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风吹起的树叶》菜业

14、第 14 章

　　四年时间过去了，这期间发生了不少事，像是首领生病了，请了个地下黑医给自己当专属医生，然后医生成了新首领。
　　福泽和乱步真的开了一家侦探社，还找到了第一个社员，听风说是个温柔的小姐姐。
　　中也羊之王的名声越来越大，几乎没有组织敢招惹羊。
　　勇介那群小孩子也健康的长大了，芥川的身体也好了不少，虽然还是比其他人看着虚弱，但也比原来好了很多。
　　岚的生活倒是平平淡淡，因为风的信息，他尽量避开了性格麻烦的人，他与之相处的都是性格不错的，愿意看他年纪小照顾他一二的人，所以，岚在□□混的还挺舒服。
　　只除了老首领病故前那段时间。
　　那段时间，老首领行事越来越疯狂。恨不得让□□上下所有人都出去抢地盘，与别的组织开战。
　　有看首领病重，想在首领面前表现，争取让首领传位与自己的干部拼命干活，其他人也只能被迫的卷了起来。
　　地位高些的人都带着手下出去抢地盘，挣功绩，地盘抢过来多少不好说，手下倒是回来的不多。那些人下次在抢地盘就会随机在底层人员里选人补满一队，再循环前面的事。
　　基层人员那段时间缩水了好多人，剩下的也都是心惊胆战的，恨不得缩到地里。
　　直到新首领上位，基层成员才好过了一点。
　　但黑手党大部分成员都信奉强者为尊，刚上位的新首领没有做出什么成绩也没有什么威信，只是平时给首领传话就得到了首领之位，像是被天降礼包砸中的幸运儿。
　　这就导致基层成员虽然不会忤逆首领，但也不服管教，做任务时总是不经意的闹出乱子。
　　但那些和岚无关。
　　虽然大多数时候也得帮忙做些搬运尸体，打扫现场的活计，但他的职位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帮前辈们端茶倒水，订餐跑腿，记录数据，整理文件的文职人员。
　　在老首领过世一年之后，基层人员因为枪械和经费不足而被迫安静了些。
　　但事件总是像被风吹过了的水面一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的几个重要小队和仓库被传说中的灾祸之神荒霸吐袭击破坏了。
　　其中有一个小队因为闯入了羊的地盘被中也全灭。
　　羊的成员在□□工厂附近的店里偷酒……
　　横滨现在除了□□就剩下gss，高濑会和羊三个还算大的组织。羊最近还与□□有过节，那些少年的行为属实是把自己当做把柄送上了门。
　　岚让风帮忙给中也传过一次消息。中也也严厉的告诫了那些人。但单纯的告诫显然没什么用。岚听到风传来了那些小羊被□□抓住了的消息。
　　要不这次就别告诉中也了吧，岚不由得想到，□□的异能力者很多，就算是中也也不见得能讨得了好。
　　但第二天，他就听风说了中也被控制住，带到了首领办公室。
　　风让岚不用担心，他们看着好像是在做什么交易的样子。没过多久，中也就和另一个穿着黑大衣，手臂吊在脖子上的少年一起离开，调查荒霸吐和先代首领复活的事。
　　岚没有持续关注中也，毕竟中也的实力是被风肯定过的。他收回思绪，专心的整理着这个月某条街的商铺盈利情况。
　　之后就是羊成员被释放，中也和黑大衣少年一起打倒了准干部兰波。两人都受了伤，在□□医疗部接受治疗。
　　在中也养伤期间。
　　被释放的羊成员们聚在一起，就他们的所见所闻，所感所想讨论起了中也背叛与否的问题。
　　说到底，黑衣少年太宰治说的，“中也要怎样使用异能是他自己的事。”对少年们来说影响挺大的。
　　他们理所当然的把中也当成了强大的异能武器，以“你是我们羊捡回来的”为安全装置控制着他。
　　但当他们自己都不相信安全装置的安全性时，他们自然会怕手里强大的武器会反噬，也自然就想解决掉会反噬他们的武器。
　　少年少女们商量了一阵，决定投靠gss。他们在中也养伤期间与gss谈好了合作。
　　商谈过程异常顺利。毕竟除了小羊们自己不清楚，其他人都知道羊最具威胁的只有中原中也。
　　现在，小羊们说他们会解决中也，只求他们的庇护……中原中也被解决掉后，羊怎么样还不是他们gss说了算！这也算是无本万利的事了，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在中也伤好，离开□□后，岚也找休息时间去找了中也。
　　中也看见岚后有些沉重的心情放松了很多。
　　他之前一直没说过有关自己身世的事，也没问过岚失忆的事。但因为与兰波战斗时听到的话，他现在有些想与亲近的人倾诉。
　　“岚……”虽然是想倾诉，但到底该从什么地方开始说啊！
