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姻缘扣保佑内推名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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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宣笙是蓄谋已久吧，让他来自己家洗衣服给了他索要报酬机会的是自己，但是说宣笙是打蛇随棍上绝对不过分，原本暧昧旖旎的气息被内推彻底搅散，宣笙看见原本半倚在沙发上眯着眼慵懒的元止渐渐离自己远去，身旁坐着的是微微坐起身开始打量自己的元止总监。
“我……我不是，我就随口一说，我不是借题发挥什么的。”
完了完了，学长不会觉得自己是跟他谈条件、是蓄谋已久工于心计却伪装得很好的白切黑男大吧，完了……
“狮子大开口呀，不能小看了你，为了内推名额蓄意接近我？”
元止其实在看到宣笙慌张的神色和急急忙忙的解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但是逗小孩最近成为了他的新爱好，果然宣笙听了他这话后脸上的慌张神色更甚了。
“我……我就是想每天都能见到你，得到你内推的话就能一直呆在运营部当你下属了。”
……好吧，直球果然是永远必杀技，有一种把鱼竿随便往水里一甩结果真有鱼老老实实上钩，还很真诚地跟你说：“对啊就是想被你钓上来”的既视感。
“行，知道了，但不能给你答复。”，不意外地看到宣笙失落般地垂下肩膀，元止的语气带了点笑意，“换一个别的，能答应你的。”
“那我能约你中午出去吃饭吗。”
“行啊。”倒不如说正合元止的意，反正中午自己也不做饭，也不指望现在的小孩能生活技能点满做出什么盛宴。
“但是我给了你两次机会你都没有要亲亲，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你在这坐会，我去换身衣服咱俩出门。”
说着元止起身走向卧室，宣笙也跟着起身，元止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而宣笙一言不发，上前一步逼近了元止，猛地圈住了元止的腰，睡衣柔软的触感和透过轻薄的布料传递出来的元止侧腰的体温清楚地被宣笙的双臂感知到，宣笙比元止的体格大了一圈，元止此时才感受到平时坐在工位上老实寡言、乖巧听话的男大学生逼近自己时体型差带来的压迫感，他不健壮但有力结实的双臂不容分说，没有给元止后退的机会，元止为了躲开凑近的宣笙的脸，上半身后仰，一手推着宣笙的脸，一手扒拉着宣笙的胳膊。
“干什么！不给亲！不能耍赖！”
宣笙闻言松开双手，只是抓住了元止摁在他脸上的手，然后轻轻地在他的手心亲了一下，这个掌心吻甚至都没有发出声音，相触的一瞬间，元止只觉得痒痒的，宣笙的鼻息和嘴唇的触感烫得他立刻缩回了手。
“偷袭失败，嘿嘿。”，宣笙又恢复了乖巧的男大形象，但是耍赖行为依然让元止恼火地给了他一个巴掌，结结实实地拍在了宣笙的脑门上。
“让你嘿嘿。”
元止大步走进卧室甩上了门并且反锁，不情愿地承认，刚刚一瞬，这种侵略性还是某种程度上破坏了他一直以来自诩成熟社会人在学生面前的游刃有余感，提醒他宣笙并非是个可以一直随意任他逗弄的乖巧小孩，他也是个在学着爱人、对喜欢的人有进攻意识的成年男性，这种自我领地突然被侵入的感觉让元止再一次意识到他不习惯脱离自己控制范畴的事情，比如突然产生变数的工作，比如突然咬人的温顺流浪猫，比如感情。
……
元止的脸色一直到商场都没有缓解，元止家楼下走出小区过俩路口就是商场，这一路元止都没咋搭理宣笙，宣笙自觉刚刚应该是冒犯到学长了，毕竟今早学长明明知道自己要来，但是没有锁卧室门，可是刚刚一闹，学长换衣服的时候又狠狠把卧室门反锁了。
明明这么缺乏安全感，还非要撩别人，撩别人的后果明明也承担不起啊，本来自己肯定是不会做违背学长意愿的事的，但是学长自己一直问要不要亲……
宣笙一边觉得委屈，一边看着元止气鼓鼓的侧脸又觉得好笑，一步不离地跟在后面，笑意都不带遮掩，元止看到他在旁边忍俊不禁还时不时偷看自己，更是恼了，这臭脸色一直到他们进了某捞坐着，宣笙点菜挨个问他吃不吃的时候才稍微转晴。
