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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杏花斋(二) ...


  •   任满全首先迈了进去,王嶶在后面补了一句,“小心有诈。”
      笑话,狮子会怕绵羊诈他?门口是被人设置了些小把戏,但是被任满全轻松就化解了。

      走进去才发现这是个二进院落,院子里长长的青砖一直铺到主屋下面的台阶,台阶左右两侧的琉璃瓦花坛里种的是两棵杏花,这个季正是杏花开花的季节,花枝满树,芳香阵阵,惹人心神荡漾。
      王嶶和年方志跟着任满全后面往里走,这花有点奇怪,杏花本是清雅的花,这里的却怎么看怎么妖冶。
      王嶶有了兴趣,上前查看。任满全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没什么大问题,就由她去了,自己则是进屋查看了。

      她举起手链,手链发出荧光,照的杏花周围出现了很多黑气,这股黑气仿佛把花紧紧的隐藏住。
      王嶶像看稀罕一样围着这个花转了两圈,看出了门道。
      只见她大手一挥,手链的光芒瞬间变幻成绿色藤蔓把花紧紧围住,然后越收越紧,越收越紧,直到黑气被勒的散成灰尘。然后她手往外一拉,直接捆了一个人摔在地上,年方志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走远了几步藏起来。
      “哎呀~”摔在地上的是个女生,看着二十多岁,穿着一身白裙子,人长的清丽的很。

      这时候任满全也打探出来了,说:“屋里没人了,只有毁掉的法阵。想找人得.....”从别的地方下手了,他后半句没说出口,因为他看到了被王嶶挡着捆住的小花精。
      是的,就这么一会功夫,王嶶就把人捆了出来,正确的说王嶶捆出来的不是人,是个花精。说到根上也不是花精,而是一个人的魂魄被捆绑在了杏花上。
      “喏,从她身上下手吧。”王嶶下巴一扬,指着地上吓坏的小花精。
      “不过这是花成精了?穿个白裙子还,还是说你是鬼啊?诶....为什么鬼都喜欢穿白裙子呢。”王嶶蹲下对着瑟瑟发抖的小花精问道。
      “我.....我不知道,我是死的时候穿着白裙子,所以......所以就是白裙子了。”小花精居然真的给她解释了,王嶶忍不住笑了,她喜欢这个小花精。
      小花精打着颤,明显吓着了,继续说道:“我....我没干过坏事啊,我真的没有,我就是在这个树里待着,你们别杀我。”
      “你糊涂了吧,你已经死了,我们还怎么杀?”王嶶嘿嘿一笑,成心吓吓她,“最多也就是把你的魂魄打散罢了。”
      “不不不,你们别把我打散,我、我、我........”小花精的眼泪都在眼眶打转,舌头都捋不直了。
      “你你你,你想干嘛?”王嶶打趣道。
      小花精哇的一下就哭了起来,大哭着说:“我想去找我爸妈,可是我走不了,我只能在这棵树上呆着,呜呜呜.....”
      小花精哭的涕泪横流,她觉得这群人好可怕,那个还穿着白衣服,不会就是电视中演的黑白无常吧,不会是来抓她走的吧,抓也行,能不能让她先见见爸妈,呜呜呜呜。
      她使劲哭着,哭声大的很,哭起来杏花也跟着摇晃起来,花瓣蹭蹭的往下掉,她哭一会还打一个哭嗝,王嶶根本不能在她的哭声中插进嘴,自然也问不到什么。
      她被吵的捂住耳朵,脸皱了起来,她第一次知道有人这么能哭。
      看了看任满全,任满全把脸扭到了一边,他不会哄,勿cue,谢谢。
      王嶶又瞥了眼年方志,人家早就躲在柱子后面去了,别说哄了,不吓着自己就不错了。
      无奈王嶶只能自己来哄,谁让是她吓哭的呢。

      “诶诶诶,你别哭了,别哭了。我逗你的,我真的逗你的。”
      啊~ 小姑娘听了哭的更厉害了,谁都来欺负她,昨天的黑衣人让一股黑气绑着她,她差点死掉。今天又来人来吓唬她,呜呜呜。
      “你别哭了,你认识不认识李平。”
      啊~ 哭的更厉害了,就是李平杀的她。
      王嶶心脏快受不了了,原来真的可以被哭的烦死。任满全也受不住了,默默念了了咒,悄悄阻隔了声音。
      “你别哭了,别哭了。我带你去找你爸妈,好不好,好不好?”
      王嶶刚说完,哭声立马停了,立竿见影。
      小花精擦着眼泪,满眼冒星星:“真的?”
      这不是自己挖坑自己跳吗,王嶶快无语死了。她无力的摆摆手,“真的,真的。”
      不过总算清净了,原来安静这么好,原来风声这么好听,怪自己之前不懂得欣赏了。
      见她不哭了,任满全又偷偷解了咒语,主打的就是一个不让王嶶知道。

