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Chapter 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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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夏日长》
文/云舒以
晋江文学城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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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酷暑前章。
宋觉夏结束高中生涯的步骤有三。
第一：瘫在床上睡了三天三夜。
——黑眼圈终于消下去了点。
第二：角落里的书全部卖给收废品的。
——卖了50块钱。
第三：下载各种手游通宵玩。
——被队友追着骂。
网上总有人说，高考完的暑假是时间最长、心情最放松的假期。
冰镇西瓜和空调冷风更令人值得留恋、更使人畅快，废旧课本被堆在卧室一角，两条修长白嫩的腿随意耷拉在床边，窗外的日光洒在女孩的身上。
临近中午，宋觉夏脑子昏昏沉沉的，只有在刷到弱智小视频后才会提起精神欣赏个三四遍。直到脑子发出视觉疲劳的抗议信号，女孩慢慢悠悠地轻滑手机切换到下一个视频。
高考成绩和目标院校都先抛到脑后，这可是她寒窗苦读十几年才换来的小长假。
手机叮咚一声。
-上号。
游戏搭子发来消息。
之前宋觉夏匹配到的队友都是人机，经过她的不懈努力，终于摆脱新手村匹配到了活人，并且和这个活人成为游戏搭子。
“靠，会不会玩啊兄弟，你这直接送人头？”
“眼睛瞎了吗？大招不知道往哪放啊？”
有队友开麦质问。
宋觉夏还没适应用语音和队友聊天，她在聊天面板上缓缓打字：“新手哥们，多包容一下哈！”
发送成功。
血条为零。
得了，又死了。
宋觉夏打游戏的技术实在差到让小学生队友忍不住吐槽，她看着聊天弹窗里一行叠一行带着骂意的弹幕平生怒气，要怪就只能怪她高中三年课业繁忙没碰过手机，玩热门手游时手生到胡咧咧骂街。
宋觉夏切换微信，给游戏搭子发信息。
-有事，先下线了。
对方迅速回复。
-好。
-他们也是口嗨，别放在心上。
-摸摸.jpg
宋母的电话一个个插队进入消息弹窗，宋觉夏一怒之下关闭游戏界面，滑动接听键，咬牙切齿问：“喂！妈，怎么了？”
宋女士听出她情绪不对，以为宅女在家呆到崩溃清醒过来想出走四方游玩，自作主张问：“夏夏，你想不想过来找我看海？玩完之后再去练车？”
被封印了三年的灵魂终于得到解放，高考完的暑假还有无限可能。
也很多待办清单：美甲、染发、旅游、考驾照等等。
什么事情都想要去尝试一遍。
有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闯荡。
也有着被封印三年后的放纵。
宋觉夏不想在游戏圈给准大学生群体丢脸，下定决心在暑假“深耕”手游，她拒绝母亲：“坚决不去，我被小学生网友折磨得头昏眼花，这个暑假我要苦练游戏技术，下周再抽出时间去练车。”
宋女士在外地赏景赏得悠哉悠哉，无暇顾忌远在家里的宋觉夏。
“那好，我给你推教练的微信，你一会记得加一下哈！”
“好。”
宋觉夏漫不经心地在手机上戳了几下，成功加教练为好友，便把这件事抛之脑后，继续开启了她的游戏大业。
这次她学聪明了，先用Q/Q注册了一个小号练手，到那时“凤凰涅槃”。
长时间放纵导致她没了时间观念，浑浑噩噩熬到凌晨两三点，熬到小学生都被家长勒令去睡觉，她才放下排位大业，迷迷糊糊进入梦乡。
晚上两点睡、早上十一点醒便是宋觉夏暑假的标准作息。
幸福的是一夜好梦，她被人生三急之一憋醒，晃晃悠悠到厕所解决生理问题，接下来就该在满是预制品的冰箱里寻找早午饭了。
宋女士在外游玩，宋觉夏一个人在家，打游戏打到昏天暗地，她已经连续两天啃泡面了，这次是实在没心情煮早已吃腻的泡面。
一想到厨房咕噜咕噜，空中弥漫着泡面的气味侵入她的鼻孔，便令人反胃。
她脑中生出妙计，想到楼下买些食材开启减脂餐大业。
说干就干，宋觉夏随意套上卡通短袖短裤，步伐欢快地到小区门口的超市购买食材。
