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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瘴气 ...
祁笠下了车才意识到自己站在一处空旷的操场上,各种障碍物耸立在阳光下,沟沟壑壑嵌入地表安安静静地躺着。
而何酝的车子停在一处铁栅栏门前,接着尾随而来的车辆鱼贯驶入操场,井然有序地列队成形,熄火、停车。穿着各款制服的民警从车上一跃而下,以最快的速度、最短的时间归队列阵。
突然,天空响起一阵阵轰鸣声,祁笠闻声望去:数架直升机从南方以鲨鱼之速直冲而来。很快,铁栅栏另一侧的操场扬起了一阵尘土,顿时,一团雾霾凌空蔓延把宽旷的操场笼罩得严严实实。
“何队!”彭决从祁笠身后奔了过来,以标准的军姿立在何酝面前,“城西支队应到二十人,实到二十人!”
“江东总队应到三十人,实到三十人!”
“城南支队应到十人,实到十人!”
……
祁笠站在一旁,听着从普海而来的干警对着何酝一一汇报,此时别提多激动、多兴奋了,一度认为自己也是当中的一名货真价实的干警。
祁笠伴在何酝身侧一齐走进铁栅栏,偌大的广场中间矗立着一根旗杆,红旗迎风飘荡却不失凌厉之锐。
绕过红旗,去了一幢大楼,在何酝的指引下,祁笠见到了各位领导;没有客套话也没有寒暄之意,时间紧迫,他们直接切入主题——此次找寻枯藤水、追回紫蔓山一枝橙的任务交给了祁笠,还有当地的土著植物研究员。
待得一切准备就绪,下午落日之前何酝带着大部队出发了。此处的军事基地距离邢玖所标记的入口尚有十公里,他们无法驾驶车辆只能徒步前行,出了军事基地向北行走一公里即是沧澜山脚下。
沧澜山的山脉绵延五百多公里,它是呈东南-西北走向的巨大山脉,也是一条跨境山脉;人类对沧澜山的开发不足百分之一,可以说是一脉原生野山;即使是爱好探险的老手,一旦踏入沧澜山野生区几乎无人生还,而这种失踪的事件不知发生了多少起了。
他们必须赶在太阳落山之前到达目的地,按照原本计划各名干警必须埋伏在指定位置。
走着走着,何酝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柳实茱、柳实萸。”
“到。”柳实茱、柳实萸压低了声音。
“拿着。”何酝卸下背包扔给了柳实茱、柳实萸二人;面对双生子,最简单最便捷的办法就是只要同时吐出六个字——柳实茱、柳实萸,自然而然还是不能分清谁是谁!
柳实茱、柳实萸接过背包,睁着明亮的大眼珠,四目相视、面面相觑,眼眶里的波光飞速流转:
啥意思?
还能啥意思。
你提我提?
你提!
我不提!
我也不提。
扔了?
扔!
扔了……不太好吧?
扔给彭决!
嘿!他在瞪我们?
他确实在瞪我们。别看他,直接扔给彭决。
你看彭决的眼神,一直在挤兑我们!
我看还是算了,要不一起?
一起!
随即,柳实茱左手提了一根背带,柳实萸右手提了一根背带,而何酝丢给他俩的背包正好两根背带;两人再次四目相视,与此同时,柳实茱摊起右手,柳实萸摊起左手,两人再次眼波交流,又一齐耸了耸肩膀,然后老老实实地提着何酝的背包站在原处呆若木鸡。
何酝绕到祁笠身前,反手揿住祁笠的手腕,一张硬实的后背挡在祁笠面前,“祁教授,上来。”
“呃……”祁笠一脸黑线。
“上来。”何酝低沉有力的声音压地一旁的民警差点两眼一翻抽了过去。
“何酝!”祁笠从牙缝中挤出了两个无地自容的字眼,接着暗地里试图挣开何酝的束缚。
“我背你。”何酝说。
彭决又给了双生子一个眼神,旋即,柳实茱、柳实萸一同提起何酝的背包,指引着大部队继续前行。
绕道而过的民警,各个冒着精光喧嚷着:“呦!何队,干嘛呐!”
