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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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绪和人撕到半夜，直到对方销号下线。
他以前脾气挺好，这几年因为遇见傻逼太多硬生生逼出了骂人的技能。
外婆已经睡了，周绪轻手轻脚打开门溜进卫生间洗漱。
回到床上准备睡觉，脑子里有个画面挥之不去。
骆衍打人的那天下午，周绪也在现场，可谓目睹全过程。
周绪叹口气，思绪逐渐飘到高一刚入校的时候。
那时候有同桌，是学校随即分配的。
同桌叫王力，飞机头，脸上因为长过青春痘脸上坑坑洼洼，人很黑也有些胖，说话经常带荤段子。
骆衍觉得他太傻逼没搭理过他。
同桌欺软怕硬，不敢惹骆衍，便把目光锁定在骆衍前桌。
前桌是位女孩，性格文静，有时会提醒骆衍交作业。
王力挺看不起骆衍，这时候就会阴阳怪气地笑。
有次王力从男厕所出来，恰巧碰见女孩。
他仗着身高，眼睛一斜，油腻腻地说：“要不说女生都喜欢粉色，连特么胸罩都买粉的。”
女孩柳眉拧起，生气地丢下一句：“有病。”
王力行为越来越出格。
起初几次女孩根本不搭理他，过了段时间王力说喜欢她让她做他女朋友。
被女孩直接明了地拒绝后，王力心里有些怨恨。
后来发现女孩似乎对骆衍有点意思，她写给骆衍的情书被王力偷走。
王力威胁她，如果不和他在一起就把东西上交到领导。
骆衍因为在校外打架已经被记过处分，再添一次大约会留校察看。
女孩不想因为自己连累骆衍，咬牙答应了。
再后来，骆衍无意间听到王力造人黄谣。
那天体育课，骆衍嫌热先回教室，碰见王力和他一群狐朋狗友。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骆衍坐下后王力就开始大声嚷嚷：“林月和我睡了，臭婊子胸大摸着舒服，那儿也挺爽。”
男生嬉笑：“哪儿爽啊，给我们说说。”
王力嗤道：“还能是哪，能艹的地方呗。”
然后被人浇了一头冷水。
骆衍懒洋洋靠着椅背，睨视他：“天气太热给你降降温，不用谢。”
王力脸瞬间黑了，他讽刺笑道：“怎么，跟你睡的时候没这么爽，嫉妒了？”
“砰——”
王力被椅子砸了脸。
周绪见状立马跑过来拦住骆衍：“你悠着点，小心出人命！”
骆衍脸色平静：“没事，你出去守门，我没让你进别进来。”
周绪蹲在门口，等骆衍开门出来，里面个个都挂了彩。
那天下午骆衍被叫去校长办公室。
王力一家人包括在外地打工的亲戚全来了，把办公室围得水泄不通。
骆衍孤零零靠着窗户，听对面把他骂得猪狗不如。
后来校长问清来龙去脉，对面哑火。
“需要我给你儿子全校宣传一下么？”骆衍冷笑。
王力妈妈当场泼妇骂街：“那女的也不是好东西，小小年纪就知道勾引人以后妥妥卖的，你以为说出去她能逃得过，做梦！”
这件事双方都有错，校方没有因为王力伤势比骆衍重就偏向王力。
最后的处罚是骆衍记过，王力也吃处分。
说是双方协调，骆衍有权提条件，他慢悠悠说：“王力必须当着全校学生的面给林月道歉。”
“……”
骆衍从办公室出来，周绪连忙问：“没事吧？”
“没事。”骆衍说：“那傻逼女朋友呢？”
周绪反应一会儿，才说：“林月啊，她在下面打扫卫生呢。”
骆衍伸了个懒腰：“走，给人道个歉。”
林月还没成年听到这事，一时间慌了神，眼泪止不住流。
原生环境不太好，导致她性格自卑敏感极其不自信。
这种传闻对于林月家里封建的父母来说，打击巨大。
他们永远在意自己的面子，丝毫不会考虑孩子受了多大委屈。
所以林月哭完第一反应不是高兴，她紧紧攥着衣摆，声音崩溃：“能不能不要道歉，我怕我爸妈知道……”
骆衍沉默很久，丢给她纸巾，回到校长办公室改口：“全校道歉就不用了。”
打架这事很快传出去，因为骆衍在校外有前科，许多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贸然站队。
很快处罚被张贴在公告栏，上面只简单写了给予的处分，其他什么都没有。
造谣时他们没有保存证据，几个人倒打一耙，摸准骆衍不会说出去大肆捏造事实。
没过几天，王力退学。
这个结果让许多人大吃一惊，于是更多的脏水泼到骆衍身上。
说王力退学是被骆衍逼得待不下去。
骆衍从没做过解释。
不过好运的是，今年年初跟王力玩的其他几个人也相继退学。
少了煽风点火的人，这件事不了了之。
周绪还是很气愤。
光骂有什么用。
被误导的人依旧对骆衍抱有很大的恶意。
翌日，因为这条讨论度太高，再次掀起去年的旧事。
论坛匿名贴很多人表示就骆衍这种都有人喜欢，后面打了猎奇的标签。
蔺祁之收到消息时正在家准备甜点。
小蛋糕上面缀着草莓。
