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2章 饭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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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生堂
终于和账房把近日的账册盘地告一段落，胡桃伸了个懒腰，在钟离身旁坐下。想想自己这堂主忙了个腰酸背痛，钟离作为客卿，从玉京台回来就一直在喝茶吃点心，好不悠闲的样子。如果不是她硬拉着，此刻人只怕早出门闲逛不知道溜达到哪儿去了，一时不觉心下郁闷。
“你倒好，明明是你牵头，找七星弄来的活计，偏偏我忙得要死，你却什么都不用做，钟离啊钟离，叫我说你什么好！”
“堂主何出此言，钟某不是和堂主一起去面见的天权星？何况稍后午时，还有与愚人众公子的饭局。”
提到愚人众的公子，胡桃顿时顾不上在意自己的那点小情绪了，她烦闷地挠了挠鬓发，忍不住问到：“你说天权星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同意让至冬的愚人众出钱来办理岩王爷的送仙典仪？就算口头上说是捐款，大头还是璃月出，但我们璃月也没缺钱到这程度吧？”
他们往生堂一家的家底当然不够用，但要说开放捐款，愿意给送仙典仪出资的大户人家，说是能从绯云坡排到吃虎岩还算轻了。
“天权星自有她的谋划，但这与我们往生堂无关。往生堂的工作，是「维护生死的边界」，让璃月的生死维持在平衡之中。”
“话是这么说，但总有一种下大雨前不透气的感觉，明明这两天天气不错——”
正说着，有往生堂的仪倌敲门打扰道。
“堂主，有一位陌生的狐人族小姐求见，她说自己叫做幻胧，想要拜访您和钟离先生……”
“幻胧！是之前在畅音楼见到的那位！？”胡桃惊喜地用力拍手，一把拉了客卿的袖子就往外冲。
“我就知道你们俩有戏！快走快走！我们马上就来！”
待两人到达正厅，果然是那日畅音楼听戏时巧遇的狐人族女子。
“胡堂主，钟离先生，久违颜范了。”
“多日不见，幻胧小姐可还安好。”
褐色的狐狸尖耳朵颤了颤，听到两人的到来，狐人族少女站起来问好道。和耳朵同样颜色的长发在脑后扎了个高马尾，两旁下方插了金色的发钗。
本是为了公事而来，但此刻往生堂客卿修长而有力的身形进入眼中，狐女眨了眨眼，不知怎的心下一颤，有点发虚，随即笑道。
“自然安好，冒昧登门，还请两位见谅。”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幻胧小姐是来找钟离约会的呢！”越说胡桃的声音越小，后半句基本是含在口里没往外吐。可惜在场的三个人，一个比一个的耳力更好。
想起上次在请仙典仪上男子所说的话，心下虽觉突然，却并不排斥往来。幻胧看了眼会客室内谈吐风雅的某人，以为是他无疑隐瞒，向身边人透露了出去，遂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解释道：
“谦谦君子，淑女好逑。虽有意与钟离先生把臂同游共赏花开，但眼下璃月风波未平，身为使团正使，幻胧免不了埋首公文，案牍劳形一段时日了。”
“确实，身为使臣，不可因私废公。”往生堂客卿不紧不慢的说道，但随即话音一转。
“今日正午，愚人众的公子设了饭局，约钟某于琉璃亭一叙。幻胧小姐既然也有意资助往生堂为岩王帝君办理的送仙典仪，不妨与我一同前往。正好也可以知会公子一声。”
和同为葬礼捐赠人的愚人众公子一会是公，但同时也能和钟离一起就餐，这何尝不是一种公私两济？
狐女手中轻摇的扇子迟缓了一下，随即看着对方“噗通”笑了出来。
“钟离先生当真有趣！”碧玺般的眸子波光潋滟，还一连笑了好几声，才用手背掩在嘴前忍笑道。
“也好，既是愚人众执行官末席，又有幸一同在璃月参加岩神的典仪出资，小女子早就有意见识一番——那幻胧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你说，公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派蒙双手背在身后，身体正面朝着旅行者，边倒着飞边说。幸好两人并不在野外，行进的速度也不算快，倒还不用担心和人正面撞上。
“又是给我们百无禁忌箓，让我们求见到仙人，又是帮我们找到能打破僵局的人，现在还要请我们吃饭？我怎么觉得他从头到尾都在帮忙？可是不对啊，愚人众里也会有这么好的人吗！”
金发少女摇头，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隐秘在，只是她们不知道而已。
两人沿着绯云坡一路前行，不久就到了琉璃亭。
在门口报了公子的名号，两人很快被侍女迎入包间。
