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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这么快就找下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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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审当天。
韩嫣以助手的身份坐在龙拾酒身边,她环视旁听席,不出所料,爷爷哪怕连秘书都没有派来,真是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韩嫣心下嘲讽,却又为家族单薄的亲情感到悲哀。
明明自己作为律师,对法庭熟悉的很,但这次韩嫣随着开庭时间的临近,心愈发慌张,仿佛回到自己职业生涯中第一次上庭时的情境。棕色的眸子紧紧盯着被告席,一会父亲就会被带到那个地方。
韩嫣面色依旧平静,但放在桌下无意识抠着的手指却出卖了她。忽然,她感到手被人轻触,身边龙拾酒原本撑在桌面的手放下来,在轻轻分开韩嫣搅在一起的玉指后,顺势和韩嫣十指紧扣。
韩嫣看向龙拾酒,可龙拾酒依旧面无表情,目视前方,仿佛握着韩嫣的手不属于她一样。
随着各方人员的就位,庭审正式开始,检控方势头强劲,不断列举着物证,口若悬河,反观龙拾酒面色还是淡淡的,仿佛走神一般,只有在法官问到是否有问题时才会冷冷的回一句没有。
韩嫣心下焦急,照着龙拾酒的状态,这场官司必输无疑,她试图抽走被龙拾酒握紧的手以引起注意,但龙拾酒好似较劲般毫不放松,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撇过来,韩嫣的怒视,没有造成一点攻击。
当人证开始被问询时,龙拾酒的注意力似乎才集中一些。
“陈德先生,请问一下案发当天是你目睹了嫌疑人逃离的过程并报警的对吧?”
“是的。”
“那请您给我们描述一下详细经过。”检方开始发问。
“那天我做好饭就听到隔壁有争吵的声音,毕竟我们那是老房子,隔音效果不好,再加上经常有不三不四的人找林淮,我也就没在意,一直吵到我吃完饭,我听到‘碰’的一声,过了一会儿,安静下来,我不放心,从猫眼往外瞅,就看到一个人从林淮家出来,我看到他的侧脸上还有血迹。我有些害怕,听着那人脚步变远,我才敢打开木门,隔着防盗网看林淮家的情况,我看到有个人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我觉得可能出事了,赶紧关好自己家门,没一会就打了报警电话。”
“嫌疑人律师有问题吗?”法官cue龙拾酒。
“没有。请求传唤嫌疑人韩政。”
被厅警带来的韩政神色麻木。
“韩政,案发当天你有去过现场吗?”
回答龙拾酒的是长久的沉默。
随着时间流逝,旁听席开始窃窃私语。
“肃静。”法官维持着秩序。
龙拾酒好似动了肝火,“啪”的一声,桌子被龙拾酒拍的明显颤动,她松开韩嫣的手,站起身子。
“韩政,又开始玩沉默了?!要是你杀的人你就赶紧认,你知不知道你在浪费我的时间,怪不得你这个年纪还是一事无成!”
韩政的呼吸明显变粗。
韩嫣皱着眉头,不知龙拾酒为何突然发疯,她亦站起来,试图阻止龙拾酒。
随着龙拾酒越说越难听,连法官都要开口警告。
突然,被告席的韩政捂住自己的胸口,面色涨红,似是被人掐住脖子,像濒死的鱼般大口呼吸,随即直挺挺的倒下。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措手不及,龙拾酒停止攻击,韩嫣愣了几秒后马上就要冲过去查看父亲的情况,却被龙拾酒拦住,直到韩政被救护人员抬走。
韩嫣的眼睛带着红血丝,在双手没了束缚后,扬手给了龙拾酒一巴掌,龙拾酒的面瘫脸上略微显出吃惊的神色。
“我怎么会相信你呢?”韩嫣梗着脖子,吼完大力推开龙拾酒。
“法官阁下,鉴于我方被代理人的身体情况,请求延期开庭。”龙拾酒被打后面不改色,开始走正规流程。在得到应允后,她大步流星走出审判庭。
“boss,韩小姐在楼梯间……”助理刚才可是眼睁睁看着自己老板被当众甩了嘴巴子,要不是龙拾酒提前按嘱咐让自己注意韩嫣的动态,他可不想这时候和老板搭话。
龙拾酒没有说话,略过助理,向楼梯走去。
被当成空气的助理暗自庆幸自己活下来了。
龙拾酒站在楼梯间门前没有立马进去,哪怕隔着一层,龙拾酒还是能听到抽泣的声音,她倚着门,直到哭泣的声音渐渐变成哽咽,她才缓缓推门。眼前的人小小的缩成一团蹲在地上,虽然不怎么哭了,但肩膀还偶尔一抽一抽的耸动。
韩嫣还沉浸在悲伤地情绪中,蓦地,一块手帕出现在自己面前,想到自己失态的样子,韩嫣有些不好意思,正要道谢,一抬头,在看到手帕的主人后,韩嫣冷了脸色,立马就要站起离开,却不想因为蹲的时间太长,腿早已麻木。韩嫣重心不稳,刚要撑住墙壁,就被龙拾酒这个混蛋拉进自己怀里。
龙拾酒从进来就没说话,只是一下下轻抚着韩嫣的头发,稳定韩嫣的情绪,韩嫣听到耳畔传来龙拾酒一声叹息,轻到韩嫣怀疑那只是自己的错觉。
韩嫣推开这个现在看似温柔的人,龙拾酒今天的表现让韩嫣很失望。
“对不起。”这话是韩嫣说的。
“只是对于打了你这件事。”四目相对,两人视线纠缠。
龙拾酒率先偏开头,长腿一迈,走了。
为什么不解释呢,韩嫣倔强的目视龙拾酒离开,她刚刚多么希望龙拾酒能对自己的行为有一番说辞,哪怕是骗自己……也许自己不值得龙拾酒在意吧。
韩嫣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刚出楼梯间,就看到龙拾酒的助理在等自己。
“韩小姐,老板让我送您回家。”
韩嫣没有理会,她现在不想听有关龙拾酒的任何信息。
小助理欲哭无泪,刚才老板黑成锅底的脸色还历历在目,他不得不拦在韩嫣身前。
“韩小姐,老板说您父亲的身体情况您无需过于担心,她已经安排好了。韩小姐,还请您不要为难我……”
“把我送回家你的任务就完成了是吗?”