祁笠扶着前额,低垂眼眸瞅着地面快速躲开一群干警的视线;灰质细胞早就灵机一动开始打道路的馊主意了:他特想把脚下的路面揭开,自己躺在路基上,然后再把路面盖自己身上……
“我不用你背,我还能走。”祁笠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吐出了几个字。
“你不上,我们就在这僵着。”何酝说。
“你在搞特殊吗!”祁笠低吼了一声。
令祁笠没想到的是:何酝以军人之姿直接喊了一个“是!”字。
继而,无数声“是!”如龙卷风之势灌入祁笠耳中,队伍响起一阵憋闷的朗笑。
这下,祁笠直接闭上了眼睛关上了耳朵。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清,心不想则静,六根彻底清静了。
“嗯……祁教授,昨天开会时,上面的领导要求你出面,何队不同意,当着领导的面摔碎了三个带把的瓷杯。何队说,你要是断了腿,他就弄断领导的腿。”彭决停顿了一秒,“苗局……”
祁笠猛地睁开眼看向彭决。
“苗局说,你要是断了一条腿他就卸掉自己的一条腿;你要是断了两条腿,他就卸两条自己的腿;你要是……”彭决突然闭了口。
“你说。”祁笠反手握住了何酝。
“你要是出了意外,苗局立马去陪你,去那边给你作牛作马。”彭决静静地看着祁笠。
其实,此处距离军事基地也就五百米。
彭决话音刚落,祁笠直接扑向何酝的后背,憋着一张羞红的薄脸埋在何酝的肩膀上,一声不吭。
何酝一手绕过祁笠的|臀|部,用刚硬的手腕稳扎稳实地托牢祁笠的身子防止他从后背滑下去。还没迈出一步,何酝拧了一下眉骨,侧过脸朝向祁笠的脑袋,压着语气,“不喘气?”
祁笠的一条长臂挂在何酝的硬脖上,一只长膊随意耷拉在何酝的臂膀处,一听到何酝的声音,暗地里狠狠地揪了一撮何酝胁下的肌肉。
何酝冷不丁地啧了一声,轻声提醒了一句,“都在看你,还不老实?”
祁笠一愣,旋即,放开了那撮硬肉,轻声怒了一下,“大哥,你连领导也敢怼!”
这话被彭决听到了,当即补充了一句,“何队差点翻了会议桌。”
祁笠直接沉默了……
何酝背着祁笠快步冲向队伍前头时,又有人冒着扑闪的目光盯紧了两人,各个拖着老长的尾音。
“何队,我也累了!”
“何队,背我!”
“何队,你累不累,换我啊!”
“何队,我可以帮你背祁教授!”
……
何酝一个目光同时|射|出无数道寒森森的刀影直击目标咽喉;顿时,队伍鸦雀无声,密密麻麻的大长腿中邪似的加快了步伐,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身牛劲向前冲去。
直到目的地越来越近,行军的队伍随之分散,蛰伏于各处指定位置。
这时,天色早已罩上了一层黑幕,没多时,东方一轮残月伸着懒腰迈着东倒西歪的小碎步总算踏上了哨位。
沧澜山的夜晚不像紫蔓山、沂山,残月没露头时,眼前一片黑煤炭,睁眼就是闭眼没有丝毫差别;好不容易等到了残月上岗,一群挺着强悍硬实肌肉的精锐蛰伏在灌木丛里,各个梗着粗脖死盯头顶,心里一阵吐槽:“妈的!你倒是够残!”
不愧是残月,吝啬鬼一样只施舍了一小撮明光。不过,这也比没有强,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至少,不用一睁眼看到的就是黑煤炭了。
但是,又有一个问题冒出来了,这轮一毛不拔的残月精明到什么程度了呢,既懂氛围又懂浪漫。它慈眉善目地洒下一点弱光,使得深山老林似黑非黑;一棵长得亭亭玉立、俊俏秀丽的参天老树披上了微弱的月光之后变得张牙舞爪、青面獠牙像极了鬼怪妖魔;飘逸曼妙的藤蔓悬在半空中像极了死尸倒挂树林,若是竖耳细听,还能闻到血水嘀嗒嘀嗒……
“卧槽!前方那是什么鬼!”
“是树。你TMD上倍镜了吗。别一惊一乍的,你想吓死你爸爸我吗?”
“靠!差点扣下扳机,妈的!”时间过去了一秒,“你刚才喊我爸爸了?哎——好儿子。”
……
前方视野朦朦胧胧、模模糊糊,正常的植物变成了瘆人的怪物,耳麦里又时不时一惊一乍;视觉、听觉、嗅觉处于这种似是而非、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的环境当中,即使祁笠不去胡思乱想,但偏偏有时候人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意识的,气氛到了就由不得你不去想入非非了;越想越紧张、越紧张越怵、越怵身子抖得越厉害。
祁笠蹲在灌木丛中,一阵山风掠过,祁笠忽觉后脊背被什么抚摸了一下又一下,“何酝,拿开你的手。”
“嗯?”何酝怔了一秒,“手?”
