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夫［校园］》照野玉兰

26、第26章

　　话题中心的人刚从门口进来，贺朝阳就开始鼓掌，“韩航你太强了。”

　　“怎么了？”韩航走到座位跟前，很自然的将牛奶放到霍橙面前，“趁热。”

　　霍橙：“……”

　　“怎么了？”韩航看向话说一半的贺朝阳。

　　贺朝阳对他挤眉弄眼，直到霍橙瞥了他一眼，贺朝阳立马住嘴。

　　*

　　新年新气象！

　　这句话在韩航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韩航同学最近进步很大，再接再励。”开学后第二周模考后，课堂就成了韩航的主场，几乎每节课都会被夸。

　　同时带好几个班的老师甚至会到其他班夸，一时间，韩航入学时带来的阴影再度席卷而来，只不过这回大家淡定了许多，毕竟羡慕嫉妒也没用。

　　况且韩航虽然进步了不少，名次还是在倒数五名间打转。

　　更多人好奇的是韩航突然变化的原因，贺朝阳很自然地担任起这个宣传工作，尤其爱跑到一班门口说。

　　“那肯定是霍橙的功劳啊，你们不知道，我们相处的可好了。”课间贺朝阳大着嗓门站一班门口唠。

　　韩航隔着窗都能听到他的声音，再看前面的霍橙，耳垂处有些发红，估摸着是不好意思了，韩航拉开后门将人叫回来。

　　“韩哥，你得让霍橙一视同仁啊，我跟人家说我们关系可铁了。”贺朝阳私底下找到韩航。

　　韩航：“他又不吃人，想问什么就问。”

　　贺朝阳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睡觉的霍橙，攥紧拳头，默默给自己打气。

　　韩航看着时间，今年开学后学习强度再上新高，最近霍橙总是无精打采的，这回多半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晚上真的在学习。

　　课间时间不长，但也能好好缓和一下精神。

　　还有八分钟！
　　韩航转了转手里的笔，打算利用课间时间将霍橙让他抄写的卷子抄完，今天下午或许可以一起吃饭。

　　答案书还没翻开，前排闪过一个人影，韩航头一抬还没来得及说话，贺朝阳一巴掌拍到了霍橙肩膀上。

　　韩航：“…………”

　　霍橙突然被惊醒，心脏跟着一颤，紧皱着眉头坐起来后，脸色当即有些难看。

　　贺朝阳一看他的反应就觉得不妙，但是霍橙已经看到他了，只好硬着头皮将书放到霍橙面前开口，“霍橙，你能给我讲一下怎么解这种类型的题吗？”

　　霍橙漆黑的眼睛盯着他不说话。

　　贺朝阳壮着胆子向后一指，“韩哥说问你你肯定会给我讲。”

　　韩航：“…………”

　　手有些痒怎么回事！

　　韩航想着怎么找补一下，就见霍橙拿过贺朝阳手里的书，看了一遍题目后，翻了两页拿起笔圈了一圈选择题又将书推到他手边，“翻书，弄明白每一个选项对在哪里错在哪里。”

　　贺朝阳听完一脸空白。

　　霍橙：“……”

　　霍橙看他茫然的表情，又耐心说了一句，“这种类型的题，解题思路是一样的，多做几道就能发现规律。”

　　贺朝阳眨眨眼，

　　霍橙：“……”

　　人还是要经过对比才能发现优点，今天倘若来问的人是韩航，约莫早就把书撕了。

　　看不懂我不看还不行吗？

　　但看贺朝阳求知若渴的眼神，问不明白是不打算走了，想到之前他还帮了自己几回，霍橙勾出其中一道题，继续说道：“你把每个选项提到的知识点整理出来写在纸上，背会。”

　　“好！”贺朝阳点头，“然后呢？”

　　“然后你再来找我。”

　　“好。”贺朝阳点头带着满脸的信任抱着书本回到座位。

　　霍橙悄悄松口气，刚想再趴一会儿，预备铃声响了。

　　挺好。

　　韩航自习课上龙飞凤舞抄完作业，而后向前递给霍橙，霍橙接到手里，一并送来的还有一张字条，

　　——下午一起吃饭。

　　霍橙看完后将字条重新夹回书里，低头做题。

　　这次吃饭的地方离霍橙家不远，黄毛莱莱推荐的，他们经常去那溜达，走街串巷没有不熟的。

　　韩航怕霍橙拒绝，不想霍橙听完位置后很痛快便答应了。

　　小店挺有情调，吃饭的地方在大大的落地窗跟前，韩航依照霍橙的口味点好菜，刚坐下又起身出去。

　　霍橙不明所以，看他出了门过了马路，到烤红薯的铁桶旁边站定。

　　三月倒春寒，戴着冲锋帽的大爷把红薯从桶里拿出来的时候，一股热气升腾而起又迅速消散在空气中，霍橙看着都仿佛能闻到凛冽空气中红薯的香气。

　　韩航拎着红薯过马路，霍橙目光一路追随着他推开玻璃门进来，一抬眼两人目光相撞，看到霍橙眼里隐隐的期待，韩航心下一软，大步走到他身边坐下。

　　“闻着很香，上回路上看到我就想一定要给你买。”韩航将掰开的冒着香气的一半红薯递给霍橙，“快尝尝。”