烈日杲杲，湛蓝天空挂着的云彩都似要烤化，宋觉夏一脚踏出地下车库口就觉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似是被火炙烤。
中国有句古话说得好，来都来了，那就没有回去拿遮阳伞的必要了。
宋觉夏一路小跑到超市，还没跑几步身上就汗涔涔黏腻腻。
家清超市。
是整个小区一家独大的超市，物美价廉，老板亲和，来这儿的顾客基本上都是小区的回头客。
据宋觉夏八卦，这个小区的老板已经在市里面开了好几家连锁超市，在实体经济下降的严峻阶段，超市的盈亏比严重失调，市场饱和，不少实体超市因为亏本倒闭关门，只有家清超市还在苟延残喘。
宋女士临旅游前还向宋觉夏感慨：要是家清超市也倒闭了，那小区里面还真会聚集大量小摊小贩，毕竟行情不好，租赁房屋使用水电都要花成本，很多人都不愿意再租赁房屋做生意，实体经济的情况实在严峻。
宋觉夏三步并两步跨上超市门口的台阶，挂在门口的黑板上写着今日特惠，毒烈的太阳光反射，晃了宋觉夏几眼。
宋觉夏揉揉眼睛，发现今天做功课准备买的食材没有挂出来打折，只好愁眉苦脸地进入超市。
减脂的步骤：多吃蔬菜，少吃碳水，补充适量蛋白质。
超市里冷风凉飕飕的，宋觉夏目标明确直奔蔬菜区，可真到了蔬菜区，她犯了难。
超市今天的所有蔬菜的摆放位置全部打乱，价签还未来得及标注，宋觉夏挨个“排查”，都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蔬菜，她苦恼拍头，以为是自己愚蠢到认不出蔬菜。
有之前认错蒜苗和葱苗的先例以及她是未进过厨房的0经验小白，五谷不分的宋觉夏不敢轻举妄动。
宋觉夏打开万能的小红书，在搜索框里面搜索外观图。
她恨不得趴在大片青绿的蔬菜上，就连蔬菜的脉络和虫洞都快要看清楚。
认真仔细“排查”一遍后，宋觉夏发现还是没有所需蔬菜的身影，她拖着沉重的步伐到收银台问：“你好，这个菜今天是没有货了吗？”
收银台摆着各款烟、口香糖、软糖、巧克力和小孩子看到就走不动的益智玩具。
宋觉夏站在收银台前，弓腰前倾，把手机屏幕上的蔬菜品种给收银员看。
空调的冷风打在她的头上，宋觉夏眼神漂移，发现今天不是往常那个怯生生的小姑娘收银，换了个人，是个男生。
男生穿着黑短袖灰短裤，慵懒散漫地滑着手机屏幕。
蜷缩在收银台角落躺椅上的男孩腿都伸不直，他晃晃悠悠地起身，五指伸开撑在收银台冰凉的台面上，旋即，身体前倾，眼神掠过宋觉夏手机上的图片，望向宋觉夏身后的蔬菜区。
“没有吗？”
足够近的社交距离，宋觉夏这才真正看清男孩的容貌，轻薄的眼皮一眨一眨，眉毛有型，眼尾轻轻向下耷拉，活脱脱是惹人怜惜的狗狗眼，长相温和，是没有攻击性的亲和面孔。
眼睛有神，神采奕奕，有着未被社会荼毒的少年朝气。
宋觉夏是个十足的颜控，她双目直勾勾、莫名其妙盯着男孩的脸。
男孩或许不自在，从收银台后面走到前面，眼睛再次对上宋觉夏的目光，开口确认：“没有看见吗？”
宋觉夏恍惚看到逐渐接近的身影，这才回过神来用力点头，小声“嗯”了一句。
男孩自顾自地走到蔬菜区，跟腱随着走路逐渐明晰有种莫名的人体美感。
还没等宋觉夏跟上他的步伐，男孩突然回头，宋觉夏反应不过来，两人之间的距离急剧缩短，男孩对着宋觉夏挠了挠后脑勺，歉意说：“啊！实在不好意思，我今天忘记搬上来了，忘记上货了。”
“你先稍等一会，我去地下室把货搬上来。”
宋觉夏迷茫地点点头，望向男孩的背影消失在楼梯间。
时钟滴答滴答。
中间有几个顾客陆陆续续进来买东西，宋觉夏也不好意思喊男孩快点上楼，她站在收银台前安抚那些顾客的情绪，拜托他们在原地稍微等一会儿，收银员稍后就来。
面对越来越多的人来排队，宋觉夏面色潮红，心头不适。
“哒哒哒。”
随着声音越来越清晰，男孩的身影逐渐接近。
他及时搬着蔬菜筐上来，胳膊因搬重物迸发出青筋。男生腿长，两个台阶并做一个台阶大跨步向前，他看到收银台有顾客等候多时，双手把蔬菜筐放到原地，连忙赶到收银台收银。
因着急，男孩没有走到收银台后面结账，而是直接站在收银台前拿起扫码枪对准商品的条形码。
道歉的声音在宋觉夏的耳边悬浮：“你先等一会儿，我结完账就上货，真是不好意思，耽误你时间了。”
“嘀——”
扫码枪提示的声音不合时宜，但也确实遮盖住了宋觉夏脸红的瞬间。
宋觉夏后退，双手不知所措地撑在冰凉的台面上。
