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要我拯救世界》司水荷畔

2、第 2 章

　　你，见过深渊吗？

　　海东市星城街道，此时已是东方的深夜，但此处却是火光弥漫，断壁残垣。随处可见的武器散乱在地上，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的残骸孤零零地躺在地上；马路边，商店旁，路灯上，都覆盖着一些可疑的暗红色；轰隆隆，轰隆隆，远处，不知何地，传来硝烟和炮响，夹杂着一些像是野兽的咆哮；腥甜的风带来了人类压抑的呼喊和闷哼。
　　“注意隐蔽！它们来了！”一处墙根处，身着迷彩服的男子发出一声压抑着的暴喝。不远处烟尘四起，好像有什么庞然大物快速地冲来，隆隆的奔袭声在四周隐约的热武器开火声中尤为明显。听着周围的动静，即可明白，此处军情紧急。
　　街道中心。赫然镶着一个巨大的漩涡，黑色的能量模拟着水中漩涡不停地旋转、扩大，肉眼不可见的黑紫色烟雾缓缓弥漫，渐渐攀援上破碎马路旁的杂草，那顽强生长的绿叶顿时枯萎。更可怕的是，黑雾逐渐向远处的战场扩散，聚拢，凝实，好似野兽般将利爪伸向远处穿着军绿色迷彩的无知无觉的人。

　　……

　　顾家，【意】沉默地注视着他的造物主，等待着祂的命令。
　　顾霄新奇地在少年的身体里融合，伸出手，辅助机甲骨骼发出轻微的声音，深蓝的机械机械像血管一样深入到衣袖中，黑色的作战服紧密贴合露出少年薄肌。
　　最奇特的，是她身为他的时候，顺应了人设的沉默寡言，甚至思考也极少，剩下的只有那惊人的本能反应和作战思维。

　　想起回家时看见的新闻，她兴奋地询问系统：“统统，海东市是不是被深渊入侵了？”
　　“正是，现在是诡物入侵的高峰期，目前情况很糟。”系统应到，“宿主想去支援吗？按照【意】的人设，战力很高，胜算很大。”
　　“好，那我们出发吧！”
　　“遵命，这就为您开启战斗模式。”
　　顾霄的两个视野里同时亮起一个地图，中心为顾家，远处的一个红点正不断闪烁。
　　“宿主，请前往标注地，关闭深渊之门，结束深渊之灾。”
　　随即，一团关于深渊的资料扔到意识里。
　　顾霄一边浏览这团知识，一边操控着意前往海东市。

　　唰——唰——，若有人似有所觉的抬头，便能看见楼顶上跳跃的身影。
　　正是初次上任的顾霄，现在是意，正在楼顶间飞跃着赶路。
　　少年出色的体格和精妙的机械骨骼，使得第一次飞跃便顺利通过，他沉默地抿紧薄唇，轻巧地翻越障碍物，丝毫看不出他内心深处的紧张。
　　哇哇哇，这么高！幸好这个人设是面瘫型的！不然同步率只定上不去！啊啊啊啊————
　　纵使顾霄已经在意识里喊成呐喊—真人版，身为意的意识仍然波澜不惊，凭借着身体的本能奔跑、跳跃、迈步。

　　晃神间，少年的身姿已到达战场。出色的听力让他察觉到远处广场上正发生着残酷的对抗，来不及多想，意转身跑去。
　　奔跑间，破败的建筑越来越多，高耸的大楼被从中腰斩，只有掉落在地的招牌彰显着昨日的繁荣热闹。
　　离广场越来越近，巨兽的咆哮如雷般穿透过来，掀起地上稀碎的垃圾和尘土。

　　“跑！”
　　只见广场上一只巨兽一尾巴扫翻一辆坦克，张开血盆大口作势要将身前的一名士兵拦腰咬断……
　　那名士兵——王鹏，眼睁睁看着黏连着血丝的巨口将要来临，他欲要躲开，但他的左腿还是死死地被卡在倒塌的天花板下……

