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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45章 ...

  •   “我还会再来的。”温柔切片多待不得,把匕首还给了左枯,扭头从破开的房门出去。

      惊魂未定的派蒙这才敢出声:“旅行者你没事吧?”

      “咳咳,他没下死手,我还行。倒是那边的……”空爬起来拍拍衣服走过来,对左枯说,“你被带去至冬国之后怎么样了?愚人众没有为难你吧?”

      “还好,没死呢。”左枯拧开瓶盖嗅了下,没什么味道,小小的一粒,小拇指指甲大小。

      外面的愚人众士兵聚集收拾残垣,负责人请罪:“左枯大人,属下来迟,请您降罪!”

      “这么晚才来,你们是不敢得罪多托雷吧?算了,收拾另一间房子,给旅行者也安排一间。”

      “是!”
      左枯已经懒得去计较什么,他的时间宝贵,又累得慌,还不如去多睡一点觉。

      “左枯,你真的没事吗?”派蒙鼓起好大的勇气才问他。

      左枯回望了她一会,缓缓笑开,“我能有什么事?”只是有点生气而已。

      次日一大早,士兵做好了丰盛的早餐。
      天气越发燥热了,左枯只穿着无袖背心,头发扎了小揪揪,跷着腿喝豆浆。

      派蒙有很多疑虑,吃东西也堵不住嘴:“你现在过的可真潇洒啊,仇人追上门都那么淡定。”

      左枯一笑:“要是这顿饭是你的断头饭,会比我更加潇洒的。”

      “额,你可不要吓我啊,你看着也不是生病的样子,不会有事的。”

      “我真羡慕你这个年纪。”
      “怎么说?”
      “纯真得可爱。”

      “哼,不就是说我无知么?我可不管那么多,跟着旅行者混,有吃有喝,还能遇到好多好玩的事情,不就行了。”

      “你们以前是怎么样的?”左枯突然问起他们的过去,派蒙挠头,跟空说:“我们有什么好玩的过去吗?”

      “有,刚认识的时候,你是我钓上来的。”
      左枯:“如果我现在去钓鱼,还能钓上另一个派蒙么?”

      派蒙跺脚:“不可以啦,派蒙只有一个,世间无二!”

      吃过早饭,旅行者就要去做委托了,如果是有趣如钓鱼遛狗的事还好,大多都是跑腿打怪,左枯就不掺和了。中午钟离又遛鸟到了门口,故作惊讶说:“你的气色好了很多。”

      左枯懒洋洋打哈欠:“托你的福,越活越回去了。你来干什么?”

      “旅行者多做了一袋香囊,我留着无用,正好可以给你。”

      左枯笑他假正经:“想送东西就直说,拐弯抹角还说是旅行者做的。”香囊是极好的香料装成,说不上来的花香雅致馥郁,适合用来熏衣服,不过这对于左枯没什么用,倒也收了起来。

      “今天天气正好,适合出门走走。”
      “想约我?诚意可能不太够。”

      “我在三碗不过港点了一壶好茶,缺一个朋友对饮。”
      “我不喝茶。”左枯眼里是明晃晃的笑意。

      “还预定了一桌好菜,如果你不来,只能打包回往生堂了。”

      “那我勉为其难同意了。”左枯抬脚要出门,钟离按住他的肩,隔着手套,似乎都能感觉到手底下皮肤细腻的质感,他说:“穿好衣服。”

      左枯低头一看,没觉得自己衣衫不整,“这不穿着么?”

      钟离的手指看似随意一挑,左枯身上的衣服自己散开,裤腰带也散落,感觉裤子一松,他立马抓住,往回跑进房间。

      过了几分钟,他套上了白术设计的宽松长袍出来,虽是轻透,好歹能遮就遮了,钟离目光掠过他脖子上明显的暗色牙印,眸色不明。

      ……

      温柔切片从未如此憎恶自己长了这样一张脸,他无法再亲近左枯半分,思念和私欲日夜剧增,叫他何其抓心挠肺。

      多托雷找上了他,并让他把药给左枯。

      看着他受伤,男人眼里讥讽带笑,说:“你跟我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去。”

      温柔切片冰冷说道:“那也是拜你所赐,如果不是因为你,左枯怎么可能变成这个样子,他连性格都变了!”

      “哈?”多托雷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惊讶得眼睛都睁大几分,“你是说,他性格转变的原因只在于我,是我害他变了样子?”

      他甩手扔过来一本研究记录,压抑愤恨的声音低沉:“这是他病情的记载,你可要好好看看,把他救活的是我才对!我讨不得好处就算了,反而还成为了加害人?!”