男生扫条形码的这个姿势，恰巧把站在原地等的宋觉夏圈到怀里。
宋觉夏呆呆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浑身僵硬，呼吸急促，鼻腔里全是男孩衣服上的洗衣液味道。
是某种很常见的洗衣液味道，散发着淡淡的薰衣草香，说不定就是日常生活用品货架上随意摆着的某款洗衣液。
但是他身上的那种干净的感觉却令人心旷神怡。
男孩注意到了宋觉夏艰难躲避的身体，轻柔的呼吸气息在锁骨处蔓延，他这才反应过来愣愣侧身，给宋觉夏让出一个空隙，让她能够逃离人群。
得到解救，宋觉夏像蛇一样溜出男孩的怀里，站在冰柜旁长舒一口气。
刚才等待的顾客全部离开，男孩才继续搬起装满青菜的菜筐，他边走边说：“对不起啊，耽误你这么长时间。”
偌大的超市只有一人管理，难免会忙不过来，宋觉夏觉得这没什么，她慌张摆手道：“没关系，没关系，你忙你的吧！”
男孩的上货速度很快，没一会儿货架上空着的菜筐装满了翠绿欲滴的蔬菜。
宋觉夏腾出手抽塑料袋，随意往袋子里装了几把蔬菜，拿到前面准备称重。
早上没吃饭，饿到现在的宋觉夏馋虫都被勾出来了，她把青菜放到称重处后又回头装了许多减脂需要的食材。
一包两包三包，宋觉夏逐渐拿不住了，她泄气般把东西一股脑地堆到称重台上，男孩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腾出功夫站到称重台处，及时接过宋觉夏手上的大包小包，语气轻柔说：“给我吧。”
或许是宋觉夏好不容易找到话题，或许是宋觉夏真的疑惑，她缓缓开口：“你是暑假工吗？一个人完成这么多工作？老板怎么这么压榨你？”
男孩嘴上说着话，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止，娴熟地输入货品号，称重，贴价签。
“不是。”
他沉默，没有把欠揍的那句“这家店目前是我在经营”说出口。
宋觉夏好奇心作祟，她继续问：“你今年也是刚高考毕业？”
男孩点了点头。
男孩刚才的答话把宋觉夏绕的云里雾里，她不死心，继续问。
“这儿薪资怎么样啊？”
“工作内容轻松不轻松？”
男孩不耐烦地一一回答。
宋觉夏点点头，漫不经心问：“还招人吗？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
男孩手上的商品全部称重完毕，他抬头，双目在那一刻对视。
“可以。”
或许是宋觉夏释放的信号太过于友好，刚巧超市人手不够，男孩想都没想，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的个人二维码。
宋觉夏迟疑几秒，迅速扫码加好友。
“戚安。”
男孩的声音凛冽，如果不是二话不说加好友的这个举动，宋觉夏可能会把他纳入高冷男神这一栏。
宋觉夏听见了他的名字，可宋觉夏没注意到他眼里释放出来似曾相识的信号。
好熟悉的名字。
似乎之前在哪里听到过，宋觉夏没放在心上，正经地回答：“宋觉夏。”
“嗯。”
戛然而止，没有下文。
宋觉夏接过商品，付款后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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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给你说了吗！打方向盘的时候快一点，要不然你倒车入库总是压线！”
“先左打死，然后回一圈，不要凭感觉打方向盘！”
“宋觉夏！不要跑神，你这样什么时候才能拿到驾照？！”
40度的天，宋觉夏还是得苦哈哈到驾校挨骂。
每天练车的时候不仅一肚子气，还口干舌燥，热意难消。
“行了行了，宋觉夏。换下一个人练，我看你这次也不一定能参加考试，自己私下一定要用功啊，不能天天这样子浑浑噩噩。”
宋觉夏听话地点点头，动作利索地解开安全带下车了。
太阳光太过于刺眼，宋觉夏百无聊赖，她胡乱戴上遮阳帽，把手机亮度调到最大，打开欢乐麻将小程序，点击好友房。
这不是三缺一的问题，这是一缺三的问题。
宋觉夏打开好友列表，像个舔狗一样到处挨个摇人打麻将，在手游里丢失的尊严要在麻将桌上赢回来。
-不来，在兼职。
-和男朋友出去玩了，现在没空......夏夏，改天吧。
-不会打麻将。。。
......
