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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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吧？”
小渔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四个字从嘴巴里说出。
老板用湿纸巾擦了擦手，说道：“是我那倒霉前夫告诉我的。起初我也觉得不可能。林听以前交往的男朋友都是天王巨星，厉嘉言虽说前途无量，但毕竟刚起步，未来一切都说不准。但我前夫说，林听是性情中人，喜欢谁跟他有没有名无关。”
“那厉嘉言的资源不会是林听给的吧？” 素素问出了大家都关心的问题。
老板摇头：“不是。《溯月》这种项目，是不可能走关系进去的。就算走了导演和赞助方的关系，原作者不点头也没用。”
三三笑说：“橙子，厉嘉言都名草有主了，你这墙头也可以换了。”
橙子露出些许失望的神色，嘟囔道：“反正也没多喜欢他。”
“没事，你等他分手嘛。”
小渔的心冷成一片。她知道老板的前夫是DCT的高层，消息最是灵通，而且向来不说假话，但她还是挣扎着最后一些希望，问道：“可是，他们还没有官宣......”
“快了快了，林听喜欢谁不会藏着掖着的。很快某博的程序员们又得辛苦一阵子了。”
“所以说，厉嘉言和其他的演员一样，都是靠实力闯出来的？”
“是啊，你们以为翁敏之那边能走关系？所有演员都是靠真本事pk出来的。”
小渔没办法像以前那样，在他人夸赞厉嘉言的时候骄傲地挺起胸膛，她已毫无力气。
老板：“林听当年之所以隐退，表面是事业遭遇了瓶颈期要休息，其实大家都知道她是为情所伤。这么些年，大家一直盼着她再复出。没想到她复出的契机还是因为恋爱。果然治愈失恋伤痛的良药就是重新恋爱。厉嘉言是年初与她认识的，两人都是音乐爱好者，一拍即合。厉嘉言挺争气的，现在市场上就缺这样有实力的新演员。”
更多的耻辱和悲痛涌上了小渔的脸，她觉得脸几乎要膨胀开来，像一颗即将爆炸的定时炸弹。
几句话在她脑海里反复输入又删除。
【你确定是真的吗？】
【他们年初就认识了？】
【你知道厉嘉言其实是有女朋友吗？】
【你知道我就是他的怨种女友吗？】
……
通通删除了。
小渔深呼吸了好几次，将眼泪硬生生的憋回去。
敢情林听是在挑衅她。
“小渔，你怎么了？” 素素夸张地在小渔眼前晃了晃手，笑说：“你的样子好像失恋了一样。”
橙子晃了晃她的肩膀，笑说：“帅哥那么多，换个喜欢不就好了？像我墙头都一百零八个了！”
小渔强挤出一丝笑容，吃火锅的氛围继续保持着愉快，唯独只有她，已从天堂跌落到了地狱。
还不能就此断定厉嘉言出轨！小渔心想，就算警察抓到犯人也须得要到口供，她得坐下来与厉嘉言谈一谈。
“龙舟水”没有轻易消停，小渔从老板车上下来，将包顶在头上，踏着雨水匆忙回家。夜色很深，路边疾驰而过的车辆不道德的在深夜响起嘹亮的喇叭。那瞬间，她忽然很想对世界竖起一个中指，然后送出一个恶毒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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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渔完全联络不上厉嘉言。
厉嘉言并没有拉黑她，小渔的消息还能发出去。但是他的朋友圈已不对小渔可见。所有发出去的消息都如石沉大海，拨出去的电话永远是无人接听。她拨打了厉嘉言的经纪人。经纪人倒是接了，他告诉小渔一个噩耗，在一个多月前厉嘉言已与公司解约，加入了一家叫AL的公司。
小渔查了那家公司，是一家成立不到一年的公司，旗下艺人都是这批出演《溯月》的新演员。
小渔联系了厉嘉言组合里的四位队友，无人回应。在被工作和感情逼得透不过气的时候，年纪最小的成员齐飞主动联系了她。
厉嘉言以演员身份成名之前，是唱跳组合FANTASY的主唱之一。这种地下的乐队组合在娱乐业发达的琴洲数不胜数。他们大多以LIVE演出，贩卖周边和专辑赚钱。厉嘉言的嗓音和样貌都很出众，在众多地下组合里有些名气。
队友齐飞给小渔电话，开口便是：“他不会再联系你了。如果我没猜错，他现在就是要用冷暴力让你主动离开。”
小渔有些心惊：“为什么？他对你们也是？”
“小渔！醒醒吧，他是厉嘉言啊，厉嘉言！”
“所以他不会这么做的。” 小渔无力辩解。她心中的厉嘉言温柔和善，乐于助人。他会在自己被屋子里的大蜘蛛吓得不能动弹时，搭地铁过来抓蜘蛛；他会在自己被配音导演批得一无是处的时候，在电话里将导演骂得狗血淋头；他会在一起散步的时候，指着那些高档的公寓，斩钉截铁地说有天他们会一起住进去。
“小渔，你不该再对他有滤镜了。我理解，你爱他，所以会觉得他什么都好。其实，厉嘉言一直是个极自私，极冷酷的人。从今年年初开始，他多次以病假为由去各种剧组面试。他请假一次，就耽误我们一次。试问你想要这样的同事吗？听说《溯月》这次是翁敏之亲自来面试，这种天大的好机会，谁都不愿意错过。可我没想到他会这么绝，去面试为何不跟我们实话实话？为何试镜成功之后就马上与公司解约，将我们丢到一边？”