在得到助理的肯定答复后,韩嫣又问道:
“除了龙拾酒交给你的事情,你还可以帮我办件事吗?”
“您说。”
“帮我走流程,我要见我父亲。”
看着小助理唯唯诺诺的和龙拾酒汇报,韩嫣无奈,龙拾酒这个暴君把手下人都吓成什么样子了。
“韩小姐,已经安排好,明天下午您就可以去医院探视。”
“谢谢。”韩嫣发自真心感谢,弯弯的笑眼让小助理情不自禁红了脸。
回到澜庭,韩嫣立马着手联系可能接这个官司的律师,但和之前一样,得到的答复不是直接拒绝,就是推诿,韩嫣身心俱疲。
晚上,龙拾酒回到家,和韩嫣俩人互相漠视对方,一个待在书房,一个进了客卧。龙拾酒回到房间才发现曾经在主卧乖乖等她的人又跑了。不假思索,龙拾酒起身去往客房。
这边的韩嫣依然焦头烂额,她身子后仰,倚靠着床头,闭上眼以缓解疲惫。一阵铃声传来,韩嫣以为是有律师给自己回复,忙不迭抓起手机,却在看到备注名称时有些迟疑,犹豫只是一瞬,韩嫣还是按下接听键。
“韩嫣,还好吗?”一道磁性的男声传来。
自己有多久没听到这个声音了?一年?两年?抑或更久。
“我听说了伯父的事情,本以为韩老太爷会出手,没想到……现在找到合适的律师了吗?”
听到这个问题,韩嫣不知该怎样回答。
“还没找到律师……”
龙拾酒推门的手就这么定在那里。
“我这倒是有几个律师可以推荐给你,他们主业都在美国,不会受韩老太爷的影响,就是去苏城的时间会有些长。”
“铎哥哥,谢谢你,我考虑一下,再给你答复。”
韩嫣和电话那头的人又寒暄了几句才挂断电话,抬头就看到面色阴沉的龙拾酒推开门。
“铎哥哥?这么快就在找下家吗?”龙拾酒嗤笑。
“龙拾酒!”韩嫣感觉受到侮辱。
但显然她拔高的声音并没影响到龙拾酒。龙拾酒逼近韩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韩小姐不会忘记与我还在合约期吧?难不成韩小姐想一女侍二……或者多人?”龙拾酒越说越难听。
一时间,怒意与委屈一齐涌上韩嫣心头,在龙拾酒眼里自己竟是这样的人!
突然,龙拾酒捉住韩嫣的肩膀将她推倒在床上,过近的距离让韩嫣本能的觉察到危险,她奋力挣扎,下一秒,却被龙拾酒将整个身体禁锢。
”你要做什么?!”
“你觉得呢?”龙拾酒狠厉的目光忽然变得无辜。
“在合约期内,我要你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看着韩嫣不屈的眼神,想到刚刚她温柔的叫着“铎哥哥”,龙拾酒理智的弦崩了。
她不顾会不会弄疼韩嫣,就像是在证明韩嫣是自己的所有物,发泄般吻上韩嫣的爱心唇,甚至在韩嫣反抗的时候咬了上去,渐渐地,韩嫣不再挣扎,龙拾酒抬头,当看到韩嫣屈辱的神色和眼角的泪水,她的心莫名抽疼。龙拾酒轻轻舔去韩嫣嘴唇遗留的血迹,又珍惜的吻了吻,随即起身离开。只是在快到门口时停住。
“韩嫣,这半年不许你再联系什么猪哥哥狗哥哥的。”说完就关上了门。
现在的龙拾酒心烦意乱,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失常,她踱着步子打开酒柜,取出一瓶果酒。“嘶,好辣。”
漫长的夜晚,两个同样失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