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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丧钟为谁而鸣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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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自知陈伯季说的是自己,说自己是不入流的门派,不由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他身前的周以却是怒不可遏举着剑尖,朝着陈伯季怒骂道:“你个小人!什么狗屁逍遥宗!我知我文说不过你!谁看见?!可天裂到底谁人不知是木芫花害死了我家叹儿!
我家叹儿...也就这般大啊...他还未娶妻生子...
他这一生行事善良,到底凭什么替你儿子枉死!凭什么替你这个废物儿子枉死!一个没有修为的废人为什么去往天裂之处!
陈伯季我问你!为什么!”
陈伯季面色一变,他们怎么会知芫花修为尽失?但他现在却没心思去抓是谁走漏了风声,逍遥宗的叛徒他日后自会处理,但他还欲再劝,回身瞧了一眼才发现木芫花面如土色。
木芫花听到周以这句话,却是感到痛不能自己,是啊!自己一个废人凭什么去天裂!要死哪里不能死!为什么还要拉一个垫背,为什么?
还是那么好的周叹...就是自己害了他...害了他啊…
周以见状更是怒及反笑,心中更是哀其不止,他的儿子就是救了这么一个玩意。“哈哈哈哈哈哈!怎么没话说了!今日你要不把木芫花交给我们血手山,要不我们就将你们这逍遥宗拆了!
逍遥宗第一大宗又如何!我要的是为我儿报仇!
而且你这废物儿子就算千刀万剐我都不解气!生出这么一个东西!给我十个我都不要!
我只要…我家叹儿啊…叹儿!
你们还我叹儿命来!”
灵堂内周以雄厚愤怒的声音响彻四处,众人听此言语纷纷,无不疑惑,更有天裂的知情者愤怒不以。
“天呐?这事是真的假的?血手山可就这一只独苗啊!真叫这逍遥宗害死了?”
一名修士侧着对另一名说道,谁知后面的声音却如潮水般涌起,声势愈发的大。·
“等等...你没听血手山掌门说什么吗?!说逍遥宗少主木芫花竟然是个废人?真的假的?”
“哈!我说的嘛!那时候我跟玄天涧的众师兄弟们一同去补天裂,我瞧见木芫花,也不拿剑,也不杀邪祟的。鬼知道他竟然是个废人!来不也是给别人添乱嘛?还害死了少主,其心可诛啊!行为真是令人发指!”
“啊...我记得几年前木芫花不是什么修习大会的第一名吗?怎么会这样?”
李青见众人面面相窥,听着众人的耳语,随即眼睛瞟向正前方的陈伯季,果然不出所料!他像家里死了人般的神情,虽是面色冷峻。却叫他不由得痛快,大声应道众人:“这种事我觉得自当是一命顶一命!谁也不想自家爱子枉死吧!”
陈淮望着举着剑尖的周以,他眼神全是愤怒绝望,周叹虽是个好男儿,可上了战场又不如家里的襁褓,哪里能事事如人愿?她知周以是失去爱子控制不住,可她,他们逍遥宗!怎么会真的交出木芫花!
若真交出木芫花,日后怕是连尸首都收不得。
她刚欲向前一步,却听正前方的掌门声严厉色道:“莫要血口喷人!在这世道生死皆是未料!血手山掌门上我们逍遥宗讨人本就不妥!你拿着剑指着我是意欲何为?
何况今日是我门派师尊出殡之日,我们逍遥宗建立这么些年,不说功劳再多也是有苦劳的,如今千年不遇的天裂,若没我们的青提,你们当真还有时间活着站着这里!争论儿女之事!
当真孩童心性!叫人贻笑大方!”
逍遥宗里里外外的弟子们见血手山来者不善,早已抽出腰间佩剑与之相对,只等一声平地惊雷响,而为门派之战。或是掌门出声,亦或是血手山掌门出剑!
周以却是怒不可遏!眼睛瞪如同龄,朝着陈伯季身后的木芫花骂道:“真是狗娘养的!你!你自己说,你自己说!叹儿因谁而死!是不是因为你!
天裂之时,你是不是!是不是...!
你就是个害人精!”
陈伯季忙打断道:“真你若敢杀我逍遥宗一人,我必定叫你血手山血债血偿!你儿子的死非得拖上我儿子干什么?难道你就是想发泄自己心中的怨气吗?这是掌门之所为的吗?你...”