      温柔切片翻开本子一字字看过去,瞳孔收缩,他惊疑不定说:“不可能!人人都知道是你在奴役左枯,并践踏他的真心一点都不剩!”他已认定多托雷就是伤害左枯之人,如果他是无辜的,那么是谁……

      “人人都说是我奴役他?那左枯也这么觉得吗?我是拿他当做实验品不假,也叫他去执行危险的任务,可我也未想抛弃他,是他爱上我而得不到回应伤心离去,那都是他自作自受,我可没功夫管这些情情爱爱的!”多托雷背过身,说到最后一名,话语的力道也减轻了几分。

      温柔切片仍是不信,“倘若他不是受你折磨,怎么拖着累累病体苟活?”

      多托雷回望嘲弄的眼神,哼道:“你又是以他什么亲密关系来质问我的?难道你的所作所为就很光明磊落吗?你也是叫多托雷吧?怎么,爱上他之后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了?”

      温柔切片退后了一步,已心虚不敢看他。

      多托雷咄咄逼人:“那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你擅离岗位、无视警告,还私通愚人众通缉犯演了一出好戏来博取左枯同情?失败了吧?你看看你,像一只可怜兮兮的落水狗,都得不到他一个眼神。”

      “住口!”

      多托雷嘴角带着笑,凉薄意味已经把笑意覆盖得彻底,薄唇吐出一句话:“我还有一个优势,那就是等他恢复了记忆,他会自己回来的,我保证。”

      ……
      “阿秋!”

      茶馆前,一名头发垂肩的男子翘腿侧坐,他靠在他人肩膀,慵懒如无骨,手指绕着不属于自己的长发,他嘟囔着:“肯定是有人想我了,不然不会感觉一丝凉意窜上来。”

      钟离目光自下往上扫过他裤缝里莹白的长腿,再看向他的侧脸:“吃饱后就回去吧,外头风大。”而且还有那么多的眼睛盯着呢。

      浑然不觉的左枯摇头:“就是风大才凉快啊,回去也是干坐着。”他扫视一圈路过的行人,他们大多都好奇看向这边,好似惊讶他像个街溜子无所事事。

      一名衣衫褴褛的老乞丐经过,左枯找到了目标,他快步走上去,被拦住去路的老人打量他,摸着山羊须说:“年轻人,看你骨骼清奇,必然是未来大有所为的盖世高手。”

      左枯笑眯眯问:“老师傅,你看我还有几天活头?”

      老人似乎也认出他来,“哦,是你啊,我还以为你已经……”

      “已经死了?我福大命大,不仅熬到现在,还有吃有喝,都得幸亏您给的剑谱,不知现在还有没有了?”

      老人叹气:“都是以前我乱涂乱画的,哪能当什么真,拿去吧,三十摩拉一本,一百三本,都是我无聊手绘的,怕你看不懂还标注了字。”

      “……”这么厉害的东西居然不值钱?

      老人摇头:“没落了,我们万剑宗没落咯,我能苟活如此,都是靠买剑谱吃得一口饭,你可小心点,也别说是我给你的,万一让千岩军看见了又要说我是贩卖违禁物品。”

      左枯塞给他一袋钱币,“拿去吃点好的吧老师傅,你的恩情我难以报答。”

      老人嘴唇颤了颤,浑浊的眼睛黯淡下去。老乞丐无力维系生活,只能靠卖烂书给无知小孩赚得几个钱,他还为此过意不去。那时候他看这个小孩已经没多少活头,心生哀切,就拉住他说了多几句话,没想十多年后左枯不仅回来找他了,还阴差阳错活下来。

      左枯回去粗略翻看了下剑谱,以前学过的一招一式逐渐清晰起来,手里总想拿着点什么,他没急着去练,而是把剑诀记在心头,又伪装成平时懒散的样子。

      送仙典仪筹备完成在即,达达利亚派出属下,等着收到情报而有了些空闲,他逛着逛着又回到了自己给左枯买下的大宅子前。

      看一眼,就看一眼。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他应该不气了,而且……身体也修养得差不多了。

      莫名想到那天晚上,达达利亚倒是有点不自在起来,他大摇大摆从正门进去,守门的士兵看到他立马行了大礼:“公子大人!”

      “他人呢?”
      “还在房间里,一个小时前刚回来!”

      “小声点。”
      “是!”

      达达利亚刻意压低脚步收敛气息走进去,光线充足的室内清凉舒适,而一名男子仍穿得轻透趴在床榻,手臂垂过地面,遮不住肤色的衣服贴着躯体,细软的乌发散落,把那张脸半掩着。

      达达利亚心痒难耐,知道这是个极好的机会去亲近,而目光只掠过他,又有些拘谨挪开。

      也不知左枯会不会被惊醒,如果醒来,肯定又不会给好脸色的,又说得好像他规规矩矩了就给碰一样?

      达达利亚不再犹豫,他伸出手撩开左枯的发,微微颤抖的指尖顺着眉骨落下,划过鼻梁直到唇瓣,明明都是男人,为什么左枯偏就像是生长在心坎一样,光是看着他的脸都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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