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集》未绪

8、佐鸣/隐ALL鸣/佐井樱

　　据说人老了就容易怀旧，小鸣认为自家奶奶一定也是这样——尽管奶奶看起来依然是那么年轻貌美——她最近经常把“想当年”放在嘴边。
　　当年的奶奶貌美如花追求者前仆后继，奶奶说到这里的时候爷爷那张在孙子记忆里除了笑脸就没其他表情的脸蛋青了又青。
　　他的奶奶是个很神奇的人，孙子都可以打酱油了还是一副少女的容颜，漂亮的樱花色短发和翡翠色的眸，眼波流转间可以晃花很多人的眼。
　　他的爷爷同样也青春年少，黑发黑眸眉目如画，好像是十几年以后的他。
　　奶奶喜欢揉乱他一头本来就不服帖的黑发，笑得灿烂：“我家小鸣真是全木叶最英俊的男人。”
　　他捂着头发大喊：“奶奶别老把我当孩子啦。”
　　“是吗？”爷爷的笑容好像变得很危险，“我检查看看。”
　　半分钟后，可怜的孙子哭着跑出门了。
　　“还是个孩子嘛。”爷爷注视着孙子的背影，对自己伤害了小孩子幼小心灵的行为毫无内疚感，奶奶一拳把他打到地里去。
　　家庭暴力是春野家的传统之一。
　　奈良的爷爷对春野家的小鬼跑来跟自家孙子哭诉的情景已经习以为常，捧着茶杯感慨：“看到那张脸做出这种表情还真是容易消化不良啊……”不过某个为老不尊的笑面虎说不定会很暗爽……毕竟那家伙很喜欢欺负这孩子让他老是哭哭啼啼的……难道那家伙不会觉得是在欺负小时候的自己吗因为他和佐助也是挺像的嘛……
　　“其实我好奇很久了。”犬冢爷爷趴在墙头问奈良爷爷，“你说这小鬼到底是像谁啊？”
　　像谁呢？
　　金发蓝眼像那个冲动过头的家伙，如画眉目间能看见当年高傲冷淡的英俊少年。
　　“儿子像娘，大概是宇智波佐助生的吧。”
　　“……真的吗？！”
　　“……骗你的。”要真是那家伙生的前提是他隔了几十年再从地里爬出来。
　　“鹿丸你个混蛋……！哎唷我的腰！”
　　某个爬墙不考虑一下自己年纪的老家伙从墙头摔下去了。
　　“真和平啊……”奈良爷爷看着自家孙子三言两语说得小鸣破涕为笑，两个孩子手牵手出去玩了，也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自家孙子除了智商以外，到底哪里像奈良家的娃了——一碰到春野家的孩子就整个成劳模了，高智商全用在帮那孩子鞍前马后了。
　　“算了。”心甘情愿罢了，想当年他也曾经青春过，被一个热血笨蛋蛊惑着同样鞍前马后，结果是去帮忙追一个脸蛋不错的负心汉。
　　抬眼看到春野家的爷爷挂着一张几十年如一日的笑脸和顶着一头包向自己挥手，叹口气：“和我孙子去河边了。”
　　“谢啦。”春野家的爷爷笑眯眯地丢过来一包上好的茶叶，芬芳翠绿清新怡人。
　　动作自然一如多年前他向自己丢来结婚请帖。
　　春野佐井……虽说入赘要从妻姓但这个名字想起来还是觉得真好笑啊，奈良鹿丸魂游天外。
　　有些人真的就是上辈子欠钱这辈子来要债，非把你骨头里的最后一点油都吸干净，给你留张薄皮来感恩他的手下留情。
　　想当年偏偏有那么一个笨蛋，百折不挠死缠烂打，哪怕遍体鳞伤也能再站起来往前冲，送上门去让人家抽筋剥皮。偏偏那个笨蛋身边还有一堆傻瓜总是时刻准备着让他不被吸得那么干净。没被吸干净的笨蛋养精蓄锐以后再送上门去让人抽筋剥皮。周而复始。
　　现在想来，真是怎一个“愚蠢”了得——当年的他，就是愚蠢得要命；而现在的他，也不会感到后悔。
　　开什么玩笑，他是木叶有史以来智商最高的天才，从不会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犯傻的那段过去，到后来，人们叫它“传说”。
　　传说里面有年轻热血的火影，漂亮暴力的医疗女忍，笑眯眯的不良老师和英俊冷硬的复仇者，还有一个据说过去值得同情的“根”外加一堆跑龙套。
　　七班和卡卡西班，这种少女的分界到底是为了安慰谁的玻璃心？
　　传说之所以成为传说，很大一个原因是主角们死了一半，另一半下落不明。
　　实际上，剩下的那一半索性成家立业，当了一对不老的妖怪夫妻，活得率性妄为滋润无比。
　　就是不知道他们家唯一的孙子为啥怎么看怎么像某两个互掐到死的男人的私生子。
　　该不会真像传闻中那样把儿媳妇房间贴满了两个男人的照片吧？
　　鹿丸突然很同情春野家的儿子，他一定有很强悍的神经和更加强悍的生命力。
　　再抬眼就看见某只笑面虎成功把孙子抓捕回家，自家不成材的娃晃悠悠跟在后面大有一直到地老天荒的架势。
　　……他是不是要为自己孙子的人身安全想个办法？
　　……算了实在太麻烦了。
　　退休了的木叶参谋心安理得地无视了自家孙子可能遇到的危机。
　　直到孙子一脸沮丧地回来说自己变成了春野家的童养媳。
　　天才的孙子和妖怪的战斗，妖怪大获全胜。
　　奈良认真想自己要不要在妻子回来前离家出走。
　　怕老婆是奈良家的传统，没有之一。
　　轻轻松松给自家孙子拐到未来媳妇的春野奶奶心情大好，再度继续先前被打断的话题：“想当年……”
　　想当年，年轻的春野樱以为七班会永远存在，年轻的漩涡鸣人以为“友情”可以追回，年轻的宇智波佐助认为复仇才是人生意义，年轻的佐井不相信“根”会有未来。
　　想当年不良教师拿着《亲热天堂》说未来有无限可能，正直的队长赞叹前辈说话实在有哲理。
　　“后来呢？”孙子眨着碧蓝的眸，稚气的脸乖巧伶俐。
　　“没有了。”奶奶笑靥如花，揉乱了孙子的发，孙子嘟起嘴跑回里屋睡觉。
　　后来？
　　后来有人天天向上有人报复社会，然后他们互掐到死。剩下来的他们咬牙切齿又无能为力。
　　死人再也不会老，所以他们也不能老，那些过往在别人眼里是故事甚至传说，却是他们的人生。
　　她还活着，曾经的七班就永远存在。
　　他们还活着，卡卡西班也不会消失。
　　她貌美如花，他风华正茂，他们子孙绕膝，生活美满。
　　那些早死的笨蛋一定后悔得要死，等到她和佐井下去见到他们了，一定要狠狠地嘲笑。
　　笨蛋，羡慕嫉妒恨吧！我们活得很幸福，连你们的份一起。
　　真的。

　　FIN.

作者有话说

　　这文居然被警告了到底是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