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不贱啊》北荀

7、第七章

　　罗瑾岑气喘吁吁地跑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的心里乱成一麻，紧张地攥着手机，想着要给他发信息。

　　骆霄然发泄完下身的胀痛，刚完事，满头流着汗，躺在床上。

　　身旁的女人穿着自己的衣服，正要踩着高跟鞋离开。

　　叮铃铃，手机声响起。

　　骆霄然看了眼，是罗瑾岑。他愉悦地勾起嘴角，接通了电话，连语气都愉快不少。

　　“喂？”

　　“你还好吗？对不起啊，我刚才是不是撞到你的伤口了。”罗瑾岑小声蹲在墙角，担心他的伤口。

　　“疼，刚才正好撞到我胸膛上的伤口了。”骆霄然撇着嘴，装委屈的说。

　　“对不起，是我不好。”罗瑾岑心里更愧疚不少。

　　骆霄然正要张口说话，身旁的女人已经穿好衣服，踩了几下高跟鞋，走了几步，被他瞪眼警告。

　　女人弯唇微笑，老实地坐在他一旁。

　　罗瑾岑隐约听见几声高跟鞋的声音，不禁疑惑皱眉。

　　“云姨回来了？”罗瑾岑问。

　　“不是，是天花板上的吊灯声音，你听错了。”骆霄然笑着说。

　　“我还没说完话呢，下次来陪我吧，当补偿我了。”他继续说。

　　“我……还没做好准备。”罗瑾岑说。

　　“你想哪去了，就是来照顾我而已。我不会强迫你的。”骆霄然说。

　　“好，时间不早了，你先睡吧。”罗瑾岑说。

　　“那晚安。”骆霄然用气声说：“女朋友。”

　　“嗯。”罗瑾岑笑的甜蜜，点头回应他。

　　次日，罗瑾岑照常的上学，走在路上时，就看在赵默闻在不远处站着，不用猜，他在等她。

　　等到罗瑾岑走进时，赵默闻勾唇冲她微笑，手里拿着两份早餐。

　　今天的是豆浆和包子。

　　自从高一下学期的换座位之后，二人就是同桌。他知道罗瑾岑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常说这样的习惯不好，答应每天给她带早餐，换着花样来，没有一天缺席。

　　罗瑾岑也说过，要给他钱，但他都不要。

　　他每次都以偶遇的名义给她，但罗瑾岑知道，他经常等自己好久。有时候，她早到校，而赵默闻还会因等不到她而迟到。

　　赵默闻伸手将包子和豆浆递给她，“给你。”

　　“谢谢。”罗瑾岑接过来，和他并排走。

　　两人并排走着，有默契地都不说话。

　　“罗瑾岑。”赵默闻率先打破沉默，“我喜欢你。”

　　罗瑾岑颤了几下睫毛，目光平静地接着下一句，“我知道。”

　　“我和骆霄然在一起了，在昨晚。”罗瑾岑淡淡说。

　　赵默闻点头走着，“哦。”

　　“罗瑾岑，我今天只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赵默闻偏头看身旁的罗瑾岑，“没别的意思。”

　　罗瑾岑同他对视，沉默不语。

　　今天是他们最安静的时候，连老师都看出异样，以为他们吵架了。

　　往常，赵默闻下课就和她讨论题。
　　现在，他一个人低头做题，也没说几句话，整天的心情低落。

　　罗瑾岑也是如此，低着头不和人交流，二人明明是同桌，中间却隔着几寸距离，格外刻意。

　　放学时，罗瑾岑收拾书包的速度快了不少。

　　当她走到门口时，停住了脚，好似在等什么，隔几秒后，她终于迈步离开。
　　他没有叫住我。

　　赵默闻在旁做题，眼睛瞟了一眼，不禁攥紧握笔的手。
　　她没有和我告别。

　　赵默闻抬头看着她的背影，离自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线范围。

　　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动不动，过了几分钟，转头看向窗外，看见了罗瑾岑走到大门口的身影，从五楼看，小小的，像个小人在挪动。

　　赵默闻不禁勾唇笑着，觉得可爱。

　　他看见她走出校门后，自己才收拾书包，离开学校。

　　罗瑾岑回到家，照常地吃饭，回到房间学习。直到夜幕降临，刘汝阳也早早回到房间，熄灯休息时，她才敢走出屋门张望着，下楼在厨房里操作。

　　她想着骆霄然肯定还未吃饭，打算给他做紫菜包饭。昨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小时候，刘汝阳经常给她做紫菜包饭，让她拿到幼儿园去吃，骆霄然经常和她一起吃。

　　他很喜欢。

　　她也想尝试给骆霄然做一次。

　　罗瑾岑按照记忆，一步步做，最后将它放在便当盒里。那个便当盒，也是她儿时经常用的，骆霄然肯定有记忆。

　　她甜蜜地想着。

　　刘汝阳在二楼睡觉，听到楼下的动静，以为是她饿了，就没下楼看。

　　罗瑾岑将东西收拾好，穿上衣服，小心翼翼地开门骑上自行车离开，去骆霄然的家里。

　　她走到骆霄然家门口，里面照常黑暗，她将自行车停在一旁，走到门口，大门还是未关严，却隐约听见一些声音，一男一女的呼吸声和□□碰撞的声音。

　　罗瑾岑拿着便当盒，站在门口，大门露出缝隙，不断传来声音。

　　听错了。
　　她不断告诉自己。

　　罗瑾岑伸出一只手，慢慢用力推开了门，门“嘎吱——”，声音拉长刺耳。

　　里面也停止动作。

　　她看见骆霄然和张雅丽在沙发上缠绵悱恻，两条白白的□□，互相缠绕，头发大汗淋漓，衣服散乱一地。

　　罗瑾岑顿时大脑一片空白，脚好似被沾在地面，动弹不得。刹那间，她呼吸暂停，愣在那里。当她意识到是，呼吸急促，猛地吸上一口气后，四肢无力，手指发软，便当盒摔在了地上，食物撒了出来。