“你再摸我后背试试!”祁笠咬牙切齿地警告。
此话一出,何酝迅疾凑近祁笠查看他后背,“别动。”
“是毛毛虫?”一旁的卫霰拿着手机将灯光调到微亮对准了祁笠的后背,又抬手比量了一下,有一巴掌长。
“毛毛虫?”祁笠僵着身子说道。
“不确定。有一巴掌长,是普通毛毛虫的巨型款,可以说是巨无霸。”卫霰平淡地说道。
何酝折断两支细枝戳进巨型款毛毛虫腹下,手腕一挑,毛毛虫向无人区飞去了,倏尔,夜空中响起一声刺耳的鸣唳;无人知晓毛毛虫是飞到哪棵树枝上去了,还是被奇怪的鸟儿叼走了。
搞走了毛毛虫,何酝伸手去抚摸祁笠的后脊背,手力轻而缓慢似在安抚祁笠,“你以前不怕带毛的虫子。”
“是……不怕。”祁笠紧着嗓音。
“那你……在抖什么。”何酝说。
祁笠快速扫视了一圈,卫霰的手机屏幕已经暗了下去,祁笠又回到了黑不黑亮不亮的深林了,“你不觉得瘆人吗。”
“瘆人?”何酝说。
祁笠嗯了一声,“一睁眼就看到那些……树不像树,鬼不像鬼,人不像人……”
顿时,耳麦里响起了一阵笑声:“没错,祁教授说得对,树不像树,鬼不像鬼,哈哈——”
“过来。”何酝伸手握紧祁笠的手心,“别再放手了。”
祁笠以同等的力道握紧了何酝,他在黑暗中点了点头。
何酝等人趁着微弱的月色赶到了一号位——通往敌人基地的入口,见到了候在此处的民警。
“何队,从那边进去之后,走四十分钟能看到那个山洞。但是……你也看到了,前面的瘴气已经很浓了;第一段路程就被瘴气侵蚀了,后面的路程危险程度……”一名民警匍匐在何酝身边汇报情况,祁笠察觉此民警明显在发怵,不是因为汇报这事而是因为前面的未知在作祟。
此时,何酝所在的位置距离瘴气还有五米远。铺天盖地的不明响动,诡异怪谲的叫声,并不寂静的沧澜山异常嘈杂。
“柳实茱、柳实萸,气体检测仪。”
柳实茱、柳实萸从后方赶到何酝身旁,四手一摊,出现了两个气体检测仪。
何酝松开祁笠,拿起那两个气体检测仪,“柳实茱、柳实萸看好祁教授。”说着,起身欲要走向瘴气。
“何队,请批准我们去测!”柳实茱、柳实萸齐声说道。
“你们的任务是什么。”何酝低沉着嗓音。
“狙击手。”柳实茱、柳实萸快速瞄了一眼祁笠,“还有确保祁教授安全!”
话音未落,柳实萸嘟囔了一句,“何队,今时不同往日,我们也得确保你的安全。以前的时候,有事你冲在最前面,我们拦不住你;但是现在的任务……它不一样,这里的人,只有你和阿飞交过手,还拿下过他。”
紧接着,柳实茱以浩然之气又追补了一句,“沧南人都说沧澜山吃人。这不是妖化沧澜山,我认为那些死者误入了瘴气。”
“我用你们护?”何酝冷凛地丢下一句话就要走向瘴气,却被卫霰按下了肩膀,“戴上呼吸器。”
“我有数。”何酝挡开了卫霰,微压下颌对准了耳麦,“原地等着,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动。”说罢,迈着泰然自若地步伐走向瘴气。
“何酝。”祁笠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压着嗓音喊了一声。
“祁笠,等我。”何酝没有回头,而是对着耳麦说了这四个字。
“好!”祁笠应了一声,气足有力。
顿时,耳麦里鸦雀无声,只有窸窣的电流声,没几秒,一个声音打破了这份寂静。
“何酝,等回到普海,我去给你邀邀功,该升级了。”
“再升,就得和苗局平起平坐了。”
“那正好,我早早退休享福去了,哈哈……”苗局挺着蹦蹦跶跶的啤酒肚笑着说。
“苗局,升级也不一定留在城西支队。”
“我看还是调到江东总队比较好,和他大哥一起,两兄弟干劲十足啊!”
“对对对!这主意好,就调到江东总队,兄弟一条心,破案效率不得翻番啊!”
……
沧澜山脚下,一辆指挥车响起了一阵笑声。
“笑够了吗。你们刚欠下的一笔账,这么快就忘了?”还有三步就要步入瘴气区域了,何酝突然停下脚步,扯着嘴角对准了耳麦,一道冷冽的声音又将耳麦变成了哑巴。
何酝继续向前移了半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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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很不可思议,《无根之源》今天完结了,但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 接下来,我会重点修改本文的措辞断句,不影响阅读。 关于《无根之源》番外,若读者有意想看番外,您可以在评论区留言或者关注微博@野草奔月。若此文更新了番外,我会在微博发布动态的。 并且我也会在微博@野草奔月,发布新文的动态。若您感兴趣,记得关注我哦。[撒花] 好了,那就祝各位一帆风顺,乘长风破万里浪! 我们下一本见! 2025年9月12日记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