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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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几团明亮的火球照着条条人影。
子陌以轻功跃上城墙，见一群人，有老有少，在那名自称燕止门客的偷儿指挥下用工具卖力地挖土。
到了半夜，他们掘出不少白骨和兵器，悄悄用马车运进了城。他抱着小欢尾随，追踪到底——他们将车子上的东西卸下，堆放在燕宅中。
子陌迅速返回官府，换装后率领一小队官吏上燕家。
清欢自然跟着他。陆子陌从未质疑过这个孩子旺盛的精力。
子陌让诸手下在门外等候，自己进厅堂。
对燕恺说了昨夜见闻，他十分讶异，忙秘密叫来燕止和女婿杨鹤。
原来，由颐当年战死惠江的将士的家人试图将亲人的遗骸运回故土，但一次入境人数数以万计，已经引起怀疑。为求尽快完事，这些异乡人设法买通当地大族。先是找上杨鹤，由其牵线搭桥搭上燕止，他暗中派人开挖，三个月不到就办得差不多了。
同时出土的还有精兵利器。燕止喜爱，偷偷藏了起来。
子陌问：“一共多少件？”
杨鹤想了想：“大概七千多。”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青泽严禁私藏大量兵器。
窝藏三百弓箭的比侯斩立决，窝藏九百长枪的需郊王满门抄斩，不过十五年前的事。
燕恺大恸，向子陌深深一拜：“大人，这些都是老夫将来的陪葬。”
他深深叹口气：“前辈放心，子陌将事情如实上报，相信圣上一定会明察秋毫，宽恕燕家。”
燕恺大惊失色，立刻拦住：“万万不可！”
他将燕止和杨鹤等人屏退，三人留于室中，方说出心结：“燕氏本姓殷，是殷诚的后人。殷泰的父亲殷桓是殷诚的嫡系。而我们这些旁支羞于见人，故改姓燕。圣上的祖父复帝赤堇曾经立封氏女子为后。当年，我连吃了几大败仗，理应治罪，多亏封后说情，才得以戴罪立功。后来封氏被灭，皇后被赐死，她的儿子有孚太子不久遭人诬陷，被迫起兵。复帝不明真相，执意追杀。太子战败，四处逃亡，匿身市集十余年还是被发现了。为了避免父子相残，他自缢身亡。怀着太子骨肉的宫女连生找到了我，希望借皇后的恩情保住这个孩子。连生产下儿子没有两年忧惧而死。我怕这个孩子真实身份暴露，将他交给殷桓，他给了这个娃娃一个名字，叫殷泰。这已是二十五年前的事了。当初若无封后，燕家早已不复存在。燕恺拼死也要保住她的这一点血脉！”
子陌沉声道：“我知道了。”
他回去，久久不能下笔。
两日后的黄昏，朝廷解除了陆子陌的太守之职，并命令燕恺上京接受调查。半个时辰后，昭侯燕恺服毒身亡的消息传来。
子陌安安静静地整理好行装，对清欢说：“小欢，过些日子我到达百枝后会把你交给江时髦将军，他是你的舅舅，一定会带你回家的。”
清欢当然可以串通时髦，但总不能一辈子当个奶娃娃，她闷闷地应了一声。
明君歌的密信已经达到一日三封的程度。她便一日三烧。
而且是在不拆封的情况下。
人嘛，只要有信就还活着，而且挺滋润。
她现在的主要精力彻底放在别的事上了，连玉井桃花都托明氏门人捎到了神医家。
他们先乘船去拜访住在云生县的方扬。
子陌坐在船头。“北风江上寒。”
连日疲惫，他不知不觉睡着了。
清欢偷偷变成原样，从背后抱住他，脸埋在他的长发中，沉浸在温暖里。
一艘船经过，透过江上如纱的雾，看见甲板上坐着一个入梦的旅人，一名妖娆的女子拥着他，舟子忍不住深深吸气，那女子抬起琉璃般的眸子，流转间，那船如鬼魅隐入江雾??????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