      “不过不是现在啊,我现在得先救人。”后遗症太大,王嶶挖了挖耳朵。
      “嗯嗯嗯。”小花精满脸开心,使劲点着头。
      她好像想到了什么,“是那个小男孩吗?”
      “嗯?你知道什么?”
      “不多。”小花精不哭了还挺可爱的,她说:
      “他是被人抓来的,那个人经常抓人回来。不过他们一回来就进屋了,屋里的事情我不大知道,他们上午布阵的时候,阵里突然爆炸了,黑衣人骂骂咧咧带着小男孩跑了,跑之前还用黑气把我禁锢住了。啊~~对了,还有几个魂魄也带走了,不过少了好几个。”
      爆炸是因为斗法的时候,最后王嶶给他炸了,少好几个是因为王嶶从阵法顺走了好几个魂魄。
      “你怎么会知道少了?”王嶶问道。
      “他一直在这,每次从外面抓小孩回来,就养在屋里,李平好像和他密谋着什么,之前都很好,最近我经常听到他们争吵,吵什么儿子不儿子的。”

      那应该是年小公子出事前。
      李平对着来人大骂:“你太过分了,你居然敢盯我儿子,不可能,我儿子不能出事。”
      来人说道:“怎么会让年小公子出事,就是借他一用嘛,我做叔叔的怎么会害他。”
      李平气愤的捶了捶桌子:“你少骗我,你怎么对前几个孩子的我会不知道。你敢对天发誓我儿子能全须全尾,我儿子怎么能和他们一样。”
      他们不过是成全自己利益的工具,儿子总归还是儿子。
      来人也不继续温和的劝了,站起来大骂:“哼~你高尚,你可想好了,错过了这次机会,年家的财产可就落在那个混小子手里了,和你一分钱关系没有了,你不是说你老婆已经开始怀疑你了吗?想把股份转到她弟弟名下吗?到时候你是想继续当穷光蛋还是继续住地下室去?你装孙子装了这么多年,真的甘心?”
      李平被哄的愣住了,仿佛被抓住了软肋,顿时没了气焰。
      来人见奏效了,转换了嘴脸,继续温声哄骗道:“舍不得儿子套不住狼,有了这群阴人,我可以让年家的人慢慢死的悄无声息的,你我也可以延年益寿,永享富贵。到时候年家大乱,杀了年方铃,年方志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不还得你出来主持一切。你那个儿子都不跟你姓,算哪门子的儿子,有了钱和权,上赶着有小姑娘给你生儿子,那才是跟你姓的儿子。”
      姓氏好像戳中了他的心窝子,他来自农村,那里对赘婿尤为看不起,现在他父母说起他入赘别人家是丢他们家祖宗的脸。
      来人抛出诱饵:“那这样,我们修行的,钱财乃身外之物,我只要三成钱,剩下的七成都给你,这样好不好?”
      钱财若真是身外之物,恐怕也不会有这么多孩子成为他们的牺牲品。
      看这个结果就知道,李平同意了,他放弃了儿子。只是不知道他自己也是不是那个终将被放弃的人,与狼为伍真的对吗?

      小花精继续说道:“其实很多年前,就是这个人把我的魂魄绑在了这个杏花里面,那应该是李平第一次见识到秘术,他两眼放光,后面才和他们沆瀣一气,开始了长时间的合作。李平用权利和金钱给这群人掩护,这群人给李平扫平了很多障碍,包括他的竞争者、看不惯的人。对了,年夫人也是死于他们之手。”
      年方志听到这里,也不躲了,颤颤巍巍上前,满脸不可置信:
      “为,为什么?你是说我妈她.....”
      那是个温柔至极的人,从不大声说一句话,对李平也非常好,给他买什么也会给李平买一份。同时她建基金做慈善,给孤儿院捐了很多钱,也养了很多花。
      小花精摇摇头,说:“不知道,我就记得那年年后他回来过,喃喃说什么‘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狗屁的余庆。”
      年方志大概能猜到,那是有一年过年,可能有了神秘的力量让李平有点飘,他突然想反抗下。他说过年想回自己老家,年方铃不同意,说结婚前就说好了以后都在这边过年。年方志还听到了他们的争吵。李平很郁闷,但是活活忍了下来。可巧那次孤儿院院长来家里拜年,给年夫人送了一块匾,上面写的就是: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年夫人很开心,当时就叫人挂了起来。
      但是过年后年夫人身体就不行了,开始咳血。
      他从来没有多想过,就因为这个???自己的妈妈那是一条命啊。
      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无非是一场鸠占鹊巢的戏码,斑鸠自己不会造窝,就强占喜鹊的巢来居住,还想把喜鹊的幼崽都拱出去摔死,他才不会管喜鹊是不是益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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