　　霍橙接过裹在油纸里的红薯，低头咬了一小口，香甜软糯，很好吃。

　　“好吃吗？”韩航拿着另一半没动，等霍橙的回答。

　　霍橙点点头，“特别甜。”

　　韩航看着他微亮的眸光，心底跟着满足，两人并排坐在窗边的位置，一边吃一边看外面匆匆行走的路人，偶尔韩航凑到他身边说句话，霍橙虽然话少，但看得出心情不错。

　　马路对面的人隐在黑暗中，悄悄看了两眼离开了。

　　自从霍橙没有拒绝贺朝阳问题后，二班开始向霍橙请教问题的人便多起来。课间这里的学生络绎不绝，连带着韩航都在霍橙给别人讲题的时候，被迫记住不少知识点。

　　“我都快背会了。”韩航撑着下巴看霍橙给班里一个连续一周问同一类型问题，至今没掌握窍门的学生解答，发自内心吐槽道。

　　“要不换个题吧！”韩航打断他们。

　　那位同学听到韩航的话有些犹豫要不要走开，霍橙回头凉凉看了他一眼，眼里的意思很明显。

　　韩航领会到了，很自觉打开后门出去。

　　“听烦了吧？”张涛笑着问道。

　　“还行。”

　　“韩航，我怎么感觉好久没见你了。”任依依苦笑道。

　　“正月见了。”韩航想了想。

　　“现在都四月了。”任依依撇嘴。

　　“霍橙在二班融入的挺好。”任依依看韩航。

　　“还不错。”韩航点头。

　　“必须好啊，他学习好，只要肯开帮忙的口子，估计很多人愿意跟他做朋友。”张涛说道。

　　“那也主要是靠韩航吧，不然他现在还在一班呢。”任依依话语有些酸。

　　韩航：“老高的意思。”

　　“哼，你不说我也知道。”任依依撇过头，“霍橙还真是聪明，知道跟谁做朋友好。”

　　韩航没有说话，张涛左右看了一眼，莫名觉得气氛有些怪异，只好强行扭转话题，“你们现在有目标了吗？我妈已经将目标大学都给我定好了。”

　　“在哪？”任依依好奇。

　　“a大。”张涛慎重其事道。

　　任依依：“……”

　　“我不敢想。”

　　“年级前三或许可以。”任依依拍拍他的肩膀，“加油啊！”

　　张涛：“…………”

　　韩航低笑，

　　“你呢？”张涛替任依依问了一句。

　　韩航摇摇头，目光看向窗户边的朦胧人影。

　　“你也要去a大啊？”任依依见状开口。

　　“不一定。”韩航认真思考了一下说道。

　　任依依：“……”

　　a大很好进吗？

　　任依依觉得自己说的可能跟他们想的不是一个大学。

　　霍橙讲完题后朝窗外扫了一眼，一直留意着他的韩航二话没说进了教室。

　　任依依看着里面交头接耳的两人眉头紧紧皱起。

　　霍橙跟韩航分开后，过了路口没走一会儿，“偶然”遇到任依依，狭直的小路避无可避，任依依已经在看着他了，霍橙只好停下来。

　　“好巧啊，你回家吗？”任依依笑问。

　　霍橙“嗯。”了一声。

　　“我们好像顺路，一起走吧。”任依依热情邀请，霍橙犹豫了一下，还是随着她一块走。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走了一会儿，任依依出声询问霍橙。

　　霍橙颔首。

　　“你跟韩航很熟吗？”任依依直白说道。

　　霍橙似乎是思考了一下才轻轻吐出两个字，“还行。”

　　“他有喜欢的女生吗？或者你见他有跟其他女生来往吗？”任依依追问。

　　霍橙摇头，“没有。”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谢谢你啊。”任依依似乎是听到了满意的答案，很高兴的跟霍橙道谢后，蹦蹦跳跳离开了。

　　霍橙停下脚步看着她走远，才继续往家走，那个男人这两天一直在家，霍橙心里默默数了数日子，记忆中，他今年鲜少出门。

　　有一点好的是，起码现在不会动不动就被他揍一顿出气了。至于那些语言暴力，霍橙早就免疫了。

　　一进门等待着他的照常就是辱骂，霍橙真的很难理解这个男人。唯唯诺诺两辈子，上辈子也只会在喝酒后打骂自己。清醒时俨然是一个合格的继父，将那份虚伪的皮严严实实穿身上。

　　这回不一样了，许是多了韩航这个变数，打人他是不敢了，骂人的技能倒是直线上升。也不分什么喝酒不喝酒，逮着就骂。

　　关于他的习性，霍橙都能一眼看到头，只要长着嘴巴，他永远不会停止骂人。

　　霍橙挎着肩膀听他从进门开始骂个不停，简单收拾了一下桌子就要回房间，突然听见男人冷笑一声，

　　——“还以为你在学校没朋友呢，没想到找了个好帮手，还带回家来一块哄骗我。”

　　霍橙猛然看向他。

　　“那小子挺有钱吧？我看他倒是舍得给你花。你特么的屁用没有，要是个女的，没准还能从他身上捞点钱。”男人说完还不忘上下打量了一眼霍橙，犹如毒蛇一般的恶心眼神游走在霍橙身上，霍橙瞬间攥紧衣袖，强忍住翻滚的胃，大步跨进房间甩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