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心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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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谁是总领这件事，瑟郁婆人生地不熟，连说话都才刚开始捋顺，一着急就又让人听不懂了，马场这么大，就算他好意思上去当哑巴总领，其他人也没有千里眼，能隔老远看见他的小手语。
启束云其实很合适，但他习惯凡事少出头，加之本身也并不是外向的性子，不喜欢多揽事上身——可以说早早摸透了官场要领。
褚谢玉倒是够外向，如果必要，站马背上指挥她都不怕，但她身份不合适——对面可是楚王之子，她算哪颗边境来的胡葱！
许求遥就更不行了，她看起来比褚谢玉好点，有个官职，但实际上极为微末，连褚谢玉官员贵女的身份都比不上怎好开口?别人精她也不傻，她的自知之明又不是纸上谈兵的赵括教出来的。
四人心思各异，是以一直没有真正的领队可以组织起来对抗对面。
但纵然心思各异，却也并不是想输的——瑟郁婆一心想让启蛰看到自己，如今启蛰现成就摆在自己面前，他都恨不得按照容朝的旧故事，一身彩条衣服站在启蛰面前吸引她注意力，当然不想打得不好！
许求遥心里也攒着一股劲，多少年的卑贱和籍籍无名，如今终于到了她上场的时候，她怎么可能不想扬眉吐气。虽然确实猜不准皇后心思，但如果没给目的，自然也带有无所谓的意思，皇后刚开始说的那些话，也是在告诉她毋须刻意相让，既如此，她何不放手一搏?
褚谢玉当时是一时眼馋凑过来玩的，但她也并不是凡事无谓的性子，自然是能赢就不输。
启束云虽然本来就不抱着能赢的打算，但皇帝堂兄兴致既然好，自己这边起码也要有一战之力，输得太难看，被皇帝堂哥觉得自己故意搅扰他的兴致，兴许下次就失去了这个亲近的机会。
但两局下来，四人这边可以说一败涂地溃不成军，凝聚力比摇散了的鸡蛋黄还差，不得已又聚在一起重新商议战术和配合。
只是眼看着“面面相觑”又在耽误时间，唯一一个开朗少女褚谢玉只好心里小叹一句，先站出来开始调节气氛……
第三局开始，四人先是围住翛蛰、张乐世三人，褚辞玉中途抢了球，却也孤立无援之境。
褚谢玉抓住时机侧面绕道从她哥那截走了球，立时打马远离。
这战术只奏效了一会，褚谢玉回首，发现对面摆脱了其他人又追了上来。
抬头望了望，这个距离……她固然可以赌一把试着把球打进去，赢了自然风光无限，可实在太远，她宁愿不要这风头，只想先确信地赢一局。
褚谢玉骑在马上一边驱球，一边镇定环顾周围，最后目光一定，朝着瑟郁婆高声喊:“嘿，你行不行?”
阳光下，她碎发金明，眸子熠熠如星，紧抿的下颌线是绝美的弧度，汗水划过，晶莹剔透。
启束云被这高声吸引，恰好望见这一幕，心跳咚如擂鼓。
瑟郁婆也看见了她那边情况，肯定地一点头，急急答复:“传给我！”
褚谢玉又回头看了看即将要追上来的人，一咬牙打了一个高抛球，弧线飞越众人，传去瑟郁婆那里，她也并没有停下，随即驭马拦截他人。
她刚才高声遥问瑟郁婆的时候，不仅场上诸人的目光向她看来，连台上说完话的人也被她吸引了视线。
比起考意之坦然的赞笑，一直乖甜活泼的启逐雨此刻却反倒安静下来，只轻轻“嗯”了一声，但眼神极亮，专注望着场上如明珠一般的人，目光随她移动，连瑟郁婆进了球都浑然不觉。
第四局一开始，启蛰带着球就被对面面团团围住，她示意张乐世掩护，侧回首给了她哥一个示意，众人都以为她要把球传给启翛，跟着变换队形，却不料她一个低打，把球传给了褚辞玉。
高台上的考意之看到这一幕微微一笑，场上之人却没预料到启蛰的声东击西，急急变换位置。
褚辞玉的位置比起启蛰深陷包围要好不少，他在边缘似乎可以脱身，但他与启蛰出入战场默契无间，明白她的意思，趁几人从启蛰的身旁驭马到他这边的空隙，直接过球又传给了给启翛。
启翛早就在远处准备好，接了球飞快打马前进，一路来到球板前挥杖进球！
消鼓鸣钲，启翛与他妹对了个眼神，眼中有着彼此才懂的默契得意。
考意之看着台下启蛰又回首与褚辞玉互望，搞得启翛翻了个嫌弃的白眼，眼中反倒露出些真切的笑容。
与他人不同，她希望启蛰的心思能多花在男人身上，不知怎地，阿蛰那日宴会上蒙醉后乍然凌厉的眼神总叫她不安，说她小人之心也无所谓，但她不允许有人伤害阿翛。
所有人在她心里都是有排序的，她是第一，阿翛对她这样好，那他就是第二，位序既然排了，那就像是姓孔的说的一样，决不能改。
她对启蛰好是因为这是阿翛在乎的妹妹，但无论是谁，跨过她的排序要伤害到她的爱人她都不能容忍，若是事急从权，她还要提前下手——不然等别人杀了我，我再杀回去吗？
第五局，褚辞玉得了球，纵马而行，却又中途失了球，启蛰侧穿抢回球，拦在她面前的就是瑟郁婆……
启蛰将瑟郁婆满含期待霍亮亮的目光纳入眼底，却转头望向正追她而来的褚辞玉，最后低头看了看球，轻轻一笑，扬头对褚辞玉喊道:“接好了！”
褚辞玉眸中有一瞬间的惊讶和不可置信，但启蛰的目光笑意包容而充满鼓励，他抿了抿唇，快速接过球侧绕进球！
进球那一刻，褚辞玉在飞尘嘈杂中回望启蛰，钲声响起，马蹄和脚步纷沓的瞬间，那人的眼中隐约有着他一直想要的真情，但菱唇轻颤、视线依稀模糊，他看不清切，亦不敢当真。
启蛰看着褚辞玉的动容心中复杂，她明白自己对褚辞玉动了心，却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心境。
连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喜欢，又怎么能确定愿意为了褚辞玉做到何种程度，况且，她已经伤了他一次，不想再伤第二次……
作者有话说
第72章 心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