　　中也半天不说话，岚疑惑的转头去看他。
　　“你对我是怎么看的呢？”中也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有些扭捏的问出了这句话。
　　“什么方面的怎么看？”
　　“就，我是不是人类这种？”
　　岚觉得疑惑，进而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常识。
　　“喂！别沉默啊！”中也也觉得自己问的问题有点傻，难免觉得有些羞愤。
　　“我在想人类应该是什么样的。”岚说道，“毕竟乱步也说过所有人都像怪物一样这种的话。今天你又这么问了。难道这个世界只有极少数的人类，而我们都是披着人皮的怪物，乱步的异能力其实是分辨人类和怪物……唔。”
　　岚捂住了后脑，转头看中也，用眼神问他为什么要打自己。
　　“别用你那智商不足的大脑思考了，你不适合做那种事。”中也满脸无语的表情。
　　“嗯，乱步也说过这种话。
　　那我们有没有可能会变身啊？”
　　“没有！不可能！给我收回你的想象！”
　　“好吧。”岚放空了大脑。
　　真是个傻子。中也内心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在说岚还是自己。
　　“你有没有想过你失忆之前的事？”过了一会，中也有些犹豫的问道。
　　“没有。”岚没做思考就给出了答案，“思考……过去的事……唔，大脑一片空白呢。”
　　“忘得干净所以就不会想吗？我还有一点有意识之前的记忆，所以才会纠结自己到底是不是吧……”如果他像岚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也就不会执着了吧，不，还是会在意的吧？自己的父母什么的？
　　“我在有意识的时候就是风一直在陪我说话，没过多久就遇到了你。再之后我的事你也基本都知道。”
　　“嗯。”中也看岚在断崖那里呆了至少一周，岚却说那段时间没多久……看来是刚有意识时时还没有时间观念。
　　自己的身世好歹还有查的方向，岚的身世却让他无从下手。
　　“说起来，这次还是你主动找我呢，是有什么事吗？”中也问道。
　　这下轮到岚有些纠结该怎么说了。岚找中也自然是要说羊的事，但这种这种事情还是委婉点说比较好吧？
　　岚想了一会，没有什么好的说法，只能提醒，“你要小心点你的那群伙伴，他们……”
　　中也皱起了眉，随后又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一定是他们又想跟踪岚了，省吾原来就干过这事。中也心里想到，这次说不定是想借跟踪他来找到岚，不然岚也不会让他小心他们。
　　岚露出了讶异的表情，“你知道了？”
　　中也有点抱歉，“我了解他们，放心，这次我会解决的。”
　　岚点了点头，乱步和中也都觉得他傻，那他知道的事他们知道也很正常，不用他说就能猜到他要说什么也很正常。
　　不过，知道了这种事果然会难过的。
　　岚观察着中也的表情。中也倒是没有他想的那么难以接受。
　　果然是了解他的伙伴们，岚想着，肯定连他们做那种事也早就料到了，所以早就有了心里准备，就也不觉得难以接受。
　　岚回到了□□，继续每天的工作，但也没忘记关注羊那边。
　　在过了大半个月，羊成员找到了偷袭中也的机会。
　　彼时，中也正坐在断崖边兰波的墓碑上，悼念兰波。
　　等他想回羊的基地时，羊成员中的白濑和省吾却找过来了。
　　“你在这里啊，真是不好找呢。”白濑说道。
　　“亏你们能找到这里。”中也有些无奈，心想白濑他们果然是要跟踪他以找到岚，“找我有事吗？”
　　“其实我们是来道歉的。”省吾说道，“之前我们不该去黑手党据点附近偷酒的。”
　　“我也是，在店子游戏厅那里……你很想抓到犯人吧？我们却总想着优先报复冒犯羊的组织，总之，太依赖你没想别的办法是我们的不好。”
　　中也有些意外两人的话，心中也有些触动。
　　“通过这次事件我们也认识到了羊的问题在哪。然后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了解决办法。”白濑又说道，“能听我说说吗？”
　　中也有些不知所措，白濑好像很久没这么客气的跟他说话了。
　　“是吗，你们决定就好了，我会听的。这次我也累惨了要是能多休息也挺好的，边走边说吧，是什么办法？”
　　中也向前走去，没有注意到两人对视的眼神。
　　海边的风很大，呼啸着吹过断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