好吧，宋觉夏的尊严没有在牌桌上赢回来，反而在摇人的路上越走越远。
宋觉夏攥着拳头，在驾校的空旷场地仰头呐喊，“苍天呐！谁来挽救我那碎成渣的尊严。”
叮咚——
宋觉夏回神，盯着手机屏幕上新弹出的消息。
-可以。
上帝来了，挽救了她那碎成渣的尊严。
“靠！这是......”
宋觉夏打开聊天框，向上翻找，看到了她刚才发送的羞耻消息：
-饥渴女大在线摇人打麻将，点击下方小程序，你将会拥有牌友和性感小野猫嗷~喵呜~
【我已开好房间，就等你一个人咯，房间号......】
聊天框里只有这孤零零的两条消息，背景图的嘲笑苍白无力。
聊天对象是：戚安。
戚安？
！！！
也不知道宋觉夏脑子哪里抽了，她竟然把发癫摇人打麻将的消息误发给戚安了，这堪比大型社死现场。
自从上次宋觉夏加了戚安的微信后，两人就没了联系，一句话也没说。
她大喇喇发出去的两条信息着实让人摸不到头脑。
宋觉夏双手抱着脑袋，耳朵和脸颊的红晕愈发明显，心脏砰砰乱跳。
消息弹窗弹出，游戏搭子发送催促的消息。
-哥们，还来不来啊！房间里面人够了！
宋觉夏做好心理建设，快速回复。
-来来来，马上。
不就是一条消息吗？
能有什么的，就说是复制粘贴的文案就行了，宋觉夏，不要害羞，脸面哪有麻将重要！
宋觉夏顶着通红的脸蛋点开小程序，电子牌桌上的四个人整整齐齐，一个是戚安，一个是宋觉夏的游戏搭子，还有一个是宋觉夏的高中同学。
麦克风里传来犯贱的声音，游戏搭子调侃道：“哟，性感小野猫到了啊？！快点开始~”
宋觉夏点击开始准备，然后切换到与游戏搭子的聊天界面。
-别犯贱，好好打！
对方没有回复，宋觉夏切换到麻将界面，手机有些卡顿，麻将牌排列整齐后，一道男声清透凛冽，像是车载空调，给宋觉夏带来恰如其分的冷空气，安抚她那早已碎成渣的自尊心和脸面。
-该你了，小宋。
戚安的头像亮了，发出一个赞赏的表情包。
不知道是心不在焉还是怎么回事，宋觉夏连输八局，她在结束后痛斥游戏搭子把霉运传递给她，然后打开和戚安的聊天界面，上面骚扰的两条消息格外刺眼，宋觉夏长按文字框点击删除。
斟酌片刻，宋觉夏敲敲打打：不好意思，耽误你时间了，这条信息本来想发给朋友的，可能是误触发给你了。
不过还是很感谢你愿意拯救三缺一的，谢谢.jpg
对方正在讲话中.....
