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模糊认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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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铃铃——”
乔池羽手边桌上的电话骤然响起，四周的氛围由于这突如其来的铃声变得更加凝固。
这电话来的可真是时候，他苦笑着扯了扯嘴角。
按下免提，还不等他开口，对面便传来了一个语无伦次的，因为夹杂着风声而听起来断断续续的声音：“我……我看到他了……在步行街这里……是安宁路8号……嘟嘟嘟……”
电话又被猝不及防地挂断。
挂断的电话仿佛导火索，瞬间点燃了人群中积攒已久的恐惧与慌乱：“这电话是什么意思？！不会是让我们去那里吧！我就是来面试的，又不是正式工作，为什么要干这么危险的活？”
来都来了，重在参与嘛，乔池羽心想。
“我们是人，首先要保护的是自己的安全，什么奉献精神，那都是嘴上说说而已！”
这话一下子说出了大部分人的心声。
“可是就算我们要去，我们也根本就不知道要做什么，去抓嫌疑犯吗？那这应该是安全保卫部负责的事吧。”短发姑娘插话道。
乔池羽避开正在争论的人群，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开始着手翻找这间屋子除了电脑以外的信息。
当他拉开第二个抽屉的时候，之前那个年轻小伙好像明白了他的用意，也开始搜查起来。
随着加入的人越来越多，那几位正在慷慨激昂地“演讲”的人不满起来：“喂！你们不会真的打算去吧，去送死吗。”
“怎么了，本来你们的陈词滥调也没多少观众，你们继续呗。”颜清扬挑了挑眉。
“呸，你个小白——”
“各位，这间屋子里的东西很少，但是也基本足够了，”乔池羽打断了那人的咒骂。
“外勤记录表大概分为三种，也就是我们之前所挑选的职位——心理分析、安全保卫和网络科技。从上一份表格的填写内容来看，这三方面只是人擅长的不同方面，但是各个部门所负责的事项有很大部分存在交叉，也就是说，更侧重的是综合性人才，因此这次前去刚才电话中的那个地址应该是对所有人的考验，而不是单单只针对安全保卫部。”
年轻小伙把那几张填写过的记录表在人群中传阅着：“另外找到的就是一张特联职员的年末质检成绩单，能力的量化比我们之前在学校里接触得有细微的差别，好像是更加复杂了。”
那表上写着：
2038年2月1日特殊事件联合调查组第十次联考结果
能力方向及评级
Control——I、II、III
Spirit——I、II、III
Invent——I、II
Health Care——I、II
综合评价：该人员最终测定为Spirit- II级能力者，同时也具备一定的模糊干扰他人认知的能力，判定为有继续向Spirit- III级发展的潜能。
建议：继续留任。
模糊他人认知吗……
乔池羽迅速返回了电脑前，正要打开电脑文件，视线顺势落到了电脑界面的正中央：“今天是6月1日啊……那个遇刺事件不是就发生在前几天吗，你们有看到当时的报道吗？”
颜清扬垂下了眼，纤长的睫毛遮住了他意味深长的目光，再抬眼又是与之前如出一辙的，不带任何情绪的眼神。
乔池羽迅速环顾四周，见周围的人都理所当然地表示他们都看过那些新闻，丝毫没弄懂他突然扯这个做什么。
那种不对劲的感觉更强烈了。
他低声凑到那年轻小伙身边问道：“那天的天气怎么样？”
“就还好啊，正常的5月的天嘛。”
直到一位大叔用Control- I级能力打开了那个简易定向传送门，大部分愿意前往安宁路的人已经迈过门槛消失在门的对面，乔池羽才最后跟了上去。
那天不是在下雪吗？
5月……会下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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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步行街熙熙攘攘，正到了放学的时间，马路上鸣笛的声音此起彼伏，与行人的说笑声相映成趣。
“看来没什么危险嘛，不然总不可能把地点选在有这么多人的街道上吧。”
