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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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递交诉状，帝国司法机构按照法典传唤了相关人，包括但不限于程闲、乌塞尔、谢纳、死者家属，以及当日在场的其他人。
除了程闲，其他人都到了，面对审判长的问询，以及法庭观众席挤得水泄不通的看客们，乌塞尔坦然承认了死者家属的指控：“人是我杀的。前几天我和谢纳有点矛盾，他奉谢纳之命将那些女奴的尸体送到我宫殿，想以此挑衅激怒我，我没搭理，结果他竟胆大包天当众行刺我的未婚妻，出于反抗，我才拔剑杀了他！”
“咦——”
“呀——”
“哟唷~~”
观众席响起一片惊呼，不知道是惊讶他们这位准王储突然有了未婚妻，还是惊讶事实原来与原告所说相差甚远。
法典规定，以卑犯尊，就算最后被杀了也是死有余辜，哪怕没死，现在也讨不了好。所以真相如果是乌塞尔殿下所说的这样，那这个案子根本没什么花头嘛······
白浪费感情了，还以为能吃大瓜呢！
法典施行几十年，又作为扫盲必须书物，可以说是埃及普及率最高的一本书籍。乌塞尔的辩词一出，那几个死者家属当场就白了脸——如果真按照这个来结案，那么他们不光讨不到好处，还要以诬告王室的罪名受罚！
这士兵家里也是个小贵族，诬告罪放在他们身上，虽不致死，但也要去层皮！惊慌失措之下，那个老妇人一边看向谢纳，祈求从他这里得到点指示，一边慌不择路地反驳：“不、不是这样，明明就是那个程——”
乌塞尔难以忍受程闲的名字一次次在这种场合被提及，漠然打断：“怎么不是呢?当日你不在场，反驳可是要有证据的。相反，我腰间的剑能和他身上的伤口吻合，我的未婚妻也因为他的袭击而右手骨折，现在都还躺着，医师可以作证！如果不信，法官也可以派人去我宫殿取证，两相比较，我的话才是真，你是假！”
掷地有声地抛出结论，他转而面无表情地看向上头的法官：“人证物证和我的供词完全吻合，反而是他们的说法错漏百出，这个案子到底该怎么判应该一目了然了吧？另外，我要指控他们诬告王室，不接受调节和赔偿，请法官受理。”
司法部在多年前就交到了赛提陛下的姑姑，聂芙特公主手上。这位公主虽然已经退出政治舞台，但司法部的继任者却是她亲自提拔起来的女官，仗着聂芙特的庇护，向来不将权贵放在眼里。
她听完乌塞尔最后这番半定论的话语，淡淡扫了眼这位殿下，不咸不淡道：“法庭上，轮不到你一个被告来指挥我做事！这件案子原告的指控确实没有确凿证据，但乌塞尔殿下的辩词也还需要再核实，今天暂且休庭，3日后再公布最后的审判结果。另外，乌塞尔殿下若是想告对方诬告罪，请在休庭后向受理部门递交诉状。”
说完一敲锤子，宣布退庭后带着人离开了。
虽然法官大人这么说，但刚才双方的陈述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一边有条有理压根不惧调查，另一边左右支绌颠三倒四，三日后的审判结果，不用问就知道了。观众席那些人见没啥热闹可看，打着呵欠，带着“香皂是乌塞尔殿下的未婚妻发明的”这个消息急不可耐地离开了，准备回去和邻里同僚好好分享下一手见闻。
上一秒热热闹闹的法庭，转瞬只剩下当事人双方。乌塞尔转身，看着对面跟落水狗一样蜷缩在一块的几个人，挑一挑眉，神色奇特：“我真是奇了怪了，谢纳这个人，向来把人当物件，用过就丢，怎么还会有人这么蠢，送了儿子的命，接着又继续上赶着送自己的命。”
意有所指的话语让惊弓之鸟的几个人抖了抖，惨白着脸不敢看他。
乌塞尔见状，冷哼一声，也懒得再吓唬这几个棋子，丢下一句“我要是你们，宁可收拾东西跑出埃及也不会再被谢纳要挟，任他驱使。”，带着亚梅尼几人大步离开。
出了司法大楼，看着心情不慎明朗的好友，亚梅尼笑道：“还以为你会钉死他们，不给人留半条活路的。”
乌塞尔：“······”
按照以往，他确实会。
他无意恃强凌弱，可也绝对没有别人犯到头上还轻易放过的道理！只是这次实在懒得跟谢纳纠缠了。
谢纳指使这几个人告上门，其实也知道不能拿他怎么样，无非是恶心恶心他呗！要是以前，他就见招拆招，给人挖个坑让人好好尝尝自己种下的苦果了，现在么······
想到这些天闭紧院门连面都没露一次的程闲，乌塞尔烦躁地撸了吧头发：“行了，谢纳那边盯紧点吧，他这人记仇，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亚梅尼悠然道：“还用你说！放心吧，不会再让他伤到程闲了。”
程闲······
又一次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乌塞尔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转身朝着宫殿走去。
身后，亚梅尼和亚夏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神色，无奈摇头，不慌不忙地跟上。
一行人没一会儿就抵达了宫门，乌塞尔照例问了下程闲今天的起居，见人还是没出来，便径直朝着宫殿最深处走去。
他已经打定主意，不管对方怎么拒绝，他今天一定要见到人！
