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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我最怕蛇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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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舒愠学习并不费力,加上现在有了之前从来得不到的学习资料,成绩更是呈直线上升,成赟怎么赶都赶不上。
所以他特苦恼,自己要是和她考不到一个学校该怎么办。
那几天一直唉声叹气的,走到哪儿都苦着张脸。
陈殓问他:“怎么了?”
成赟吁气:“我怕自己和她考不进同一所高中。”
“为什么?”
“我成绩不好啊,和她差那么多。”
“那你怎么就知道,中考的时候她会不会为了和你考一样的分数,故意写错的答案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
她绝对不能这么做。
吃过晚饭,回到教室之后,成赟瓮声瓮气地问:“舒愠,你报考都选了哪几所学校啊?”
温舒愠眨着眼,低头看英语报纸:“你猜。”
成赟没猜,只说:“我报的一高。”
温舒愠当然知道,她俩一块儿填的档案。
她们那届赶巧,三个志愿都只能填同一个学校,没有其他选择。
当时她不给成赟看自己的界面,刻意等成赟填过之后再填。
温舒愠还捧着报纸:“知道。”
成赟比较心急:“你呢?”
“也是一高。”看他笑起来,温舒愠忽然变了脸色,话音也跟着转变,“但是是老一高。”
成赟两眼一黑,直直倒在桌上:“天爷呀,怎么就赶不到一块儿去。”
以他的成绩,一高绝对考不上,老一高也够呛,但还是选了一高。
温舒愠想的豁达:“赶到一块儿有什么用,能不能真的一块儿坐进去才是真理。”
为了证明自己想和她待在一块儿的决心,成赟日夜埋头苦学,三点睡五点起,终于不负众望的——
病倒了。
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他还在挑灯夜读,云圻看不下去了,直叹气,喊成笕找人托关系,送钱也要让他和温舒愠读同一所高中。
本来是个难事,好在那年中考成赟比较幸运,好些选择题他不会做的,胡蒙也蒙对了,离录取分数线没差多少,塞了点钱进的末班。
和温舒愠拿到同一所学校的录取通知书后,成赟乐到开花,激动的语无伦次,还不小心在路边给自己报了个夏令营班。
温舒愠拦都拦不住,还被他拉着也去,上了车就跑,啥东西都没拿。
到地方之后,看着满地杂草,俩人面面相觑。
温舒愠冷眼看他,问道:“咱俩干啥来了?荒野求生?”
成赟没理,低着头,数起手指头了:“要不回去?”
温舒愠有些无语:“钱都交了,咱俩七千呢,拦都拦不住,你也不听我的。”
“我高兴嘛。”成赟挠头,“可算进一个学校了,那会儿你还骗我,说报的老一高。”
温舒愠无奈,别开眼说:“逗你玩的。”
余光瞥见一条细长的尾巴,咳了两声,回归正题,她问:“那咋办,找了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回忆了下那会儿交钱时候营长说的话,在周围来回看了几眼,他说:“等等呗,不是说下午来扎营地。”
这个结果,她多少有些意外。
于是温舒愠昂头看他:“你就不怕有啥东西把咱俩吃了。”
成赟还是挠头:“应该…没有精怪吧?”
温舒愠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环胸看他:“神经病,你是不是游戏玩多了,我说这地方有蛇。”
“蛇?——”
仿佛听到了蛇吐信子时嘶嘶的声音,成赟拉着她就往外跑。
“我最怕蛇了啊!”
成赟拉着她一路狂奔,一直跑到大马路上才停。
但是为什么,他还是能听到蛇是声音?
他咽了咽口水,忐忑地问:“蛇不会跟着咱们吧?”
“你怎么知道?”温舒愠哼笑,把手里的东西递到他眼前头,“这呢儿。”
那蛇正吐着信子,嘶嘶的叫,头部不停晃动,成赟觉得它长得青面獠牙的,恶心又害怕。
他尖叫一声跳开,离她离得老远,捡了根木叉子挥舞:“它咬你啊,能不能扔了?”
温舒愠一点也不怕,把手里的东西随便丢进一个草丛里,拍了拍手,说道:“走吧,我要不抓,它钻你脖子里了。”
闻言,成赟仿佛感觉到脖子里有什么东西蠕动,背后猛的一凉,急的就差哭出来了。
“我…我…我背上好像有东西…”
成赟说的结结巴巴,闭着眼不敢看。
“心理作用。”相较于成赟的恐慌,温舒愠倒显得格外冷静,“蛇早跑了,就那一条,我替你抓了。”
虽然已经亲眼见到,但成赟还是不太相信。
他问:“你怎么敢抓…敢抓它啊?”