眼见人群中有人想要开口反驳他，他正享受着这种成为人群视线焦点的感觉，有些不悦，但还是不紧不慢地：“说白了，我们来这里面试就是为了拥有更多能防身的能力。毕竟理论上，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去保护更多的人。但是危险到来，谁又能那么无私啊？”
“嘭！”
一辆汽车突然不受控制地狠狠撞向人行道。
一对年轻学生模样的行人毫无防备地飞了出去，被惯性推到了十米以外的地方，血顺着衣服皮肤流下，沿着地砖的缝隙无声静默地向四周流淌。
街道上的其他行人像被按下了暂停键，愣了一瞬，又立马尖叫着向远离事故现场的地方飞奔，慌乱中甚至忘记了拨打报警电话。
一时间，步行街头只剩下了他们这群怪异的身着制服的人。
齐耳短发的姑娘拔腿跑向了那对倒在地上的伤员。
这仿佛一个信号，人群中所有拥有Health Care能力的人都跟在后面，开始着手治疗他们。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究竟是要干什么？”
“特联的人都是些疯子！跟他们扯上关系准没什么好事，早知道我根本就不会来这个破面试！”
毕竟拥有治疗能力的人无论在哪里都是比较稀有的存在，因此留下来不知所措的人便占了大多数。
之前的争论又在上演，慌乱中的人们试图用愤怒武装自己，好像如果这样就不会在别人面前露怯。
愤怒不论在何时都是世上最恶毒的毒药，它会使人的头脑愈发的不清醒，而那正是堕入不幸的开始。
乔池羽将身形隐匿在人群的怒火之后，悄悄地展开能力，对以自身为中心的方圆5公里进行查找，搜寻结果显示符合要求的目标正在马路对面的便利店中。
他无声地拉了拉仅剩的几个没有参与声讨的人的衣服下摆，急切地向他们暗示了便利店的方向。
有人仍神色犹豫，只有两个人冲他点了点头。
“哗啦！”
一位小伙猛地加速冲向了便利店，撞碎了大门玻璃，又一头扎进了成排的货架上。
顿时货架如多米诺骨牌似的连环倒下，便利店中央空出了一大片区域，打了那嫌疑人一个措手不及。
另一位姑娘此时已经小跑到了粉碎的玻璃门旁，并不熟练地使用Spirit- I级能力，但是也只是让在店铺里面的人脑海里迟疑了一瞬。
下一秒，店铺顶上的灯炸裂开射出刺眼的蓝色光芒，所有人的眼前一片白色。
等他们的眼睛逐渐适应了这刺眼的光线，那导致爆炸的元凶早已逃离了店铺，来到门口的马路上，与乔池羽正面撞上。
那人穿着一身黑，凌乱的刘海盖住双眼，头戴棒球帽，帽沿边缘被磨得发白。
乔池羽余光正扫过他的鞋，肮脏发黑的运动鞋边缘仿佛不久前刚沾过了污水的水渍。
“那天的雪很大啊，不是吗？”他说道，那人听后身形明显僵硬了一瞬。
同时他锁住了那人的行动，一把抓住他的左手手臂，腰腹发力将那人面朝上狠狠掼在了地上。
那人在摔到地面的前一秒右手撑地，解除了乔池羽对他的控制，迅速翻转身体，伸出左腿扫向他。
一时间乔池羽身边的地面仿佛漩涡般抖动了起来，他迅速后撤，加速远离了那人对他的威胁范围。
刚才的两位年轻人一左一右冲向嫌疑人，试图去扯住那人逃离的脚步。
那人为了避开他们速度明显慢了几秒，女孩趁机干扰了他对逃离路线的把握，乔池羽一个手刀干脆利落地劈在那人的后颈上，那人头朝下重重栽到了地上。
他一把掀开了那人的帽子，顿时三人都愣在了原地——
正是刚才那说着“人不可能那么无私”的人的脸。
“是每个有这种想法的人都会步入歧途的意思吗？”那姑娘喃喃自语。
“又或许是……身处特联的人并不比普通的百姓多拥有什么特权，也并不比他们更安全。能力越大并不意味着越安全，甚至或许意味着更危险。
每一个今天的你我都可能是下一个遇害的女孩，也可能是下一个害人的嫌疑犯。因此特联才会存在，使每一个你我不至于成为下一个被害者或是害人者。”乔池羽轻声说。
周围的世界开始扭曲，傍晚刚点亮的灯光显得光怪陆离了起来。
“话说回来，一天了，你们不饿吗？”乔池羽冲他们俏皮地眨了眨眼。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大家的意识似乎已经开始抽离。
停留在他眼中的最后一幕是一个逆着光的身影，胸前别的金属名牌边缘泛着金色的光——
Spirit- III级安全保卫部颜清扬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模糊认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