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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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酒店淋在了雨里，浮躁的热意终于被浇灭几分，秦如烟仰头寻找灯火阑珊里，有许寻欢的那一格窗，但她目光定住的那一瞬，心脏跟着咯噔一下。
许寻欢站在落地窗前看了一会，察觉到秦如烟看到了自己，不闪不避，直到秦如烟继续落荒而逃，才拉上窗帘。
她坐回沙发，拿出《茶花女》，上次还剩下十分之一没看完，许寻欢继续翻看。
在阿尔芒这个心胸狭隘的男人的刺激下，玛格丽特的□□和灵魂都开始衰竭，在无法忍受之后，终于对他说出了部分实情。
她将生命全倾注在这最后一场欢爱上。
而阿尔芒在事后，付了过夜钱。
多么的可笑啊。
许寻欢皱着眉掉眼泪，在这样一个疾病缠身的冷雨夜，所有的感性被调动，对书中人的喜爱、憎恨、同情、倾慕，即使没有感同身受过，也不妨为此痛哭一场。
她看完了结尾，仿佛目睹一位坚韧倨傲的美丽女人香消玉殒全程。
有些爱，注定不能相守。
因为实在太过荒唐。
荒唐的根本是，连自己也不能坚定。
走进浴室洗了把脸，许寻欢关灯倒在床上，眼泪竟然仍是止不住地流。
她皱着眉想，到底触到哪个脆弱敏感神经了，让情绪这么低落，百思不得解，病毒和药在身体里搏斗，许寻欢扛不住，终是睡着了。
睡到半夜，许寻欢忽然醒来，身旁不知何时已经躺了一个人，她倾身一看，竟然是秦如烟，月光如水，容颜如玉。
许寻欢一时不确定这是不是真的，伸手去触摸秦如烟的肩膀。
秦如烟睁开眼，声音柔柔道：“小欢，睡不着了吗？”
许寻欢想回答，可是眼皮沉重，头脑发昏，不能作答。
“睡不着，就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吧。”她的声音能蛊惑人心。
一夜缠绵悱恻，香汗淋漓，空气中燃烧的热情仿佛要将交缠的躯体融化。
许寻欢出了一身汗，天亮醒来，在床上怔了很久，她的衣衫凌乱，床也有些乱。
竟然是梦？
“啊……”许寻欢崩溃地喊了一声，自己竟然做了这种梦，对象还是秦如烟，真是太久没有生病了，有些羞耻。
秦如烟早早在外面等候了，听到声音忙走进来，“怎么了小欢？”
“没，没什么。”许寻欢光着脚丫下地，匆匆奔进浴室。
秦如烟坐回沙发上，她早上到的时候，想看看许寻欢退烧了没有，结果看到许寻欢香肩半露、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闭目熟睡，脸色倒是好多了。
场面有些香艳，秦如烟端详了一会儿，默默坐回沙发上，翻起了书。
许寻欢洗完澡出来，拿出吹风机插电，秦如烟顺势接过吹风机开始帮她吹头发，动作娴熟得仿佛一向如此。
作为一个坦荡的人，许寻欢很快就把昨晚的春梦抛在脑后了，不过昨晚那切切实实的吻却让人记忆犹新。
吹完头发，许寻欢问：“阿烟今天有安排去哪里玩吗？”
秦如烟把吹风机卷好放进抽屉，道：“我计划去爬南峰山，山上有个古刹，但是你身体可以吗？”
“我已经没事了，现在去吗？”
“对，吃完饭就去，然后早点回来，晚上早睡，明天一早去海边看日出，怎么样？”
“听你的安排。”许寻欢打开保温桶，开始吃早餐。
这几天连续昼晴夜雨，山地的泥土被润得松软，两人上山途中不慎打滑了好几次，一路扶持，坎坷登顶。
入目是苍劲有力的四个大字：南峰古刹。
久远的记忆有让人沉静的力量，钟声浑厚，木鱼咚咚，旧旧的小音响里重复播放着大悲咒。
“小欢要求签吗？”秦如烟指了指观音那里。
许寻欢摇头笑道：“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穿过大雄宝殿，来到后院，塘里有许多鲤鱼，旁边的地里种了菜。
许寻欢想南方的气候真宜居，大冬天还有新鲜的菜，连大棚都不需要。
转悠了一圈，两人便下山回家吃中饭了。
一天下来，谁也没有提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就好像真的只是成年人为游戏人间而探讨交流经验而已。
到了晚上许寻欢要回酒店，天公不作美，降下一场拦路雨，非要催化两人的感情。
秦尽欢道：“这么晚了，下着大雨不好回酒店，小欢你就和如烟一块儿，将就一晚上吧？”
许寻欢睨了一眼秦如烟，见她拧了一下眉目，笑眯眯对秦母说：“好的。”
三人在客厅看电视，一直看到快十点，秦尽欢打着呵欠回屋睡了。
目送秦母回屋，许寻欢转头道：“阿烟，我们也……”
“嗯。”秦如烟点点头。
秦如烟慢吞吞熄了灯，硬着头皮进房间。
许寻欢已经脱下了外套，穿着一件纯白高领毛衣坐在床沿，灯光暖黄，两人静静对望。