　　轰—，一个漆黑的瘦小身影像是突然闪现一般跳到他面前，一拳将巨兽打飞。
　　意极速飞来，就看见如此紧急情况，才发现自己身上没有趁手的武器，想都没想，追上去挥出一拳，想要凭借着优秀的武力解决问题。

　　周围牵制巨兽的士兵正疯狂用子弹沐浴巨兽身体，试图吸引巨兽来就下同伴，还没来得及悲忡就看见巨兽被突如其来的少年一拳打飞。
　　相较于其他人的不敢置信，意鲜少注意他们，无悲无喜地看了看劫后余生的王鹏，走上前。
　　“多谢……你……”王鹏不清楚少年的目的，但望着那双澄澈的蓝眸，那双宛如神明得意之作的眼睛正静静望着他，好似怜悯世人的圣人一般。
　　意没有停顿，在王鹏说话间单手抬起水泥板，旁边赶来的军人迅速将他拉出来。
　　面对周围逐渐围上来的士兵们，意并没有交流的欲望，朝他们点点头示意，便重新走向广场中央。
　　“吼——”咆哮着，巨兽冲破压着的建筑，浑浊的血色眼睛死死盯着前面的少年。
　　诡物重现，士兵们重新摆好阵型，将伤兵迅速隐藏，势单力薄的他们拒绝退后，想要将这位来历不明的孩子纳入保护圈中。
　　意望了望靠拢过来的军人，身为高端武力并不理会他们的保护，淡淡地接住被巨兽甩过来的差点擦肩而过的汽车，向着那个正无能咆哮的怪物狠狠砸去。
　　那辆废铁一般的，不能成为交通工具的东西，被他加持了力量，竟如利刃一般硬生生划掉了怪兽的尾巴。
　　红色巨兽忍不住吃痛地生嚎起来，像煎肉一般，伴随着滋滋响声，一股股暗紫色的烟雾从它身上腾起。
　　由于顾霄本体已经浏览完系统给的知识，意知道这是它濒死的迹象。
　　双腿用力一蹬，意跳到巨兽身上，一拳拳地砸过去，一拳一拳都带起大团血肉。
　　众人拿着武器怕误伤少年，只好围在周围掩护他，听见这怪兽的哀嚎只觉得快活，神色复杂地看着怪兽背上神情淡漠的黑发少年。
　　碰——巨兽终于忍受不住，长啸一声便倒下。
　　意敏捷地向旁边一跳，如鸟儿般无声地落下来。
　　众士兵见状想要凑近些，却被前面的少年拦下：“先等等。”
　　恰好此时，红色的尸块忽的腾起一股浓郁的黑紫色雾气，张牙舞爪地四处寻找下一个宿主。
　　“这……这……”
　　三日以来第一次杀死这种怪兽的士兵惊住了，不敢想象当时他们没被拦住的后果会多可怕。
　　“哎，你别…”
　　意走上前，竟一把抓住没有实体的黑雾。
　　他知道，这是感染诡物的深渊之气，罪恶之源。
　　按照资料说，此物是最基础的诡气，拥有寻找寄生的本能，却不是生物体，唯一的弱点是水。
　　意抬头看向其他人，
　　“有水吗？”
　　王鹏听闻率先举起腰间挂着的水壶：“够吗？”
　　少年少见的挑了挑眉，紧紧抓着挣扎的雾气甩向水中，足够感染整个巨兽的雾气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直接在那壶水中消融殆尽。
　　间接承接所有人目光的王鹏尴尬地笑了笑。
　　一个小队长模样的军人站出来，武器收束在胸前，放下颈肩的通讯器，向着意敬礼道：“感谢你的支援。”
　　少年颔首，蓝宝石的双眼古井无波，半大少年的身姿挺拔如松，瘦削的体型与紧贴着的机甲外衣彰显着与这个时代的格格不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