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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4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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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覆盖了软软的东西,对他而言已经熟悉到不行的药汤缓缓在嘴里铺开。左枯没一口气直接全渡完,他给足白术咽下的时间。
白大夫不仅气质清冷,亲吻的味道也如下雨之后的春意一样清凉,让左枯有点上瘾,他要在不可自拔之前退回去,口腔被一条滑溜溜的东西扫过,意识到这是对方的舌头。
“你——”左枯震惊,“你醒了为什么不早说?!”
“我……咳咳!”白术想解释,一口气提起来就喉咙发痒,左枯等他咳够了,又端起碗喝了一口,再以嘴喂给他。
白术本以为左枯会嫌恶避开,却出乎他的意料再用嘴喂了一次,左枯把他的嘴也亲软了,问他:“怎么样?”
“熬得火候有些小了。”
“我说的是吻技。”
左枯眼前的白术露出惊愕神色,绯色迅速爬满耳垂,他不自觉偏移了目光,轻轻嗯了声:“还、还行。”
左枯反而不乐意了,“还行?”不许还行!
他勾过白术的脖子还要再亲下去,门扉被撞开,达达利亚出现:“左枯!”他气愤看着几乎是拥抱在一起的二人,“你们在干嘛!!”
“哦,喂药呢。”左枯指了指桌上黑乎乎的汤药。
“有你这么喂药的吗!”达达利亚很想飞扑过来把他们分开,但理智制止了他的动作,他可怜说,“你不要我了吗左枯,你说好只爱我一个的!”
“哈?”你说什么屁话?他有许下过承诺吗?
“咳咳!”白术掩嘴咳嗽两声,虚弱躺回去,他拉着左枯的手说,“不必担心我,你去关心达达利亚先生吧,他很在意你的样子。”
“说什么呢,你是病人,我当然要照顾你!何况你都照顾我一整天了,我又不是忘恩负义之人,肯定以你为重。达达利亚,你不是还忙着呢么?”左枯再看过来,逐客之意很明显了。
达达利亚一时语塞。他听到属下说左枯昏迷不醒,又被白术照顾了许久,孤男寡男指不定摩擦什么火花来,他立马放下繁重事务去看左枯,反而还遭到了嫌弃!!
“我不走!”达达利亚直接往床尾一坐,怒不可遏瞪着他们,“我要看着你是怎么照顾他的!哪有病人照顾大夫的道理!”
他眼睛滴溜溜流连衣衫不整的他们,止不住想歪他们在房中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左枯也不管他,端起药碗以勺子喂给白术,瓷白的勺子被白里带红的指尖捏住,把正直得不行的白术的想法都旖旎了,竟然惋惜失去了嘴对嘴喂药的好机会。
达达利亚盯着他们喂完了一碗药,被指使说:“再去厨房打一碗来。”
“我去?”
“除了你还有谁闲着?”
达达利亚狠狠心,状似爽快一点头,看他这么好说话,心里指不定想加点料恶心人了。他跨步出门,倒也没真的走人,而是躲在门后听着墙角。
白术说:“他真的很在意你,见不得你吃苦受伤。”
“小屁孩一个,任务都完成不利索,还是吃奶去吧。”
我要吃也只吃你的奶!
达达利亚被自己的想法吓了大跳,正准备走了,白术一句话把他拉回来:“他是个……不错的人,跟他在一起可无忧无虑。”
左枯失笑:“他太小了,找谁也不能找他啊。”
达达利亚气恨得想蹭墙。谁小了谁小了?!也不知道是谁夜里哭唧唧喊着太大不要之类的!
里头一时没了声,达达利亚彻底走了,屋里的左枯才侧耳继续听,不确定问:“走了?”
白术定定看着他的侧脸,笑意泛着苦味:“也不知道你的吻技跟多少人练过,对我来说好坏并不重要,是你就已经足够了。”
左枯:“能跟几个人练过,不就只有……咳,话题怎么奇怪起来了,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他一起身,衣服被人拽住,本来衣衫本就松垮,被没克制的力道一扯,白花花胸膛招眼,锁骨边上的咬痕跟梅花印记一样晕开。
白术眼热,低头闷声咳嗽,一阵阵的,撕心裂肺,见他一直没停下,左枯也慌了,不停抚他后背。
“吻……吻我。”白术呛得眼睛通红,看得左枯心一软,他再吻了上去,舌头在齿下交缠,似无骨而爱意浓烈的蛇,吻得唇舌发麻,陷入醉人的滋味之中时,忽听一声瓷碗落地的清脆声响,紧接着,恐怖的水元素力立马朝床上之人掠来。
左枯以身护在白术身前,右手凭空捏起火元素力形成的长剑一接住攻势,水元素力被迅速蒸发干净。
达达利亚怒睁双目:“你骗我!!”
