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恶魔她只想搞科研》泉涧飞鸟

34、潜入搜查8

　　当眼前的面相凶恶的红发男人满脸颓唐地撞上他的刀口时，高羽知道这把稳了。

　　战斗不是他的擅长领域，平时出任务时有同为能力者的队友为他打掩护，尽管他也具备身为安保员最基础的体术水平，但在对上不要命的凶猛对手时还是没有信心能全身而退。

　　长灵会的正式成员选拔前两轮都是一对一的死斗，不仅没有队友的帮助，加上他本身的能力也不是战斗系的，更不能在场上发挥优势。

　　正大光明的来不了，就通过一些技术手段取胜了。

　　在第一场选拔分组时，他就密切关注了其他人的反应，由此判断出哪一个是自己即将对战的对手，然后让队长柏澈想办法解决掉对方。

　　高羽把刀从对方胸口抽出，看着眼前倒地的红发男子，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本来还有一些隐隐担心怕柏澈给对方下的暗示不够精确，对手打起来会让他受伤，或者是赢得太过轻松，反而引起在玻璃房里监察比赛的长灵会高层们的异常关注。

　　现在看来，柏澈的暗示下得天衣无缝，既没有让红发男一上来就自杀，也没有让男子明显大放水，而是安排他看上去非常尽力，但因身体状态不佳而败北，为他创造了一个合理又安全的胜利结果。

　　然而想到这场之后下午还有第二场无武器肉搏战，高羽又痛苦起来。

　　难道就没什么办法能让这漫长的战斗尽快结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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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场第一分部表现可以啊，来的五个都过了。吉川，你到哪里招的好苗子？”大厅的玻璃观赛室里，另一分部的本部长翻看着第一场选拔的通过名单，惊奇地说。

　　“哪里，都是老人了，他们几个平时表现也都不错，我就说让怎么样也得来试试。”被点到的吉川琥太郎打了个哈哈，从那名本部长手里拿过通过人员名单，数了数数量，眉头拧起来。

　　他现在就希望这五个人能够顺顺利利的进入到第三轮选拔，但同时他也为他们捏一把汗。

　　长灵会经年不衰并持续发展壮大，与严格的选拔与精英培养制度离不开关系，为了选出最适合加入组织的干部和成员，这场选拔赛特地设置的凶险又残酷。他当年通过选拔都是九死一生，最后在病床上躺了半个月才好。

　　现在第一场选拔已经结束，明面上看来这场有40人通过，但他在上边的观战情况来看，里面有好几个人伤得很重，虽然还活着，但显然撑不过第二场，剩下的人除了他带来的五个之外，每个人的履历都丰富而凶残。

　　想起自己必须要让五人通过选拔的使命，吉川翻着名单的手一顿，忽然说：“第二场的分组还是随机来吧？反正现在结果也出来了，一大早来一直看到现在，大家也都累了，我看倒不如我们现在就抽选，然后各自去休息，回头定个时让广播在下午直接公布分组，你们觉得怎么样？”

　　长灵会的分部遍布稻樱全国，许多本部长都是从外地跋涉而来，加上他们已经不再年轻，一早上看比赛到现在也有些疲惫，听到吉川的建议，纷纷表示同意。

　　随机抽选机器很快将剩下的40个人分成20组，吉川吩咐助手将分好的组员名单导入广播系统，和其他人说笑着离开观赛室，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

　　关好房门后，吉川拿出手机，迅速将五人的分组信息发给柏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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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治疗区里，看着床边坐着的一圈人，诺姆维尔有些疑惑地问：“大家为什么都来我这里？都聚到一间治疗室里，不会让旁人觉得奇怪吗？”

　　“不用担心，我来的时候已经处理过走动的工作人员了。至于其他人，他们本身也不会对选拔构成影响，而且我们来自同一个分部，在一起讨论一下也没什么问题。”柏澈勾起唇角。

　　田利枝扁了扁嘴：“第一轮选拔还有两场，下午就是肉搏，晚上又搞混战，这简直是在折磨人，从来没见过这种选拔方式。”

　　“是啊，他们这样搞，晚上还能活下来的人恐怕真的不多。”想起对手不要命的攻击，章子也心有余悸，“弄如此残酷的选拔，最后留下来的人只能是杀人不眨眼的战斗狂，真是个恐怖的组织。”

　　诺姆维尔微微颔首，表示同意：“第一场还好说，第二场肉搏就都是第一场胜利的人了，情况会更棘手。到第三场的混战，恐怕那些人都杀红了眼，要想全须全尾地进入第二轮，我们必须要互相配合。”

　　“莫老师说的没错，柏队，你可得想想办法。”高羽指着自己右脸被打出的淤青连连附和，“肉搏还要打到另外一个人彻底死掉，这太残忍了，你能想办法让对手弱一点吗？不然打到晚上真撑不住。”

　　柏澈修长的手指轻轻点着下巴：“关于这个，第二场问题不大，我给吉川加强了暗示，他会想办法能操作的范围给我们方便。”

　　高羽沮丧的双手扒拉着头发：“虽然会行方便，但还是得上场打吧，哎，我真受不了。”

　　田利枝踢了踢高羽的脚：“振作点吧，都是为了任务，再坚持一下。”

