜看完，拿了跌打的药水让戚贝擦脚，戚贝擦完后，苏宜：“要不要我背你回去。”
　　“啊？”戚贝心想过来没太多时间，“我想再擦一会儿药水。等会儿回去。”
　　“好。”苏宜道，“那就等一会儿，我给你擦药水吧。”

　　戚贝发愣的时候，苏宜已经从她手里拿过了药水帮她擦起了脚踝。
　　“我自己来。”戚贝从他手中把药水夺了过来，面颊热乎乎的，“谢谢，我自己擦。”

　　学校侧面就有一条河流，近岸边是一条长长的滩涂地，长有高高的芦苇，荒草萋萋。
　　孟遇青还是第一次来这里，这后边很少有人会来这里，因为河滩太软了，走一走，鞋子都能半陷进污泥里。
　　这一次，孟遇青是带着希望来的，之前有两次他向苏宜拐弯抹角地表明心意，苏宜都装不懂，让他失望不已，但是这一次不一样，是苏宜主动约的他。

　　孟遇青正烦恼的时候，听到后面有声音靠近，他转回头去，直接看到一块砖头悬在他的脑袋后方。
　　余桥在这里等了快十分钟，看到孟遇青出现后，随手捡起附近的一块砖头，想要给他拍上去，但是孟遇青的突然回身，让他失去了机会。
　　“是你！你要做什么——”
　　不等孟遇青话音落地，余桥一砖头狠狠地砸在了孟遇青的额头上，孟遇青额头一痛，直接晕倒在了地上。

　　看见人倒下地去，余桥弯下腰查看孟遇青的情况，孟遇青昏了过去。
　　余桥舒了口气，双手微微发颤，从兜里掏出从道士那里拿的符咒出来。
　　半长的符咒，上面抹着鲜红的朱砂，画着奇怪的图案。

　　余桥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在符咒上面，那符咒忽然亮出了红光，红光随着图案缓缓上移，余桥想了片刻，将孟遇青的手掌划破，鲜血渗出。符咒上面的图案被鲜血全部染透，这像是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
　　“孟遇青，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了。”
　　余桥吐出口气，好像所有力气用尽，也栽倒在一旁，他把符咒拿过来再次妥帖地收好，只要符咒化为灰烬，上面的能量就会消失，所有的一切也会瞬间化为乌有。

　　余桥躺在芦苇丛里，他将自己完整地放松下来，耳边传来猫咪的叫声，那是在附近流浪的野猫，去年冬天，还有三只，到今年开春，只剩下一只野猫了。
　　他躺了一会儿，想到快要上课，才爬起身来往回走，孟遇青则被他直接丢弃在了这里。

　　“苏宜，谢谢你，你人真好！”戚贝趴在苏宜的背上，去校医室的时候是苏宜背她，回来还是苏宜背她。
　　戚贝有点过意不去，一半是害怕，还有一半是害羞。
　　背她的可是苏宜，要是让全校女生看到了，戚贝想她准被唾沫星子淹死。

　　“戚贝，你的伤怎么样？”
　　余桥上楼看到戚贝还是苏宜背着回来的，忍不住叫住了两人。对面，戚贝和苏宜双双一愣，戚贝挣扎着想要从苏宜背上下来，苏宜看到余桥的瞬间，眼神躲了躲。
　　“我伤不严重，谢谢孟同学的关心。”戚贝还是想下来，但是苏宜背着她的手收紧了几分，让她根本下不来。
　　余桥自己也愣了愣。
　　“不好意思，我找苏宜的。”
　　“遇青，”苏宜看着他，并没有把戚贝放下来，“戚贝同学脚扭伤了，我刚送她去的校医室。”
　　“你不用向我解释。”余桥，“快上课了，我看你人没回来就来找你了。”

　　三人一同回到教室，在进教室前，苏宜把戚贝放了下来，戚贝蹦着一条腿回自己座位上去了。

　　余桥看着苏宜也回自己座位上去了，他看向苏宜旁边孟遇青的位置，想了想，也跟着苏宜一同过去了。
　　刚坐下，一只手朝着他伸过来，余桥挡开了那只手，方路阳愣了一下：“遇青，你挡开我的手做什么，你头发后面好像粘了一根草屑，我给你弄干净呢！”
　　“谢谢。”余桥这次没再躲开方路阳的手，方路阳收回手的时候拨了拨余桥的刘海，“头发有点长了。”

　　“这节课是物理。”前排的少年转过来笑嘻嘻地看着余桥和苏宜，“孟遇青，你不画乌龟了？”
　　上次，孟遇青明目张胆画乌龟背物理老师罚站，虽然是他擅长的课程，可蔡老师觉得他不尊重她。
　　齐俊涵取笑完余桥就转过身去了。
　　一切都好像跟平时一样。

　　等到老师进门来的前一瞬间，一道高大的身影抢先冲进教室里，进到教室里就气势汹汹地冲向余桥。
　　孟遇青一把就冲到了他身前，像拎东西一样拎起余桥：“你对我做什么了？”
　　余桥站起身，眼皮也不眨一下：“你谁啊？我不认识你。”
　　孟遇青狠狠拎着他的衣领，余桥转头看着他：“麻烦你放开我，谢谢！”

　　“这位同学，有话好好说行吗，先放开遇青，不要动手。”
　　孟遇青近乎惊讶的目光盯着苏宜：“苏宜，你说什么啊，是他坐我的位置。”
　　苏宜：“这个位置一直都是遇青在坐。”

　　孟遇青的目光落在余桥身上，喊道：“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余桥一把拍开他的手：“都说了我不认识你。”
　　孟遇青不敢置信地盯着余桥，又看向苏宜方路阳他们：“我才是孟遇青。”
　　周围的人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你发傻了吧，人家孟遇青就在这里呢。”
　　“够了，别闹笑话了，余桥。”
　　孟遇青：“余桥？”
　　“笨蛋，快回你座位上去吧。”

　　孟遇青看着余桥，他就好像一座活火山，所有的愤怒一起爆发，在伸手去掐住余桥的时候，方路阳从后面一勾手锁住他的脖子，将人往后带翻在地上。
　　方路阳后退几步，孟遇青摔了个结结实实。
　　“方路阳，你居然摔我……”

　　齐俊涵走到孟遇青面前，一伸手：“起来吧，兄弟。”
　　孟遇青：“齐俊涵，还是你……”
　　齐俊涵：“回你座位上去吧，你这样太丢脸了。”
　　“齐俊涵，连你也……不是，我才是……”
　　“行了行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蔡老师’来了，围着的人群慢慢散开，孟遇青看着往日的好兄弟好朋友，竟然没有一个人认得他，都当他是个普普通通的同班同学，这让他有点气不过。
　　“余桥同学，”苏宜看着孟遇青，“快回你座位上去吧。”
　　孟遇青顺着苏宜的目光看过去，余桥的位置就在最后一排，全班同学都在，只有那个位置空着。孟遇青有点不甘地看了余桥一眼，不情不愿地去了余桥的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