　　她一脸窘迫、慌乱，强迫自己移动步子，奔跑离开。

　　等到□□的骆霄然，跑出去找罗瑾岑时，在门口四处张望，她却不见身影。他只能悻悻而归，坐在沙发上，连刚才□□中烧的身体，也冷却不少，全然没有欲望。

　　“她知道你家？”张雅丽还没穿衣服，坐在沙发上。

　　“滚！别烦我！”骆霄然将头靠在沙发上，不耐烦地说。

　　“你什么意思，睡完就撵我走！”张雅丽皱着眉，冲他喊。

　　“都分手了，不走干什么？”骆霄然瞥她一眼。

　　“分手？”张雅丽一脸不可置信。

　　“你不知道这是分手炮？”骆霄然轻轻嗤笑，“滚吧，别再来烦我？”

　　“凭什么，我不分手！”张雅丽的声音，些许颤抖。

　　“从我被张向宇打，你站在一旁看热闹，享受被我们争的时候，我们就结束了。”骆霄然直截了当地说。

　　他没傻到被人利用还沾沾自喜。

　　“不是……你误会了，我没有。”张雅丽急忙摇头否认。

　　“管你有没有，滚吧，老子干你腻干了。”骆霄然起身走上楼，给她丢下一句话，“我洗完澡后，不想看见你。”

　　“识趣点。”

　　张雅丽呼吸不稳，坐在沙发上，头脑发蒙。
　　她流着泪，穿上衣服，落魄地离开。

　　她不敢得罪骆霄然，他打张向宇的样子，她也看到了。
　　她怕他。

　　罗瑾岑步伐快速的走在路上，她不回头看，离那个房子越来越远。在深夜里，周遭昏暗，她沿着路灯漫无目的走，罗瑾岑的脸色难看，心脏剧烈跳动，步伐越走越快。

　　“诶！小姑娘！你过来！”身后一位喝醉酒的男人，拿着酒瓶子冲她喊。
　　此时，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

　　她回头看了眼，害怕油然而生，呼吸愈发急促，脚步愈发加快，前脚绊后脚，身体失去重心，直接摔在地上，膝盖、手心和胳膊被地面磨破皮，火辣辣地抽痛。

　　“嘶——啊！”罗瑾岑疼的斯哈着，坐在冰凉的地上。

　　她心闷的生疼，在后面听见一阵脚步声。

　　罗瑾岑回头看，那位醉汉拿着白酒瓶跑了过来，抓起她的胳膊，满身酒气地直冲过来，生猛地拽她，“快走，小姑娘！你陪我回家去！”

　　话语模糊不清，带着酒意。

　　接着，就是一阵坏笑。

　　她向后缩着自己的胳膊，害怕地喊道：“你放手！滚！”

　　罗瑾岑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醉汉失去重心，直接躺在地上，还没及时反应过来。

　　“你干什么！”
　　突然，赵默闻冲出来，拿起醉汉掉落的酒瓶子，冲着醉汉喊着。

　　“滚！别逼我动手！”他恶狠狠地揪起醉汉，对他放狠话。

　　醉汉被吓得语无伦次，只能悻悻离开。

　　罗瑾岑见他远走后，才松了一口气，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赵默闻将酒瓶子扔在一旁，回头看向罗瑾岑，走到她面前，蹲下来温柔地说：“没事吧？”

　　罗瑾岑的眼神，像受惊吓的小鹿，无辜地盯着他。当他问她的那一刻，她再也绷不住了，眼睛泪如雨下，难过的哭起来。

　　“对不起……我好难受……好难过。”她低头哭泣，眼泪不断流淌下来。

　　赵默闻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她抱在怀里，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没事了，没事了。”

　　“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没事了。”赵默闻安慰她道。

　　她一直哭着，被他抱在怀里，感受赵默闻的体温，逐渐缓过来，不再害怕了。但她的心里依旧难受，依旧哭着，哭到抽泣。

　　赵默闻也不再说话，就一直紧紧地抱着，眼里满是心疼。

　　等到罗瑾岑哭累了，他才松开她，与她对视。

　　“没事了，你眼睛都哭肿了。”赵默闻说。

　　“以后，每天放学我都送你好不好。”赵默闻看着她，真诚地说：“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我保证。”

　　他边说话，边用手抚摸着她的后背，不断安抚着她。

　　罗瑾岑点头答应。

　　半响，她嗓子沙哑地出声说：“你……我们和好行吗？”

　　“我们没有吵架，哪有和好啊？”

　　“哦。”她还以为要一直冷战下去。

　　“以后我保护你，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赵默闻抱住她，在她耳边柔声说。

　　“你怎么来这的？”罗瑾岑感到意外。

　　“啊？我心烦来散步的。”赵默闻说。

　　其实，他猜到罗瑾岑还会去骆霄然家，按照上次的时间，想去看看。结果，就在路上撞见了她。

　　还好遇见她。
　　他心里松了一口气，对自己说。

　　“走，我送你回家吧。”赵默闻看向她说。

　　“好。”罗瑾岑被他拽着起来，一路扶着，回到了自己的家。

　　她全身疲惫，和赵默闻道别后，回到家里，坐在客厅发呆。黑夜扩大了她的悲伤，整个人萎靡起来，一点没有精力，回到家里一看，手机里有好几个未接电话。

　　罗瑾岑将手机关机，强迫自己不再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