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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我们认识的那个晚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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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夏夜不凉不热,清风摇曳着树枝花叶。林心和陈成并排坐在小学旁边的大排档吃着烧烤。
今晚的陈成和昨天的又有点不同,穿着一件花衬衫外套,领口敞开,漏出白暂的锁骨。好像比平时都更加随意的。
晚风慢慢浮过他们的脸颊和发梢,但林心心中涌动着青春的热潮。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这家店还开的挺久呀,我记得之前小学的时候就已经很火了。”
“那是,这个老板娘都已经可以认我做干儿子了。”
林心噗嗤笑了一声,抬起头认真看了看他的脸。
以前圆钝的脸现在变得有棱有角,五官也变得分明。“没想到我们都认识了这么久,你的长相到底是怎么逆袭的?”
“什么我怎么逆袭的,我可是从小帅到到的好不好。以前你和我一起的时候不这么觉得?”
“神经,自恋鬼。哎,没想到我们还能从小仗义到大呀….”
此刻,两个人不再是那个各怀心事的大人,仿佛回到了七年前,还是五年级的他们坐在这里吃烧烤。
林心和陈成五年级的时候,在同样微风习习的夏夜里这家烧烤店熟识。
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林心便跟着刚离婚的母亲转学到新生活的城市,住在一个人满为患的小区里。每天按部就班的上学,在班上也没有怎么和人交流,只知道有几个同学和她住一个小区,包括陈成。但即使不怎么参与班上的八卦讨论,但关于几个风流人物还是能轻而易举地随着时间流入她的耳朵。陈成,就是属于那种不被老师喜欢的完蛋少年,平时不怎么交作业但是期末考试每次都不会拉低班级平均分。一开始老师们私下还会怀疑他是否作弊,所以每次监考大考的时候都会特意留意他身边,但一次两次地验证,老师也没线索,只能把他归为不爱交作业的聪明少年,时不时地把他拉进办公室,鼓励让他多认真读书,多考几分,去发挥潜力当上第一第二。但是林心老是在吃饭的时候听到同学们传说这个陈成,在外面不作好,甚至还是小恶霸。这让幼小的林心听后对陈成更加好奇了,每天放学就看见陈成书包也不背地就回家,头发不短不长,常常留着一个刺猬头的他,就是林心一直对他的印象。
有一天晚上,林心的妈妈加班过了饭点都没有回来,她在家闲不住,便拿着几块钱偷偷跑到烧烤店里解馋。二年级的她还不知道金钱的概念,来到烧烤店早已被香味扑鼻的孜然味熏的昏昏迷迷了,没有吃晚饭的她小心翼翼地和老板要了十串烧烤。正在寻找位置的时候,她安静地观察四周,人满为患,有几个穿着背心的壮汉在喝着酒谈天说地,也有情侣两人面对面吃着,忽然,她在角落桌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和别的桌格格不入,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孩坐在那里吃,没办法,她只好走过去想问他能否一起坐。还没张嘴,她便认出,这是他们班的陈成。这个时候她停住了嘴,开始犹豫了。陈成也注意到了她,点点头说:“来坐吧。” 无奈,林心没有好的借口拒绝,就安静地坐下了。等到老板来上烤串要付钱的时候,林心才发现自己的小钱根本不够付,正在她为难地红着脸的时候,陈成就掏出了他口袋里的十二块给老板,“她是我同学,我帮她付了。”林心一惊,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看着陈成,看来他真的不是同学们中说的坏蛋呀。她很想问陈成,但还是不好意思开口,继续沉默的吃着烤串。反倒陈成,一边大口的吃着烤串,一边淡定的问:“你妈呢?你怎么一个人来吃?”“我,我妈不在家。你怎么也是一个人?”“他们怕我。”“为啥?”“因为我会揍他们。”“。。。” 林心被他的回答噎住了。
沉默了一会儿,陈成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漫不经心的说道:“是那些老是偷偷拿别人的东西,欺负别人的坏蛋我才揍他们。”
林心眼前一亮,脱口而出一句:‘我也想和你一起。’陈成怔了怔,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有同学这样回应他。他放下烤串,看了她一会儿,笑了笑说:“好啊,你妈不会骂你吗?同学们也会说你的。”
“我也没有人和我一起玩。”
‘行,明天周六早上,你去小区的小卖部等我。”
从此,陈成和林心就一起配合着整顿那些在小卖部抢别人的零食,或者在学校欺负别人的坏小孩。每次整蛊结束,或者万不得已“以暴制暴”之后,他们两个就会坐着陈成的儿童版摩托“离开,有时林心也会因为和他们发生争执而擦伤,陈成像一个经验老道的□□医生,帮她消炎贴止血贴,第二天又把那个人拎出来“以暴制暴”。在林心妈妈总是加班的时光里,让林心度过了一个不同寻常,但是正义又快乐的时光,也就在这时,林心慢慢地对眼前这个放荡不羁的小男孩萌生出不一样的情感。慢慢的,外界也开始流出一些关于林心的流言,他们一起成为了传说中的社区“小恶霸”。但他们也不澄清也不说,因为他们自己互相心里明白自己干什么。但是这段有默契的时光很快因为五年级陈成的转学戛然而止,林心又一个人的上学和放学,没有了陈成的陪伴她也不再去幼稚地”正义惩戒”。
年幼的他们还没来的及留下联系方式,就消失在互相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