不说消除那些误会，哪怕只是看看对方，确认她恢复的情况也好。
一路上，乌塞尔想了好几个理由，还在脑子里演练了一遍，但出乎意料的是，今天对方好说话得很，他只是敲了一次门，里面就直接请他进去了。
不止他，身后那两个尾巴也顺带请进去了。
乌塞尔不意自己的地位居然跟那两人一样了，心有不悦地瞟了两人一眼。对此，亚梅尼和亚夏只能摸摸鼻子，自认倒霉地降低存在感。
一个多礼拜过去，程闲的手和上次一样，夹板夹着吊在脖子上，肉眼看根本看不出好坏。只从她有条不紊地指挥妮娜莎和侍女们的实验来看，应该恢复得比较乐观的吧？
也不一定，她这人超乎预料的能忍，上次那样都没喊出来，可见也不像往日表现出的那般娇气。
乌塞尔在人的伤处盯了几秒，视线上移，转到人的脸上。见她只是脸色苍白，并无明显消瘦，心情倒是好了一点。
“这几天换药还痛吗？”乌塞尔轻声问。
“还行。”程闲敷衍道，懒得搭理这种没营养的废话，直入主题，“下一期招商大会的新品出来了，只是按照目前的进程，恐怕赶不上量产。如果你们对这个产品有信心，那我建议可以采取预售制。”
说完不等乌塞尔他们的反应，转头让妮娜莎和侍女将一缸水和产品送上来。
乌塞尔虽然不满她这种公事公办的态度，但暂时也不敢惹她，便假装全神贯注，跟着她的指示转移了视线。
还别说，好奇心还真被吊起来了。
托盘上一堆奇奇怪怪可可爱爱的小球，色彩浓丽鲜艳，有的如暗夜星空，有的似秘密花园，五颜六色地堆叠在一起，看得人心情都舒畅了。
“这个是？”乌塞尔好奇拿起一个仔细端详。
“浴球。”程闲简单说了产品名字，然后就随手拿起一个丢到了水缸里。
只见小球一碰到水就开始发出“嘶嘶~”的声音，周身像泉眼一样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泡，没多久，就整个融化了，满满一缸的水被染成了淡黄色，煞是好看。
见几个直男看呆了眼，程闲淡淡道：“这是添加了精油的高端版本，清洁力比肥皂温和，久泡也不伤皮肤。搭配身体乳一起用，保证皮肤持续几天都水润有弹性。”
随着她的话语介绍，妮娜莎见机递上几罐身体乳供乌塞尔他们尝试。
现在这个国度都流行精油护肤，好处是可以防止皮肤晒伤，坏处嘛······就是太厚重了，黏腻得让人难受。
程闲的这个护肤乳可以说是精准击中了本土人的需求痛点，基本上，几个男人用下来都不得不承认：他们需要它！
这几人的使用感表现得太明显了，程闲都不用问就已经知道结果。不过意料之中的事情，她已没了香皂面世时的忐忑惊喜，只是淡淡地递出配方，然后一指妮娜莎说：“这个东西的成本高，日常消耗起来，即便是贵族恐怕都得思虑思虑了。所以生产这个是要另外建造工坊还是从现有的里面腾挪，都随你们去拿主意。只有一点，技术指导这块除了妮娜莎，再没有可替代的人选，如果想要生意长久，我建议你们保护好她！”
她这突然的交代让被蒙在鼓里的妮娜莎瞪大了眼。妮娜莎不明白，好端端，为什么程闲小姐要突然给她铺路。想起这几天每晚躺在床上聊天时，程闲暗暗交代的“配方只是死的，知道其中原理，才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之类的话，妮娜莎心里一突，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当着乌塞尔的面，她不敢询问，甚至不敢和程闲对上一眼，只默默放轻了呼吸。
场面上一片安静，好半天后，乌塞尔才轻声问：“那你呢？你不能指导了吗？你······要退出合作？”
程闲面露讶异：“你怎么会这么想？我要是想退出，何必再给你新品。”顿了顿，见他神色好转，然后才半垂着眼帘，看起来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我只是不想再露面了。我和这个世界太格格不入了，每次出去都会惹点事情，还不如安安静静地待在院子里做做手工。只是这样一来，免不了要把妮娜莎推到风口浪尖，所以我希望你们可以保护好她。”
程闲强调：“此后我所有的新品只会指导妮娜莎一人，她在你们就有配方，她出了事情，那我们的合作立即终止。”
乌塞尔思忖了一会儿，淡笑着点了头：“也好，少了那些注目，以后你也能自在点。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出事情，以后出入，我许她一队亲卫。”
这样的待遇已经等同贵族小姐了。程闲脸上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乌塞尔终于见到她发自真心的笑，心里也微微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一放松，就想着趁热打铁，化解心结。结果话头都还没起呢，人就被扫地出门了。
乌塞尔：“······”
他瞪着大门好半响，转头愤愤地冲两个好友控诉：“这两个侍女真是太松懈了，都忘了谁才是他们的主子了吧，居然敢冲我挥扫帚！”
亚梅尼和亚夏冲他敷衍笑笑，默默腹诽：呵！说这话时倒是把眼角眉梢的笑意收一收！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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