小渔喃喃自语：“翁敏之亲自面试？”
“对，听说就是翁敏之拍板定了厉嘉言演风。” 齐飞苦笑：“谁都知道能出演《溯月》意味着什么。新公司给他付了违约金，AL财力雄厚，跟我们打官司就跟玩似的。罢了罢了！他要走，我们留不住，可是年初队长签下的好几个live活动怎么办？全员到场这四个字是写在合同里的，厉嘉言一直是组合里最有人气的。他不来，很多粉丝就不来，主办方对我们意见很大，说我们违约。公司对我们不管不顾，要我们自行缴纳违约金。如果我们不去演出，就会被行业给拉黑，再也没办法在这行混了。”
小渔颤声道：“你们跟嘉言谈过吗？”
“上周电话跟他谈了五分钟。那个伪君子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轨迹，他只是选择了最适合自己的，他说话的语气还是很温柔，用最柔软的话，做最狠心的事。”
犹豫了一下，小渔问出了她最想知道的：“齐飞，你知道他和林听的事吗？”
“林听？”
“嗯，有人说他们在一起了。”
齐飞顿了顿：“小渔，我虽说恨透了厉嘉言，但他有个优点我得承认。他这人在男女关系上确实很谨慎，很保守，这么些年，就算面对那些狂热的女粉丝，他也从来没越界过。”
齐飞素来不撒谎，他和厉嘉言做了三年室友，对嘉言的了解不输小渔。
“他买戒指的事你知道吗？”
“不知道。这种事你直接问他吧。上次我跟他电话的时候，无意中听到背景音里有个人说了他家的地址。我不知道他具体在哪个房，你试着给他电话。”
当天结束工作已是晚八点，小渔在路上随意买了个煎饼果子当做潦草的晚饭。临走前，看了眼手机自带的天气预告，今天晚上总算不下雨了，她没有将放在工作室的伞带出来。
导航将小渔带到了厉嘉言的新公寓。
小渔将头仰到极致才看得到公寓的最顶端。她再次拨打厉嘉言的电话，那边依然是一如既往的暂时无人接通。她真想不明白，厉嘉言为何不直接拉黑删除一条龙，偏生留着一条生路。
后来她才明白在这世上将人逼死的招数很多，有些看不见摸不着的暴力更加恶毒。
“你找谁？”
注意到她一直在公寓楼下徘徊，身量高大的安保人员走过自动玻璃门，神色不悦地问道。
“没什么。” 她不能说找厉嘉言，这样只会让安保怀疑她是个私生饭，听说中央公园附近的公寓均为高档公寓，居住了不少名流影星。
“那就请你离开！” 安保冷声道：“请不要在附近徘徊，不然我们会报警的。”
“我正在给他电话，但他一直不接。”
“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情，” 他又翻白眼补充了一句：“你这种女人我见多了，仗着自己有点姿色就想爬上明星的床，一点都不知检点！”
小渔感觉脸上被人左右开弓抽了两耳光，怒道：“我不是那种人！”
“我告诉你，像你这种女的，不知从哪弄到的明星住址，眼巴巴的等在楼下的我见多了！走走走！”
一滴水砸到了小渔的脸上，天气在转眼间翻脸。安保蹙了蹙眉，低低地咒骂了一句天气。转头就走，末了还回过头斥责小渔：“你别跟着过来！”
她明明一步都没动。
这时一个披着雨衣的外卖小哥匆匆赶到，对安保高声道：“不好意思，我给13-202的班尼路送披萨，他说直接叫您开门！”
这外卖小哥是一家披萨店的员工。小渔和厉嘉言最喜欢的美食清单上这家店的披萨绝对能排到前三名。而班尼路则是厉嘉言特别喜欢用在外卖订单上的名字。
13-202，看来这就是厉嘉言的房号。
小渔拦住了即将离开的外卖小哥：“耽误您几分钟，请问13-202的客人是什么时候点的披萨？”
“半小时前。” 小哥急急道：“你要是想吃我们店里披萨，这是名片！收好，不好意思我赶时间。”
那么说，厉嘉言一定还在家或即将到家。
看着自动玻璃门刚打开，小渔往里看了一眼，那安保猛得回头将小渔一把推开。
“嘿，对女士客气点。” 一个下楼拿外卖的女住客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斥责了一句。
面对住客，安保换了副面孔，笑着点了点头：“张姐晚上好啊，今天又吃外卖呢？”
叫张姐的住客冷哼一声，提起外卖离开。安保转过头，恶狠狠道：“滚滚滚！谁让你进来的？”
“安保大哥，我真的是要找厉嘉言，他就住在13-202。我有他的手机号码和微信，可是他一直不接，我有很重要的事。”
正僵持之时，另一个安保放下座机，从前台走过来，对他的同事使了个眼色。
小渔忽然感觉左右胳膊都被架了起来，双脚离地，一阵狂风将雨水裹着砸到她的头上。
她被两人丢了出去，摔到地上。雨水浸湿了她全身，穿了三年的平底鞋胶底掀开，一种难以形容的窘迫和颓废席卷了小渔的身心。
她还是想不明白，到底问题出在哪，到底是为什么。
后来她才知道，这世上许多事都用不着去问为什么。
人心易变罢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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