【顾瑾年：你怎么看，需不需要帮忙？】
蔺祁之快速看完，眉头轻蹙【我来处理。】
【OK。】
上午帖子热度再创新高。
周尚锦和顾瑾年走得近多多少少知道点内情，正埋头厮杀。
待陆鸣和齐冲走过来，他“嘶”了一声：“以前没见我们学校傻逼这么多，都是哪冒出来的？”
陆鸣毫不犹豫：“你传染的。”
“……”
周尚锦：“你脑子有病吧。”
齐冲在他身边坐下：“你女神个人比赛不去看了？”
周尚锦手指敲得飞快：“喷完这个傻逼就去。”
过了半分钟，周尚锦收起手机：“特么的学校像□□，走了。”
几秒后，他转过身：“有水没给一瓶，喷傻逼太投入忘记买了。”
陆鸣丢给他一瓶：“结婚我坐主桌。”
周尚锦：“必须的。”
论坛从凌晨到现在没消停过。
帖子分成两拨人。
【尼玛就骆衍这种败类也能考上这个高中，指不定是走后门进来的。】
【属你这种狗叫得最欢，说他成绩作假拿出证据嘴皮上下一碰脏水就来了，还有谁知道你怎么进来的（纯恶意）。】
【看不起你，[中指][中指][中指]】
【傻逼，骆衍喂你吃的什么狗粮，养出你这种狗腿。】
【我日你大爷，老子有拳头你吃不吃。】
【不服出来约，谁走谁孙子！！！】
【……】
今早没有领导讲废话。
此刻的校长办公室，沙发中央坐着一位中年妇女，保养得很好，俨然贵妇人形象。
她搭着扶手，涂着明艳的红唇，自带气场。
“所以那年的事就这么解决？”蔺母红唇轻启：“我对这种处理结果非常不满意，贵校的初衷是让每位学生受到平等教育，现在公平吗。”
蔺家作为学校的股东，有权利参与这些事。
校长赔笑：“确实，我们也看到论坛的情况，会重新商量解决办法。”
蔺母：“希望校方能给出合理的解决方案——”
“嘟嘟——”两声闷闷地敲门声。
“请进。”
校长眯起眼睛打量门口的人：“林月？”
高二开学因为生病而休学的林月出现在学校。
“校长好，领导们好。”林月鞠了一躬，声音又低又小却字字清晰：“我叫林月，是当时的受害者。我手里有王力造谣的证据，希望能帮到骆衍。”
“好，进来坐。”
“……”
蔺母和校领导交涉完毕。
林月颤抖着走出办公室，蔺母踩着高跟扶她下楼：“如果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林月捏着蔺母名片，哭着点点头。
蔺母送走女孩，和自家儿子坐在寂静无人的长椅上。
她说：“去年你插手让他们退学不好好解释原因，平白让他又陷入麻烦。”
“他们不会说。”蔺祁之淡声道：“退学是最大的让步。”
蔺母笑了一声：“当初应该让我来解决，你们太年轻处理事心软留情。”
她问：“你和那个男生，现在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带给我见见。”
蔺祁之垂着目光：“还早。”
蔺母又问：“认识一年多，还是同学？”
见蔺祁之没说话，蔺母了然：“知道当年我追你爸用了多长时间吗，一个星期。”她拍拍蔺祁之肩膀：“走了，晚上的飞机不用来送。”
骆衍在教室睡了一上午，醒来时将近十一点。
外面全是喊加油的声音，他下意识用手捂住耳朵，正准备继续睡，感觉有人捏了一下他指尖。
骆衍皱眉抬头，和蔺祁之对上视线，松开眉心。
他揉揉眼，声音带着没睡醒的哑：“……有事吗？”
蔺祁之将草莓蛋糕放在他手边。
骆衍慢慢直起身体，过了很久很久才问：“你买的？”
“我做的。”蔺祁之说。
骆衍没搞懂，却还是接过蛋糕。
昨晚看到帖子的郁闷散了一些。
蔺祁之垂着眼，替他揭开盖子。
骆衍还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他从蔺祁之手里拿过勺子挖了奶油送进嘴里。
奶油的香甜在嘴里散开，心情似乎真的好了不少。
他抿了抿唇，听见蔺祁之沉懒的嗓音问：“味道怎么样？”
骆衍揉了一下鼻尖：“还不错。”
“嗯。”蔺祁之视线落在他沾了奶油的唇角，伸手抹了一下。
骆衍后背一麻，瞬间僵在原地。
蔺祁之是不是有洁癖，看不惯身边的人吃相难看？
骆衍这么想着，又偷偷瞥了一眼。
余光中，蔺祁之抽出纸巾，慢条斯理擦掉指腹上的奶油。
察觉到骆衍视线，蔺祁之偏头。
骆衍还没心虚地撇开眼，就见对方重新抽张纸巾，很自然地蹭了蹭他唇角。
“干净了。”蔺祁之淡声说。
骆衍猛地挺直后颈，身边的人忽然起了身，椅子在地板拉扯出一道很轻的声响。
几秒钟后他慢慢趴在桌面，把脑袋埋在臂弯里。
脑子闪过无数念头。
他吃东西为什么不小心一点？？
他现在还有形象可言吗？？？
骆衍“啧”了一声，他麻木又绝望地想，自己是不是又在占人便宜。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02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