持续10秒后，戚安发了条语音。
“没事，正巧我刚才有空，反正都是玩么。”
“超市正在忙，我现在下线了，祝你们玩的开心哦！”
宋觉夏扬着嘴角，龟速回复：好的，你先忙吧。
手机上方“对方正在输入中......”的文字持续了很久，但是没有任何新消息发过来，宋觉夏关闭手机，仰脸盯着湛蓝的天，心底美滋滋的。
即使麻将连输八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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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往常一样，宋觉夏到家清超市里面买冰镇饮料降暑，超市门口的流浪猫都因炎热天气无力瘫软地躺在地板上，露出白嫩的肚皮。
今天戚安不在，收银处还是那个怯生生的小姑娘，旁边有之前常见的和蔼可亲的男老板在监工。
“哟，小夏，你妈妈还在外面旅游呢？家里面还是只有你一个人？”男老板慈眉善目，热心肠地问。
宋觉夏拉开冰柜门，在里面挑选了常喝的几种饮料，顺手摆在收银台上，扫码枪嘀嘀的声音掺杂着宋觉夏的回答声。
“是的，叔叔，我妈妈去看海了。”
还没等超市老板寒暄，躲在超市货架后的女人突然探出头喊道：“老戚！你看看你儿子，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跟着了魔似的，干什么事情都不上心，袋装食品有些都临期了还不下架，客人吃坏肚子可怎么办？”
女人愤愤道：“都给你说了，让你把店里面的工作内容再仔细交待一遍，这些每日盘点货物清单的事情是重中之重。你偏不，让儿子自己琢磨，这可倒好，这么大的店一整天就给他一个人扔在这里，哪里忙得过来啊？”
“还说要锻炼他，要他自己经营这家超市，还把这家超市给他，我的老天爷呐，他一个刚毕业的高中生，说不定一个暑假过去了亏得底朝天！”
戚罡：“都说了让儿子自己折腾，我们就不要参与那么多！”
“不过上货这个东西确实怨我，我忘记交待了，等他进货回来我就再交待一遍。”戚罡走到货架前，在一探究竟后，尴尬地挠挠头。
女人拍拍手上的灰尘，斜睨戚罡一眼，警告的意图显而易见，她的视线回正，看到站在收银台前的女孩后眼神恍惚了一下，接着笑眯眯地大喊：“啊？是小夏吗？这么长时间没见都大变样了啊？变漂亮了，真是女大十八变啊！”
戚罡不知所云，疑惑地望向两人。
年代久远，宋觉夏一时没想起来这个女人是谁，直到女人再次弯起眼睛，扬起嘴巴，她才想起来这是小时候定居北市住在隔壁的漂亮阿姨。
“陈阿姨？”
陈锦纯仰头一笑，爽朗答：“对咯，没想到我们小觉夏还能想起我，要知道那时候你还在上幼儿园呢，这都好多年没见了！”
宋觉夏上高中的时候搬了一次家，从北市搬到南市。宋女士和胡先生离婚后，她就一直跟着宋卉生活，高三的时候才转学到南市，之前在北市的很多邻居都不记得，更何况陈阿姨在她上小学前就已经搬家了。
印象中的陈锦纯就是如此健谈，如此漂亮，这样看，戚安的眉眼还真是和陈锦纯有几分相像。
“锦纯？这是谁啊？”
戚罡站在花花绿绿的零食包装后开口问。
“真是太巧了，你还记得你之前到外地学习其他超市的经营模式，不怎么回家，我和戚安我们娘俩生活在北市，这是我们北市邻居家的小姑娘，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
陈锦纯越看宋觉夏越欢喜，恨不得拉着宋觉夏的手挨个介绍。
三人聊得火热，门口的光突然被遮挡，缓缓走进来一个人。
少年的青春蓬勃的气息铺面而来，像穿堂风，短暂地抚平了燥意，在酷热的天气里，人总是会时常怀念那阵令人心宁的穿堂风。
男孩因搬货导致白短袖上沾满灰尘，棉麻质地的短袖揉出褶皱，汗珠洇透衣服，雪白肌肤若隐若现。
宋觉夏抬眼，戚安低头。
陈锦纯迫切问：“小安，回来了？快看这是谁？你还记不记得了？”
“这可是你小时候的小青梅哦！”
头顶的中央空调风力够足，冷气从宋觉夏的头皮渗透到四肢百骸，须臾，夏季沉闷的暑气全部消散。
在男孩视线扫过来的那一刻。
在戚安出现在她眼里的那一刻。
在戚安清冽的声音出现的那一刻。
“记得。”
燥热的感觉接踵而来，宋觉夏脑中的理智轰然坍塌，天气热得像暌违已久的北市的大暑。
门外的光晃了眼睛，也悄悄晃动了宋觉夏的心脏，砰砰砰，心跳如鼓。
时间缠绵，此去经年，宋觉夏站在岁月的一端望另一端，遥望他。
遥望戚安。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Chapter 0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