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今日》美咲阿

4、你愿不愿意陪我疯一场

　　这一次，他没有再像第一次见面那样推开她并说她是疯子，而是将她往身上提了提，像抱宠物一样把她揽在怀里。

　　乔野大概是喝多了，也没反抗。开始伸向他的衣领，玩起了他衬衣的扣子。

　　解开又扣上，解开又扣上。

　　“你说你长得也不差，怎么身边的人就留不住呢？”

　　“女人吗？你不是还在吗？”

　　“无聊……”乔野一边说一边解开他的第二颗扣子，“欸，这衣服不适合你，下次换一件。”

　　“乔野，咱们认识十年了，你确定还要跟我这样继续逃避下去吗？”秦硕抓住她的手，目光变得严肃犀利。

　　“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乔野挣脱不开，被他生生握红了。

　　索性将计就计，拽着离她最近的衣领，扯到自己眼前。

　　“不管你想说什么，你最好马上放我走，不然我……”

　　他们之间是有一笔账，一笔不知从而说起，却又扎根于心的帐。乔野喜欢过秦硕，大概在毕业后的某一天，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对这个男人有了一种莫名的情愫。

　　可是那个时候他也有女朋友，关系不错，虽然没过多久他们就分了，乔野这个人有点古怪，如果当下的喜欢没有延续，那么她就会自己斩断，对他的喜欢也慢慢淡忘于心。

　　后来，乔野发现自己和秦硕之间好像有一条看不见的线，就好比第一份工作的客户对接人就是秦硕；辞职后在咖啡店打工，老板是秦硕的朋友；去看喜欢的乐队演唱会，遇见了临时帮忙配合音的秦硕，再然后他们之间有两年没有再见面，只知道他依然过的不错，但就是不愿意接受父亲的公司，选择一个人自食其力。

　　直到去年年底，她入职了，上司竟然是秦硕。

　　“不然怎么样？”

　　乔野见他今天格外认真，突然认了怂，松开手别过头。

　　“我越来越搞不懂你了……”

　　两人的仅差那一口呼吸的距离，此刻的乔野已经沉醉在酒精的麻痹中，只能看见眼前这张模糊又漂亮的脸，却看不见秦硕的眼睛里逐渐显露的温柔。

　　“我要走了！”

　　她松开手起身，又被人按了回去。

　　“我都说我……唔。”

　　这是比烈酒下胃还要更让人窒息的举措，乔野仿佛是一瞬间清醒的，在秦硕吻下来的那一刻，身体就好像被人施了法术一样，定在原地不能动弹。

　　湿润的触感，夹杂着一丝难捱的欲望，落下来的吻也并非是静止的，小心翼翼的互动着，一张一合，温柔的舔舐。

　　片刻静默，他先起身，看着眼下充满疑惑又震惊的神情，浅浅一笑。

　　乔野从沙发上弹起来，但酒精还没过脑，一股冲力直上云霄，她眼前一黑，睁开眼又看见了秦硕，近在咫尺的呼吸让乔野屏住了呼吸。

　　乔野被他步步紧逼，一路后退到墙壁，他不知何时解开的衣领，发红的脖颈和胸口袒露无疑，秦硕是敏感皮肤，喝酒和运动后都会出现肌肤发红的状况。

　　乔野越发觉得不安，但身体已经被他牢牢锁住，炙热的胸膛压了上来，整个人欲言又止地望着她，看得她也是脸红心跳。

　　就在这时，乔野的手机响了起来，从来电显示的头像来看，就知道是好朋友。秦硕瞥了一眼她的手机，拿起来放在了自己耳边。

　　【嗯，乔野在我家，她现在没空接电话。】

　　【我有！】

　　乔野伸手去抢，悲被秦硕拦住。

　　【我吗？我是秦硕】

　　他看了她一眼。

　　【你别闹了，赶紧把手机给我！】

　　【不说了，乔野在我这里很好，不用担心，打扰你生日了，祝你生日快乐。】

　　秦硕擅作主张挂了电话，丢在对面的沙发上，转头便捧着她的脸吻下去。

　　他不止一次对她有过这样的幻想，想拥抱她，想亲吻她，甚至想将她占为己有。

　　他没有底气，更没有自信，尽管常常厚脸皮地在乔野面前说，自己是世界首帅，但不知为何，在她面前，他就会变得很懦弱，甚至，只能用一些不着边际的玩笑去和她维持所谓的表面关系。

