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永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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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风
18岁的风儿喧嚣，在争分夺秒的倒计时里也总会有憧憬的人。
2.牧四诚
“叮铃铃…”
下课铃响过了好久，老师才意犹未尽地离开教室，同学们扯着好友奔向食堂，这其中有一人耀眼的很——那是重点班的牧四诚。
蓝白色的宽松校服，前胸的两个扣子只草草扣了一个，可这样麻袋似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整个人就好像是在发光一样，又或许太阳本就对这样耀眼的人格外偏爱吧。
3.刘怀
刘怀是个软柿子，一中里谁不知道，可谁也没帮他一把。
尖锐的话语，行动的暴力，父母的不在乎，老师的漠视，构成了刘怀的高中生活，他穿着洗的泛白打着补丁的校服战战兢兢的活下去。
对的，是活下去，在家里，在学校，世界之大好像没有一个归处。
4.眼睛
“他又没死。”
“苍蝇不叮无缝蛋。”
“怎么就指着你一个人欺负，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的问题啊？”
“哈哈哈，你看他像不像条狗，你再踩一脚哈哈哈”
哈哈，像条狗，可不是嘛？
刘怀微微低了低头扯出了个笑，就这么跳下去吧他想。
“哎！同学你跑这来喂什么蚊子，小心掉下去。”
刘怀恍恍惚惚地被人拉下来，猝不及防地和人对视。
「真好看啊，这双眼睛」刘怀这样想着也就没反抗。
牧四诚看着眼前的人脸上带伤，校服上带着血迹沾了水晕开了一大片。
牧四诚下意识问到：
“同学，你需要帮助吗？我是牧四诚。”
“…刘怀”
5.好人
好人坏人的界限并不明晰，可刘怀觉得没有比牧四诚更傻更好的人了。
他救了他。
刘怀曾经不是没有想过会有一个这样的人来救自己，可他现在消极的想自己好像没救了。
没救了。
6.四哥
牧四诚和刘怀成为朋友的事人尽皆知，老师们一遍遍的去和牧四诚谈话，生怕这个重本好苗子被影响了学习。
刘怀却看着牧四诚一遍遍的和老师解释，甚至立下了军令状，绝对不会因为这件事影响学习，之后牧四诚带着刘怀补习，两个人的每次小测成绩都有了增长。
有天讲题的时候牧四诚笑着对刘怀说，那时阳光正好撒在对方身上，连着头发丝好像都泛着金光。
“你叫我一声四哥，我给你带好吃的。”
刘怀沉默许久还是叫了，后来也一直这么叫着。
“…四哥”
刘怀的生活好像变好了些，可也只是看起来。
人人都有趋光性，可人人都有阴暗面。
趋光性表现在牧四诚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谁不喜欢学习好长得好的人呢，阴暗面却好像都发泄在了刘怀身上，只是他们更隐晦了，而已。
7.不可控性
知乎上有一个问题：心动是可控的吗？
如果刘怀有手机的话一定会回：心动绝对具有不可控性，因为你连自己什么时候喜欢上对方都不知道。
可惜他没有手机，牧四诚也不知道。
8.麻烦
刘怀和牧四诚认识的时间好像过了很久，可也就只有一个星期罢了。
什么时候呢？
是第一次遇到的时候吗？还是四哥给我讲题的时候？还是四哥拐着弯给我夹菜的时候？
心动确实不讲道理，可我总不能拖着一个很好的人吧，谁让我本身就是个大麻烦呢？
9.海底
其实刘怀一开始成绩还不错，也是老师重点关照的对象。
可不是每个家长都爱孩子望子成龙的，也有只想控制只想掌握权威的家长。
还记得学校第一次开家长会的时候刘怀的父母当着所有同学家长的面谩骂着刘怀，骂的口干舌燥才笑嘻嘻地和老师攀谈。
那天的情形被几个好事的学生口口相传，一时间刘怀被所有人避之不及，后来刘怀的成绩也一落千丈，老师也就没在管他了。
所以在学校里刘怀孤立无援，伸出求救的手无人拉起，刘怀便慢慢沉入海底，越来越深。
还有救吗？
刘怀觉得没有。
但牧四诚说有！
10.圆满
要知道有些东西不可能被一直掩藏，比如咳嗽，比如伤口，比如喜欢，而刘怀一个都没藏住。
“你喜欢我？等等，你这伤怎么回事，还有你怎么感冒了还不吃药？”
刘怀深吸了口气，像是在等待判决。
他们两个人安静了瞬，牧四诚看着刘怀这幅样子恨铁不成钢地逼着刘怀和自己对视，问到：
“喜欢我？”
刘怀迟疑地点点头，牧四诚好像更气了。
“那你怎么不表白？”
“…四哥，我喜欢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吗？”
「这会是一场梦吗？不然我怎么似在云端？」
然后牧四诚就眼睁睁看着刚表完白的刘怀烧晕了，只好急急忙忙地把人送进医务室。
11.永远
如果故事的结局只到这里就好了，可惜没有如果。
那天牧四诚翘了课一直在医务室陪了刘怀好久，直至残阳如血。
刘怀醒来就看到牧四诚正兴冲冲地端来一碗粥，不容拒绝地递给刘怀，刘怀只能一口口喝掉。
“刘怀，我答应你，你也答应我一件事吧。”
牧四诚的眼神认真一字一顿的说着。
“你可以答应我永远不要先我一步放弃你自己吗？”
“可以”
「达成了的誓言叫做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没完成的叫谎言。」牧四诚后来想到。
12.食言
可刘怀之后也没有回答伤是怎么来的，更没有回答感冒为什么不吃药，牧四诚知道刘怀不想说也就没再去问了。
可刘怀还是死了，自杀，从和牧四诚初遇的那个天台一跃而下，红艳艳的似晚霞。
刘怀留给牧四诚的只有一张纸条。
“要往前走啊四哥，我食言了，对不起。”
13.失散
刘怀从天台跳下去那天正好是13号。
13，13，寓意“失散”。
14.笑话
刘怀葬礼被他的父母设在了学校门口，生生停满了7天才被学校出了大价钱赶走，牧四诚祭拜的时候看着灵堂里刘怀干瘦的黑白照片愣是没掉一滴眼泪，只是心里嗤笑一声想刘怀可没这么瘦，我可是把人给养好了的。
刘怀因为校园霸凌去世的消息很快就疯传到了网上，无数人为此发声，可牧四诚看到的却只是一个月后渐渐无人问津的冷漠，热度消失了而已。
仅此而已。
15.骗子
这场在学校眼里的小插曲也没风靡多久很快就静了下来，牧四诚在高考上也稳定发挥去了自己心仪的大学，好像忘了刘怀。
忘了吗？只有牧四诚自己知道。
多年后，当牧四诚在网上看到一句话的时候，时隔刘怀去世大概有三年了，他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那句话是——
“可我还是会说，至少在那一刻，我认为是永远。”
牧四诚哭得时候还不忘骂一句：
“永远你个头，你个骗子！”
原来你真的想过和我的以后啊，刘怀。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永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