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子》千默

11、简浩的报复

　　苏言提出延时婚礼的日子。经过林君的开导，她认为是时候为自己将来认真考虑一下了。
　　然而这一举动，无疑惹恼了简浩。在驱车前往林君住所的路上，他忍不住冷笑。想不到林君竟有这种本事，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居然成功拖延了他的婚期！

　　不发一言地闯进屋子，简浩意外地发现以往如影随形的小丁这次竟然不在。
　　“你来了。”林君靠在床上。
　　“嗯。”简浩走过去，脸色如常，居高临下地盯着林君的脸。这个男人，似乎总有令他又爱又恨的魔力。
　　“你的特助呢？”
　　“放他一天假。”
　　“你一个人待在家能行？”
　　“有人送餐，没什么不方便的。”
　　简浩看表，刚过十一点。
　　“我们出去。”他单腿跪坐在床边，低头凝视林君，“很久没一起吃饭了。”
　　林君笑了：“我确实也不记得上一次是什么时候了。”

　　林君靠在简浩的手臂间，却发现他似乎并不打算将自己抱上轮椅。
　　“我们去哪？”被轻松地抱着走出卧室，林君皱眉问。
　　“当然是去吃饭。”简浩大步往外走。
　　“可是，我的轮椅……”
　　“有我在，还需要那东西干嘛？”将怀里的人抱进车内，简浩发动车子。
　　跑车在下山的路上平滑地行驶，林君牢牢抓着门边的扶手，却仍坐得东倒西歪。没有了轮椅，让他觉得很不安心。
　　在路口等红灯的时候，林君偏头去看简浩的侧脸，却正好与他的视线对个正着。
　　“算起来，我们认识也有五年了吧。”
　　“嗯。”
　　“确实应该庆祝一下。”绿灯亮，简浩一边说一边注视着前方。
　　“怎么庆祝？”林君渐渐感到怪异。以他对简浩的了解，以往相处的日子里，简浩从没有作所谓周年纪念这一类的事的习惯。
　　“待会就知道了。”简浩回头给了一个意义不明的笑容。

　　林君被抱着下车并进入餐厅。餐厅的老板是他们的旧识，可是见到两人以这样的方式进门，仍不免睁大了眼睛。
　　正逢午餐时间。迎着数十位客人投射而来的目光，林君异常窘迫。少了毛毯的遮挡，他看见自己的腿在半空中微微晃荡。更难堪的是，临出门时竟忘了把固定在腿间的尿袋换下，如今它就这样直接露在外面，接受陌生人好奇的审视。
　　简浩没要包厢，而是选择了靠角落的位置，将林君放了下来。身体陷在松软的沙发椅中，虽然坐起来甚是艰难，但毕竟远离了众人的注视，林君暗暗松了口气。
　　“海鲜套餐两份，另外再开一瓶红酒，老规矩。”简浩点完餐，在林君旁边坐下，伸手环住他不稳的身体，低声说：“希望你的口味没变。”
　　“要喝酒？”林君敏感地问。自从瘫痪后，他便对饮水量控制得很严，尽量减少麻烦。
　　“喝一点没关系的。别忘了，今天是五周年纪念。”简浩摆出具有说服力的理由和笑容。
　　林君无法拒绝。

　　简浩所谓的“喝一点”，到最后自然而然演变成两人平分一瓶82年的法国红酒。两人重新回到林君家中，简浩将林君放在大床上，脸上笑得暧昧。
　　“怎么了？”林君看着他问。
　　“满了。”简浩伸手指了指。
　　顺着看下去，林君立刻发现他指的是他的尿袋。固定在大腿内侧，不知何时里面已经涨满淡黄色的液体。
　　“早说了不喝酒的。”林君闭上眼睛。虽说是正常现象，但在简浩面前出现这种状况，仍让他觉得尴尬。
　　“我可以帮你。”
　　林君闻言睁眼，就看见简浩已经开始动手拉开他裤子的拉链。来不及说什么，简浩已经颇为顺利地拨下导尿管，连同尿袋一并拿去浴室处理完了，才又出来。
　　“柜子里有新的。”明知自己此刻的样子不好看，但又没办法不假手于人。林君无可奈何地侧过头。
　　然而简浩却在床边径自坐了下来，“不好意思了？”脸上带着微微嘲讽的笑，他说，“又不是没看过，有什么好害羞的？”
　　林君闭着眼睛。明知自己现在的样子很可能极对简浩的胃口，但等到真正面对时，才发现自己无法做到像俱乐部里的那些人一样。

　　简浩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林君睁眼，正见简浩的手在自己的下腹处按揉。
　　“不要！”他叫了出来。他当然知道这样做的直接后果是什么。
　　然而简浩就像没听见一般，继续手上的动作，一双狭长的眼睛带着笑意看向他。
　　林君伸手，想要拨开简浩的手，却发现晚了一步，因为他看见简浩脸上逐渐扩大的笑容，同时闻到一阵令人尴尬的气味。
　　“真的完全不受控制。”像是验证完毕一般，简浩边摇头，边看向被氲湿的床单，唇角却高高抬起。
　　“你到底在干什么！”用力拍掉按在自己腹部的手，林君板起脸，喘着粗气。他当然知道他是故意的。
　　“生气了？”修长的手指转而勾向林君的脸颊。
　　狠狠偏过头，林君瞪着正笑得一脸可恶的男人。大半个身体不能动，他只能用眼神还击。
　　“你不是自认为可以操控一切吗？”简浩终于收起笑容，眯起眼，“你连我的婚期都能控制，可是为什么却拿这种最基本的小事毫没办法呢？”
　　“……你是故意的。”林君的眼里快速闪过不可置信的神色，却又立刻恢复正常。他平静地望着简浩，“你今天来，做这些事，都只是为了报复我？就因为我让你没办法如期举行那个可笑的婚礼？”
　　简浩带着胜利意味地挑眉。
　　林君不再说话。片刻之后，他伸手去拉方才被褪到大腿根上的外裤。
　　费力挪动身体的动作刺激了简浩，他一把按住林君的手
　　“报复谈不上。这只不过是对你的小小惩罚而已。”。“刷”的一下，长裤被脱至细瘦的脚踝。
　　“不过，惩罚已经过去了。你现在的样子让我喜欢得不得了！”修长的手指抚上皮肤干燥松驰的大腿，简浩的眼神逐渐变得浓烈炽暗。
　　“如果你用身体引诱我，说不定我会原谅你之前做的那些破坏。”不顾林君的反抗，他俯身打横抱起他，往浴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