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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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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有一段时间东海时常浑身发痒,以为是皮肤过敏但擦了皮炎平之类的还是不见好。
这时韩庚卷着舌头说,“要看中医要看中医的。”
东海被领到中医馆外时有点被吓到,半旧的店面,一簇人拥在医生旁边。皱了皱眉,“韩庚哥,都不用排队的么?”
韩庚拍拍他的肩膀说:“你过去那边站,找机会坐。”
东海走进去时刚好有人看完,随即旁边的一个阿婶一屁股就堕下去,咋了咋舌,他便听到有人后悔莫及地跺了跺脚。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忽然那中医指了指李东海,“小伙子。”
“诶?”
“过来吧。”
看完病后医生给了东海一张小纸片,韩庚说这是医生的习惯,你下次来把纸片给他他就知道你是来看什么了。
一进门,赫在就问医生怎么说的,东海干脆把刚的纸条塞到赫在手里,“自己看。”
赫在盯着本来就很小的纸条,好半天才问了一句,“是汉字?”
“嗯。”
“什么意思?”
“不知道啊,你去问韩庚哥。”
赫在还没布黑线,前脚刚踏进来的韩庚就补了一句,“我不知道怎么说韩文啊。”
“哥,是——我不知道韩文怎么说。”
……
“那药呢?”
话还没说完韩庚就把好几个牛皮带塞到赫在怀里,“把这个,两碗水煮一碗。”
“什么两碗水什么一碗?”
“把这个放进锅里,加两碗水然后煮,最后剩一碗药就可以了。”
“嗯好……等等,干嘛跟我说?”
“不是东海的意思吗?”
赫在转过头,某个人已经翘高腿开好电视。
2.
“快点快点!”
“怎么啦?呀你轻点啊我袖子都要给你扯出来了。”
东海却似没听到,猛地把赫在扯进自己房里。
“受不了了……”东海一边说一边脱掉上衣,又因为太心急整件都甩了出去。
“东海啊……”赫在刚想说咱门还没关呢东海一下子就蹦跶过来,屁股一扭漏出空背。
赫在倒吸了一口气,用食指戳了戳东海的背,“你刚给人鞭尸?”
“什么嘛是真的很痒啊。”
赫在接过消炎药,指指床叫东海躺上去。
“我看你是被人下咒了吧。”
“你才被人下咒呢!你看我不念紧箍咒念死你@#¥%&*……”
赫在也不回嘴,只是就着手里的药膏搭上他的肩胛。凸起来的抓痕错落地爬满东海的背,让赫在一瞬间萌出把它们当虫子扒下来的冲动。想归想,却还是缩回就要嵌入皮肤里的指甲,用指腹,像刷墙一样密实地把整个后背上满药。
末了拍了拍东海的背,“等药都干了再翻身。”
不料竟毫无反应,歪头一看,才知是睡了。
洗手的时候,赫在想这味道大概两三天是去不掉了。不过转念,反正他一时半会也好不了。
3.
上通告之前,正洙还特地又问了东海一遍,“真的不用请假吗?不去也不大要紧的。”得到否定回答后只能叮嘱一番便作罢。
临进场只有几分钟的时间,所以一帮人都在门口准备着。又因为团体太过庞大的原因,不算宽敞的甬道显得更加逼挤。有女艺人忘记带胸针想回化妆室拿,被这大阵仗一吓本想作罢,不料东海自告奋勇要帮人家忙。小跑个来回并不难,难的是要挤过自家队员们,一只手刚推开神童的屁股,头却已经要撞上始源的大胸。等到把东西拿给人家,东海已经喘得不行。
“瞎凑什么热闹呢今天可是唱Live。”希澈手一伸刚作势东海就躲开了,“哥这头发可是才做好的。”
没等希澈追击,东海就钻回去了。
因为出了汗的缘故,有些发热,身旁十几个热源同时散热更不必说。有不怎么好的预感。
刚才蹭到别人纽扣的手臂慢慢浮现红晕的擦痕,异感扩散。似乎皮肤下的汗毛都要发出芽,拼命地窜。如果掀开表皮一定能见到它们不断地扭动。
就知道嘛,又痒了。
忍不住抓了几下,明知是无法被满足。
前方的队伍不知觉开始涌进,东海还在低头抓手,已经被后面的人推着走。赫在的手穿过东海的腰,掰掉他不断纠结的手,又搓了搓那只受害的手臂。
“就让我抓一会嘛!”