“你们来了，”一头橙色短发的至冬英俊青年欢迎道：“来的正好，我也刚到不久，不过里面的两位可是等了不少时间了！”
“里面的两位？”派蒙小声重复，大概就是之前说的，能打破僵局的人？
旅行者和她的小向导确认的对看一眼，两人一起跟着青年的脚步越过了屏风。
宽敞的包间，一面是屏风，一面是几张贴墙的古董架，分别放了古玩摆件和书卷。旅行者刚到璃月就遇到了岩神逝世，根本对本地谈不上什么了解，自然也看不出这些东西的价值。房间的正中间拜了张木质长桌，总共有八张椅子。但最显眼的却是包间一角案几两边椅子上坐着的年轻男女。
男子有着一双金棕色的眼睛，容貌俊美无俦，身姿挺拔隽秀，左耳戴单边耳环，有流苏垂下。与之对坐的是一位狐人族的女子，其狐耳和头发都是深褐色，身材娇小，巧笑嫣然，娇柔可人。
“钟离先生和这位小姐怎么不先落座？”先一步的公子疑惑。
“客人未到，既是饭局，自是要等所有人到齐才是。”两人站起，边点头示意，男子边替女子拉开座椅，等她坐下后才就做。
一行人全部坐下，公子抬手示意琉璃亭的侍者开始上菜，等人出门后，才开口介绍道：
“这两位就是之前在蒙德解决了风龙事件，在蒙德鼎鼎大名的旅行者——荧！”
“还有我！还有我！”
派蒙抢着举手。
“啊，还有她的向导，派蒙。”橙发青年也配合补充。
“至于这两位，则是往生堂的客卿钟离先生，和他的女友。”
“我来介绍吧，”低沉悦耳的嗓音滑过耳际。
“我旁边的是幻胧小姐，来自稻妻。和公子相同，乃是稻妻此次前来璃月出使的使团正使。因岩王帝君之事，暂时停留在璃月，应该要等参加完岩王帝君的送仙典仪才会离开。”
“很高兴见到各位，”狐女笑吟吟地向几人点头示意。
“小女子幻胧久闻大名，无论是两位旅行者，还是愚人众的公子阁下！有幸得以相遇，实在不胜感激！”
“他们好会咬文爵字哦！”
派蒙用手挡着嘴，小小声说。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见派蒙重点偏移，金发少女瞥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至冬青年，接过发言权问道。
“请问，你刚刚话里的送仙典仪，是指什么？”
“如你所见，众仙隐居绝云间，岩王帝君逝世后，七星接过璃月的大权。正如七星中的玉衡星所说，人的时代正在来临。”
在座除了男子自己，都不是璃月人，因此他这般会刺激到当下局势的话，倒也没多引人瞩目。
“往年每位仙人离去，都会有一场盛大的纪念仪式。这是璃月的传统，但这次竟连七星都无暇顾及这项传统——实在不成样子。”他的声音不算大，反而可以说缓和，但情绪显见不高。
“毕竟岩王帝君死的实在突然。”
“哈，毕竟七星目前仍未宣布岩神的真正死因，”愚人众执行官语带嘲弄，但见少女默默注视自己的眼神，他连忙道：“我先声明，无论岩王帝君因为什么逝世，那绝对和至冬无关！目前在璃月的愚人众执行官只有我一个！而我这些日子什么都没做，一直呆在北国银行，简直乖的不能再乖了！”
“这可不一定呢！”一直不说话的狐女突然插嘴，她嫣然一笑道。
“至少天权星凝光可不怎么相信愚人众只是无辜群众的说法。”
“这话可怎么说？我可是真的冤枉！”至冬青年边喊冤，边朝狐女和带她同至的往生堂客卿送来询问的目光。
“昨日下午，月海亭来人通知使馆，说你们愚人众对岩王帝君的死深感不幸，为了表示深切哀悼，北国银行愿意代表至冬和冰之女皇，捐献一笔资金，作为岩王帝君葬礼的备用金。对此，璃月七星深表感激，并将就此事，向提瓦特的其他六国发出通知，关于此次岩神的逝世……这不，小女子一早儿就上往生堂求见了胡堂主和钟离先生。幸得钟离先生厚爱，愿意携幻胧一起参加今日的宴席，小女子这才得以与诸位见面。尤其是公子——达达利亚先您说对不对？”
这话从头到幻胧都是眉头舒展,眼含笑意说的，但其中的意味，还真——
要说是恶意，她特意把天权星的动作透露了给公子，提醒了他七星的关注度不减；可要说是善意，话中的阴阳怪气又很是浓厚，明显是在指责他无事作妖，否则她也不会出现在当下场合。
“哈哈哈哈！”达达利亚当下只能抓着头发干笑。虽然武力比之愚人众执行官的前三名大大不如，但他到底是个武者，对于外交言谈上的事情多少有些苦手。
好在钟离似乎无意令饭局太过尴尬，随即接过话头。
“我之所以请幻胧小姐同行，正是因为她提出要代表稻妻，对岩王帝君的死致敬，想要和公子一样对送仙典仪进行资助。此事已经得到了堂主的同意，也已经通报给璃月七星。”
“我想公子之前提出要为送仙典仪注资时，并未提出任何要求，想来幻胧小姐的加入应当对公子阁下并无妨碍，因此便请幻胧小姐一同出席，也好令大家达成共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12章 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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