　　他们或许也可以被称为朋友，从大学毕业到现在，他们认识了有十年，他们最多只停留在送她回家时门口的位置，而今天，他不想只在门口了。

　　乔野也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

　　按照常理来说，她应该会踹他，打他，把他推开一边再甩来一巴掌，可是她却一动不动的等着被他俘虏。

　　这太荒谬了。

　　“秦硕！你疯了！”乔野终于反应过来，推开他捂住自己的嘴。

　　秦硕像变了一个人，以往成熟稳重的男人此刻像极了一头狩猎的猛兽，向她不断发起攻击，他并没有因为她的抗拒而停下手脚，而是拿开她的手，继续堵住那张被亲红的唇。

　　“是啊我疯了，你愿不愿意陪我疯一场？”

　　如果要用一段关系来形容他们，大可以是“互相牵制，互相妥协，却又毫无关系。”

　　秦硕是乔野身边为数不多停留最久的男人，也是她从未发生过任何关系还能一路前进的男人。

　　她像一头受惊的小鹿，蜷缩在他的臂弯里，她的腿脚动弹不得，在他说完那句话以后，只是用不知所措的眼神望着他，同时也落下了几滴眼泪。

　　他的眼神变得不再那样犀利，双唇也再次慢慢覆上来，乔野没有推开，而是在他温柔的吻里选择闭上了眼睛。

　　这可能就是答案吧。

　　她被抱了起来，两人一路跌跌撞撞的吻着，摸索着走到房间，他将她压在床上，松开手看着她。

　　乔野撑着被子坐起来，将散乱的头发统一撩在脑后，露出了妆容精致的脸。

　　对视的一秒，乔野却突然把他推开，起身将他压在了床上。

　　秦硕有些意料之外，这可是他的家，他的床。

　　乔野屏住呼吸咬着唇，在大脑恢复冷静后，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蠢事，刚想要起身跑，却被对方拦腰给带了回来，她有些生气，抓起他的手臂咬了一口。

　　“咝～”

　　“啊——”

　　一个反身，乔野再次被压制，他边吻着边解开剩下的纽扣，脱下的衬衣被他甩在一边，肌肉线条清晰分明。

　　秦硕在bed上的状态可比平时在公司训人要严厉的多，乔野的两只手被他举到头顶，经过一番唇舌的挑逗，乔野愈发觉得身体热的发烫，她小声地对他说：“别……”

　　“叫我名字。”他捏着她的下巴，认真地说。

　　乔野扭过头，被他摆正，继续说：“像以前那样叫我，阿硕。”

　　乔野默默吞咽，强势的目光也弱下来，小声说：“阿硕……”

　　秦硕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手落在在她柔软的肌肤上蛇形游走。

　　“秦硕……”

　　他松开抓在头顶的手，吻了吻她的脸，低声应了一声“。”

　　她被一把抱起来，他的脸贴在她胸前，盖下一个又一个粉红色的印章，秦硕还不忘担心她不舒服，给她腰下塞了个枕头。

　　太疯狂了。

　　虚弱的喘息在他耳边回荡，她也由最初的忍耐抓挠，变成了委屈的啜泣。

　　其实他也试图想尽办法让她不那么疼，可是身体不受控地想要占有她，想要将她吸入自己的身体里，这种贪婪的想法一度伴随到结束才肯罢休。

　　秦硕也会觉得眼前的一切有些恍惚，她额前的汗珠，眼角的泪，还有被他深吻过后发肿的双唇，都一一映入他的眼眶，变成最美好的东西。

　　男人和女人的力气天生就有生理上的差距，此刻的乔野根本是手无缚鸡之力。

　　深夜，月光像一道炙热的白灯洒在被汗水打湿的床褥上，精疲力尽的身躯蜷缩在被子里，他亲吻着她的后脑，把脸埋进她的颈窝。

　　“我爱你……”

　　“乔野，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这是他亲吻她耳垂时不经意间的吐露，自记忆里，他好像从来没对一个女人说过我爱你。

　　这三个字对秦硕来说太过负担，太过沉重，爱一个人应该是怎么样的？爱一个人应该做些什么？爱一个人应该是怎样的状态？

　　眼前的爱，他都有些分不清，是因为身体结合后大脑的过激反应，还是他不经意间吐露的真情。

　　看着枕边人熟睡的面孔，他只觉得格外安心，多年来的安全感好像被填满了。

　　指尖轻抚她的肌肤，贴近她，拥抱她，他想，他是爱她的，也许已经爱了很久了。

　　乔野自然是没听见那三个字，身体交付于夜晚和他，早已精疲力尽。

　　在沉睡中，她做了一场与他有关的梦，不记得太多剧情了，只记得那些欢笑和温柔。

　　如果他们也可以停留在那一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