“请问咱们是大学生吗，今天虽然是非工作日但也可以打折哦。”，也是多亏了捞的员工不惧元止脸色一直轻声细语询问服务，元止闻言，冲着宣笙扬了扬下巴，宣笙说自己领过券了，然后服务人员说：“好的，这边看到先生您有提前预定，桌上的预订卡刮开有小惊喜哦~”
完了。
元止眯了眯眼看向宣笙，“提前预定？”
“嗯嗯，刚刚在路上预订的。”
元止闻言，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懒得拆穿小孩的谎言。
虽然是周六，但是这么准时来吃午饭的人反而不多，服务员给他们安排了六人位的大桌，宣笙看着学长继续低着头玩手机不爱搭理人的模样，又开始转起了心眼。
“学长，我离你好远啊，我能跟你坐同一边吗。”
“不行。”
“那我挨个给你念菜很累的。”
“我就喜欢吃肥牛卷，剩下的随便你点，刚刚不都说了。”
“那我没办法给你下菜啊。”
“我自己来。”
“那我也想吃对面的辣锅怎么办。”
“你手够长，夹得到。”
……宣笙又燃起了干脆直接坐到学长旁边别跟他掰扯的冲动，但是刚刚被学长对着脑瓜扇的那个巴掌还在隐隐作痛，他只好老实下来。
突然元止像想到什么似的，坐到了宣笙这边，好奇地凑近看了看他手里点菜的平板：“你点贡菜丸子了吗？”
“没点呢，你想吃吗？”
“我不想吃啊，我只是想看看你有多喜欢这个菜品，你连微信名都是这个。”
元止把头凑过来开始上下扒拉平板，突然听见宣笙笑出了声，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把平板一把拿走，坐回了自己的那边。
宣笙还在笑。
“你笑什么。”
之前同事姐姐们说加学生微信好友的时候不要改备注，林雅姐当时就说，总监绝不会猜别人昵称的含义的，果然是这样。
“所以你以为我是喜欢吃这个才叫这个名字的？”
“……你别笑了，那不然呢。”
“是因为你的名字谐音圆子而已，我微信昵称是贡菜圆子，不是贡菜丸子。”
元止这才反应过来，勒令宣笙修改微信昵称被拒后借着去调蘸酱的名义逃离了现场。
宣笙几乎要笑倒在沙发上，边笑边打开微信，在微信昵称的“贡菜圆子”前，加了两个字
“喜欢”。
……
吃完午饭，元止回了家，宣笙进了地铁站准备回学校，周六的下午，天气正好，这个点都是出去玩的人，还有一周，宣笙为期三月的实习就全部结束了，其实今早说的想要内推名额，也是当下宣笙最焦虑的事情，这一周结束后就是本学期的期末考，考完就是大学的最后一个暑假了，像宣笙这种实习已经结束的同学就正常放假，实习没有结束的同学要按照所在实习单位或公司的要求正常坐班。暑假结束后就是毕业论文的开题，紧接着就是下半年毕业生自己的准备，无论是考研留学还是考公秋招，人生的下一个阶段已经在招手，无论有没有准备好，时间都在推着人前进。
因为学长，宣笙现在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无论实习得到内推名额与否，哪怕秋招、甚至以后社招，都要进现在的实习公司，都要去学长身旁……不过话虽这么说，内推名额应该不至于拿不到吧，不管是实习考核还是成绩，自己目前都是这一批里总分最高的，等这周最后一个部门，也就是学长所在部门给出考核评分之后，再结合一下各部门领导的意见，就能确定最后各部门的内推名额归属了。
只要学长不吝啬地给个高分，然后把运营部的内推名额给自己，就行了。
……
这个事想想就很美，宣笙回到寝室，洗漱完毕后依然偷感十足地对着姻缘扣拜了又拜，然后躺床上在睡前虔诚地想着，姻缘扣保佑，林雅姐保佑，拿到内推名额，就每天都可以和学长在一起了，上班一起，下班也一起……
……
元止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梦，因为自己正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并且靠在旁边宣笙的怀里，他问自己明天上班中午想吃什么，像一个平常的下班后的晚上，宣笙没有搂住元止的另一只手在摆弄着他的手指，好像是很有趣的玩具，然后宣笙轻轻抬起元止的一只手，挨个吻过他的手指……
因为这个梦，虽然是周日，元止依然早上七点不到就睁开了眼，迷迷糊糊地生了会气又继续睡回笼觉了。