陈伯季还欲再说,身后的木芫花却站起身来,似不愿再听,面露痛苦之色。他...他们说的对,自己为什么非得去天裂寻死?为什么非要害一个好人给自己垫背。
木芫花的眼神空洞,似灵魂出窍一般朝着众人说道:“是。没错。是我害死了周叹。我不该去天裂的...我不去,周叹也不会死。血手山的掌门不是寻我吗?不是想找到真相吗。
没错,是我。
我知道我千刀万剐都抵不过您失去爱子的心痛,可我也希望您能高抬贵手,这件事因为而起,便因我了结吧。我不想逍遥宗受什么牵连。
我木芫花愿意以死谢罪。”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是灵堂中再无一人发声,安静地思索着其间的利害关系。毕竟要是逍遥宗和血手山打起来了受益最大的不还是上修界排名老二的玄天涧吗。
等逍遥宗元气大伤,玄天涧坐收渔翁之利。
众人再抬起眼睛瞧那个宛若行尸般的人,却是对木芫花整个人产生一种厌恶之情,谁人不知道逍遥宗的少主嚣张跋扈,谁人不知道血手山少主忠厚老实,善于行侠仗义。
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却因为一场天裂,让一个老好人替小凤凰死了。真是叫人唏嘘,让人痛恨!
更有修士怒儿从中站起发声大骂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本就是天经地义!逍遥宗的少主都这么说了!还有什么好抵赖的!我曾受过周叹的帮助!他这么好的人不该就这么死了!”
“对!周叹曾经还帮过我夜猎!”
“两年前的天裂!就是周叹帮我拉我兄弟的尸体!此等阳春白雪之人!怎能让之枉死!”
...
人群中一旦有一个不同的声音跃起,其余相同的声音便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
陈伯季瞧着木芫花脸颊还未消肿,自己百般辩解早已失了逍遥宗掌门之威风,可若真叫自己的儿子送去那帮人手中,木芫花哪能有命!血手山本就是烂了的一锅粥,里面是数不尽的歹人!
他之前还想舍弃木芫花以护全逍遥宗,现如今自己看着自己儿子宛若行尸般朝着周以的剑上撞去,心中却是绞痛难忍,开口道:“想必各位知道我儿前些日一直在逍遥宗闭门休息之事,实则他是中了邪祟得了失心疯。
得了失心疯的人说的话怎么能相信呢?
说不定芫花现在是被血手山掌门一口一个杀人凶手刺激着了,将这天裂之事混淆。其实更说不准,他说不定都没见过叹儿。”
李青老早见他不顺眼,新仇加旧恨,直接应声接道:“哈哈哈,不曾想逍遥宗的掌门竟然有如此厚脸皮一面。你也是木芫花是你的爱子,百般袒护!
可有想过其他父亲失去爱子之痛!
你儿子还能站在这!那周叹呢!永远不能再张开眼睛!永远不能再回血手山唤自己的父亲!”
木芫花呆愣的站在灵堂中央,四周的谩骂声如潮水般将他淹没,他似感应到了什么回身朝陈淮他们望去,只见陈淮咬着唇身子不停的在抖不知是气是怒,裴钦仍是冷着脸。
然师姐穿着丧服...却还是在哭。
不知是在哭师尊今日出殡,还是哭...自己如此不懂事落的此般下场。
他突然好想走过去...擦去师姐留着的泪,这双柔情地眼睛他真的看过太多次,想对她说声‘姐姐,你能活过来就好。我日后会听你的话。’
可惜一切似乎都不在有机会。
噗呲。
利刃扎木芫花的肩膀血迹四散开来宛若盛开的鲜艳红牡丹,他的瞳孔倒影着周以疯狂愤怒的面庞。
周以握着剑的使劲又戳进木芫花的肩膀一寸,声音大喊道:“不用你他妈的在自己地盘叫来叫去!你儿子都认了!你却还在狡辩!我今天就要为我儿周叹报仇!我要将你家这个杂碎千刀万剐!”
此刻灵堂内的气氛犹如紧绷的弦,逍遥宗一众修士拔剑起步,陈伯季见爱子受伤更是呲目欲裂!他血手山的人怎么敢!怎么敢在自家出殡之日!伤了自己的儿子!
只听‘砰’的一声。
裴钦冷峻着脸一身白衣向前一步,抬手抽剑竟然将周以的剑击个粉碎!
陈淮也走到木芫花身旁举剑而立,对着血手山众人呼道:“这不合礼仪吧?今日是我们师尊出殡之日,而你!身为堂堂血手山掌门!竟然出剑伤了我们逍遥宗的少主!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周以握着手中的剑柄,剑体早已被击个粉碎,他对着陈淮等人怒目而视,大骂道:“去你妈的!老子来就是为我儿脑抽雪恨!”
木芫花此刻则是被定在原地一般,他...不可置信地望着为他挺身而出的二人,陈淮,裴钦...竟然在此境地,他们二人还愿为自己出头...
此份情足矣。
荀怀瑾见形势马上如脱缰的野马,有燎原之势,忙的唤道:“诶!诸位不要吵了!咱们这也不是没有主持公道的人!不至于拔剑相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