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哨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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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圣所里，哨兵穿黑色的制服，向导穿白色的制服，其他的工作人员则是什么颜色都有，在这个世界，大家会默认颜色代表的身份。
就像是圣所和塔都是纯白色的，其他的建筑就会避开用白色作为主色。
今天是我服役的第一天，也是十月的第一天，冬天快要来了。
我穿好制服，戴上那个白色颈环，跟着杨若凡朝着另一座塔走去，这一次蓝彩没有跟我们一起。
“哨兵并不喜欢待在一起，我们的五感可以感知到其他人，这会让我们产生一种竞争欲。”她这么解释。
“而他们的精神本来就因为感官过载岌岌可危，我过去会刺激到他们。”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因为我并非哨兵，所以很难理解他们的感受。
圣所的背后有两座塔，一座是普通的塔，也就是我待了快一个月的这个，还有一座就是稍微矮一些的塔，是伤员还有研究员所待的塔，里面的守卫更加森严，同时更加神秘。
据说这个圣所的所长也在里面。
而我至今没有见过这位所长，这位所长是一个五星哨兵，几乎算得上是天花板级别的人物了。
大多数普通哨兵是没有星级的，能够评上星级的哨兵都已经是人中龙凤，星级的哨兵都能一个人媲美一支军队。
而且普通的哨兵是无法成为星级哨兵的——这不是类似于军衔一样的头衔，而是一种天赋的划分。
星级哨兵可以通过成长战斗变强，从一星逐渐往上，但是也有很多一星哨兵一辈子就是一星哨兵，天赋这个东西不好说。
我见过很多天才，但是很多天才甚至摸不到有些天才的门。
无论是哪个世界都存在这种个体的差异。
而五星哨兵，就是哨兵中绝对的天才。
“你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好奇自己接下来的工作。”杨若凡突然开口，我不明所以地挑眉。
“没什么可好奇的吧，向导就是为了保障哨兵的精神世界稳定而存在的。”
“你看起来可不像是上半个月学就会被这一套洗脑的人。”
他打量着我。
“说实话，蓝彩把你带回来的时候我觉得你就不适合待在塔里。”
“你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属于自由的气质。”
我没想到杨若凡会这么说，“我真的想要走这里关不住我。”
“我只是有些累了——以及，自由是相对的，这个世界我又能走到哪里去呢？”
他笑了出来，“你果然是个聪明人，我有点喜欢你了。”
“我可以帮你把五年的特殊服务缩减到三年——但是作为交换，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我停在了原地看向他。
“你看起来不像是会轻易说出这种话的人。”
杨若凡是一个队圣所所有条例都绝不违反的人——哪怕蓝彩有些时候都会钻点空子，但是他不会。
所以能说出这种，肯定是有什么大事。
他不会就是什么反派吧？
【……崽，冷静点。】
【虽然用的是主角称呼世界之子，但是也不一定有反派这种存在！！】
【这里的维度和我们一样啊！】
【人类的一生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
也就这种时候我能对你尊敬一点。
【我好歹也是一个世界吧……】
“当然，只是有些不得不的原因。”他扶了扶眼镜，“蓝彩和你说了去年哨向世界大赛吧？”
我：？
哦，那个西北圣所的两米二的向导。
“两年后是新的一届，我们所没有适龄的向导可以参加了——”他看向我。
“我为你减少服役时间，但是你得以我们圣所的名义参加三届，等到所里的向导成长起来。”
听起来好像不是不行。
但是三届——也就是说我要在这里困至少八年。
“当然，你不答应也可以，但是等你的五年特殊服务结束，你会被中心圣所调走分配到其他圣所——到时候就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我：？
等一下，主角肯定是这个圣所，我到时候跑了去哪找主角。
我又不能叛逃——
五年后主角也才十岁出头，八年后也就上初等教室的程度。
【小拖油瓶~】
你以为我是为了谁！
“我同意。”我看向他。
他扬起了笑容。
“那么在开始你今天的工作前，和我去见一下我的哨兵吧。”
“毕竟以后你要加入我们家了。”
我：？
？？？
他在说什么？
“啊，不要误会，”他看向我，“我会收养你作为我的弟弟，你的户籍就会自动归在我们所。”