人怎么能这么有种，这个宣笙，越来越胆大了，元止彻底清醒时已经是中午了，他在客厅倒水，也给自己点好了外卖，昨天宣笙来洗过的衣服还在阳台上晒着，元止还没有收回来，其实已经干了。
其实已经分手那么长时间了，这个曾经和齐文灿一起住过的公寓已经不再处处都是他的气息了，元止自觉已经可以无悲无喜地想起和他有关的事情，但是当昨天宣笙提出内推，他第一反应居然是害怕，下意识想找个什么理由拒绝，宣笙确实很优秀，不管动机，至少对运营组也有坚定的意向。
而元止居然为没有太合理的理由拒绝给他内推名额而感到一丝为难。
大学毕业那年，齐文灿也是这么规划的和他的未来，他们一起租房，一起努力进同一家公司，一起上班下班，一起讨论第二天吃什么，那个时候的元止很开心地听着，觉得自己别无所求了可以这么一辈子都没问题，有工作有爱人有生活，除了爸妈偶尔打电话抱怨自己的性向自己会愧疚又无可奈何外，没有别的烦恼了。
是什么时候变了呢，其实是找不到什么特别明显的事件或者时间节点的，这是生活，不是小说或者电影，生活就是有本事把人偷偷变得面目全非。和齐文灿在这个家的第一次争吵，就是齐文灿被上级总监骂了个狗血淋头，而元止不过是多问了一句为什么这几天都不和自己一起下班，齐文灿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而在那之后，元止便不再下班等他，上班时俩人从出中环村地铁站开始就保持距离，后来是从进地铁站开始，再后来就不再一起上班了，齐文灿喜欢赖床卡点，而自己喜欢早点到公司避开地铁上人最多的时候。
元止其实从很早就知道他们已经不同路了，他只是想看看还能走到哪里。
齐文灿比元止先升职，工作两年后，业务组和运营组就拆分成两个大部门了，齐文灿去了业务部门，工作五年后，齐文灿从负责人提为大组总监，庆功宴那天，业务组下属说要不要叫上隔壁组的同事一起，还有元止，他不是总监大学同学吗，但是齐文灿拒绝了，他说我们本组热闹热闹就行了，叫上别人太张扬了。
这话齐文灿回家也跟自己解释了一遍，但是那种被当作别人的感觉，那种一桩桩一件件有关自己的小事都被他次级选项的感觉，是来自爱人的，最伤人的行为。
元止承认，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在工作上增加了经验在社会上增长了阅历，但是在感情上，他还是那个畏首畏尾找爱人索要解释的、幼稚的、伤心的元止。
所以他不觉得，宣笙就是最优解，他是在自己回校读研任教的时候暗恋自己的，可那个时候的自己刚和齐文灿分手，齐文灿升职，自己按照公司的要求升级学历后续提拔，刚升总监的齐文灿没空为自己高兴，学校离公司、离家里都很远，每个赶末班地铁回到家里的深夜，齐文灿从未为自己亮过灯，所以后来干脆就在学校申请了研究生宿舍，齐文灿还怪元止越来越疏远自己。那个时候的自己不会在意身边有任何带有好感的目光，只会在学业和工作之余，打开手机看新消息，然后想起齐文灿这个点在上班，而且和自己也没话可说。
以前，都聊什么的呢……
很多委屈是没有办法解释的，当生活的琐事工作的业务越来越多地挤占能分给别人的精力和爱意，尽管另一半理智上理解，心还是会痛，然后越来越内耗，到最后齐文灿抽出空来问周末想去哪里玩，元止只会看着他应酬熬夜的黑眼圈让他好好休息，然后自己就去常去的酒吧喝酒。
这些话，对着宣笙这个大学生是没法解释的，在年轻勇敢直白的爱意面前，元止无从解释自己的为难和畏缩，而在自己对宣笙虚弱的好感中，他又强势地清醒明白自己没有那个时候的洒脱了，他只知道这个家里齐文灿的气息好不容易散去了，他不想再做沙发上和齐文灿一起相拥着在下班后看电视的梦了。
说到底，和宣笙的契机，还是个靠不住的玄乎姻缘扣，从校园里一路走来的实打实的感情都经不住时间，更不用说这个玄乎的玩意儿，就算有月老的红线，也不过是细细一条。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姻缘扣保佑内推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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