　　话音刚落，柏澈的光脑微微一震，他打开看后，微微挑眉：“吉川动作还挺快的，第二场的分组资料发过来了。”说着他将信息转发到几人的群聊中。

　　“这下好，还带照片呢，”高羽立刻精神起来，“柏队，你看……？”

　　看着高羽殷切的目光，柏澈无奈地轻叹，随后平静地看向众人：“你们先休息，我现在去找他们。”

　　诺姆维尔略一思索，干脆地说：“我也去。”

　　柏澈有些意外，还是同意了诺姆维尔的要求，“好的，但太多人一起行动难免引起警惕，其他人就先休息吧，我和莫老师过去。”

　　诺姆维尔看着光脑上的五名对手的照片，将他们的长相与姓名记在了脑中。她现在的目力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可以精准地穿过治疗室间悬挂的纱帘，定位到室内人的长相。

　　她带着和柏澈在治疗区中迅速寻找着对手的房间，一一对他们施加精神控制。

　　洗脑进行到最后一人时，诺姆维尔忽然问，“现在吉川的洗脑也没有解除，你同时对这么多人施加精神影响，身体负担会不会很大？”这是她好奇已久的问题，现在终于找到机会问出来。

　　“谢谢你的关心，”柏澈脚下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暖意，“我没事，这都是些最基础的精神暗示，对我的消耗并不大。”

　　“那你能力有没有时间限制什么的？还是说一经使用就能够永久有效？”诺姆维尔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忍不住追问。

　　根据她在能力开发研究机构工作的经验和了解，能力者在一定时间内使用能力的频次与输出会给身体和大脑造成负担，能力一旦使用过度就会出现剧烈头痛，流鼻血等等症状。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仍然继续使用能力，很有可能会永久性损伤身体机能。

　　更何况精神系的能力对使用者的大脑负担尤其重，在今天一天时间里，柏澈已经对至少六个人施加了精神控制，现在仍然神色如常，似乎没有任何不适。

　　竟然有人的身体素质能到强这种地步吗？

　　“只要我不主动解除，他们就会一直沉浸在这种状态里，没有时间限制。”柏澈微笑着说，说话间嘴唇在灯光下透出盈润的光泽，“我可以在脑中感知到已经被我控制的人，只要我单方面切断这种联系，他们的洗脑就会解除。”

　　诺姆维尔的眼睛不自觉睁大，她没想到柏澈的能力竟然会是这样的作用机制，这几乎和一些高阶恶魔所拥有的能力相似了。如此强大的能力出现在人类身上，却没有任何的负担与反噬，实在是不可思议。

　　“你是怎么做的呢？抱歉，我没有探究你个人隐私的意思，如果你不愿意回答的话也没有关系，只是我从事能力开发工作以来，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高等级的精神系能力者，更不用说你能力还这么的……”诺姆维尔苦恼地微微歪头，嘴唇动了动，终于说出一个尽可能贴切的措辞，“这么bug。”

　　柏澈定定地看着诺姆维尔，眼中翻涌起极为复杂的情绪，如同深不见底的海底隧洞，汇聚着无数汹涌暗流。他鸦羽般的长睫微微垂下，再次抬起时，那些情绪一扫而空，眼睛再次澄澈得像是夜雨过后的夏夜天空。

　　“大概是天赋吧？”柏澈声线柔和，“这对我来说并不难，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后面我再和你详细解释。”

　　柏澈眼中的情绪变化太快，对人类情绪并不敏感的诺姆维尔尝试努力辨识，但仍未成功。最终她将这种变化归咎于自己的询问可能让他感到了冒犯。

　　毕竟能力使用的细节是个人隐私，柏澈愿意和她说这么多，已经非常包容了，她不应该因为一时好奇就追问不放。

　　“抱歉，谢谢你愿意和我说这么多，你是目前我见过的能力者中最特殊的一个，一不小心就犯职业病了，对不起。”诺姆维尔坦诚道歉，郑重地向柏澈低下头。

　　诺姆维尔的举动让柏澈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他立刻扶起诺姆维尔的肩膀，“我没有生气，不需要道歉，我很乐意和你说明。只是我的能力情况比较复杂，现在可能不太适合详细说明。”

　　为什么不适合详细说明？诺姆维尔抬起头，疑惑地看向旁边，这才意识到他们已经走回到她的治疗室前，此时室内的田利枝、高羽和章子正透过半透明的玻璃门看过来。

　　她又抬头看看柏澈，他的脸上还是和平时一样温和端正，并没有任何一丝生气的影子。

　　诺姆维尔忽然想起在第一分部地下询问吉川时柏澈看她的眼神，好像也是像现在这样，从某种情绪迅速切换，快到让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到底是她的错觉、还是柏澈真的能够做到如此快的切换？

　　琢磨这些事情并不是诺姆维尔擅长的，她索性不再想——既然柏澈没有生气，还真的愿意详细跟她详细讲解他的能力，那就可以了。

　　如此特殊的人类体质，无论是出于研究角度，还是满足她个人的好奇心，都是十分宝贵的。

　　有机会时一定要仔细问一问。

　　见诺姆维尔恢复了平常的状态，柏澈抬手推开玻璃门，屋里的三人马上站起来：“柏队。”

　　“都处理好了，现在等着下午选拔开始就可以。”柏澈微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