“同样——因为一些家属优待，你的服役可以减少。”
“我今早和卢卡宁说好了，我们现在过去刚刚好。”
我：？
今早就说好了。
这是笃定我会答应？
有一种很微妙的被算计了的感觉，还是大大方方告诉我在算计我。
【总比背后给你一刀好。】
那要背后给我一刀还挺难的。
【崽，你忘了自己是怎么被抓的了吗？你在这个世界就是一个战五渣啊！】
……
我只是一个有特殊能力的普通人罢了——哨兵才是这个世界的BUG。
等我和杨若凡走到所长办公室的时候我才察觉到这件事不简单。
就是智商为零的人走到这里也该明白了。
为什么杨若凡这么操心那个什么世界大赛，又为什么，他能直接决定我的很多事情。
这座圣所的所长，卢卡宁是他的哨兵。
大概翻译一下，杨若凡是所长夫人。
哈哈。
【……如果不是知道我们俩是偷渡客，这完全是世界之子的待遇吧。】
那是一个很俊俏的男人，看起来是个混血，虽然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这种划分，但是在这个东方人为主的圣所里，所长看起来确实有些奇怪。
“你好，秦先生。”
他身上确实有着五星哨兵的威压，光是他眼神看过来我的精神都绷起来了。
很危险，这个人。
我大概会瞬间死在这个人手上。
就是这种感觉。
“你好，所长。”
“你的事情阿若已经告诉我了，你愿意过来说明你也同意阿若的提议对吗？”
我点点头。
“很好，那么我们家欢迎你的加入。”
他甚至没有问我更多的问题，直接对我表示了欢迎。
“接下来一些手续我们这边会解决——当然，你的户籍可能会给你改一下姓，和我姓杨，毕竟涉及到修改服役时间的问题，作为我的亲弟当然会比养弟更好操作。”
杨若凡看向我，我表示没问题。
秦子御还是杨子御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差别。
只不过是一个代号。
“欢迎你的加入。”
他笑着看向我，朝我伸出手，我的手握了上去。
……
去见所长只是一个小插曲，甚至花了没有半个小时，我就跟着杨若凡匆匆忙忙赶往了白噪音厅。
白噪音厅有三层，分成了上百个房间，这些房间随时为感官过载的哨兵开放，并且会有向导为他们疏导，但是因为向导稀少，所以需要长期待在这里排队，直到我的出现。
我每天至少要帮五个哨兵进行精神疏导。
这以后也是我工作的地方。
我跟着杨若凡走在路上，“注意自己的精神力，哪怕是服役，一旦发现自己的精神力有枯竭的迹象就停下。”
我点点头。
理论上我是不存在精神力枯竭的，除非我用自己的能力去控制卢卡宁那样的五星哨兵徒手炸圣所。
毕竟能量体系都不一样。
但是如果只是疏导五个哨兵应该就还好。
“我会带你熟悉这份工作的——在末世前有一个职业叫做心理医生，其实向导的梳理和心理医生的工作有些像。”
“只是心理医生靠的是言语，而向导拥有精神触手。”
我点点头。
然后我进入了第一个哨兵的精神世界。
进入他人的精神世界不是什么新奇的世界，但是哨兵的精神世界确实让我大开眼界。
这里有一个完整的世界。
普通人的精神世界通常都比较模糊，甚至有些人的精神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画面，每个人的大脑构造不一样，他们对于精神的构筑也不一样。
但是哨兵大概得益于远超常人的五感，他们的精神世界是完整的。
这个哨兵的精神世界是一片海洋，而且是深海，只有一线阳光像是探照灯一样照下来。
“他已经在这里呆了三个月了，几乎不能离开白噪音室。”
耳边响起了杨若凡的声音。
我看着几乎看不见生命的精神世界就知道他离崩溃只差一线了，当他沉到再也照不到阳光的地方，他的精神就崩溃了。
“我无法进入他的精神世界，卢卡宁的精神屏障会阻挡我太深地进入他人的精神——所以你能帮他吗？”
我的精神力悄无声息融入深海之中。
只需要找到他，把他拽上去。
普通向导的精神触手没办法将这片大海搜索完，但是我可以。
【收着点收着点，崽，我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要让他们感觉到我们的“不同”。】
我的精神力一顿，化成了一股一股的触手，然后朝着那个探寻到的位置延伸而去。
雪鸮在海中展翅，然后进准叼住了那个惨在砂砾下的小鱼。
那是一只小小的海豚。
海豚猛烈地挣扎——
「我会带你看见阳光。」
然后将他带向了那束光。
接着整个大海开始翻涌，我的精神像是乘坐着电梯急速向上，从深海到浅海再到海面。
雪鸮从海面一跃而起。
海豚也一跃而起。
变成了成年的大小。
雪鸮停在了海豚的背上。
阳光正好。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哨兵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