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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chapter 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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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博客又更新了。题目是,夏,再见。
这篇文章是在阿梓和别人恋爱的当天出炉的,或许会更晚一些,不过一定是在你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就兴起了写文的心思。
只是这篇文章,要晚了三五天才发出来。因为你不想让这个时间对上号,甚至还故意在得知消息的当天,明目张胆的挂上一句祝阿梓同学新婚幸福。
你和阿梓依旧是最好的朋友,即使这个消息不是由他亲口告诉你,而是你最恨的那种方式——由好几人转述再转述。终于沉淀成了你所听到的故事,浪漫而美丽,始终是你奢望的,即使是你自动去掉了所有的艺术加工也是如此。
事实就是这么令人痛心。你安慰着自己,他一定是怕影响不好,刚恋爱就去找另一个女生报告喜讯,肯定会被误会成动机不纯的。不过,只要知道,前面就算排了几个人,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又不是最晚知道的人,计较这些干吗?
你本以为你的心会和你的想法同步,可以轻轻松松的,和手挽着手的阿梓和她女朋友说一声“HI”,然后让她嫉妒死自己和阿梓的熟悉。
可是就算再熟悉,哪会有现在她和他的熟悉。
你看到他们的时候,还是及时制止住了冲上去打人的冲动,可是连一句招呼都那么的无力,擦肩而过之后只剩下你站在树旁还傻傻的举着一只手。
你终于愣在那里。
你曾想象过无数种见面的场景,可是你从没想过阿梓会如此,目不斜视,直接擦身而过,甚至没有一句话说。
而那个女子,那个现在拥有他的女子,你从未问过她的名字,因为你知道早晚会有人传进你的耳朵。阿梓却认为你已经知道,所以从未向你说起,他知道你的消息一向灵通。
那个女子刚刚好比夏矮半个头,你看着他们的背影,忽然觉得他们很相配。即使你的背影,也是一样的美丽而温柔。
那个时候你居然没有哭呢。出乎意料的坚强。
可是在看到绫的回复时,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原来对你来说,不是第一个知道,和最后一个知道,是没有任何分别的。
“绫。别猜了,夏的原型,你猜不中的。”这是你给她的回复,顺便删掉了她的评论。
猜中了又有什么意义,她早已猜中,只是被叫做夏的那个男子,从来都不是属于你的。
“突然好想,在我的名字前冠上你的姓,这样我叫,夏薇橙。”
“夏薇橙,是橙子的橙,不是澄澈的澄,因为我已经,不再纯良如初。”
你随手写下了这几行文字,手中轻轻打着旋儿的笔,不知在手腕上已经留下了多少个长度不同的记号,反应过来的时候,只是感觉到一直在转笔,掉了之后拿起来继续转。
抬头是一片白色的天花板,活像逃不出的鸟笼。你抬手抽出一片湿巾,轻轻拭去了手腕上的痕迹。
如果记忆也可以轻易抹去的话,那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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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想起了戈洛,那个被你当做借口搪塞绫的人。
看来有必要和他好好认识一番。不然,早晚要以一种非常……嗯,应该是叫以讹传讹的方式出现的,想来那样一定是不好玩的。或者,被标上一个“早有预谋”的标签丢进小黑屋,永无宁日。
这确实是个复杂的世界。
戈洛曾经名草有主,你早就知道。不过很可惜的,那位主,你熟悉的,也只是曾经罢了。或许能听的戈洛平日的一言一行,但人总是会变的,就算除掉所有的艺术加工,也不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那时她发动身边的亲友团,一起去力挽狂澜,你推脱说不认识,但只是因为你想节省时间去调侃阿梓。而且你也说不上什么话,就算帮忙也只是徒增戈洛烦忧。这种里外不是人的差事你才不想揽在身上。
终于现在,你再没理由去调侃阿梓。这也是个很好的理由来证明你有太多闲散时间,可以用来帮忙。
拿出以前记下的□□号码,你发送了好友邀请。备注栏一如既往的保持着空白,你宁可做一个不知姓名的神秘人,也不愿一开始就翻了自己的底牌。
你在他面前,不,应该说这种状态,就像遮着黑纱的阿拉伯女子,神秘中带着丝丝缕缕的诱感,好似在等待什么人去揭开你的面纱一般。
你等着戈洛来揭开你的面纱,就像你一直等着阿梓的回应。类似于放长线钓大鱼的玩法,鱼儿早晚会上钩的。所需要的,只是长久的等待。而现在,你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不过戈洛你……居然say no呢。”
像是还没开始就结束了的游戏,还了你三个字“不认识”倒是意料之外的结局,你怎么也没想到会被拒绝。
而且不是问句,是陈述句,假如他回的是“你是谁?”那基本上报上大名便可通过。至少那还是有想认识的意思。
你关了窗口忽然反应过来戈洛的警戒心问什么这么重。但你不理解他的做法,虽然他已经被同样的方式骚扰过,但总不能连个机会都不给便主观认为你的目的不纯。
“爱莫能助,爱莫能助。”看来对苏也只能这么说了。
是,苏是戈洛的前女友。
你叫她苏,一方面你相中了她的姓,另一方面,她爱戴着流苏的耳饰,在校园里总是一道靓丽的风景,尽管苏因为这个不知道被教导主任骂了多少次。
苏喜欢高脚杯里盛着薄荷酒,每每期末考试之后都拽着你尝上一杯,虽然总是你看着她喝,却从不和她一起尝试这些东西。
只是坐在她的身侧,看着苏捋着长发媚眼如丝,白皙纤细的指间夹着细长的酒杯,偶尔红唇中喷出一抹辛辣的气息。
苏是个美丽的女子。
“橙,我醉了呦。”斜着身子的苏左手撑着下巴,像极了戈洛。
听说是……喜欢一个人便会无意识模仿他的行为吧。
“少来,你不是千杯不醉的么?”你坐在她边上,背后是柔软的沙发,你整个人放松下来,轻松地靠着。
原来苏也会醉,只是你不会醉呢。因为从不喝酒,所以从不醉。
“不一样的橙子,今天的酒似乎酒精浓度低了点。”
“我说你该不会真的醉了吧,浓度低你还醉,酒不醉人人自醉?”
你翻了个白眼,哪有这样的人啊?
“橙,戈洛他已经有别人了……”
苏忽然红了眼圈扑进你的怀里,呜呜咽咽地哭,像个孩子。
这不是你第一次从苏口中得到戈洛的消息,但你依旧对此感到诧异,你轻轻抚摸着苏光滑的发丝,“苏,他们早晚会分手的,你要做的,是等。”
“橙……你不是我,你不懂的,咳咳……”
苏呛了一下,不停的咳嗽,“有时候我真想杀了她。”
你不知道苏说的是哪个她,是戈洛还是戈洛的新欢,总之这就是光用语言交流的一点歧义,外带导致的理解不能。
苏身上带着薄荷酒的沁凉和烟草的灼热,在你的印象中苏是不会抽烟的。
不会抽烟总可以学嘛,任何事都是会改变的。
那天下午你拥着苏坐了很久,然后苏的管家开着车执意要送你一程,你看着车窗外夜幕下闪烁的繁华一片,心里不知怎的滋生出一片荒芜的寂寞。
是夜,你笼罩在吊灯昏黄而温暖地光线之下,看着消息盒子里不断增加的消息数目,和那个不断闪烁的单独分组,才发现自己已经神游了好久。