自从遇见秦如烟以后，许寻欢的生活中很经常出现这种深情对视的时候，好像谈个恋爱也是一件不错的事吧？
特别是和这么好看的女孩子，怎么也不会吃了亏去。
“阿烟，你有睡衣可以借我穿一晚吗？”
“嗯？”秦如烟发觉自己怔愣了，赶紧回神道：“有，我给你拿。”
许寻欢抿唇，不让自己笑出来。
睡衣拿来，许寻欢很自然地就在秦如烟面前脱下衣服了，秦如烟也赶紧换衣服，不然她换好了就看自己了。
熄灯躺下，一阵沉默。
许寻欢突然开口：“阿烟你睡了吗？”
“还没，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想问问你，昨晚有没有被我传染。”
许寻欢的生命里可不允许糊涂账，是秦如烟先亲的自己，不给个交代不算完。
“……没有。”
许寻欢从鼻腔里溢出笑声，“睡吧，晚安。”
“好，晚安。”秦如烟窘迫到抓狂，怎么会被自己的亲妹妹调戏成这样！
过了很久，身旁气息渐渐平稳，秦如烟也适应了房间的黑暗，窗外透进微光，刚好能让人看到朦胧的景致。
昨晚回家以后，秦如烟躺在床上，脑海里无数遍回放那个亲密的场景，不禁懊恼自己怎么被迷得发昏，被人牵着引着，被人带着走。
现在近在眼前的人，长睫动人，阖着双眼显得不那么精明沉稳，这般无害。
秦如烟已经不能用理智来解释自己近来的所作所为了，此刻，她再一次，把自己的嘴唇覆上了许寻欢的唇。
吻到底代表了什么？一直以来好像都是亲密的象征，姐妹之间很亲密的话，亲吻也算正常吧？
或者自己是饿极了想吃人吗？也不对啊。
秦如烟没有后续动作，只是贴着人家然后脑中神游。
尽管许寻欢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但此刻也没法一直装睡了，她睁开双眼，含住秦如烟的下唇吮吸了一下。
秦如烟差点被吓到床底下去，她坐起身，语气慌乱地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小欢……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说到最后都快要哭出来了。
许寻欢撑着床起身，将身体贴在她的背上，温柔道：“怎么都好，阿烟。”双手缓缓搂住她，声音轻柔而蛊惑：“别怕。”
许寻欢带着秦如烟的身体，缓缓倒回床上，把她整个人揽进怀里，手在秦如烟背上轻轻捋着。
“别怕，别怕。不管是什么感情，都值得存在于世上，感情的事没有对错，阿烟，请正视内心。感情到了，就会下意识的去想做更进一步的事情。”
许寻欢见她没有反应，继续说：“我觉得我们之间是有缘分的，上课点名，第一次听到你的名字，我就想要认识你，第一次约会的时候没和你说，怕你觉得我肤浅。”
她低头看向温顺的怀中人，问：“不过，阿烟你是大二的，怎么会在大一的课堂上被点到名字？”
秦如烟别过脸，“我……我的心理健康课挂科了，重修。”
“这门课很水的，你是不是逃课太多次，所以被老师记下了？”
“不是。”秦如烟声音闷闷的，“我认真上课，认真考试了。”
许寻欢不太想在如此旖旎的气氛下追究一本正经的学业问题，转而道：“阿烟你怕我么？”
秦如烟摇摇头，“为什么要怕你，我们是朋友。”
许寻欢蹙眉轻叹，朋友么？她可一点都不想和某些口是心非的人做朋友了，哪有朋友一次两次地亲吻自己的。
她咬了一下秦如烟的唇角，“这样的朋友吗？”
“小欢你别……”秦如烟意图躲进被窝里，许寻欢抱着她的头，又咬了一下她的耳朵。
“或者是这样的朋友？”
“小欢……”
“还是这样的？”许寻欢照着秦如烟的脖子咬下去，又轻轻吮吸了一下，怕痕迹太明显，于是改为舔舐。
又痒又麻，秦如烟的喉咙里不自觉溢出一声压抑的轻哼。
许寻欢凑到她的耳边，“阿烟，我们有必要单独规划一下你我之间朋友的界限了。”说完，封住秦如烟的唇。
秦如烟那轻手轻脚的推拒，看上去像是小儿科，或者欲拒还迎，反正她自己对绵薄之力一词有了新的理解。
空气在升温，随着秦如烟的逐渐配合，两人的吻也越来越热烈，感官体验灼热刺激，酥麻的滋味渗进骨骼肌理，像是要将人软化成一滩水。
“阿烟，现在，我们是什么关系？”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秦如烟攀着许寻欢的肩，有些哽咽地低声唤：“小欢……小欢……”
“我在。”许寻欢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道：“我想与你在一起，我们试着做一对恋人。”
“小欢……”秦如烟不断呢喃着，她的精神看上去不太好，眼里满是痛苦。
“答应我了，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