“没骗你!要打出去打,我奉陪!”
真要跟左枯打,达达利亚还是下不去手的,在外头短短过了几招,左枯突然咳嗽起来,掩嘴的白净手指溢出刺眼的血红,达达利亚几乎失声:“左枯!”
这次他接住了往下倒的人,左枯虚弱倒在他怀里,闭上双目。炫目的日光显得他肤色白得透明,血线蜿蜒,模糊了嘴角。
达达利亚颤抖着摸他鼻息,怀中人眼睛没睁开,有气无力说:“没死呢,扶我回去吧。”
“回、回哪?”达达利亚搂紧了他,明明一直在吃,左枯就是胖不了,却也不算多瘦,而他就觉得清瘦得有些硌手。
“回家。”
二字轻飘飘落下,几乎随风散了。
白术强撑着站起来,他看着一步步抱人走下台阶的两人,手指扣紧了门框。
左枯回归自己的卧房静养了一夜,达达利亚太紧张他了,直接搬过来住,晚上起夜,他也立马醒了,神经兮兮问他哪里疼。
左枯哭笑不得:“你这态度,好比我随时要死了……咳咳!”
听他再一咳嗽,达达利亚说什么都要拽他去看医生,左枯把他的手拂开:“没必要了,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
他不过装一装,都把天不怕地不怕的傻小子吓成这样子。
又不是他害的,紧张什么呢?人都是要死的,他不过提前一些。
清晨,达达利亚精神了一夜才有了些微睡意,耳边是衣料摩挲的声音,他惊觉睁眼时,左枯已经把衣服穿好了。
“你怎么穿上了黑衣服?”不是说黑衣吸热,怎么都不肯穿吗?
左枯长发披了肩,他回望,侧脸半掩于发,秀丽的眉目如刚收笔的水墨画,隽秀绝伦,达达利亚没出息地,心跳再次加快。
左枯拿起桌上的长剑,转身迈出门。
达达利亚追出来,“你去哪!”
“不远,不用跟来。”
达达利亚怎么会听?他回房慌忙套了鞋子,只穿件酒红色的衬衫追出去,左枯走得很快,达达利亚是问了人们才知道他的方向。
左枯也不难找,明媚的天碧蓝澄澈,他站在小山丘上,纯黑的衣装上一点红色是火神之眼的装点,跟他风格不符的悲伤浓烈到达达利亚走过去的脚步都放缓了。
左枯静静思考了很久,久到太阳照得他的脸发烫,泛红。他回头,水蓝色的眼眸多情又无情,剔透如琉璃,看得达达利亚的心也平静了。
他走过去,似随意一问:“来这里吹风?”
“今天是我母亲逝去的那天,我从未祭拜过她。”
达达利亚惊愕看向他,“你……你都……”记起来了?
难怪总觉得左枯近日行事怪异,甚至还……拿他暂时解了毒。
达达利亚不愿去想左枯是不是利用自己,便沉默下去,跟着左枯面朝一望无际的云来海,感受携来淡淡花香的清风。
左枯走到一株有些年岁的枯树下,年幼时他被父亲责骂,也总逃到此处逃避现实,树干上还悄悄刻下他的大名——左枯。
左枯动作利落一握剑柄,手腕翻转,雪白剑刃抽离漆黑剑鞘,那刃上的反光晃了达达利亚的眼,他大惊失色,又唯恐左枯弄伤了手,但他没立马上前夺剑,只专注望着他。
左枯迈开步子,依照旧时记忆逐渐清晰起来的剑招,一笔一划挥剑,如此枯燥而看似无用的剑招他使了两三回,直至日头划过头顶,往西而去。
最后几招还来不及结束,黑衣男子挺拔的脊背倏然垮下去,达达利亚早有准备上去接他,左枯抬手拒绝他的好意,单手把剑刺进土里,强撑着站起来。
他抬起头,达达利亚才看到他又吐血了,只不过漫过了唇边,被咽了回去,唇色更加艳,衬得他没有表情的脸冷意傲然。
他提起气又继续剩下的剑招,加快了动作,他使的招数达达利亚从未见过,但他看左枯锲而不舍练了很久,也已经记在心中。左枯动作大开大合,他穿着璃月式长袍,领口规规矩矩束着,更透出一抹禁欲感,达达利亚目不转睛,看了半天没看到一点多余的皮肤,有些失望。
左枯在地上洋洋洒洒写了一个大字,达达利亚定睛一看,居然是好大的一个“吃”字,他失笑:“你可真是时时刻刻想着吃呢。”
左枯看向他,忽而露出浅浅的笑,陡然剑锋一转,朝他急急掠来,翻飞的衣袂如蝶翼,美到使人忘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