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回应,不过就算有,也被漫天的尖叫盖掉了。
忙着唱歌跳舞的时候,的确没空考虑其它。不过,那个MC也忒多话了啦!都采访了这么久。李东海一边抓着手一边嘀咕。从队伍那头溜过来的某个人,正好把头按在东海和始源中间,害得有歌迷把恩始海的手牌摇的特起劲。李赫在就看了一眼,真的。
还没反应过来谁抓了自己的手,皮囊上已经沙沙作响。东海忍不住向后踹了一脚,“你就不能轻点么!”
忽然想起小时候,母亲在自己睡觉时帮自己抓背,隔着一层衣料,触觉有些模糊但是很舒服。并不曾试过裸着皮肤让别人抓痒。
手掌被握住,手臂不断被指甲划过,瞬间会轻颤。感觉太过清晰,像流过几丝电流,但是生理上的享受却令自己舍不得抽开。
4.
因为被李赫在挠了一晚上的缘故,李东海成功地被搔红了手。
又因为被李东海的红烧蹄子吓着,所以所以,朴大队长说,李东海你明天不准去上通告。
九月十四,天气稍凉。
李东海餐桌旁捧着书盘着腿坐,李赫在厨房里看锅,屋里药味氤氲。
你是不是想问李赫在怎么在这里?你猜猜。当然你也可以昧着良心说他就是来当熬药夫的。
而一旁的李东海书翻得很慢,似乎看得很仔细的样子。就在歌德说,“如果他爱我,那么我对于自己而言,是何等的珍贵,”药锅响了,顶着锅盖噗嗤噗嗤地喘着气。
李东海说,要滤掉药渣。于是滤掉了药渣。
李东海说,要摊凉了才喝。于是李赫在把碗一搁……嗯,那先去找颗糖。
李赫在说这药是最后一服了要不要再去开一些。
李东海眉毛一拧,“都去了两趟了,不去。”
“那要是再痒……”
“不去。”><
“你是怕药苦吧。”-____-"
“你帮我擦药膏就好嘛。”TOT
正咕噜咕噜喝着药的李东海听见转门把的声响,还以为是谁翘了工,不料李赫在汲着拖鞋就要出去。
“你去哪?”
“去楼下帮你买面。就一会儿。”
李东海从鼻腔里挤出一个音,继续喝自己的药。
15分钟后……
门还没关上,就看见李东海在房里暴走,李赫在心想这才多久,李东海就扑过来。
一瞬间逼近的脸,脖子上爬着参错的抓痕。
“药膏呢我怎么找不到啊?”
“……我揣身上了。”
李赫在正在上药的时候,枕在他大腿上的李东海忽然扭了扭头。
“你说要是一直这样怎么办呢?”
“……也没关系。”
李东海省略的是话是,一辈子。那词眼儿他舍不得说出来。
那被李赫在掖着的是什么呢?
一直这样帮你擦药,也没关系?
因为喜欢你,所以一直这样帮你擦药,也没关系?
他在你身边,藏了很多东西,可是没关系,因为它们都给了你。
好久后李赫在停下手里的动作,问好了没。
李东海眯着眼奶里奶气地回说再揉一会儿嘛。
时光长长,还拖着尾巴。
5.
喜欢是,如痒搔不止。
Free talk:
那纸条儿上的字,就是暑温。
而暑温确是有此病。
我害时经常通身瘙痒,于是便这么写了。
2009.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