大太阳照着,暖烘烘的,人也容易犯困,温舒愠打了个哈欠,缓缓给他答案:“早年住乡下没有院墙,我住在院子里,卧室也没门,格外简陋。”
“夏天的时候经常有蛇钻进去,咬我也是常事,我喊我爸——我喊林闫帮我抓,他不肯,还骂我没用,所以只能自己下手了。”
她说的云淡风轻,仿佛这些事从来不是她的经历。
成赟听了之后心里难受,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所以拉着她离开:“不说这个,回去。”
温舒愠咂舌:“钱都交了。”
成赟认怂:“我是怕了,不想再等。”
他更怕她回忆曾经,好好的心情又被过去干扰。
“成赟。”叫了他的名字,温舒愠歪头看着他,脸上笑意很深,“我现在是温舒愠,不是林姝芫,过去也只是过去,不会干扰现在,更不会影响将来。”
她说:“成赟,我想明白了。”
“既然幸与不幸都是生活,不如什么都不想了,过的随心一点高兴一点,快活一时是一时,总比一直愁苦的好。”
“觉悟真高,我也得跟你学习。”成赟拍手叫好,格外赞同她这个想法,“我真想你一直这么无忧无虑下去。”
温舒愠忽然就笑起来,笑的肩膀都在抖。
她说:“那你求求我,求求我我就听你的。”
“温舒愠——”
成赟就那么愣愣地看着她。
原本以为成赟要骂自己不要脸乘人之危什么的,所以温舒愠就一直笑着看他要说什么,想怎么和他斗斗嘴。
但——
一片荒芜中,成赟忽然单膝跪地,红着脸看她,满怀期待地说:“我求求你,温舒愠,求你一直无忧无虑,求你一直心向暖阳,咱们好好过下去。”
他是真的这么想,真的希望这一切能实现。
温舒愠还没来得及感动,耳边就传来一个耐人寻味的声音。
“哟,整这么浪漫。”云沄抱臂,咂着嘴过来,“打扰你们了。”
紧接着,她又叹气:“但没办法,你俩被骗了,成赟,这案子是你姨夫审的。”
成赟不解,还跪在地上:“案子?什么案子?”
温舒愠扶他起来,朗声喊了句“小姨。”
云沄立马眯着眼笑起来:“诶,乖孩子,这几天跟小姨去玩啊?”
成赟即刻拒绝:“不行,我们俩报夏令营了。”
“你还好意思提你那个破夏令营。”
一说这个,云沄就生起气来。
长呼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毕竟温舒愠还在这儿,不能吓到她,但云沄越想越气,实在控制不住。
指着成赟鼻子就骂:“知道我在干嘛吗?舒尹榅刚被她奶奶接走,我准备出去high了,到足浴店还没选帅哥呢你姨夫就打电话,说你们被骗了,非要让我带你俩去警局。”
“老娘真服了,好好的日子被你搅和了,成赟,你没事报什么夏令营,那是诈骗团伙,把你骗了都不知道。”
云沄扶着额,不停翻白眼:“钱没了,你们俩还得配合调查,要是你姨夫今天没抓到他们,你俩估计早被拐走了,自己往人家窝点来的我还第一次见,长点心行不行,带着舒愠呢。”
不给她俩反应的时间,云沄招了招手,让人带她俩上车。
车上跟着人,舒蓥队里的,舒蓥要他们来。
看这架势,成赟立马护在温舒愠前头,问道:“不是,姨,还拷我们啊?”
云沄瘪嘴,暗骂他是傻子:“说什么呢,带你俩上车,你姨夫哪就那么心狠了,你俩是被骗又不是犯罪。”
趁人不注意,温舒愠偷偷摸摸给了成赟一拳:“说了不让报,开始就觉得有问题,你非报。”
成赟吃疼,咬着唇不好意思:“我哪知道他们有问题,看着挺面善的,乐呵呵笑着跟我说话。”
上了车,他紧张地坐在后面,不停抠手指,话也不敢再说了,一直观察温舒愠和云沄的表情。
“等会儿我不管啊,我也不替你跟你姨夫说情,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这些,云沄拿着手机开始给云圻打电话。
“姐,你儿子到底让不让我省心,非要报什么夏令营,带着舒愠差点让人偷走了,你们能不能给他普及一下安全意识。”
“那是舒蓥抓人抓的快,再晚一会儿他们就要被带出方城了。”
“小姨,别说了。”成赟低着头,觉得羞赧,“我也要面子的好不好。”
“丢完了知道吗?现在你姨夫整个队都知道他有个傻子外甥了,我也不知道你怎么把他们的刀疤脸看成和蔼可亲的脸的,给你下药了是吗?”
车内一阵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