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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温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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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温柔
纷飞的落樱轻若无物,即使最绚烂的四月,那随缕缕春风层层飘落的瓣与蕊也只不过一场粉的雾与梦……
不知何时漫起一曲委婉如诉、清忽飘渺的调子,仿佛天外飞来,茫然地寻找着自己的归属,在那一树一树的花雾中……在那一场一场的花梦中……
这里的樱花林有一个如所有民间传说一般动人的传说……
在很久很久以前这里的樱花树丛最深处有一汪清澈的潭水,浅而幽谧,名曰:落樱潭。
据说潭水是一位伤心的仙女日夜不停的泪水的积聚,泪水中带着她的悲哀与诅咒,水潭就是她仍然怨恨的灵魂的所在,每到春季潭水就会干涸,她的灵魂就会出现,疯狂地把愤怒发泄到每一个她可以抓到的目标上。直到有位无名的老者用特殊方法在潭边种满樱花,她的灵魂似乎才得到安宁,至少没有人再受到潭水的伤害。但是老者再没有从他种的樱花林中走出过,这片本可下自成蹊的花林在世人眼中也成了阴森禁地。
每逢樱花开始飘落的日子,潭水的颜色就会随着日益增多的落樱变深,由最透明的浅浅粉红色开始,淡红,玫瑰红,丹红,朱红,鲜红,血红……黑色,直到冬天的冰雪掩盖住最后的越来越浓的黑,才能在第二年的春天冰溶时候恢复原有的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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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美啊!“抬头看到自己竟然无意中已身陷锦簇花丛中,谁都可能失声惊叹,他是普通人,看这里融融花意,或浓或淡,自然而别致,他也自然也由衷地发出赞叹,被旅途的劳累绷紧的神经仿佛立刻就被这美妙景象中解开。
他记得自己前面走过一个小山村,但是急于赶路。匆匆而过,本来以为要为错过投宿,而要再次露宿荒野而懊悔。不料山野竟然会有如此仙境所在,露宿也值得了。
他开心的在花丛中继续步行,眼前花林不见尽头,越发浓郁而飘渺。耳边微风似有若无的仿若缕缕萧鸣之声,不知是因风吹花落而起,还是因花逐风去而生,只是那么淡淡的,渐渐的让人身心都有种说不出的愉悦。
不知在这花树中行了多久,他感到走得口渴了,抬头看看天却仍未近黄昏,便继续向前走,樱花这种植物性喜水,这么多的樱花在这里,附近怎么可能会没有水源?
果不其然,才又前行了几步,眼前便现了一湾幽潭,在几株最茂盛的樱树下显得格外纯净,水面点点樱瓣别有一番情趣。但是这些都已经显得毫无光彩——因为他的目光完全被潭边那窈窕纤秀的身影吸住,虽然那身影隐隐抽泣,但是绝美的姿容反而如承朝凝露般的樱花似的更显凄艳。
“好美啊!”他从惊艳的窒息中略略回神的第一句赞叹,声音很轻,几乎是仅仅在他心中脑中盘旋的思想一样轻微。
但是那身影似乎已经听到了,转身面对他,虽是腮上珠泪还在,却停住抽泣,口吐芝兰般的问到:“你来这干吗?”似乎一位家中出现不速之客的女主人微微含愠。
“我……我……路过这里,口渴……我……口渴……”他根本没想到这画一般的人物居然屈尊向他口吐人言,一时反倒失了方寸。
“嘻”这句结巴的话不知什么地方惹得那个女子破泣为笑,“太好了,那你喝吧,这里只有这一处水源。”她语态温柔,婉转如莺,指着那一汪清可见底的潭,似乎是早就预备佳肴的女主人待客举筷。
“哦哦”他飘飘若仙,感觉自己的脸红了,忙低下头去鞠那清清潭水,准备饮之——“住手!”忽然不知哪传来一阵轰鸣,仿佛是整片花树上被飓风汇集的呼啸,“不能喝……不能喝……”
他怔了一下,抬头看那女子依旧神态宁谧,仿佛没有被任何声音打扰——难道是我幻听?见她柔和似水的眼眸浴泪后分外清澈,正在静静的注视着他,他的脸开始发烧,忙低下头掩饰性的把手遮上面颊,嘴唇轻轻碰到了那鞠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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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
“放手吧……”
“……”
“我已经把自己永远扎根在你身边了……你放手吧……”
“……”
“你还不肯原谅我么?”
“……”
“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阵女人歇斯底里的狂笑忽然响荡在樱花丛中,“你继续求我吧,哈哈哈……等你也象我求你,哈哈……一样求我七百年的时候,哈哈……哈哈哈,我就考虑答应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唉……”苍老的叹息在狂笑中细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